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東京的我只想鹹魚 第510章 努力向着花火身邊前進
東京藝術大學舞蹈室。
即便是步入了晚上9點鐘，室內白熾的燈光也依舊亮著。
「花火，你看上杉還在那邊練欸。」
花丸花火微微側側頭，往舞蹈室的角落裡看去。
在那邊，上杉櫂獨自一個人搖著手中的鳴子，一邊又一遍地重複著同樣的節奏。
「跳得還不錯。」綾香莉映看向那邊不由笑著說，「至少他揮手的動作不會讓人感覺到彆扭, 挺流暢。」
花丸花火則是默默盯著他的背影好一陣，而後，才緩緩說道：
「櫂君，今天應該挺努力的吧...」
綾香莉映點頭：「是挺努力的，從下午一點左右來著這兒，現在都快八個小時了吧，我們中間還休息了一陣，他一次都沒休息過。」
「欸，花火醬，你和你家的那位，吵架了嗎？」一起練舞的一名女生走過來詢問道，她們髮絲上滿是汗水，身上厚厚的衣服脫得只剩下了一件運動短衫。
花丸花火在東藝大也算是名人了。
她結婚的這件事，只要是稍微關注她的，都知道這一點。
畢竟沒有幾個女生會選擇在剛滿18歲就結婚的。
花丸花火點點頭：「也...算是吧...」
「你們也會吵架的嗎？」
「說是吵架，其實他們也沒吵過。」九十梨香也跟隨著女生們的視線看向了上杉櫂。
「欸？不是吵架，那是什麼啊？貌似花火醬和你家的那位這幾天好像都沒有走在一塊。」
「冷戰啊，」九十梨香回頭笑著向大家說，「就像是小情侶之間因為奶茶不多買一杯而互相賭氣一樣。」
女生們對這種事情似乎是相當的好奇，一邊笑，一邊抓著花丸花火不停詢問。
「他做了什麼惹你生氣啊？」
「也...沒什麼...」
「花火醬說說唄。」有女生抓住了她的手。
花丸花火在大家的熱情下，顯得很不好意思，下意識的, 將聲音也放低了一些：「就是...就是櫂君晚上沒有回家而已。」
圍在一團的所有女生齊聲「欸——」了出來。
「他把你一個人落在家裡嗎？」
「好過分。」
「結婚了之後，再怎麼也不能晚上不回家吧。」
「果然, 男生結了婚以後就變了樣子，不論他以前多麼說愛你，都是假的。」
北川榊紗看熱鬧不嫌多，雙手抱著胸，笑著向這群八卦的女生說道：
「而且還不止一次！上杉有一整個星期都沒回家。」
......
「差勁。」
「渣男。」
「靠不住。」
女生們先是詫異地捂住嘴，而後罵渣男的詞語一個接著一個出來。
上杉櫂在另一邊練著練著就突然打了一個哈欠。
「有人在罵我？」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一群女生圍在花丸花火的身邊。
不會是這群傢伙吧？
此時，花丸花火趕緊擺手解釋道：「也...也沒有啦，櫂君是因為在美術研究室里閉關學習才會這樣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一個星期都不聯繫吧。」
「就是就是。」
「無論怎麼說，這都是失職，作為丈夫的失職。」
只要是「渣男」的標籤打上去了，再想讓她們改觀印象，那可是難如登天。
花丸花火張嘴還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大家一人一句話，很快就把她的意見給淹沒了。
「你看你幹的好事。」趁著大家聊聊天，九十梨香將北川榊紗拉到一旁，一抬手，拳頭直接落到她的腦袋上, 使勁摁著她的頭往下鑽。
「我、我不就隨口想開一個玩笑嘛。」北川榊紗委屈地抱著頭重新站起來，「不過我說的這也是事實，不是嗎？」
北川榊紗撥了撥自己額頭亂糟糟的髮絲，將其重新捋正。
「這不是事實不事實的問題，而是能不能說的問題。」九十梨香收起拳頭。
「哎呀，放心好了啦，大家心地都不壞，主要也是想幫著花火醬說話好不好。」
「可你沒發現大家幫著花火醬說，她反而感到為難嗎？」九十梨香往人群中的花丸花火看了一眼。
「主要就是花火醬什麼都想著上杉好的原因吧，即便上杉做錯了事，花火也不想讓外人來評論他。」
北川榊紗說到這裡，不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嗚嗚，花火醬太好了，以前看我餓，還把自己的便當拿給我吃。」
九十梨香嘆了口氣：「這你就想錯了，不是花火將不想讓外人評論，而是她就不喜歡聽人說上杉的壞話。」
「可惡的上杉，」北川榊紗越聽越來氣了，「也不知道對花火醬好點！結婚的男人就是靠不住！早知道我就把花火搶走了！誰要留給他！」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就該回家了。」
「行吧行吧，就不吵了。」北川榊紗大大咧咧地衝到花丸花火的面前，向大家笑著說道，「我們再練一遍，就回家了，時間太晚了，要是你們深夜裡遇到一個猥瑣大叔~~」
北川榊紗的聲音古靈精怪的，加之面前的女生也全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生，在她的兩聲督促下便開始了重新練習。
花丸花火：「謝謝榊紗醬。」
「沒事沒事！我可比你家上杉靠譜！」
上杉櫂在另一邊，又突然打了個噴嚏。
過期蛋糕吃壞了肚子，免疫力下降，要感冒了這是？
時間到了九點半左右，舞蹈室的大家也都零零散散的回家了。
「明天見。」
「明天見哦，花火、莉映還有梨香。」
「明天見。」
過去幾分鐘，九十梨香幾人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家。
她們幾人準備結伴出去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還在面對著鏡子繼續練習的上杉櫂。
「居然還在。」
北川榊紗湊了過來咬耳朵說：「要不要和他打一聲招呼再走啊。」
綾香莉映：「要我說啊，現在是不用的，讓上杉寂寞點，他反而能認識到花火醬對他的好。」
北川榊紗舉起一隻手：「我也贊同！」
「你們倆就別瞎摻和這件事了，這種事情還是看花火醬的意見好吧，」九十梨香看向了乖巧駐足在原地的花丸花火。
而花丸花火，早就已經望向了上杉櫂的背影。
她頓了頓步子，兩隻小手抓緊裙擺前的手提包，輕聲喊道：
「櫂君。」
而另一頭的上杉櫂，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也隨之停下了腳步。
他肩膀聳拉下去了片刻。
而後，他笑著回過了頭，朝舞蹈室另一邊的幾個少女微笑道：
「你們是要走了嗎？」
「嗯...」花丸花火輕輕地說，「櫂君...也早點回家吧，一個人在這裡練久了也不好。」
少女已經將聲音壓得足夠平淡的，可上杉櫂還是能聽出她弱氣聲音里的關心。
是的，即便是自己讓她傷心的情況下，她也還是關注著自己。
老婆不愧是老婆。
上杉櫂隔著一定的距離向她說道：「你們先走吧，我再練幾遍就回家，村田把鑰匙給了我的，等會兒我關門就行了。」
花丸花火遲疑了一小下：「那...花火就先走了......」
「嗯，回去吧。」上杉櫂說道。
「走吧走吧。」
「回家！」
花丸花火跟著她們一行人走到門口，最後還不忘向他低一下頭，以表示自己的離開。
等到走廊她們幾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耳畔時，上杉櫂也隨之停下了的早已舞動得疲憊的手。
其實...剛才要是花火她們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舞蹈室，上杉櫂也不會說什麼。
雖然自己很想要花火陪自己一起回家，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時候。
上杉櫂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被汗水浸濕的一對鳴子。
此刻，他也算是明白了一種名為追求的感覺。
通過汗水，疲憊的身體，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努力。
通過被冷漠對待，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或許，那種被無視的落寞，就是被女孩子拒絕的感覺吧。
但有一點不同，那就是自己還有希望。
花火還承諾過自己，只要他努力接近，就能擁有一場重新補辦的生日會。
上杉櫂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已經看到歲末那天，花火微笑著將蛋糕端在自己手上，用弱氣的聲音對自己祝賀一聲「生日快樂」的樣子了。
既然做錯了，就要成倍的去彌補...
不只是為了自己的安心，也是要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上杉櫂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再次握住鳴子，平舉起了雙臂。
.......
兩天後，十二月五日。
這是上杉櫂在手機上看到的日期。
相比於起前天的自己來說，舞蹈部副社長村田給出的評價是：很有進步。
上杉櫂今天早早地起了床，將沙發上的被子疊好，又將昨晚洗衣機里定時甩乾的衣服晾在陽台，開始準備今日的早餐。
起灶，倒油，開火，打雞蛋，然後再將攪和勻的雞蛋液倒入鍋內。
沒過多久，他就得到了一份略微發黑髮硬，鹽放得有點多的蛋炒飯。
「又失敗了。」
他呆在桌子旁，端坐了一會兒。
他覺得，有可能這輩子自己的手藝都不會有長進了。
上杉櫂起身去接了一杯水，放到自己的旁邊。
看到對面空空蕩蕩的座位，他的心中產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他走了過去，將對面的座位拉開，然後將一個等身鯊鯊靠到那個椅子上。
隨後又在前面擺上盤、碗、筷、杯...
這些事情做完之後，仿佛對面多了一個人，他才覺得稍微安心了一些。
上杉櫂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雙手平放在桌子上，朝對面大鯊鯊的笑臉看去，然後，他低下頭，閉上眼，雙手合十說道：
「開動了。」
他特意停頓了一秒，似乎是在等待鯊鯊無聲的回應。
而後，他才拿起了碗筷，開始吃自己這份鹽分超標的蛋炒飯。
吃完飯，他又一個人低頭說了一句：「多謝款待。」
他端起飯碗，走到廚房裡開始清洗盤子，冰涼的水划過肌膚，他才發覺，自己有時候是那種最忍耐不住寂寞的人。
也不完全對，上輩子他一個人生活了十幾年都沒有感到一絲不安。
但為什麼，到了現在...會有這樣的心情呢？
懷揣著這份疑慮，上杉櫂收拾好家務，提著電腦，出了房間。
搖搖晃晃地乘坐電車來到東京藝術大學，再次開始了今天的學習。
期間，他一直在想著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這麼耐不住寂寞。
但直到來上學的花丸花火坐到她自己的畫板前，並朝上杉櫂打招呼一樣地點了點頭後，他才明白。
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一切的不舍，其實全都來源於她。
當天下午，上杉櫂照常來到了舞蹈室，此時只有村田一人待在這兒。
「上杉，你來了啊，下午好。」
「下午好。」
上杉櫂見他居然將衣服穿得有些厚。
夜來舞的浴衣袍子裡，甚至多穿了一件保暖背心。
「這個啊，」村田一邊繫著浴衣帶子，一邊解釋道，「外面比較冷，今天我們要出去外面和女生們排練一次，畢竟這是個團體舞嘛，單獨一個人練肯定是不行的。」
「和誰？」
「很多人，這次的歲末活動至少一百五十人參演，早稻田一半人，我們一半人，你能明白一起排練的難度有多大不？」
村田走到他的身邊，笑著用手肘抵了抵他。
「我聽說，女生們這次都想讓你老婆作為我們學校的領舞代表，要我說啊，這完全合適，畢竟她來了以後，我可就沒在外面社團見過這麼認真還這麼漂亮的人了。」
上杉櫂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反正，這次活動的女裝你是穿定了。」
「這還真的不一定！」
「總之，你輸定了。」
上杉櫂哪裡不知道村田這傢伙怎麼想的，唉...也對，要是花火不被人喜歡那才讓人奇怪。
美麗的外表總是占據了人們的第一印象。
像花火那樣的女孩子，男性不對她生出好感來是不可能的吧？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上杉櫂才要更加把握住自己只要認真，便完全不可能輸的機會。
小說沒幾日也要正式發售了，希望到時候小花火能看到裡面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