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太無恥了吧?」張易緊追著悠哉悠哉的飛行遠去的方盪大聲叫道。∈≯≧
方盪對於張易的憤怒吼聲完全無動於衷,只是繼續前行。
「耍賴懷了規矩就想逃之夭夭麼?你以為這是你家麼?」
隨著張易的聲音響起,整座大山都開始晃動起來,山下的雲海更是翻湧如滔天的巨浪,大山上的植物開始迅猛的生長,在空中匯聚盤繞成一支只只大手,山上的巨石也翻滾著碰撞在一起,匯聚成一個個石頭巨人,出憤怒的咆哮。
在方盪身前出現了一道道的光幕,這些光幕形成一個巨大的罩子,將方盪和整座大山都籠罩其中。
這光幕上有著一張張的大嘴,鋒銳的牙齒出咔咔聲響,毫無疑問,任何人靠近了這光幕都將被撕成碎片。
看起來這似乎真的是在一個空間之寶中,方盪的張易擁有這個空間之寶,可以隨意控制這個世界中的一切,甚至整個世界就是張易身軀中的一部分。
方盪停在光罩之前,隨後緩緩轉頭,掃了張易一眼,冷笑道:「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空間法寶內,你胡謅一句叫我永遠不能離開這裡,你以為我會信?就能嚇得我不得不跟你賭?還有,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裂縫下面有你藏好的蟑螂、螞蟻、蜈蚣、蠍子之類的東西吧,他們會聽從你的安排,需要的時候就爬出來,這種賭局你豈不是永遠都不會輸?」
「至於這光幕?我提醒你一下,下次不要搞的這麼花里胡哨的,雖然確實能夠叫膽小之輩望而生俱,但卻實在是太容易暴露你的心虛!
方盪說著竟然直接一伸手,將手伸進了那有著無數大嘴的光幕之中,隨著方盪的手伸進光幕,那一張張的大嘴猶如見到了血腥的鯊魚群一樣,朝著方盪的手臂就沖了過來,撲上去狠命撕咬,方盪的手臂瞬間就被撕扯破碎,轉眼間連骨頭都被嘎嘣嘎嘣嚼吃掉了。
張易嘿嘿笑道:「你難道以為擺在你面前的光罩是假的?好好體會一下這痛楚吧……」
方盪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劇痛,不由得微微皺眉,眼前的情形和他想像之中的是在有些太不一樣。
張易正說著,卻現方盪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醒悟的笑容來這笑容之中還有一種驚嘆,隨後方盪那被嚼吃光了的手臂做了一個用力扯的動作,那兇猛的擁有無數大嘴的光罩竟然如同紙糊的一般,出撕拉一聲,被方盪扯出一個大窟窿來,方盪的那隻被大嘴吃掉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重現出現在方盪的胳膊上,毫無損,原來,這一切竟然只是障眼法,並且能夠叫當事人感到疼痛的障眼法,甚至連方盪這樣的綠丹丹士都一樣能夠感受到手臂被嚼吃的痛楚,每一口每一口都那麼真切,那麼的痛入心扉!
「假的終究是假的,就算好似真的一樣,也依舊還是假的!」方盪看著自己毫無傷的手臂,淡淡的說道。
隨著方盪的言語,山石構成的巨人紛紛瓦解,樹木藤蔓擰成的巨獸如煙塵般散去,大山不再顫動,雲海也不再翻騰,一切都回歸於平靜。
就如同骨牌被推到一樣,方盪在光幕上扯出一個豁口,整個障眼法構成的世界就隨即崩塌掉。
擺明了的謊言被揭穿,但張易那張憨厚的臉上卻露出被冤枉的惱怒表情,憤怒的叫嚷道:「你胡說,我乃是賭饕的徒弟,你知不知道,我們賭徒最在乎的就是名聲……」
「不是輸贏麼?」方盪嘲諷的笑著打斷張易的話語道,這句話正是不久前張易自己親口說出來的。
張易剛才確實說過賭徒最在乎的就是輸贏。
張易那張憨厚的臉上全然沒有半點愧色,一本正經的道:「輸贏當然很重要,但名聲也重要,身為賭徒如果耍詐弄鬼,誰還會和你賭?這簡直就是自絕生路,所以,你懷疑我是沒有道理的。」
「你就這麼跟著我?」方盪實在懶得聽張易的言語,他剛剛直接揭穿了張易的謊言,將他的光幕障眼法給破掉,這個傢伙竟然還厚顏無恥的說些有的沒的,方盪已經轉身穿過障眼法飛了出去,投身進有著稀疏雲朵的湛藍天空之中。
而張易卻依舊緊隨其後,喋喋不休,這叫方盪感到很不爽,當即打斷張易的言語,直接問道。
張易看了一眼方盪的袖子,他的那個藍色的空間法寶就被方盪收入袖子之中,張易樸實的一笑道:「不如咱們再賭一次。」
方盪停下身形,看向面目憨厚的張易,方盪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透明微亮的光亮,微微一笑道:「好啊,你說吧,賭什麼?」
張易沒想到方盪一下就同意了,臉上露出真誠的喜悅表情,當即道:「就賭你剛才贏走了我的那個空間袋子!」說著張易從懷中取出一個丹爐來,方盪看了一眼這個丹爐,別的方盪不了解,但對于丹爐還是能夠看出個大概的,這丹爐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寶貝了,但從價值上來說,遠遠及不上那個藍袋子,畢竟這一界最缺的就是空間之寶。
不過,方盪和之前的張易一樣,並不在乎賭注是什麼。
張易看了看四周,隨後指著天邊的一片雲彩道:「咱們這一次就賭那雲彩多久會散掉。」
「現在風往北吹,越來越強,我賭一刻鐘的時間,那朵雲就會被吹散!」張易充滿自信的揚聲道。
方盪看了眼遠方的雲彩,那雲彩從這裡看過去至少也在百里之外,在湛藍的天空中孤零零的飄著,聚聚散散,看上去根本用不了一刻鐘的世間,或許再來一陣大風,就能將其吹得七零八落,畢竟這湛藍的天空中其他的雲彩早就被吹散了,它獨木難支,一定堅持不了多久。
方盪琢磨了一下:「我賭那雲彩至少能夠維持一個時辰的時間。」
張易聞言當即坐在空中,憨厚一笑道:「我悄悄的告訴你,這一次你輸定了!」
方盪大有深意的呵呵兩聲,也坐在空中隨後方盪身上陡然飛出一隻大鳥,八荒吞石鳥一竄而出,振翅疾飛直奔那朵雲彩。
張易一愣道:「你幹什麼?」
就見那頭八荒吞石鳥幾個振翅間就已經到了那團雲的旁邊,大口一張,就將整片雲團吸入口中,隨後飛回方盪身邊。
「你這麼做實在太不要臉了,這根本不是什麼賭局,這是鬥法!」張易憤怒的大叫,他的一張臉都因為憤怒而變的紅堂堂的。
方盪沒有理會張易的怒吼,輕輕拍了拍八荒吞石鳥的大嘴,笑道:「一個時辰之後再將這團雲吐出來。」
說完方盪將張易的那個丹爐直接收了起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朵雲是你煉製出來的吧,在我出現在這座山腳下的時候,你就講那朵雲投放在天空中,我記得,就在剛剛,我離開那座山的時候,天邊還有不少雲彩,就在我離開的時候,四周的風氣開始涌動,將雲彩逐漸吹散,卻獨獨剩下這麼一朵雲,你說說看,這麼藍的藍天下,就這麼一朵雲孤零零的飄著,是不是比較……有趣?若我和你師父對賭,我絕對不會使用任何手段,但和你麼?我無所不用其極!和你師父比起來,你——實在是太遜了!」
然後,方盪一聲不吭的繼續前飛。
張易嘴角抽動幾下,憨厚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陰冷,不過這陰冷的表情轉瞬即逝,張易乾笑兩聲後開口道:「你若是在這樣誣陷好人的話,我可就生氣了,我是賭饕的徒弟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有證據麼?如果你沒有證據就亂說話的話,我可不饒你!」
方盪嘴角微微一撇,繼續前飛。
張易深深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方盪,然後開口道:「這樣咱們再賭一局如何?」
見方盪不置可否只顧前行,張易繼續道:「這一次你說賭什麼咱們就賭什麼,怎麼樣?你難道不敢麼?」
方盪睥睨了張易一眼,冷笑道:「你才是賭徒,而我不是賭徒,你喜歡賭,不好意思,我對賭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我才懶得和你賭個沒完沒了。」
張易眼珠微微顫動一下,隨即笑道:「小賭怡情,大賭才傷身,咱們隨便賭一賭,就算的一個樂子,人生如此枯燥,調劑一下難道不好麼?」
方盪哈哈一笑道:「都是騙人的狗屁話,什麼叫做小賭怡情?天底下的賭徒那個不是由淺入深?越輸越輸不起?」
方盪現在基本上已經看穿了這個一臉憨厚,眼睛之中有著淳樸光芒的張易。
若是尋常人也就被張易的憨厚外表給騙了,偏偏方盪其實和張易是一路人,方盪也有那麼一雙純淨的眼睛,方盪對於自己是怎麼樣的人實在是太清楚了,方盪也見到了太多的引為相信他這雙純淨的眼睛而上當受騙,最終死無全屍的傢伙,一個經常用眼睛騙人的傢伙,怎麼可能上了另外一個用眼睛騙人的傢伙的當?
都是成精得道的妖怪,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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