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櫂端著便當回了臥室。
花丸花火還坐在床上,她靜靜地眺望窗外,瞳孔倒映出外面的天空。
又那麼一瞬,上杉櫂覺得她像是一隻籠中鳥...倒不是說她被束縛了,而是她就像是籠中脆弱的白鳥一樣,美麗得令人生憐。
「便當熱好了。」上杉櫂去衣櫃裡拿了一個放床上的小桌子,在她的身邊的床上坐下。
花丸花火回頭看向了他, 突然探出身子,在他的身上輕輕嗅著什麼。
「怎麼了?」上杉櫂低頭詢問道。
「還好。」
花丸花火自顧自地說著,雙手撐在床邊,兩條白皙的大腿側在兩邊,她起抬頭,用閃爍的紫眸看向了上杉櫂, 「剛才櫂君去了那麼久...還好沒有悠希醬的味道。」
上杉櫂笑了笑,帶有玩笑話的意味說道:「老婆你就這麼不信任你老公嗎?」
「花火...全心全意信任櫂君, 即便他是說的假話花火也會相信。」花丸花火用鴨子坐的姿勢坐直了身體。
「那怎麼還...?」
「花火雖然能保證櫂君,可不能保證悠希醬啊,花火可知道愛情在一個女孩子的心裡有多麼的重要。」花丸花火可愛的眼神里,又帶有一點幽怨。
上杉櫂打開便當盒,抽出一個勺子,有看向鴨子坐的少女問:「你在是說,悠希她...喜歡我?」
「好像...喜歡,又...好像不喜歡。」花丸花火用弱弱氣氣的聲音說道。
「這什麼意思?」上杉櫂舀了一勺飯餵到花丸花火糯糯的嘴唇前。
「花火也不知道,花火只是有那種感覺。」花丸花火一邊嚼著米飯,一邊說道,「但悠希醬其實也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孩子,很多事情她其實只會在嘴上說說。」
「是這樣嗎?」上杉櫂詢問道,其實相比於花火,自己對於悠希的了解要少上很多。
「嗯...她有些調皮,卻也是個好孩子,還是個好姐姐。櫂君還記得信月嗎?」
「那個很有禮貌的堂弟?」
「嗯,從小時候開始,信月就很敬重他的姐姐了...因為悠希醬小時候無論是打架還是學習, 都走在前面, 很厲害,悠希醬是個很有擔當的女孩子。」
花丸花火說到這裡的時候想到了從前,笑了笑。
「櫂君知道信月為什麼要學劍道嗎?」
「因為是警察世家?」
「不,信月堂弟其實小時候體質很弱,完全不喜歡學劍道,還特別容易受欺負...都是他姐姐在保護他...最開始的起因,說起來也好好笑,有一次信月堂弟追姐姐摔跤了,摔哭了,後面悠希將把他扶了起來...櫂君猜猜他說了什麼?」
「鬧著找媽媽?」
「不是,他一直說,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姐姐...哭得好可憐,」花丸花火笑著搖頭,「悠希醬呢,我記得當時她是把3歲的信月弟弟抱在懷裡安慰,用好溫柔好溫柔的聲音對他說話,讓他不要哭,不要哭, 說以後姐姐還要指望你來保護呢。
「然後過了一會兒,信月果然不哭了...」
花丸花火說著說著,像是回憶到了那時候的畫面,不由會心一笑。
「花火覺得,信月堂弟後面從不喜歡劍道到刻苦學習劍道,大概也是回憶起了小時候的這幅畫面吧。」
「花火怎麼知道的?」上杉櫂面露好奇,按理說,這樣子的信月應該對悠希很憧憬才對,那為什麼還會有之前悠希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當時花火就在旁邊啊,爸爸帶著花火去姑母家裡串門,我們幾個就一起玩兒,當時好像是一起去買東西吃吧,悠希醬跑得好快好快,我和信月都追不上她。」
「這些童年聽著倒也挺有意思。」上杉櫂又舀了一勺米飯,就著滷肉餵給花火花火吃。
「是這樣的感情聽起來很有意思吧。」
「這倒是,」上杉櫂贊同地點了點頭,「有些時候,我也會想要有個兄弟姐妹啥的,最好是妹妹,她哭了,我還能抱著她安慰,看著她在自己懷裡小小的樣子。」
「那櫂君現在不是有心和花雨了嗎?」花丸花火微笑。
「哈哈,她們都還太小了,真的太小了,要是兩三歲,會喊哥哥了,我再照顧她們絕對會很有意思。」
「那愛依和千愛依呢?」
「愛依和千愛依啊,我也很想那麼照顧她們...可是花火醬知道的,她們都很堅強,不喜歡落淚,喜歡默默的獨自承受...是她們所處的環境造就了她們的堅強,而且她們也慢慢長大了,我再貼那麼近,不怎麼合適,最多也就抱一抱她們罷了。」
「這也是呀...看來櫂君還是很懂分寸的...」花丸花火對他笑了笑。
「瞧你這話說的,我不從小就很有分寸?」
花丸花火賭氣說道:「那櫂君怎麼還惹花火生氣了?」
「花火醬,有分寸不代表不會犯錯...即便是我,也有犯錯的時候,我愛你,也關心你,你給我的感動是一直都存在的。
「我還記得你當初答應我告白的笑容,約會時開心又羞澀的笑容,一起看煙花大會時你那副出神又嚮往的樣子...我知道,你好希望時間永遠都停留在煙花綻放的那一剎那......」
花丸花火聽著他溫柔的聲音,也想到了很多,迎著他的眼眸,接過了他沒有說完的話:「因為她很喜歡當時牽著櫂君的手,感受他的溫度,然後一起見證一朵花火在夜空瞬間綻放的光芒。」
上杉櫂迎著她的眼神笑道:「很早以前的花火大會我也是傻,沒明白你送我蘋果糖的意思。」
花丸花火小聲嘟囔:
「因為那時候櫂君就是一個只知道學習和看書的笨蛋,大笨蛋!」
「其實不笨,只是沒能明白笨蛋妹妹的心意罷了。」
「就是笨蛋......」
「笨蛋,花火醬一直都說我是笨蛋。花火醬啊...櫂君一直被這麼說,其實...心裡也會很不好受了的...」
上杉櫂低著頭,將盒飯緩慢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然後等花丸花火露出關心,詢問他怎麼了的時候,一個飛撲,直接把少女按在了大床上。
「讓伱說我笨蛋!」
「櫂君!」花丸花火大聲笑著,「幹嘛啊...哈哈哈,癢~好癢~不要撓痒痒。」
「哼哼,」上杉櫂直接甩掉拖鞋跪在床上,向身下的少女不斷使出撓嘎吱窩的攻擊,「看招看招看招!」
「櫂君~!櫂君~~哈哈,櫂君不要那麼...幼稚啦~~哈哈哈。」花丸花火很快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就要幼稚,誰讓花火一直說我是笨蛋,一直說我是笨蛋,一直說我是笨蛋!」
「哈哈~櫂君~~~哈哈哈......」
「唉~~」上杉櫂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眼神堅定地看向身下睡衣亂糟糟的櫻粉色少女,「花火醬知道嘛,如果一個人長期被人說笨蛋,那麼就會讓他誤以為自己真是笨蛋。」
「櫂君,櫂君應該不會這麼想吧?」花丸花火終於歇了口氣,挺挺的胸脯隨著呼吸劇烈地起伏著,她的臉蛋又紅了,櫻色的肚臍眼半露在外,身上傳出那種少女才擁有的誘人芳香。
「我怎麼不會?為了讓我變得聰明,花火從今天開始必須說他很聰明,明白嗎?」
「哼~櫂君太幼稚啦。」
「什麼?」上杉櫂一隻手掌插到了她的胳肢窩,不得不說,花丸花火的肌膚很軟,無論是手臂的肌膚,還是胸圍旁邊的肌膚,都是軟軟滑滑的舒服。
而她,第二怕的就是在這裡被撓痒痒了。
「不要!不行!櫂君——快走開!」花丸花火連忙閉著眼睛,伸出雙手推阻他。
「嗯~~」上杉櫂眯起眼睛,手掌的四根指頭在她的嘎吱窩間往裡勾了勾。
「哈哈~亞達~~櫂君,達咩,那裡痒痒的~~哈哈~」花丸花火忸怩著身體,想要從他的掌控中掏出來,還試著用另一隻手去掰開他的手臂。
可她沒當掰開一直,上杉櫂另一隻手就又插到了她另一旁的胳肢窩。
如此左右左右地來回反覆橫跳,花丸花火無論朝哪個方向扭動都不合適,雙手拿開他哪邊的手都不合適,只能縮著鎖骨和肩膀,笑聲喘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錯沒有?」上杉櫂面露微笑,抓起她的一隻腳丫子。
「錯了!錯了!真的錯了!!」
「那好,這次就放過小花火。」
花丸花火起身之後,沒有道歉,反而第一時間抱住自己的鯊鯊,向床頭縮了縮,紅著臉,又說了他一句「大壞蛋!」
「好啊,看來是不知悔改!那我就有必要讓小花火認識一下什麼叫做服軟了!看招!」上杉櫂笑著,直接朝她撲了過去。
「討厭!櫂君不要過來!」
花丸花火也是微笑著用鯊鯊擋住自己的臉,發現他貼近後手腳並用地阻撓他撓自己的痒痒。
「你的腳趾,別踹我鼻子裡啊。」
「就要!櫂君快走開!」
上杉櫂三番四次地被她腳丫子給踹中臉,可他非但不覺得疼,反而更加開心了,又朝著嬌弱的少女撲過去。
「櫂君壞蛋!」
「什麼,明明是花火先說我的,怎麼反而倒打一耙?」
「就是壞蛋,啊哈哈~不要不要~壞櫂君。」
......
臥室緊閉的門外。
花丸悠希聽著裡面的動靜,也是嘴角帶笑,她心裡想著姐姐和姐夫這時候一定是笑的特別開心的吧,一定覺得這樣的玩鬧很有趣吧。
就這樣想著,她不由將耳朵貼得門口更近了些,撐在門上的手掌五指張開。
裡面不間斷地傳來大腦聲,姐姐說著姐夫壞蛋,而姐夫不斷地撓著姐姐的痒痒...他們互相笑著,互相玩鬧著......
花丸悠希也跟著他們夫妻發出的笑聲,而露出甜甜的笑容。
可她笑著笑著,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只站著自己一個人,再回過頭,看見的只是空蕩蕩的客廳和臥室。
空無一人。
花丸悠希原本時刻都掛著元氣笑容也逐漸暗淡了下來,她右手握拳放在心口,看眼臥室的門,想了很多很多,思緒萬千紛呈。
她突然覺得自己也想找到那種感覺...那種恩恩愛愛,與喜歡的人互相打鬧,滿臉開心的感覺。
玩累了後,還能有人抱著自己,摸著自己的頭睡覺,會對著自己微笑的溫馨甜蜜感。
「戀愛麼...」
她小聲的喃喃著,又看了眼臥室緊閉的門。
————————
時間是傍晚,寫了一下午小說的上杉櫂走出了臥室,客廳里,花丸悠希吃完的盒飯放在茶几上,電視機關著,看不到她的身影。
「沒在?」
上杉櫂左右探頭,都沒發現悠希那丫頭的影子。
悠希不會不告而別吧,她不會又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吧?
抱著這個心理,他在家裡左找右找。
她睡覺的臥室沒有,洗手間沒有,浴室沒有,陽台也沒有。
找遍了整個家都沒找到她的上杉櫂有點慌,他拿出手機給花丸悠希打了個電話,認為她可能是出去買東西了或者又是怎麼樣。
可,還是聯繫不上。
他又連續打了三四個電話,可都是無人接聽。
愈發著急的上杉櫂趕緊回到臥室,向坐在床上畫插畫的花丸花火喊道:「花火,快起床。」
「怎麼了?」花丸花火見他突然很著急的樣子。
「悠希不見了。」
「悠希不見了?」花丸花火滿臉疑惑。
「嗯,」上杉櫂對她點頭,去衣櫃裡拿自己要換洗的衣服,「我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找到她,電話電話也聯繫不上,我們出去找她。」
花丸花火聞言也趕緊將電腦蓋上,起身來到床邊。
「花火要穿什麼衣服?」上杉櫂泛著她的衣櫃問。
「衝鋒衣吧,絲襪和裙子花火自己來。」
「行。」
兩人快速從居家服換了一身出門的正裝,關門下樓。
冬季的黃昏,是灰濛濛的一片,天空是黯淡的黑色,連天空中飄零的雪花,都只有被街市燈光照到的時候才會發出亮光。
花丸花火脖子纏著毛巾,穿著一件防寒的紅色衝鋒衣,略顯厚重。
她嘴裡呼著白霧,小臉還是紅紅的:「櫂君,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找她?」
「什麼地方?她有什麼喜歡去的地方嗎?」
花丸花火搖搖頭。
「沒有?」
「花火不知道悠希喜歡去什麼地方,她這幾年一直都在國外...」
「哪怎麼辦,我們不可能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去找啊。」上杉櫂皺眉思索,可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喜歡去什麼地方呆著。
學校?童年喜歡待的地方?還是說晴空塔?
「櫂君。」
「怎麼,花火你想到了嗎?」
「我們可以問問信月啊,悠希醬是他的姐姐,他一定會知道的。」
「那好,我沒他電話,你快問問。」
「嗯。」
花丸花火拍著身上的衣服,才右側內兜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她趕緊解鎖找到聯繫人,在花丸家的那一欄,找到了花丸信月的電話。
她打了過去,手機放在耳旁。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裡面傳來了很有禮貌的聲音:
「是...花火姐姐嗎?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提前祝姐姐聖誕快樂,對了,櫂哥是不是在姐姐身旁啊?如果他在的話,也請姐姐托我向他問一聲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5s 3.74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