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七海先生您要和那個小孩共進晚餐?為什麼?真羨慕那傢伙!」作為後輩的豬野啄真盯著七海建人稜角分明的面龐,憧憬地說道:「七海先生,也帶上我吧?怎麼樣怎麼樣?」
「具體的原因你之後會知道的。伏魔府 m.fumofu.com還有,豬野,這種事情是需要的是對方的同意,不過我想,只要你表明咒術師的身份,他並無理由拒絕。」七海建人並不和豬野啄真對視,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封印咒物的匣子交給「輔助監督」——一個像是推銷員或政府人員的,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
「辛苦了,七海先生。」
「那裡,這些天一直追查櫻丘町咒靈聚集的源頭,這更辛苦吧。對了,這次收容的咒物等級不低,幸好你們提前做了部署讓我這些天在澀谷執勤,否則這所學校或許會發生更多慘案。」
「還是多虧了七海先生。那麼,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行一步了。」輔助監督朝著七海建人鞠了一躬,快步離開了學校。
七海建人結束了手頭上的事情,這也意味著他到了下班的時間,他看向不遠處已經換好了衣服的東方觀,那個名叫萬成部茜的女孩子正在他身邊失聲痛哭。
「前輩,前輩!」東方觀看著一臉梨花帶雨的萬成部茜蹲坐在地上,剛剛佑一已經被一個穿西服的送到車上帶走了,一塊兒上車的還有劍道部指導老師,他也受了傷。
東方觀在室內和蚊子【咒靈】對峙的時候,劍道館外,也出現了至少三隻所謂的【咒靈】,好在豬野啄真和七海建人趕得及時,在他們遭受更大傷害之前將咒靈全部殺死。
這就是東方觀了解的情報,至於萬成部茜為什麼還在這裡,大概是剛剛那輛帶走她弟弟和指導老師的車子沒有空位了吧。
「放心吧,佑一會沒事的。」
「真的嗎?但是,……但是是我害了他!」部茜滿臉內疚的看向東方觀,她注意到東方觀肩膀的傷口,又抽噎著說道:「還有你,我也害你受傷了。」
東方觀指了指受傷的肩膀,得意道:「別開玩笑了,這可是我作為勇士搏殺妖魔的勳章!我只恨這傷口太小,估計過兩天就看不到了。還有,我聽人家說了,你老爸留給你的那倒霉玩意,早在一周前就慢慢開始起反作用了,『封印鬆動』什麼的,時間和這些該死的妖怪才是罪魁禍首,與你還有你老爸都無關。」
有約在身,東方觀簡單安撫了一會萬成部茜,等她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七海建人也適時走過來,「電話打來了,你弟弟被送到了伊藤醫院,需要我送你過去嗎?」
「啊,那我馬上過去。」萬成部茜立刻起身,深深朝東方觀和七海建人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謝你們救了我,還有佑一!我一個人打車去就好。」
和萬成部茜道別後,七海建人指了指劍道館外的一個方向,示意東方觀看過去。
「什麼?」東方觀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發現。
「殘穢。伱可以理解為咒靈行動時留下的腳印,集中精力試試看,你能看到嗎?」七海建人解釋道。
「集中精力。」東方觀嘗試著仔細觀察了一陣,半晌後,他對七海建人說道:「抱歉,我似乎能感受到些什麼……這周圍都雜亂地散布著一種讓人扭曲的負面感,不過我看不到什麼腳印。」
「這樣啊。算了,我們走吧。」
「七海先生!還有,東方桑!」站在一旁的豬野啄真看到他們要走,趕忙跑了過來,他盯著東方觀,一臉期許地說道:「吶,東方桑,和七海先生共進晚餐的機會對我來說可是很難得的,能不能讓我和你們一起去?」
「這個……」東方觀看了一眼七海建人,見他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答應下來,他現在迫切想要知道他們,也就是所謂的「咒術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七海建人似乎很在意上下班的時間問題,所以東方觀也不想自討無趣地追著他詢問,他將視角轉向豬野啄真,豬野啄真同樣也對東方觀充滿了好奇,他率先問道:「喂,東方桑,剛剛追殺你的,是幾級咒靈?」
「幾級?」東方觀搖了搖頭,「不知道,咒靈這種東西也有強弱之分嗎?」
豬野點頭道:「有啊,就跟我們咒術師一樣,由強到弱有特級、一級、二級、三級和四級……剛剛我對付的幾個都是三級咒靈,估計你也是一樣吧,畢竟咒物完全解開封印的時間不算很長,還沒有從遠方吸引來一些更強的傢伙。」
「三級咒靈?那還挺低級的。」
「呀,倒也不能這麼說,七海先生說過,咒靈的威脅程度,僅從咒力等級判斷是不理智的。」豬野啄真豎起食指,很得意地搬出了七海建人的觀點:「智慧,或者說狡猾程度也非常影響實際作戰難度,試想要是咒靈以普通人的性命為要挾,遇到這種事情的話就會很頭疼。」
「咒靈還有智慧?」東方觀想起那猙獰的蚊子咒靈,有些不敢置信地幻想那東西的擬人姿態。
「只有少部分咒靈有,我工作已經兩年了,只有在東京這個『詛咒聖地』見過兩隻這類咒靈,而且它們的精神狀態多數時候都很奇怪就是了。」
七海建人停下了腳步,三人走出校門後大概過了有十分鐘,他扭頭看向東方觀和豬野啄真,詢問道:「西班牙菜怎麼樣?」
東方觀抬頭一看店名,zurriola——是這附近有名的西班牙餐廳,之前他也來過幾次,於是馬上道:「哦,這家餐廳的菜還是挺好吃的,尤其是其中的蝦類……而且餐廳的環境也足夠安靜。」
豬野啄真笑嘻嘻地對東方觀說道:「這樣最棒了,我和七海先生都很愛西班牙蒜蓉蝦!」
餐廳內,在等待佳肴上桌之前的時間裡,七海建人詢問了東方觀的基本信息,而後向他告知了部分關於咒術師和咒靈的情報。
「日本境內,每年有超過一萬人非正常死亡,不知蹤影,人間蒸發。這其中大部分其實是被人類辛酸、後悔、恥辱等負面情緒所形成的咒靈所害。
一般人看不到咒靈,只有身具龐大咒力的咒術師才能看到咒靈,並且利用咒力去祓除他們……也就是消滅咒靈,這也是我們咒術師的職責。」
「也就是說,能看到咒靈的我,也是咒術師?但是咒術師是怎麼誕生的?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遇到也沒見到過,難道是體內突然出現了大量咒力嗎?」東方觀推理道。
「怎麼可能!……啊,不,抱歉,還是七海先生你來說吧。」豬野啄真脫口而出,而後又想到自己的前輩七海建人就在旁邊,這樣說會讓他感到冒犯。
「沒關係。不過東方桑,你這種情況確實罕見,豬野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們不討論咒術師如何誕生這個無意義的話題,簡單來說,你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你並不是看到咒靈,而是能感受得到。」七海建人伸出手指了指東方觀。
「其實你的身體裡是完全沒有咒力存在的,這有別於普通人和我們咒術師,因為普通人身體內同樣也有著咒力,在一些極端情況下,比如瀕死之際,他們也有可能見到咒靈。」
「我的身體沒有咒力存在?」
七海建人攤開右手,一團藍黑色的能量肉眼可見地從他掌心冒出來,「這就是咒力,我之前用來祓除咒靈的手段。在通過對情緒的特殊訓練後,能達到操作它的目的,普通人則因為咒力總量不高,所以即使按照咒術師的方法去學習,也無法達到這種效果。」
「而你則完完全全是零咒力的軀體,這是在這普通人和咒術師常態之外的又一種狀態。」
「唉,這不就是……」豬野啄真在一旁聽到這個結論,有些目瞪口呆。
七海建人向上推了推眼鏡,吐出了一個新的名詞:「是的,這就是束縛的結果。」
「束縛?」東方觀聽的莫名其妙,我這種狀態叫做「束縛」?束縛什麼,我的咒力嗎?
「準確來說是束縛中的一種,這個稍後再說。所謂束縛,是指人在思考、說話、行動時對自己或其他事物造成的約束之力。當然,人類通常只會對自己和其他人類相互造成束縛,這可以說是一種自然現象,但是其直觀展現只體現在咒術界——也就是咒術師的群體當中。」七海建人細緻地解釋道:
「束縛的特性是平衡,束縛某樣事物,換來另一樣事物的變化。比如說,我之前曾在一家信託機構上班,對時間非常敏感。所以我給自己定下『上班時間不必全力付出』的束縛,相應的,束縛回應我的便是『下班時間咒力會提升』,相當於儲存我平時上班時間溢出的咒力,在下班時間當我需要咒力時歸還給我,提高我的戰鬥能力……這就是束縛過程中利益交換的結果,很清晰明了。」
「還有這種事?真神奇(真厲害)。」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東方觀扭頭,發現坐在對面的豬野啄真一臉不爽地看著他:「不要搶我台詞啊,你小子。」
「好了,豬野,認真聽著就是,束縛的認識和掌握對於咒術師來說也很重要,合理對自己施加束縛,有助於提高戰鬥素質。」
七海建人繼續將話頭轉到東方觀的身上,「東方桑,而你現在沒有絲毫咒力的這一情況,就是『束縛』的結果,準確來說,是名為【天與咒縛】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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