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黑蓮靠做鹹魚飛升了 320 這不是她想要的

    聲音響起,在座的一人一龍齊齊一驚。

    盛紅衣抬頭看去,果然是壹前輩。

    「壹前輩。」

    她本想問壹前輩是如何進來的,她明明布置了組合符陣。

    話到嘴邊,她又一想,壹前輩何許人也?

    這種曾經的大佬,這樣的設限大約仿若無物吧?

    盛紅衣一哂,有些意興闌珊。

    她雖然不大在乎旁人的看法,旁人好壞與她何干,但她費勁心思且信心滿滿弄出的組合符陣,如今一試,原來在這些大佬眼中就跟紙糊的一樣?

    壹前輩進來,組合符陣甚至沒有動一下,她這邊沒有收到任何示警。

    剛剛她用天地銖召喚青玄也是,雖是她召喚,但青玄得進屋吧?除非它本來就在這屋中,但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

    所以,它進來的時候,也仿佛沒有阻礙?

    果真,一力降十會吧。

    實力差距太大,任何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便如現在,她依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種情況自然不能使她高興,她心中甚至是有些隱隱的憤怒。

    可,憤怒有什麼用?

    無法改變現狀,才會惱羞成怒。

    她強行壓下憤怒,不由的開始思索,以她這禍簍子的體質,憑她現在的本事,真的能夠壽終正寢麼?

    此時此刻,她其實就在死亡的邊緣蹦躂呢。

    原先,無論是對誰,哪怕是對麒南,她自認她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絕境之時,靠著冷靜、機敏和天地銖,她總能給自己掙出一條生路。

    便是後來進了這青龍冢,面對神木,她也有法子拾掇它。

    可,晚上同青玄的談判,後來壹前輩忽然跳出來,接二連三,讓她的心緒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波動。

    她進冢之前,也曾嚷嚷著自己要「聽話」,畢竟光昌和壹前輩做了決定的事情可不會聽她的。

    但更多情況,她其實是在順應自己。

    虛無草在冢內,她必須來。

    再者,她信天地銖。

    天地銖卜的卦便是對她的指引。

    現在的情況不同了。

    青玄的執拗和無賴,縱使盛紅衣完全清楚。

    可它就是明晃晃的在她面前耍無賴了,她盛紅衣甚至興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這就是實力的絕對碾壓。

    碾壓的平平的,如何反抗?

    因為沒有一丁點勝率。

    無論她有多少小心思她都動不了,對方可能抬一下手,眨一下眼睛,頃刻間就能讓她灰飛煙滅。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還談什麼平等?

    莫說她沒有同這些大佬平等談判的資格,她哪怕有一點想法,只要對方不願聽,她都沒有資格表達出來。

    現在,她也只能看著兩個「平起平坐」的大佬談她的性命攸關問題,而她無權置喙。

    縱使這個緊要關頭,盛紅衣都忍不住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她哭笑不得,真是可笑又可悲。

    沒人會注意到她出奇的沉默。

    壹前輩一出現,如滾油倒進了火海之中,青玄瞬間炸了。

    「你這混蛋,怎麼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的,我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管?」它率先開火。

    壹前輩火氣也不小,他嗖嗖嗖的冷笑:

    「我看你是瘋了,我帶進來的人你也敢碰,你是真不怕我弄死你!」

    「呵?弄死我?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就知道,你和那惡人一樣,你果然跟他是一」

    話沒說完,就被壹前輩直接打斷了!

    紅珠子如一道旋風,往青玄臉上彈去。

    青玄龍臉上一片猙獰。

    很快,一紅一黑綠攪合成了一團。

    盛紅衣只看到粲然的綠紅黑三色如煙火聚散,美麗無雙,可也暗藏著危險。

    盛紅衣毫不猶豫,身影虛晃,人已從屋中騰挪到了屋外。

    兩強相爭,她為了不被波及,只能給他倆騰地方。

    盛紅衣站在屋外,耳朵里聽著屋內叮叮咚咚的動靜,終於忍不住情緒的波動。

    她眉頭深鎖,看著外面一成不變的景致,心情就是鬱結不開。

    若是有熟悉盛紅衣的人看到眼前的她,許是會吃驚的不敢認。

    盛紅衣是隨性的、張揚的甚至勇猛的,她看似懶洋洋的,可卻不是沒有牙齒和利爪,那些動了欺負她心思之人,最終一定都會慘澹收場。

    所以,她在白霞城名聲毀譽參半,甚至不好的評價多於好的評價。

    只因為她同白霞城,哦不,是大家心目之中各種女修的刻板印象都不一樣。

    她沒有時下女子的柔美、乖順、嫵媚、純善。

    而這些特質,其實她想擁有,輕而易舉。

    可她偏不走這「陽關道」,要走無人走的獨木橋。

    她美,但美中全是刺兒。

    她乖,是乖張的乖。

    她媚,只是面具,下面藏的全是黑手。

    她還是善的另一面,有時候惡起來讓人恨的牙痒痒,偏又弄不死她。

    這個世界所有關於女子的溢美之詞,用在她身上,都好像很有點不搭。

    這樣的異類,想要得到讚譽確實很難。

    可,此時此刻這個她,居然出現了憂心忡忡這麼「世俗」的表情。

    怎能不讓人覺得震驚?

    莫不是天要塌了麼?

    還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許久,她長長嘆了口氣,像是要把那鬱氣給徹底嘆出來。

    在這個異地他鄉,甚至她甚為不喜的一個地方,她被眼面前的事兒觸動了一下內心,迫使她不得不承認: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不想被欺負就得自己站起來。

    當她承認之時,盛紅衣突然覺得心底深處波動了一下,一種奇異又複雜的感覺突然籠罩住她。

    盛紅衣自己也說不出這是怎樣的感覺。

    她仔細辨識了一下,只覺得其中有釋然、有失落,卻又隱約有一種潛藏的理所當然

    釋然什麼?失落什麼?又理所當然什麼?

    就連盛紅衣自己都說不清。

    甚至,這股特別的感覺從何而來,她都不確定。

    思緒回籠,那兩人依舊打的不可開交。

    盛紅衣扭頭看了看,果真是大佬麼?

    就連打架都如此克制?

    就在屋裡數丈見方的地方打架?

    也不怕撕扯不開?

    耳邊,他們的互相叫囂對罵聲依舊在持續。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你又對那丫頭存了好心眼了?」這是青玄!

    「你可真是無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我怎麼沒好心眼了,那可是我唯一的福星,老子得供著。」


    這是壹前輩。

    「啊啊啊啊,我的嘴,死東西,你下手這麼重?看我不打扁你,我又沒害她,你急什麼,她氣運深厚,我借一下她的身體有什麼不行的!」

    「你爪子打到我的眼睛了,你這條死龍,龍魂是人能承受的?別開玩笑了,你用這法子害了多少人?老實交代!」

    「我害人?我害人還不是你們害的!我想害人嗎?我不走能有活路嗎?那死木現在都變成惡靈了!」

    「再不走,它得給我吸乾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既然這樣,那你賠我!」

    「賠你個大頭鬼啊!關我什麼事啊?它要變成惡靈你就不管它了?連青龍冢也不要了!像你這麼自私自利的死龍,我真是看錯你了!」

    「那不然呢!我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它,它可是我仇人,你為什麼老罵我,你有什麼資格罵我!」

    「你又打我眼睛,你故意的吧!你這條死龍,幾萬年不收拾你,我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我就打你,誰讓你罵我,有本事你打回來!」

    「打回來就打回來,誰怕誰啊。」

    盛紅衣:「」

    她抬頭無語問蒼天:

    這真的是大佬嗎?

    聽起來像兩個幼稚鬼。

    她的性命居然掌握在這兩個幼稚鬼手中,她前途堪憂啊。

    她繼續等,此時內部陷入亂戰,她不能進去,會被誤傷。

    她仔細聽著他們的話,努力自他們的叫罵聲之中分析有用的信息。

    大約能總結出極為零星的幾小點吧。

    其一,這兩貨認識,以前關係應該不錯,現在反目成仇了。

    其二,青玄要逃跑,否則可能要被成為惡靈的尋木給幹掉,至於尋木為何要成為惡靈,未知。

    其三,壹前輩不同意青玄獨自出去,拋下這一切。

    盛紅衣心中默默給壹前輩吶喊助威。

    不提她同壹前輩一路走過來的情分肯定比剛見上面的青玄要深多了。

    就憑著她是壹前輩的福星,她在壹前輩手裡的活路也大一些。

    再說了,誰願意被鬼上身啊。

    龍魂也是魂啊!

    光是想想,盛紅衣就渾身不自在。

    終於,足足折騰到了第二日,裡面的叫罵打鬥聲終於停了。

    盛紅衣自打盹之中被壹前輩叫醒了:

    「丫頭呢,你進來,我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這是壹前輩有氣無力的聲音。

    盛紅衣精氣神瞬間回籠,困意什麼的全煙消雲散了。

    她連忙起身,須臾,談判繼續,這一回,自兩人組變成了三人行。

    盛紅衣毫不客氣的打量著青玄的臉。

    唔,鬍鬚沒了好幾根,左右不對稱了。

    一雙龍眼大了兩倍,不知被錘了幾拳。

    牙有沒有掉不清楚,左邊臉比右邊臉腫了一圈,顯得整張臉都歪了,鼻子也破了。

    再看龍身,龍鱗掉了不少,這兒缺一片,那兒缺半塊的。

    全身變得暗淡無光起來。

    它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也不裝腔作勢的浮在半空中了。

    盛紅衣忍不住又在紅珠子上逡巡了一回,也不知道壹前輩這時候是什麼鼻青臉腫的模樣。

    沒準兒在紅珠子裡面齜牙咧嘴呢。

    真沒意思,成天藏著掖著的,就不能跟青玄似的,大大方方顯出來給她瞧瞧熱鬧麼?

    「喂,小丫頭,你在嘲笑吾?」

    青玄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興許是壹前輩在這兒助長了盛紅衣的狗膽,亦或者是大佬的形象已經在她眼中碎的徹底,實在讓她興不起太多的敬畏。

    盛紅衣腦子裡甚至飄過一絲不合時宜的吐槽:

    什麼吾?

    它剛剛跟壹前輩吵架的時候,都是你啊我啊的互相指責的。

    真是虛偽又做作。

    「我沒有,青前輩看錯了。」

    心中多不屑,嘴巴就有多斬釘截鐵。

    青玄:「」一時好像也看不出這丫頭什麼破綻。

    紅珠子懶洋洋的開口:

    「死龍,事情還談不談了,廢話這麼多幹什麼?」

    盛紅衣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心中為壹前輩喝彩。

    壹前輩算得上她的最佳嘴替了。

    她發誓,她一定好好完成壹前輩交代給她的事情,就當報答他對自己的照顧了!

    盛紅衣肉眼可見的那條死哦不,是龍魂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

    「談。」咬牙切齒。

    「怎麼談,你說!」咬牙切齒進行中。

    紅珠子這回立刻說話了,一點沒有賣關子:

    「你想出去我可以幫你跟紅衣談,但前提是,你得解決了神木的事。」

    壹前輩話說完,全場一片寂靜。

    青玄和盛紅衣甚至還互看了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樂意。

    盛紅衣心中是不願的,怎麼還要跟她談?

    談什麼?她能怎麼幫青玄出去?

    而青玄,大約是不願意解決神木的事情。

    果然,在面對壹前輩的時候,青玄的容忍力幾乎為零,可見兩人的前仇舊怨頗深。

    它又在地上抽搐的更厲害了:

    「我怎麼解決死木,要去你去看看,都說了它現在已經是惡靈了,你作為幽冥界的一介主宰,你現在要跟我說你不懂惡靈?」

    此話一說,盛紅衣心中一驚!

    什麼叫一介主宰?

    幽冥界的主宰?

    酆都大帝嗎?

    傳說十殿閻羅之上還有一個酆都大帝,這是幽冥界真正的老大。

    現在,難道是要告訴她,酆都大帝就在她面前?

    而且變成了只剩下一顆魂珠的鬼樣子?

    盛紅衣已經迷糊了。

    這完全不合理啊!

    他若真是幽冥界的老大,誰敢這麼對他啊!

    在自己的地盤變成了這樣?

    甭管是因為什麼原因。

    是被背刺了還是被暗殺了。

    這也堪稱史上最倒霉老大了吧?

    難怪他遮遮掩掩的。

    壹,幽冥界第一嘛?是不是就是老大的意思?

    盛紅衣浮想聯翩,卻遭到了壹前輩的否定:

    「什麼一介主宰,你腦子被神木吃了?我若是這等身份,還用得著在這裡跟你扯嘴皮子?直接法滅了你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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