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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背黑鍋
到現在, 公安局還沒查出來,到底是誰用磚頭把谷北給拍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而那一磚頭, 差點就把他給拍成腦震盪了。
當然, 大家一致的就把矛頭對準劉在野了,要說誰想拍死公安局長然後自己上,除了劉在野, 還能有別人嗎?
而劉在野聽說這事兒之後, 直接上門,給了谷北一通的破口大罵。
當然, 他也有他的理由, 你就說說, 他管著一個革委會, 想查谷北, 什麼樣的理由不能找一大堆, 還需要干那種下三濫的,在人背後拍磚頭的事情?
谷北自己查了一陣子,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正好在休假, 就跑到清水縣, 找李逸帆去了。
李逸帆下鄉工作去了, 閒極無聊的谷北沒事幹, 見宋團也在家,於就就跑到隔壁, 找宋團聊天兒去了。
宋團家, 養的倆個不在, 親生的幾個卻在家呢。
「隔壁陳阿姨說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我原來不信, 現在相信了。」吱吱撇著小嘴巴說:「谷東會哭,承澤哥哥家有錢,所以媽媽現在出去,只帶他們,不帶我。」
「你媽媽是有事情,在家的時候不是天天給你們做飯吃,還有,你這小辮子也是她梳的,她扎的吧?」宋團說。
吱吱撇著自己的小嘴巴,搖頭晃腦的唱著歌呢。
這小丫頭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嗓音,那叫一個動聽,怎麼形容呢,就跟小黃鸝,或者說是百靈鳥的聲音似的。
別的孩子唱歌,只能說是在唱,吱吱唱歌則不然,她要唱起來,就連宋團這種沒有樂感的人,都會覺得特別好聽。
谷北也喜歡聽吱吱唱歌,聽這小丫頭唱了半天的歌,突然對宋團說:「你就沒想過,讓南溪像常麗萍似的,也去學個唱歌?」
「怎麼可能?我閨女要學唱歌,我打斷她的腿。」宋團說。
他去北京的時候,隱隱聽人說,像常麗萍那種女歌手,可能和某些政府官員不清不楚,而且,是以此來換登台的機會。
當然,常麗萍也曾在言語中暗示過宋團,說自己在很多情況下,都是為了唱歌而身不由已。
那種職業,宋團怎麼可能讓吱吱去干?
宋團對於目前蘇向晚在幹啥,並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她在忙著收自家的房子呢,而他呢,這幾天工作不算太忙,就得幫著驢蛋和狗蛋倆搞點兒小發明。
這倆孩子一個夏天賣手電筒可以說是賣發家了,嘗到了賺錢的甜頭之後,狗蛋搞發明的樂趣一下子就高漲了,大冬天的,他又自已用木頭板子、廢紙片子,鐵絲造出一堆的小電風扇來,這些電風扇只需要再配上鈕扣電池,就可以使用了。
「大冬天的,誰用電風扇,青山,你這兒子也真是的,想一出是一出,你就由著他們這麼玩兒?」谷北說。
宋團接過兒子的小風扇仔細觀察的時候,狗蛋緊咬著嘴皮子,特忐忑的看著爸爸呢:「爸,我不需要你的錢,但是,我得你給我開個證明,讓我買鈕扣電池。」
畢竟小風扇得電池才能帶動嘛。
宋團捏了一下小風扇,說:「行了,鈕扣電池我幫你買,你繼續造你的小風扇就行了。大冬天賣不了電風扇,夏天可以啊,是不是?」
「孩子不應該專心搞學習?」谷北揶揄宋團說:「我聽說你這兒子還搞對象,還搞小發明,學習搞的怎麼樣啊?「
狗蛋跟牟芳芳倆約會,蘇向晚一個大人不但支持,還專門搞陪同的事情,何媽當個笑話四處跟人講呢。
宋團兩口子對於幾個孩子吧,一直以來並沒有特別嚴苛過,當然,狗蛋跟牟芳芳,宋團也沒覺得他們是在搞對象,在他看來,那純屬於小孩子過家家。
「民主不是咱們的基本國策?」宋團說:「小家都沒有民主,國家又何來的民主?」
狗蛋開心的喲,轉頭就跟驢蛋說:「將來我宋西嶺掙了錢,絕對有你宋東海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拿來孝敬咱爸。」
民主的爸爸,值得上繳一半的錢。
其實吧,圖紙是狗蛋畫的,辦法是狗蛋想的,但驢蛋的動手能力好啊,所以,木頭是驢蛋裁的,鐵絲是驢蛋絞的,就連小電風扇,都是驢蛋自己擰到一塊兒的。
但是畢竟驢蛋是哥哥嘛,這方面可不搶弟弟的功勞。
在他眼中,宋西嶺的小腦瓜子那簡直是天下無雙的好,怎麼看狗蛋怎麼可愛。所以,這哥倆現在要真的給一個形容,那就是仨個字,哥倆好!
中午谷北也要在宋團家吃飯,宋團於是煮了一鍋子的掛麵,男人嘛,少下廚,宋團總覺得自己下的面有點少,掛麵那東西,向來屬於是越煮越多的,所以,最後煮出一鍋子白白的,讓人沒有任何食慾的面來,最後只得倒給大山和家裡的雞,鴨子一起吃。
吃完了飯,谷北該回秦州了,他沒開車,是坐著班車來的。
而吱吱和驢蛋,狗蛋幾個也想到秦州去逛逛,宋團一想,坐著班車去,回來的時候有蘇向晚的車,這不正好,大家索性一起坐班車去算了。
於是,腦袋破過,還沒好利索的谷北和宋團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就擠上了縣城開往秦州的中巴車,而恰好,陳小麗他爸陳建國,也在這趟車上。
而另一邊,長途汽車站上,蘇向晚抱著谷東,站在人群中,正在盯著不遠處的李激發呢,突然回頭,就見李承澤又跑回來了。
這小傢伙的耳朵上還流著血,拽了蘇向晚一把:「阿姨,我給人拍磚頭了。」
拍磚頭,秦州第一風尚啊。
現在的社會可不算太亂,李承澤一個小孩子,居然也能給人拍磚頭?
蘇向晚再回頭一看,好傢夥,李激髮帶著牟芳芳,居然急匆匆的轉頭,看那樣子是要跑。
李承澤捂著自己的腦袋已經竄出去了,熙熙攘攘的火車站上,他一把拽住李激發,吼著說:「李激發你給我站住,你要往哪跑?」
要不是李激發的突然反應,蘇向晚都想像不到,一個女人可以惡毒到這種田地。
那不牟芳芳一直是跟著她的嘛,她突然一把,就把牟芳芳給搡到一輛剛好發動,正好要走的中巴車下面了。
頓時熙熙攘攘的車站上亂了套似的,有人在喊:「孩子卷車下面去了!」
「孩子唉,趕緊停車,停車啊!」
牟芳芳在車下面哭,蘇向晚也在喊著叫著讓停車,李承澤牢牢拽著李激發,倆人正在撕打。
就在這是,半空中飛來一磚頭,要不是李承澤躲的及時,還得挨一磚頭!
蘇向晚心說,牟芳芳大概已經給車壓死了,她還在忙著要把牟芳芳從車下面給救出來,可以說是眼睜睜的看著李激發轉身跑了。
就在蘇向晚以為這麼大的亂子,自己沒頭緒,要亂抓的時候,就見李激發跑了兩步,居然又退回來,退回到李承澤的身邊了。
來的是宋青山和谷北倆,他倆還帶著一群的孩子,一團團的,把個李激發圍在中間。
……
狗蛋的眼淚喲,都快流成河了呀,誰能想到,他今天樂樂呵呵是來見女朋友的,班車還沒進站呢,就見女朋友給卷到車底下去了。
好在車站上人多,谷北一組織,一號召,大家一起抬車,整個兒的把車抬起來,就把個牟芳芳從車底下給救出來了。
那不還有個李承澤呢嘛,頭是破的,也在地上躺著呢。
興師動眾抓毒販,結果毒販沒抓著,反而是搞的倆孩子負了傷。
這個年代,在秦州還沒有救護車,好在撞了人的中巴車給力,直接把人全喊下來,一趟子拉著李承澤和牟芳芳倆,一路飛奔,直接連孩子帶大人,一趟子就給拉到醫院裡去了。
李承澤腦袋破了,包紮的時候,紗布纏了滿頭,直接包紮的跟個豬頭似的。
而牟芳芳呢,畢竟孩子小,體積小,雖然說給壓到了車底下,但是奇蹟般的,只是額頭擦傷了一點,身上倒是沒有別的傷。
狗蛋、驢蛋和吱吱幾個圍了一大圈子,望著包成個豬頭的李承澤和貼著創可貼的牟芳芳呢。
「完蛋嘍,說不定咱家又要多個孩子了。」吱吱嘆了口氣,又揶揄李承澤說:「我們家孩子太多,都快揭不開鍋了,到時候我爸我媽肯定把你給分出去。」
狗蛋照顧著自己的女朋友,才沒管吱吱的揶揄了。
谷東做為最能吃,最胖,還脾氣最臭的一個,危機感最重,已經在往外推李承澤了:「承澤哥哥睡豬圈。」
驢蛋最厚道,猶豫著說:「媽,要不我和承澤哥哥一起搬到養豬廠,我反正無所謂,你說呢?」
所以說,因為一個牟芳芳,蘇向晚都沒有打算領養她,但是,幾個孩子已經擔心的不得了了。
「這個不好說啊,反正家裡房子緊張,要不咱們一起搬養豬廠去算了?」蘇向晚說。
谷東趕忙說:「我和媽媽睡一個豬圈。」
就不知道他怎麼能活的這麼理直氣壯!
李承澤閉著眼睛,一直沒說話,過了好半天,才湊到蘇向晚面前,清了清嗓音,從兜里摸出一大把看著像是丸藥似的東西,然後說:「蘇阿姨,這些東西,是當時最亂的時候,李激發塞到我身上的。」
褐色的,熟制了的煙土,確實跟丸藥一模一樣。
李承澤深吸了口氣說:「我現在仔細猜想,販毒的時候,李激發肯定不是一個人,那個王紅梅應該是一直跟著她的,所以,在發現咱們跟蹤之後,李激發就把毒品給塞到身上了。」
「你當時為啥不說?」蘇向晚說。
李承澤咬著牙說:「當時李激發跟我說了句話,她說,領養來的小姑娘,幹這活兒天經地義,我拆她的台,她就誣賴我!。」
好吧,照這麼說,李承澤小時候應該是沒有販過毒的,估計書裡面的劇情跟現在差不多,當時是李激發販毒敗露,於是,她就把黑鍋給壓在了李承澤的身上。
「那阿姨再問你一句,現在咱家孩子這麼多,我肯定得僅著小的們先來,要我真讓你走,你咋辦?」蘇向晚拋了最後一個問題。
李承澤揚了揚腦袋說:「其實我不是沒想過這事兒,我不有錢嘛,就把那顆鴿子蛋給賣了,到時候不行就在縣城裡想辦法買套房子唄,反正我是不會離開清水縣的。「
「為啥不去大城市?秦州不是更好,城市大,學校好,還沒有我天天盯著,管著你。」
「宋東海傻,數學一天不盯就不行,宋西嶺倒是天天搞發明,要不是我盯著,咱家都給他燒掉好幾回了,最重要的是宋南溪,她還那么小,沒我每天接她上學放學,成嗎?」李承澤反問。
但事實上,在書裡頭他給李激發誣賴了以後,之所以要逃跑,最深的癥結應該還是在吱吱,畢竟宋團那時候發了瘋似的,四處在找吱吱,李激發肯定威脅過他,要不跑,就把吱吱的去向告訴宋團。
只能說,最毒姑媽心,這群小小的孩子呀,當他心裡有愛,有牽掛,有不舍,又怎麼能和李激發那種毫無原則和底線的人斗。
當然,李激發的原則和底線,就目前來說,不止蘇向晚覺得乍舌,就連谷北都覺得,這個女人的臉皮,厚比城牆的轉角。
「為什麼把牟芳芳往車下面推?」公安局,谷北正在審問李激發呢。
「那是我剛領養的閨女,我疼愛還來不及呢,怎麼能叫我把她推到車下面,再說,你們有證據嗎?」李激發坐在審訊桌的對面,答的振振有詞。
「牟芳芳自己說的。」谷北說。
李激發拍著桌子呢:「日本漢奸的話也能信?」
「那為什麼販毒,你知不知道販毒是要給槍斃的?」谷北又說。
「毒品呢,在哪呢?」李激發指著谷北的鼻子說:「谷北,咱可是親戚吧,我家谷平是你堂弟吧,我是你弟媳婦吧,別的不說,谷平參軍年限比宋青山高,資歷比宋青山高,就是因為你們的排擠,現在宋青山是大校,谷平只是個中校,他都三十三的人了,還在給只有三十歲的宋青山當副手,這也就算了,部隊上的事情咱管不著,但是,我咋覺得你這是有意識的要迫害自家兄弟?」
「你們家就有煙土,舊社會你們家還販過煙土,李激發,我們現在能確定你就是在販毒,你只要交待就完了,因為煙土那玩藝兒,我們能從你們家搜出來,明白吧?」谷北說。
李激發喲的一聲:「你甭跟我說這些,現在誰家還搜不出點菸土來,那東西只要搜到了,燒掉也就完了。販賣,那得有交易,有錢,有人證物證,你沒有人證物證,你就沒法證明我是在販賣。再一個,我可告訴你吧,承澤是我大侄子,這個誰都知道,你也知道我材料寫得好,今天出去,我就寫好材料,到軍區組織部、政治部去上訪,我早晚得讓人知道,你和宋青山這幫子人為了貪承澤的財產,不要臉到了什麼程度。」
谷北氣的一拳頭砸在桌子上。
但是,確實,現在對於大煙膏子的政策,就是收剿了就燒,如果不能證明存在交易,那就不算販賣,你還真拿李激發這女人沒辦法。
而更重要的是,她雖然說沒工作,但是,上訪文件寫的那叫一個溜。
就劉在野,夠凶吧,夠狠吧,但是,還不是叫這傢伙的上訪信給鬧的,見了李激發就繞道走。
從審訊室出來,谷北揩了把汗,抬頭問宋團:「怎麼辦啊宋團,小姑娘的指證不能做為證據,而陳建國呢,又一口咬定自己沒有交易過,這個李激發不肯招,你說怎麼辦?」
宋團一直都是站在外面,聽審訊的。
他現在是個大校,也確實,原本該谷平上的,但是大校的軍銜最後組織評給了他。
而原本,谷平資歷確實比高,但是,水庫和核電站的總指揮是他,谷平只是個副總指揮。
谷平心裡估計也有不滿,但谷平那人內斂,一般有啥也滿也不會說。
這時候要把他家屬得罪了,谷平估計得上火。
而且吧,不在其位就不該謀其政,這個道理宋團還是懂的。
所以,今天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以證據不足,就把李激發給放了。
這樣,宋團不得罪資歷比自己高的下屬,也不讓人覺得,他跑到公安局多管閒事。
不過宋團也記得一點啊,當初李承澤剛到家的時候,蘇向晚整天盯著小傢伙的背影,一聲聲的,是怎麼喊他毒販子的?
別的可以忍,販毒這事兒,於國,於家,於情於理,都不能忍。
挽起袖子來,宋團笑了笑:「谷北,要不,這案子我幫你審?」
「你能叫李激發吐口說自己販毒?」
「我能叫她端正態度。」宋團說。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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