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在食堂,後藤岩勝失魂落魄地走了過來。
坪川貴弘扶著眼鏡,側眼看他:「喲,這不是後藤嗎?怎麼今天就想到和我們一起吃飯了?」
後藤岩勝沒有回答,一屁股坐到他的身旁,一副哀怨的樣子。
上杉櫂默默吃著花火準備的蛋包飯,沒有看他。
「我被甩了。」後藤岩勝簡言意駭。
「噗!」
坪川貴弘差點把剛吃進嘴裡的蕎麥麵噴出來。
他趕緊喝一口烏龍茶壓壓驚,然後問:
「一個星期,你就沒了?」
「一個星期,多半天。」
後藤岩勝自己吐槽自己,「虧我周六還拉著她去吃4999円的鰻魚飯。」
上杉櫂吃蛋包飯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沒心沒肺的繼續吃。
坪川貴弘伸出手,慈愛地拍拍後藤的肩,安慰說:「放輕鬆~愛情嘛,遲早會再來的。」
「沒意思。」
「什麼?」坪川貴弘沒聽清。
「我說,沒意思。」後藤岩勝稍稍抬高音量。
他的眼睛沒有高光,像是被醃入味的死魚:「明明...是初戀...我還一直不願割捨。」
「就這麼,結束了?」他是在問自己。
「要學會放下~」坪川貴弘語重心長地說,輕拍他的背,「所以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被甩的?」
後藤岩勝慫拉著肩,說話有氣無力:
「約會,逛街,吃鰻魚飯,然後吃鰻魚飯的時候跟她說了我被冤枉成渣男的事情。」
「然後呢?」坪川貴弘連面也不吃了,繼續追問。
「本著情侶應該相互坦誠的原則,我給她看了我和緒方同學的聊天記錄。」
「問題出在這兒?」
後藤岩勝死魚般搖頭:「她看完之後也沒說什麼,但她隨手點了返回.......」
一直在聽的上杉櫂瞬間明白怎麼回事。
「她看到了我的563個好友,以及整整5頁早安。」
坪川貴弘快憋不住笑:「你連好友備註都是人家女孩子的三圍,你不死,誰死?」
後藤岩勝推開一旁坪川嘲笑的臉,「我現在非常收斂,最近她們詢問我為什麼不聊了,我都沒有回。」
「那你為什麼不刪?」坪川問,上杉默默吃蛋包飯。
後藤岩勝重重的嘆口氣:「捨不得啊,你知道我得到一個三圍有多難嗎?照片、動態、tiktok、聊天記錄旁敲側擊,每一個三圍都是我花了巨大心力得來的成果。」
「有意思?」
「你不懂。」
坪川貴弘鄙視他一眼:「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那個緒方學姐說你是人渣了。」
「我不是人渣,只是和你加入的制服研究部一樣,有那麼『一點點』的癖好罷了。」
後面那三個字,被後藤岩藤格外咬重。
上杉櫂吃完了花火做的蛋包飯,默默搖頭。
——————
除了今天早上那封告白信以外,今天對上杉櫂來說,平平無奇。
趁著拉完弓休息的功夫,上杉櫂坐在休息區,用手機與花丸花火互相發送著消息。
努力畫好畫的花火醬(花丸花火):櫂君,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們可以一起去買。
劃在水面上的船槳(上杉櫂):吃你(正經表情)
許久後。
努力畫好畫的花火醬:今天...花火不想來櫂君家了......
劃在水面上的船槳:那我就去花火家蹭飯。
努力畫好畫的花火醬:不行。(一個大大的紅叉)
劃在水面上的船槳:(傷心的小貓)花火醬不同意,那我今天就只有吃杯麵了......
坐在畫板面前的花丸花火看見那個傷心的表情包,心軟了,小手在手機上打字發送過去。
努力畫好畫的花火醬:花火,會幫櫂君做好吃的。
上杉櫂對著屏幕露出了笑,手指快速敲打。
劃在水面上的船槳:所以,今天晚上要來我家嗎?
沉默片刻。
努力畫好畫的花火醬:為什麼,櫂君總是要花火過去玩兒......
劃在水面上的船槳:想和你待在一塊兒。
「櫂君...」
花丸花火呆呆地拿著手機,臉頰發紅。
上杉櫂等了好久才等到她的信息。
『一直嗎...?』
『一直唷,櫂君好喜歡花火。』
至此,上杉櫂再沒收到她的回信。
他緊盯著那個卡通頭像,瞳孔放大又放小。
是不是有點,調戲過頭了?
不過感覺很不錯。
滿懷笑意地收起笑意,上杉櫂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如平常一樣平淡。
拿起立架上的竹弓,戴上弓道場的弽,向射位走去。
在這弦音響徹的弓道場,杉田漱平放下手中的長弓,向身旁重新回歸的上杉櫂說:
「今天你連10箭都沒有啊,是不是太偷懶了一點。」
「還行吧。」
上杉櫂目視前方28米處安土上的標靶,抽出箭筒里的箭矢,將手中輕盈的竹弓高舉過肩。
右手弽枕扣緊弓弦,左手持弓,肩膀肌肉向後發力。
緩慢、平穩,如沐春風,自然而又穩健。
在弓拉滿的一瞬之間保持狀態,射法八節第六節「會」已經圓滿。
上杉櫂目視前方,將箭簇,對準靶心,放開微微顫抖的手指。
喀——!
銳利而又低沉的弦音響起,以此為信號,箭矢划過綠地,中的標靶。
【精準lv7(12/40)】
【體質lv6(5/20)】
上杉櫂甩甩手,21kg的弓,所帶來的力道還是有些不適應。
另一旁的青佑雅也笑著對他說:「會和離完了,第八節殘心卻忘做了。」
「唉,」上杉櫂搖搖頭,「練弓道遇到麻煩事了。」
「技術上的問題?」
青佑雅也說,「但我覺得你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問題,除了姿勢偶爾出錯外,就沒怎麼見你脫過靶。」
上杉櫂手拿竹弓,對著他的袴服說:「弓道服太帥,我練弓的時候被一位女同學看到,今天給我送來份情書。」
「情書!?」
正在後面與桜井風子笑著攀談的千歲真依湊過來,對他問:「學長你被女同學表白啦?」
「是。」
上杉櫂語氣平淡,「社團活動結束我就準備去拒絕。」
他平靜的語氣在千歲真依聽來就是無情,她不禁默默哀嘆:「為什麼會喜歡上學長啊,從此這個學校又多了一個傷心的女孩。」
「弓道,不需要愛情。」
緒方淺香冰冷的聲音夾雜著她的弦音,幽幽傳來。
「沒錯。」杉田漱平是這弓道場裡,唯一贊同她觀點的人。
最外邊的那個射位,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平田政信摸著頭笑了笑:「我覺得,不能這麼絕對吧。」
湯淺武太與其他毫無存在感的部員附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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