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我可不會讓你。」
「儘管來吧。」
高長恭從兵器架取了一把長槍,又用長槍挑起一把大刀,甩向鰲拜。
鰲拜在半空中抓住大刀,揮舞了幾下,虎虎生風。
鰲拜也發現事情鬧大了。
他擊敗兩員鮮卑武將,彰顯武力,實際上也是在打北齊諸將的臉面。
如果高長恭不找回場子,多少會影響北齊軍的士氣。
「喝!」
鰲拜知道蘭陵王高長恭是一員猛將,不敢托大,運轉丹田中的真氣,釋放恐懼領域,壓制領域內的高長恭的屬性!
高長恭陷入鰲拜的恐懼領域,呼吸變得困難,動作都遲緩了半分。
「果然有獨到之處。」
高長恭沒有被鰲拜嚇到,抖擻紅纓槍,攻向鰲拜!
鰲拜眼中,高長恭的長槍化作百道槍影,虛虛實實!
「破!」
鰲拜狂舞大刀,凌厲的刀光在身前形成刀網,絞滅高長恭的槍影!
「再來!」
高長恭繼續進攻,槍法由迅捷變為剛猛,每一槍有千斤之力,撕破空氣!
鐺鐺鐺!
長槍突刺,鰲拜只能被動揮刀格擋,連連後退,竟然落入下風!
咚、咚、咚!
北齊軍中,大力士擂鼓助威,聲勢震天動地,各營將士皆驚。
「蘭陵王必勝!」
「萬歲!」
北齊軍眾將士齊聲高呼,為蘭陵王高長恭吶喊鼓氣。
嗚——
渾厚的號角聲響起,與牛皮大鼓等軍樂器形成《蘭陵王入陣曲》,悲壯渾厚,古樸悠揚,校場一片肅殺!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蘭陵王入陣曲?!」
皇太極身處其中,發現北齊軍將士在高長恭與鰲拜單挑時,竟然演奏《蘭陵王入陣曲》。
《蘭陵王入陣曲》迴蕩在北齊營地,校場一片肅殺,蘭陵王高長恭的殺氣暴漲!
「不好,鰲拜要落敗了!」
皇太極明顯感受到高長恭的武力上升了一個層次,這個時候鰲拜已經不是高長恭的對手。
高長恭的力量和速度攀升,速攻鰲拜,長槍快如疾風,猛如蛟龍!
鰲拜因為受到《蘭陵王入陣曲》的影響,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象。
仿佛鰲拜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在面對千軍萬馬!
這一刻,鰲拜猶如置身於浩蕩的戰場,他隻身一人,對面萬馬奔騰,鐵馬冰河!
噠噠噠……
鰲拜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一群全身覆蓋在冰寒的鐵甲之中的具裝鐵騎,迎面而來,大地顫抖。
最前方的一員敵將戴著猙獰的青銅面具,氣勢貫穿天地,如同戰神,不可戰勝!
「不……!」
鰲拜征戰沙場多時,無論勝敗如何,卻從未發怵。
然而,此時鰲拜的恐懼感卻油然而生,仿佛對方真正不可戰勝。
一己之力,怎可能戰勝千軍萬馬!
鰲拜拼命揮舞大刀,卻越來越無力。
「鰲拜,莫要中計!」
皇太極發現鰲拜似乎受到北齊軍《蘭陵王入陣曲》的影響,眼神迷離,趕緊呵斥鰲拜。
鰲拜潛意識對君主皇太極畏懼,皇太極的呵斥聲讓鰲拜稍微清醒過來,立即咬破舌尖,通過疼痛感來破除眼前的幻象。
具裝鐵騎縱橫的戰場景象消失,鰲拜發現自己還在校場上,刀法已經凌亂,戰意高昂的高長恭已經徹底壓制自己。
「果然,《蘭陵王入陣曲》有特殊的效果……」
皇太極通過鰲拜的反應,意識到北齊軍演奏的《蘭陵王入陣曲》沒有那麼簡單。
公元564年,北齊重鎮洛陽被北周十萬大軍圍困,在齊軍突破周軍的第一道防線後,蘭陵王高長恭親率五百名騎兵,乘勝沖入周軍重圍,直抵金墉城下,城內守軍,軍心大振,內外夾攻,大敗周軍,解了洛陽之圍。
為歌頌蘭陵王,北齊將士們集體創作了軍隊武樂《蘭陵王入陣曲》。
這也是皇太極第一次聽到最早版本的《蘭陵王入陣曲》。
只是皇太極都沒法想像,北齊軍的軍隊武樂,還有特殊效果,差點讓猛將鰲拜的武道崩潰。
這也是當然的,鰲拜一個人陷入北齊軍中,獨自承受了《蘭陵王入陣曲》的全部效果,自然會險些崩潰。
「我和你拼了!」
鰲拜被高長恭壓制,繼續打下去,可能會因此戰敗,有損滿洲第一勇士的威名,於是暴怒,不再防禦,而是雙手掄動大刀,劈出刀氣,要玉石俱焚!
鰲拜在賭高長恭不敢不回身格擋。
如果高長恭變攻為守,或許就是他鰲拜的機會。
但高長恭神情堅定,沒有防守,長槍依然刺向鰲拜!
高長恭也是一個狠人,照樣以命換命,就看誰能在對方的重創下,存活下來!
「不好!」
皇太極發覺鰲拜、高長恭從切磋變成死戰之後,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要是鰲拜殺了高長恭這個被北齊神武皇帝高歡重視的孫子,那麼皇太極、鰲拜都要被高歡千刀萬剮!
要是高長恭殺了鰲拜,皇太極手下會缺少一員得力幹將!
不管怎麼算,都是他皇太極吃虧!
「適可而止吧。」
在鰲拜和高長恭之間,一道雄偉的身軀出現,雙手各握一把長戈,同時擋下鰲拜的大刀和高長恭的長槍。
「怎麼可能……!!!」
鰲拜像是見鬼了一樣,他的大刀被長戈阻擋,不能再進一步!
要知道鰲拜、高長恭都是一時之猛將,兩人生死相拼,已經動用了全部力量,相向而行,結果被夾在中間的一員猛將阻擋。
那麼此人,又有多強?
「多謝驃騎大將軍阻止。」
高長恭顯然認識眼前這人,於是收起長槍。
《蘭陵王入陣曲》停下,高長恭戰意消退。
剛才與鰲拜打鬥,到了激烈之時,高長恭進入狀態,不知不覺與鰲拜死戰,差點忘記了這只是切磋而已。
否則剛才雙方採取同歸於盡的打法,即使高長恭殺了鰲拜,自己也會重傷。
北齊與後金結盟,著實不必因為切磋而自斷一臂。
北齊驃騎大將軍點頭,對蘭陵王高長恭這個後輩的驍勇很是認可。
他又轉頭對鰲拜說道:「鰲拜,你還要與我切磋嗎?」
鰲拜汗流浹背,連連搖頭。
對方以一己之力,擋下鰲拜與高長恭的攻擊,單打獨鬥,鰲拜根本不是對手,沒有必要嘗試。
這下一來,鰲拜終於有台階可下。
鰲拜重創兩個北齊武將,但被蘭陵王壓制,又被北齊的驃騎大將軍嚇到不敢出戰,北齊將士總算是找回了場子。
「鰲拜,你可知罪?」
皇太極在鰲拜回到身邊之後,臉色不悅。
皇太極不喜歡一切超出控制的感覺,鰲拜已經成功惹怒了皇太極。
鰲拜趕緊跪在皇太極面前:「請主子賜罪!」
「等回到領地,我再治你的罪!」
「喏。主子,那個驃騎大將軍到底是何人?」
鰲拜沒有因為被蘭陵王壓制而動容,反而被北齊驃騎大將軍震懾。
皇太極看向那人,神情凝重:「此人名為高敖曹,馬槊絕世,氣冠萬夫,曾以十餘騎兵,擊敗五千騎,時人將其比作項羽,你當然不是他的對手,這就是一個怪物……」
「南北朝的項羽……」
鰲拜更是駭然。
南北朝時期的人們,喜歡用三國武將來衡量當時猛將的戰鬥力。
比如楊大眼、鄧羌等猛將,被拿來與關羽、張飛相比。
而北齊的高敖曹被當時人拿來與項羽相比,這就相當恐怖了。
比作項羽,已經是對除了項羽以外,其他猛將的最高評價。
「高敖曹、高長恭出陣,這下一來,我們勝算更大。」
皇太極的目的是擊敗張華,理論上高歡的實力越強,越是有利。
至於與高歡反目成仇,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鰲拜被「時之項羽」的高敖曹震懾,不敢直視高敖曹,在北齊軍中,也不敢再放肆。
北齊軍有高敖曹、高長恭坐鎮,有實力鬧事的人,屈指可數。
幾十萬北齊軍在宛城集結時,張華率領夏軍,行軍至河陽城,準備南渡黃河。
「主公,錦衣衛在南陽盆地的細作,探知北齊軍於宛城集結,似乎努爾哈赤要與高歡聯手。聯絡雙方之人,是皇太極。」
錦衣衛指揮使朱驥出現在張華面前,第一時間探查到北齊神武皇帝的動靜。
幾十萬北齊軍調動,如果錦衣衛都無法察覺,那麼朱驥可以投河謝罪了。
「皇太極還真是棘手的傢伙。北齊神武皇帝高歡,也不是什麼容易對付角色。」
張華陷入沉思。
能夠擁兵幾十萬的諸侯,比起齊王田橫、東海王司馬越這些小諸侯可難對付多了。
朱驥繼續說道:「據我們的細作探知,北齊三將,斛律光、段韶、高長恭,皆在高歡麾下,還有被當時人稱為『時之項羽』的高敖曹,也在北齊軍中,擔任驃騎大將軍。此次出征,高歡應該會親自擔任統帥。北齊軍因為多次募兵,北齊軍真正的兵力不好確定,可能有四十萬,也有可能有五十萬。」
「錦衣衛繼續探查努爾哈赤和高歡的一舉一動。這一次,我與努爾哈赤,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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