一道道紫電雷柱怒劈下來,成百上千道劍氣劍影將天地**都籠罩得滴水不漏,此時的魔尊莘山就像一座斷折的巨塔,最終再不甘,也不能轟然倒下。
同樣的話,在人族那麼多強者的逼視下,莘山老魔連魔胎都沒有一絲的機會逃出去。
人族在荊山之間聚集的高端戰力太多了。
除了分頭去攔截追擊其他魔將、魔將的精英武將外,此時還有十二位天位真君、百餘道胎境強者站在陳海、奚同光兩人的身後,目睹著眼前這樽魔尊級魔頭的覆滅,一時間都難以置信,他們這一夜的苦戰,戰果會如此的輝煌。
流陽宮變之後,魔族自隕神淵太古魔尊之下,碩果僅存的四大魔尊,竟然有兩樽亡於北陵,換在魔劫暴發之初,甚至換在塔山防線崩潰兩三年間,誰敢想像這樣的結局?
再看看四周,也不難想像剛才那一戰是何等的激烈、慘烈!
周圍兩百餘里方圓的山峰沒有一座山頭還能保持完整,或徹底被打垮、打塌,斷崖碎石將數千丈的深谷填平,或留下奇形怪狀的石柱、石崖,訴說著這一戰是何等的激烈。
還有好幾處岩層被徹底的打裂開來,熾熱的岩漿從數千丈底的地底噴湧出來,滾滾火燼往蒼穹噴發。
荊山北麓的山川天地之勢,徹底的改變過來,這時候誰也不知道這種變化對附近兩三千里方圓,到底是好是壞。
天地元氣還在動盪不休,大雨磅礴而下,一道道雷霆轟劈下來,照徹夜空,襯托得這一場血戰是那樣的悲壯。
北陵軍在這片山嶺間有兩座防壘,駐有萬餘精銳兵馬,最後有六七千人沒有來得及撤出去,被捲入道丹、道胎境也都才有資格在邊緣區域插一把手的激戰惡戰之中,結果是何等的慘烈無比自然不難想像,這六七千人最後連屍骸都難存下。
猿渡峽攔截戰到這一步,差不多已經是尾聲。
攔截的兵馬追擊往四面八方潰逃的魔將魔侯,最遠已經進入三四千里外的漭湖深處,到這時候要是都不能將那些潰逃的魔將魔侯截住圍殺,差不多也就不能將其攔截在萬濤河北岸了。
不過,這時候戰果已經匯總過來,就算最終有上千魔將魔侯逃到萬濤河南岸去,這一場承接魔族冬季攻勢而延續下來的荊山會戰,北陵軍所取得的戰果,也已經可以說是輝煌之極,足以稍稍挽回魔劫爆發以來一度失控的海東大陸人魔兩族勢力平衡。
又一樽魔尊級存在在荊山被斃殺,兩樽大魔君級存在在荊山被斃殺,十三樽魔君被斃殺,近乎全殲總精銳兵力逾二百萬的西路魔兵。
要是從魔族自去年冬季展開的攻勢算起,北陵軍在不到一年時間內,殲滅的精銳魔兵數量將近三百萬。
普通魔兵可以很快恢復過來,但高端戰力的損失,無論是人族還是魔族,都需要相對漫長的時間才有可能恢復過來。
而更多的人相信,荊山會戰將是魔劫爆發以來的一個關鍵轉折點,相信人族藉助天機戰械,在以後人魔兩族的戰場上,優勢將會越來越顯著。
荊山之中漫山遍野掀起的歡呼吶喊,在暴雨雷霆的遮掩下,還是一波接一波的傳過來。
除了留下少量的精銳戰力,繼續搜索荊山裡的魔物,其他兵馬則要陸續撤出荊山。
陳海、奚同光等人也乘著殛天號冒著大雨返回到新荊城。
這時候已經是拂曉時分,這裡距離最後決戰的戰場稍遠一些,雨勢比山里卻是不小,但絲毫不影響城中軍民慶祝大勝的激情。
新建的街巷顯得過於整齊,這時候已經連夜張燈結彩起來。
新荊城是北陵軍發動荊山會戰後在舊城殘墟上新建的城池,城中除了駐軍外,主要是負責輸送糧草物資的民夫,平時都嚴格受到軍規法度的拘束,入夜後會執行宵禁,以免有修煉化形訣的魔族奸細滲透進來,但今日情況特殊之極,作為新荊城留守的姜沛,特地取消宵禁,許軍民夜間出營歡慶。
「北陵王!北陵王!」
看到殛天號降入城中,大家都意識到這是陳海他們從戰場歸城來,歡呼的聲浪更是一陣強過一陣的洶湧起來。
黃沾以及姜沛、盧少商等先一步從戰場撤下來休整的諸將,迎接陳海入府。
「諸將莫要多禮,此戰大家都極為辛苦,都先各自調養氣息,待天明之後再議事不遲。」陳海在鎮守使府前站定,看著身前身後黑壓壓的人群,知道這一戰的辛苦,大家都透支得厲害,要不能及時靜下心來潛修,多多少少會有後遺症留下來,遂請大家都先回臨時安排的住處去潛修。
此時萬濤河北岸的大局已定,有什麼未盡的後續事宜,遲一兩天或者三五天再商議,也完全沒有什麼影響。
「那我等不就拘禮了。」奚同光等人揖禮說道,也不再客氣,就先各自散去。
雖說北陵軍近一年來的傷亡也極其慘重,但任何都誰知道,魔族倘若還存有一分理智,三五年內將再也不敢踏入北陵的大地來找沒趣。
雖說魔劫沒有那麼容易能消彌掉,但經歷過這一仗過後,眾人也完全有自信熬過魔劫不是什麼問題了,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隨陳海回到後宅,看到寧嬋兒如影隨形的跟在陳海的身後,周晚晴說道:「我此戰消耗甚劇,也先回去潛修,以免有損道基。」
「姐姐是嫌寧嬋兒在旁邊礙眼了吧?那我就先消失好了。」沒有旁人在場,寧嬋兒恣意的伸了懶腰,身形就如一縷輕煙,往旁邊的院子裡掠去了。
「……」周晚晴也想要走,陳海的手卻先一步牽過來,笑著傳念說道,「你一定好奇蟬兒惡戰一天,氣息居然猶是如此的雄厚完足。」
「……」
攔截戰發生後,由於用海量暴炎重鋒箭形成的青蓮焰海,直接確定了絕對的優勢,之後圍殺莘山、商牟、丘山諸魔,又是陳海、奚同光等人居首,其他人在後方結陣輔助,使得荊山裡的最後一戰,北陵軍諸將在猿渡峽中幾乎都沒有什麼傷亡,但這一戰也持續兩天一夜,諸將也差不多都到了消耗的極點。
周晚晴由於過度搜刮、摧動靈元法力,除了靈海里枯涸一片外,竅脈間也滿是受反噬而形成的暗傷,或許需要閉關靜修三五個月,才有可能將暗傷消掉。
周晚晴相信她的修為要比寧嬋兒高出一籌,然而激戰時,寧嬋兒絕無半點偷閒,這時候卻是要比她輕鬆得多,也的確挺叫她相當的奇怪。
「蟬兒修煉秘術,能與我氣息共存,而我的氣息到現在還能保持如此的雄厚,則全賴這條天道小龍能夠吞吐眾生願力凝聚天道神雷——不過這一戰,它也是消耗得夠嗆,」
陳海張口吐了姜燮傳給他的天道蒼龍,放它趴到房樑上吞吸眾生願力恢復已經近乎變得透明虛無的龍軀,跟周晚晴說起寧嬋兒早年在他體內種魅魔魂種的事情,笑道,
「你也可以修煉此術,以後再有這樣的惡戰,我可以借魅魔魂種間的感應,直接將純陽氣息渡給你,就無需如此吃力了……」
「呸,這種淫邪之術,我哪裡會去修煉?」周晚晴「呸」的啐罵一聲,她這些年主要都清心寡欲在深山潛修,哪裡會去修煉魅魔魂種這樣的秘法,想都是不敢想、想也不用想就直接拒絕陳海的「好意」。
這時候看到陳海伸手朝她的胸口貼過來,嚇了一跳,身形往後閃開,美眸嗔怨的瞪了陳海一眼,說道:「這時候什麼時候,你怎麼能有心思想這淫邪之事?你要是想,去找那妖女,可不要來作賤我。」
「你竅脈間的暗傷甚劇,心脈氣息濁亂,我直接將一縷真陽精元渡入你的心脈,助你恢復傷勢能事半功倍,你想到哪裡去了?」陳海一本正經的說道,手還繼續往前探來。
「……」周晚晴明知道陳海想要將真陽精元渡入她的心脈,根本不需要肢體上的接觸就能做到,但這時候還是咬著嘴唇,身形僵硬的站在那裡,看著陳海的手一寸寸的探進她的胸口,微冰的掌心貼到她滑膩香軟的胸口位置,將一縷真陽精元渡過來。
周晚晴知道陳海所能凝聚這一縷真陽精元珍貴無比,雖然知道陳海存心輕薄,當下也是摒息靜心,將這縷真陽精元經心脈流轉於百骸竅脈之間。
片晌之後心神迴轉過來,注意到陳海的手已經在她的衣襟里玩弄似的,半點沒有修道之人的樣子,周晚晴又羞又惱,卻又拿這無賴貨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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