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最招人恨,一種人是欠債不還的,一種人是淫、人妻女的,還有一種人,叫做影響我看熱鬧的!
對於好熱鬧的人來說,對於準備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的人來說,卡在關鍵時刻忽然將劇情停下來,站在你的面前擋住你的視線,還不止一次這樣做,一而再再而三的毀掉你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期盼,這樣的傢伙你絕對掐死的他的心都有。←,
四周的丹士對於呂程和有肯之間的對決其實並不怎麼感興趣,畢竟只是金丹玄丹之間的戰鬥,即便有丹士死了,也不過叫他們微微生出一點惻隱之心而已,他們真正想看的骷髏長老和柳市長老之間的,這個層次的爭鬥,如他們這樣的丹士死掉一個那才叫驚心動魄。
看熱鬧的當然喜歡看驚心動魄的,雖然呂程和有肯之間的斗酒看上去也還湊合,但若是能夠看到骷髏長老和柳市之間的爭鬥,那麼就算呂程和有肯之間的決鬥重來十回他們都懶得看一眼。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卻被人一次次的打擾。
這個傢伙該死啊!
所有的丹士全都順著那聲音望去。
又是那個叫做呂程的該死的傢伙,又是這個傢伙破壞氣氛,上次若不是他,柳市和骷髏兩個現在已經開始斗酒了。
呂程說著,將手中酒碗中的酒水一口喝乾,將酒碗重重的頓在桌子上,發出咔的一聲大響。
對面的有肯也不希望柳市和骷髏真的在這裡放對,在祭城中道法爭鬥,不管原因為何,都是對丹宮的大不敬,最終的結果都難逃一死,甚至還有可能被抓上剝丹台,上次祭丹盛典上的化土門的朽木長老就是前車之鑑。
所以,有肯也連忙緩解氣氛,他其實最怕呂程耍賴不喝,眼見呂程將這第四碗礬酒喝了下去。
有肯就覺得自己好似迎頭撞在了一座大山上,咚的一聲,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有肯死死地咬著牙,用手用力的捏著腦袋,一點點,一點點的逐漸清醒過來,此時的有肯雖然難受得要死要活,但心中卻是開心的,他張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呂程,看看這傢伙死不瞑目的樣子。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雙略微發紅的但依舊清澈無比的瞳子,那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將死之人會有的,相反,那瞳子之中有著一種在看著死人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在看誰?難不成是在看我?
有肯驚訝於呂程此時的眼神,隨後他心中忽然涼了下來。
他似乎明白呂程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了,他現在正受到酒力的韃伐,頭暈腦脹,身子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但這個叫做呂程為何看上去狀態還是那麼好?只是眼睛微微發紅而已?
有肯很清楚他最多再喝一碗,而如果喝了這一碗,他就死定了。而對面那個叫做呂程的傢伙,至少他現在完全看不出他還能喝多少。
怎麼可能?
他已經喝了十二碗礬酒了,這怎麼可能?紫丹丹士也就只能喝這麼多,一個區區的金丹的丹士怎麼可能做到?
「不對,不對,你的酒是假的,你的酒一定不是礬酒!」
有肯嘶聲叫喊起來,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此時被有肯提醒,四周的丹士陡然間想到了這個可能,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憑什麼能夠喝那麼多的礬酒?就是紫丹丹士也就只能喝這麼多。
作弊!
一定是作弊了!
原本這些丹士就看呂程一萬個不順眼,此時自認為抓到了呂程的弱點,當然齊齊發難,一時間群情激憤,這就是呂程打擾他們看戲的下場,這樣的傢伙必須踩死,完全不值得憐憫。
「作弊,作弊,化土門的狗雜種一定是作弊了。」
「對,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作弊,那假酒來騙人,真當我們這些丹士都是瞎子麼?」
對於眾人來說,其實呂程做沒作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非常討厭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他們要一下將他搞死,叫他萬劫不復。
他們甚至不需要去驗證呂程的酒缸裡面的礬酒的真假。
在眾人的喧囂聲中,人群之中的冷容劍眉頭皺起,她眉宇之間的擔憂全都落進了她身旁的尹求敗眼中。
尹求敗一張臉越來越黑,目光微微一閃,看向呂程。
呂程身後的化土門弟子們紛紛站起來,揚聲怒喝、辯解,可惜他們四個的聲音如何能夠能夠壓製得住四周數十個丹士故意鼓譟的聲音?
一時間,呂程已經和騙子無恥之徒畫上等號,同時不少丹士還未已經死掉了的九江惋惜。
呂程就像是站在一個煙花之中,四周是絢爛的喧囂,熱鬧繁華,他站在中間,冷冷的孤獨著。
隨後呂程忽然笑了,只是一瞬間,呂程的笑聲就將四周所有的丹士們的詰難壓了下去。
所有的丹士都皺眉看著呂程,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呂程究竟在笑些什麼,難不成是得了失心瘋?亦或是被這場面嚇傻了?
笑?這是開始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了麼?
在眾人的疑惑聲中,呂程將自己的酒碗中倒滿了然後端著酒碗一步步的,在潑天價的嘲諷聲質疑聲中來到了有肯身前,笑呵呵的將自己的那碗酒放在了有肯面前,而他則直接將桌子上另外一隻屬於有肯的酒碗抓起,然後將有肯的那酒罈中的酒水倒入了碗中。
四周一片寂靜,在山呼海嘯般的質疑聲中,呂程只用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叫四周的丹士們沒了聲音。
有肯忽然大笑起來,「呂程,你以為我不敢喝?你以為你用這個辦法就能嚇到我?你這假酒對我根本毫無用處!」有肯說著將方盪給他倒滿的礬酒一干而盡。
而在有肯對面,和他近乎於是面對面般的呂程嘴角露出一絲帶著血腥和鐵鏽味道的冷笑來。
呂程輕笑著將手中的那碗酒放在唇邊,緩緩喝了一口。
在呂程面前,有肯的面目一下變得僵硬起來,繼而整個人都開始抽搐,那張充滿自信的面容此時扭曲得變形皎然已經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
呂程喝得很慢,一口口的慢慢喝,就站在有肯的對面,彼此之間的距離只有一臂之遠,就這樣以有肯的痛苦扭曲佐酒,檔呂程將碗中酒和光的時候,有肯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數十個丹士連喘息的聲音都沒有,好似變成了滿屋的灰塵,所有的丹士,包括呂程身後的化土門的丹士們都凝固在那裡,他們似乎在等,再等呂程也死去。
然而,將酒碗扣在有肯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的呂程明顯不會死,此時的呂程一張臉潮紅無比,雙目猩紅一片,不過呂程的表情依舊冰冷,眼神依舊純淨,這叫人知道呂程飲的礬酒確實不少了,但同時也叫人無法預估呂程究竟還能喝多少礬酒。
所有的丹士全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呂程,這實在是太叫人吃驚了。
隨後他們聽到呂程口中說出了一句叫他們更加吃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的話語來。
「無聊啊,一碗碗一個個的喝實在無趣,你們四個可有膽同時與我拼酒?我喝一碗那你們就派一個人喝一碗,知道你們死光,或者我死為止,如何?」
這傢伙竟然覺得喝死了兩個風雲齋的丹士還不過癮,竟然要一口氣戰翻對方四名丹士,並且,修為最低的也玄丹丹士,另外幾名都是了藍丹、綠丹乃至於紫丹丹士。
喝多了?耍酒瘋了?
還是真瘋了?
一定是真瘋了!
瘋了,瘋了,瘋了!
這個化土門的傢伙一定是瘋了!
風雲齋的丹士原本在有肯倒下後,就下定決心,不再和呂程斗酒,因為現在任誰都看出來了,這個呂程身上一定有古怪,不然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怎麼可能一連喝掉十三碗礬酒還如此自在,只是臉紅而已?
風雲齋的另外一位玄丹丹士已經打定主意,若是呂程來挑戰他,他就說不願意占呂程的便宜,推掉這一場斗酒。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有人認為他膽小怕事,只能認為他足夠大度。
但是現在,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竟然失心瘋一般的要挑戰他們風雲齋四個丹士。
按照玄丹丹士能喝五碗、藍丹丹士能喝七碗、綠丹丹士能和九碗、紫丹丹士能和十一碗來計算的話,足足有三十二碗礬酒。
就算是金丹丹士來了,恐怕也未必能喝這麼多,雖然上幽界沒有關於金丹丹士能喝多少礬酒的說法,但按照紫丹丹士的酒量來推算的話,金丹丹士就算翻一倍也不過二十二碗而已。
「怎麼?風雲齋的丹士膽小若鼠不敢與我拼酒?難道不怕被天下人笑話?」這是一句誅心之言,呂程吐出來後,就將風雲齋逼到了死角。
一對一的話就算呂程說風雲齋膽小怕事風雲齋也可以推掉呂程的挑戰,但現在,對方一個要挑戰他們四個,並且各個修為都比呂程高,在這種情況下,風雲齋要是還不應戰的話,就真的變成天下笑柄,膽小鼠輩的名字恐怕要跟上一輩子。
此時,沉寂的丹士們忽然間興奮起來,不知道是哪個在人群中叫道:「風雲齋果然都是鼠輩,這種別人踩在鼻子上抽臉的時候,竟然還在猶豫考慮,這個時候不一口應承下來,簡直就不是男人!」
這男子的聲音在人群中迴蕩,片刻之後,原本所有的對化土門起鬨的丹士們紛紛改變了攻擊目標,攻擊起了風雲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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