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說我都沒意識到。」
梁宓看著韓勠:「之前小黎吃你和包千語的醋我還罵過她。可是後來我也覺得奇怪,包千語明明和我一個咖位和年紀,怎麼總和你還有小黎宮璇一起湊。加上當時乘風天下在你開公司要打壓你的時候,她主動找你拍戲。」
似笑非笑:「現在看來,都是前緣未了啊。」
眯著眼睛看著韓勠:「你那麼坦然接受自己前女友的幫助,還過來撩我們小黎,搞得戀愛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人設立得真紮實。」
「呵。」
韓勠捂著額頭尷尬笑,隨即看著梁宓:「所以,宓姐。剛剛我去宮璇那裡找她,沒找到,但也聊了幾句。我問她一個問題,現在我也問你。」
梁宓嗤笑:「還問我。」
韓勠沒理會,開口道:「我問她,和王苑之前也有過不少男朋友。王苑是不是也打她罵她?因為她有前男友。宓姐,你和徐立天結婚之前,肯定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吧?他也在乎你有過其他男友嗎?」
梁宓語氣一滯,看看二樓房門,又看看韓勠:「沒人會在乎誰有過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雖然說肯定不舒服。但因為這個就生氣打罵肯定不應該。」
只是沒等韓勠說話,梁宓開口:「可我了解小黎為人,她不會是只因為你有前女友就生氣成這樣。肯定是別的事。」
韓勠無奈:「你要說藕斷絲連肯定沒有。分手後我倆也是17年接觸的,但也大多數是因為做節目或者拍戲,私下單獨接觸的時候,從來也都是有小黎在。不然就是劇組的時候。這點要是做不到,我也沒臉來找小黎。」
梁宓點頭:「所以還是有別的讓她生氣的地方吧?」
韓勠尷尬笑著:「主要是我認識她追她的時候,臭不要臉的說我單身,沒談過戀愛,是處男。她好像也就信了,結果今天這麼打臉,我挨打挨罵也是活該。」
「呵呵。」
梁宓笑得不行,拍手開口:「我說怎麼進門小黎一邊哭一邊罵你是大騙子。你……你自己都說自己臭不要臉,我還能說什麼?」
韓勠無力揉著頭,半響開口:「我也就這點算是對不起她。但是除此之外我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別說自從和她一起之後我心裡只有她,我一切工作還是私下都為了她。就說認識她之前,我也不是一個喜歡玩喜歡換女朋友的那種。就包千語一個,還是她不紅的時候。」
梁宓沉默許久,大方開口:「這倒是。嚴格說來,你沒做錯什麼。假如如同你說的那樣。」
韓勠失笑:「這就開始沒那麼信任了是嗎?還假如?」
梁宓開口:「反差太大。我都聽你說過你自己怎麼怎麼沒經驗,給我們小黎撩得,把你當寶一樣。找到一個沒戀愛經驗的男人,比女人還難。而且各種理直氣壯霸道的管著人家,又黏著人家的。結果現在怎麼樣?」
「我真……」
韓勠下意識要抱怨,只是半響泄氣坐下,許久無奈:「宓姐,我冤啊。」
梁宓皺眉:「你還冤?你沒和包千語戀愛過?」
韓勠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不是故意立人設騙她。我是真的對她就是初戀。」
梁宓收起笑容:「韓勠。你這就不男人了。即便為了哄小黎,也不能貶低人家包千語。你和小黎是初戀,和包千語是什麼?姐弟啊?」
韓勠咂咂嘴,嘆口氣:「好。我這麼說吧。」
指著頭:「你知道我17年初加入出發吧認識小黎之前,拍戲頭受傷過對吧?」
梁宓恩了一聲,韓勠開口:「我當時失憶了,但沒人知道。包括我的醫生和我自己。」
梁宓不解:「這麼狗血的嗎?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算失憶?」
韓勠開口:「現在印證了。是當時我依稀隱約記得我好像有女朋友,結果問陳姐她都不知道。我當時本來交際圈就窄,最親的就陳姐了。她都不清楚,加上醫生說我是錯覺,我就以為是我頭受傷的錯覺。」
梁宓皺眉:「你意思是,你不記得了?」
韓勠點頭:「我當時印象中就一個女朋友,結果他們都說是錯覺,現實里沒有。那自然而然的,我就以為我是從來沒談過戀愛。」
見梁宓沉默,韓勠探身:「宓姐。我和包千語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且是過去好久了。她自己都這麼認為的,所以你說要男人一點,不能為了哄小黎貶低誰,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也和黎若白承認了。可是我說我那時候真的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了。為了顯示風度,也要說假話嗎?」
梁宓抱著膝蓋:「那你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韓勠皺眉沉思,半響搖頭:「坦白說今天我都沒完全記起來。不過要是說一點印象都沒恢復也是假話。期間好幾次,都腦子一閃有個畫面,模糊不清的身影。」
攤手看著梁宓:「如今也已經明白,也許那些身影就是我和她曾經的經歷。不需要記起了,已經知道是誰了。」
梁宓沉默許久,輕嘆看著韓勠:「好殘忍。現在想來,每次她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和小黎當著她的面撒糖。你不知道她是你前女友,她卻心裡清楚。還要眼睜睜看著你們在那……」
詢問韓勠:「是不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放棄過要和你回復關係?」
韓勠沒說話,梁宓知道他不好說,輕聲開口:「也難怪她要解約報復王彬。根本上你倆沒有任何感情上破裂的因素就分手了,只是想互相成全。要不是王彬,也許今天真的輪不到小黎。包千語早就把你拽回去了。況且你們的感情基礎是在底層的時候建立起來,最苦最難的時候互相取暖扶持走下去,功成名就的時候反而分開。」
韓勠心裡揪著痛,也不舒服。
哪怕那不是他和包千語建立的,但以旁觀者的角度,也揪心。況且,他對包千語也自責和愧疚在於。或許自己不來的話,以前的韓勠會不會死?會不會靈魂消亡?可能就一直存在,然後在某一天和包千語複合在一起了。
王彬是始作俑者嗎?拆散兩人的幕後黑手?
不是。
拆散兩人,讓兩人的命運從相交變成平行線的,是把他弄穿越的某種力量。
可能越說還越玄了,但這是事實。他不來,即便兩人還是走不到一起,卻和他無關。
但他來了,占據這個身體後。兩人在不在一起,最後誰和誰在一起,都是一種蝴蝶效應。最終都有他的責任。
「馬尚峰又是怎麼回事?」
梁宓打破沉默:「這麼看來當時你倆吵架,是因為包千語吧?」
韓勠抬頭:「是。他現在追她,她好像也在給機會。」
梁宓皺眉:「你倆分手多久了?」
韓勠想了想:「15年她爆紅之後就分了,然後至今。」
梁宓點頭:「那基本上就是路人了,正常來說分手沒有複合的話,兩年時間彼此的生活早就不在一條線上。」
打量韓勠,梁宓開口:「還行。沒有推卸責任,就是皮了一些,非得逗小黎。說自己沒有過女朋友還是初戀……」
失笑看著韓勠:「你何必呢?你不這麼說小黎難道就不同意接受你嗎?如果不接受你,你是不是初戀又有什麼直接關係呢?」
韓勠無奈:「所以說,嘴賤嘛。」
看看門口,梁宓笑著:「現在怎麼辦?」
韓勠輕嘆跟著看了一眼,隨即拿起桌上的紙撕個紙條,疊著星星。梁宓皺眉:「幹什麼呢?」
韓勠幾下疊完放在那,示意梁宓:「給小米的,若若那裡我今天就不見她了,讓她自己靜靜。宓姐你也知道一切情況了,你替我和她說說吧。」
梁宓沒回應,只是拿著疊好的星星:「給小米?」
韓勠點頭:「小米剛剛下來讓我陪她疊星星。我說好,但要她幫忙,去照顧姐姐。我就先走了,但我不能失信。星星我疊了。」
梁宓笑:「還裝呢?還立人設呢?小心以後再打臉。」
韓勠起身搖頭:「絕對不可能,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有一次不用她,我自己打。」
說完起身就走,梁宓相送的時候,人已經下樓了。
梁宓沉默一會,關門回去。上了二樓的時候,小米支著下巴在床邊和姐姐聊天,顯然姐姐是沒睡的。
「小米。」
梁宓拿著形象遞給小米,小米接過:「叔叔呢?」
梁宓開口:「叔叔先走了,不過答應你的,也疊好讓我送你。」
小米點點頭,過去將星星放在自己瓶子裡。而躺在床上的黎若白還是側著身子的,沒反應。
「小米先去玩,媽媽和姐姐說話。」
小米抱著瓶子乖乖出去了,梁宓坐在黎若白身邊,黎若白睜著眼睛看著窗外不說話,眼睛紅腫,還抽噎著。不過不哭了也不流淚了。
梁宓握著她的手:「韓勠和我說清楚了,你也是的平時看著好像不在乎人家,真發生事了,比誰都激動,都不聽人把話說完。」
黎若白嗤笑:「還有什麼需要說的?」
梁宓開口:「人家和你確定關係之前,還不能交女朋友了?」
黎若白看著梁宓:「那他還裝什麼初戀這個那個的!」
梁宓笑:「這個的確,他自己也很尷尬和愧疚,說自己臭不要臉。如果你因為這個生氣哭鬧,那應該的。所以人家也沒說什麼,都不上來打擾你。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他。」
黎若白語氣一滯,嘀咕開口:「他走了?」
梁宓起身:「睡一覺吧。至於想怎麼辦……對了!」
梁宓停在門口,看著黎若白:「王彬打電話給你,真的是要挖你?」
黎若白一愣,轉身坐起:「是,不過沒說幾句就被韓勠搶過去一頓罵又掛斷了。我也是這才知道他有事瞞我。」
梁宓皺眉:「不要個臉的,以為他是誰啊?」
說完關門,留下黎若白自己,門再次打開,梁宓將一個東西丟到床上:「手機給你拿過來了。」
說完又關上門,黎若白拿起嘟嘴看著。上面好多未接來電和微信。不過微信沒幾條,估計是看到她手機落下就沒發了。
「雖然我很渣,但是我很愛你啊。」
幾條,都是這麼一個內容。
黎若白噗的一笑,隨即抿起嘴角,呸的一聲罵了一句。不過看到宮璇的電話,想了想,隨手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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