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文里喜當媽 第78章炒攤葉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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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炒攤葉片子

    劉在野的車一直緊緊的, 跟著宋青山的車呢。愛字閣 m.aizige.com

    黃土漫天,天高雲闊, 宋青山跑的有多快, 劉在野追的就有多快。

    畢竟小車加速更快,不一會兒,劉在野一個側位超車, 就把宋青山給超過了, 然後,他索性放個二檔, 轟死了油門的在地里刨著, 一股黃煙, 直嗆的宋青山和蘇向晚倆在車裡都咳嗽不已。

    就這樣慢悠悠的, 劉在野給宋青山吃一會兒黃土, 宋青山又超了車, 給他吃一會兒黃土。

    現在的車沒空調,窗外三十七八度的高溫,要合上窗子, 那得悶死, 不關窗子, 就是吃土。

    等兩輛車開到七隊, 仨個人下了車, 全成土人了。

    趙銀霜見了宋青山,雖說鬍子拉茬, 身上又髒, 可是, 這個一看就是正經女婿,頓時打了水出來, 趕著蘇向晚和宋青山倆在外頭洗臉又洗頭的。

    可恨劉在野也是一身的土啊,都倆天沒洗臉了呢,站在那兒,一腳把自己的個足球踢上了天,氣歪歪的走了。

    眼看妻子要做飯,宋青山提著幾隻黃瓜,又用自己的軍用水壺裝了一壺水,出去給幾個踢球踢到滿頭大汗的孩子餵水喝。

    夫妻搭配,一看就很有默契,趙銀霜看在眼裡,當然高興。

    不過,她還擔心一點,就是那個劉在野,兩隻手插著兜,一直在勞改隊四處轉悠著呢,沒個閒的時候。

    「那人咋還不走啊,我看他啊,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她說。

    蘇向晚也納悶啊兒啊,按理說,書里的劉在野被原身吸引,全是因為她當時的狼狽,他忍不住想要出手,現在的自己這麼能幹,又還有個宋青山,這人到底咋回事啊?

    別他斯德哥爾摩了,喜歡被虐吧。

    「媽,你甭管那人,餓兩天他就走了。」她安慰趙銀霜說。

    趙銀霜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盤算。

    她從筐里揀了兩支黃瓜,兩根西紅柿,悄悄的,就去找趙國年了。

    趙國年是從北京下放的,原本是交通銀行金融方面的專家,從在監獄裡勞改,再到農場裡勞改,轉到七隊做勞動工人,在外頭十多年了。

    妻子早就跟他離婚,並且,還嫁給了他的上司,連孩子的姓都改了,不讓認他了。

    為此,趙國年頗為苦悶。

    而且吧,像他這種知識分子,有文化,沒力氣,在這種勞改隊上,給馬喜軍那種大字都不識一個的粗人欺負,那幾乎是家常便飯。

    所以,他為了能躲避挨打,幾乎出的都是最苦的工,就比如挑糞,堆肥這種一般人不願意乾的,他都搶著干,目的,就是為了逃開馬喜軍。

    這不,他在地里撩完了糞堆子,正蹲著喘口氣呢,一支黃瓜遞過來了。

    「小趙同志,這是黃瓜吧,這麼稀罕的東西,快留著給孩子們吃,你咋給我呢?」趙國年一看是趙銀霜,趕忙伸手就去推。

    趙銀霜也是直接就坐到了田裡頭,笑著說:「我女婿帶來的,光黃瓜就半筐子呢,你趕緊吃,吃完了記得涮個口,甭讓別人聞到你嘴裡有黃瓜味兒。」

    趙國年笑著說了聲好,突然聽見一陣重重的腳步聲,也知道是馬喜軍來了,起身就要跑。

    趙銀霜懷裡還有兩個西紅柿是要送他的,看著他本來因為年齡大了,常年不靈便的雙腿像只瘸兔子似的跑著,不覺得可笑,反而覺得莫名的難過。

    要說整個白楊農場的七隊,條件那是真艱苦,可除了馬喜軍,似乎人人都不錯,不過要說心地善良,還得數趙國年。

    他經常在勞動的時候幫她幹活兒,但是,從來沒像馬喜軍那樣,明碼標價似的,我給誰一碗豆子,就要跟誰多聊幾句天兒,要要跟誰幹個啥。

    當然,更可能的是,趙國年是城裡人,壓根就看不上像她這樣的半老婦女,勞動上,雖說自已沒力氣,但還可著勁兒的幫忙。

    但是像那種流氓方面的便宜,卻分毫不沾。

    趙銀霜聽見馬喜軍的腳步聲,也不敢多停留,轉身跑了。

    有了菜,還有蘇向晚帶來的面呢,今天宋青山又帶來了好多的韭菜和雞蛋,她索性把韭菜和麵粉一和,直接攪成糊,大鍋架起來一燒,一鍋子的糊淋下去,再一張張的挑出來晾涼了,然後切成旗花片子,再下到鍋裡頭,拿醃鹹的野豬肉一炒。

    「這叫個啥吃法?」有個孩子特好奇的,問蘇向晚。

    蘇向晚照例,把炸乾的油渣給幾個孩子一人分了一塊,說:「這叫炒攤葉子片兒,軟囊囊的好吃,等回家,讓你媽給你們做去。」

    「我家都沒有麥子面呢嬢嬢。」這孩子舔著自己黑乎乎的爪子說。

    救急救不窮,本身家裡麵粉不多,蘇向晚也就不好意思說留孩子們吃飯的話。

    不過,如果說謝鎮長真的按她的方式讓農場追肥,這些孩子頂多兩三年,就能吃上白面了。

    蘇富富帶著幾個外甥,和一幫孩子,正在大麥場裡踢著一隻貨真價實的足球,踢的正歡著呢。

    劉在野跟個孤魂野鬼似的,就在場邊盯著看。

    宋青山把幾個小的單獨喊了出來,一人掰了一截子黃瓜,給幾個孩子吃了一點,幾個孩子就又跑出去,踢球去了。

    劉在野接了一支黃瓜過來,大咬了一口,指著幾個孩子們踢的足球說:「那玩藝兒是我的,我現在要一槍打過去,看他們還能歡的起來。」

    他自己人生不幸,所以喜歡搞破壞,就孩子們踢個球,他都想把那隻球給打破。

    「我家向晚跟你家屬,那個小馬,馬春花,是不是長的很像?」宋青山突然說。

    劉在野頓時啊呸的一聲:「宋青山,你怕不是眼睛裡鑽了一隻大螞蚱吧,我家屬可是正兒八百的城裡人,你家屬一農村婦女,跟我家屬能比嗎?還像,她連我家屬一跟腳趾頭都比不上,真的。」

    宋青山看著劉在野呢,不說話,但臉色慢慢的變了。

    「不止沒文化,還粗俗,俗不可奈,最重要的是,都生過仨孩子了,怎麼跟我家屬比,真是,我告訴你吧宋青山,我家屬在這個世界上,那就是獨一無二的。」劉在野一把丟了黃瓜:「你那家屬,皮膚又黑,長的又丑,尤其是身上那件小破綠衣服,丑的簡直就像她給你戴了頂綠帽子似的……」

    要不是心裡有鬼,劉在野都罵不到這麼動聽。

    當然,結果就是,蘇富富帶著幾個孩子正在踢球呢,突然之間,就見一直站在場邊的劉在野突然之間啊的一聲慘叫。

    然後,也不知道給誰拖到麥草垛子後面去了。

    幾個孩子抱著足球也追到麥草垛子後面,就見宋青山提著拳頭,正在特結實的,往劉在野肚子上放拳頭。

    「我現在就走,真的,我立馬就走。宋青山,咱們的賬等回了清水縣再算。」劉在野從麥草垛子上想爬起來,幾番沒爬起來,還是叫宋青山給拖起來的。

    當然,罵罵咧咧的,從頭上撥著麥草,劉在野這回,應該是真的,徹徹底底的,離開白楊鎮了。

    宋青山只在家吃了一碗炒攤葉子,又洗了個頭,急匆匆的,開著他的大卡車,就又往土建一局的工地上去了。

    當然,在他想來,劉在野這回不走,那估計就是失心瘋了。畢竟他把蘇向晚都罵成啥了呀。

    到了晚上,照例,得先在外頭納會兒涼。


    蘇向晚反正也閒著,見一大群婦女全在那兒坐著,正好,就給她們講了起要到了冬天,自家的自留地里怎麼個套種點藥材,等到來年開春賣的事兒。

    宋青山帶來的筐子裡最金貴的,要屬兩隻大西瓜,蘇向晚掂了一下,一隻至少有二十來斤重。

    估計不是明天,後天也就可以走。

    蘇向晚索性殺了一隻瓜,請街坊鄰居們全來吃。

    這兒的街坊鄰居們幾乎都是從全國各地來的,估計趙銀霜也該是要走了,全在這兒跟她一起聊天。

    大人們都捨不得吃瓜,把西瓜全給了孩子,等孩子吃完了,自己在那兒啃瓜皮。

    她本來還想給劉在野也讓上一瓤子呢,結果四處找都沒找見劉在野,追到供銷社門口一看,吉普車已經開走了。

    顯然,這兒比麥子還長的蚊子,終於把那個大渣男給嚇跑了。

    「嬢嬢,你家兒子跟人打起來啦。」突然,一個孩子趕來了,喊著說。

    蘇向晚一聽,下意識問:「是不是我家大的那個?」

    最不省心的,在蘇向晚看來就只有李承澤。

    而且,雖然大清早亡了,海西十八家土司也早成了歷史,但蘇向晚怕李承澤不知道天高地厚,要在這兒說自己是十八家土司的後代,要知道,現在像什麼地主啊,土司啊,那全是要給狠狠兒的,往死里批的啊。

    結果,這孩子卻說:「是宋東海吶,他把一個孩子的骨頭給打折啦。」

    啥?

    驢蛋?

    他不是最省心的一個?

    蘇向晚趕到麥場的時候,就見那個馬喜軍居然在跟驢蛋倆對打。

    場子邊上已經圍了好多人了,馬喜軍又是一個臉色黝黑,人高馬大的北方漢子,他手裡提著根棍子,嘴裡罵罵咧咧:「他媽的,哪裡來的小雜種,居然敢打我兒子,看我不一棍子把你抽死。」

    驢蛋手裡也是一根棍子,而且吧,這孩子腿腳那叫一個快,一直繞著馬喜軍打轉子,但是並不跑遠,顯然,這是在撩著馬喜軍來跟自己對戰。

    這時候,馬喜軍又在罵了:「浪婆娘生出來的浪小子,看我今兒不不打你。」

    就在這時,驢蛋突然一棍子抽了出去,居然正打在馬喜軍的鼻樑上。

    要知道,人的鼻樑是最不經痛的地方。

    一棍子抽下去,驢蛋吼說:「有本事你來打我呀,我讓你在再罵我媽。」

    馬喜軍力氣大,剛才還有意讓著孩子的,這會是真給打急了,也不顧驢蛋的棍子抽,直接就朝著他衝過去了。

    「馬喜軍,我看你再敢打孩子。」蘇向晚一聲厲喝,本意是想去保護驢蛋來著。誰知道那個馬喜軍大概是喝醉了,一聽見女人的聲音,居然不打驢蛋了,棍子拎著,直衝沖的就衝著蘇向晚來了。

    而且,他一棍子扔過來,蘇向晚下意識的一躲,卻沒想到,趙銀霜就在她身,這一棍了,直接打到趙銀霜的臉上了。

    蘇向晚本來就是個爆脾氣,頓時騰起一腔的怒火,提著棍子也沖了上去。

    「向晚,晚晚,那人不能打,甭打啦,咱們惹不起。」趙銀霜一把居然扯住了蘇向晚。

    這人可是個家暴男,書裡面,趙銀霜最後還叫他給打死了呢。

    蘇向晚想都不想,直接拎著棍子就沖了上去。

    ……

    劉在野確實走了,這回是真的走。

    但是,開車跑到海西縣城裡,找到國營飯店,給自己叫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一瓶汽水,美滋滋兒的喝了一大汽,自言自語:「一頓攤葉子而已,有什麼的呀,我劉在野今天吃的可是一桌大席面,誰樂意吃他們的飯呀。」

    但是,一個人吃飯終究是沒有什麼味道的。

    他喝著汽水,也不知道為啥,居然有種熏然欲醉的感覺。

    再轉念一想,突然就發現,自己已經三十歲了,沒有孩子,沒有家屬,人生過的那叫一個慘澹。

    所以,雖然說叫了一桌子菜,但是劉在野也不過動了幾口,把羊湯喝完了而已。

    本來加滿了油之後,他就該開車回省城的,但是把著方向盤,劉在野不由的,還是朝著白楊鎮的方向開了過去。

    這時候,劉在野還在自我安慰呢:就當兜個圈子,繞點遠路再走就行了。

    誰知道他剛走到七隊的路口上,就見七隊的麥場上一群人正在打架。

    這還了得,劉在野跳下車來,就見大麥場裡,蘇向晚拎著棍子,帶著李承澤,蘇富富和驢蛋,狗蛋,四個人在打一個高頭大個的莽漢。

    他當時想都沒想,直接撥槍鳴天,就是一聲高喝:「誰他媽在打人?」

    幾個孩子聽到槍聲,全停了下來,蘇向晚居然還在狠命的抽著呢。

    馬喜軍的手,可一點也不比蘇向晚的慢,她抽了他一棍子,他都抽了她三棍子了。

    但是,蘇向晚打的解氣啊,所以,還在抽著呢。

    馬喜軍跟一個女人打,當然容易得多,不過,他剛一把扯住,把蘇向晚扛起來,正準備摔到地上,槍已經頂到他腦門上了。

    ……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把馬喜軍捆了之後,劉在野問蘇向晚。

    蘇向晚問驢蛋:「跟媽說說,你為啥打人?」

    驢蛋不說話。

    「孩子跟孩子打架,你一個大人跟著起啥訌」劉在野其實也是好心,畢竟馬喜軍那麼高的漢子,要打三四個普通人都正常,更何況,她一個女人和幾個孩子。

    蘇富富給打的最多,身上一條條的,全是棍子抽出來的傷。

    蘇向晚咬了口西瓜,惡狠狠的說:「別人欺負我家孩子,這種事情還需要考慮打得過打不過嗎?就是打不過也要打。「

    「難道不是你兒子先打了我兒子」馬喜軍給劉在野捆了,還是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

    而他兒子,一個大概十歲,看起來也是高高胖胖的少年,正在揉著眼睛,哇哇的哭呢:「就是,宋東海無緣無故打我,我爸才還手的。」

    驢蛋突然站了起來,一步步走過去,對著這小子就是巴掌,居然沒人能來得及攔他。

    「你他媽說我媽是賣逼的。」驢蛋一聲嘶吼,再緊接著,又是一陣的腳踢拳打。

    原本應該是最誠實,最溫厚,最有大哥氣質的宋東海,在這一刻,面目猙獰,凶相畢露,隱約中,居然是蘇向晚第一次見狗蛋發怒時的樣子。

    在這孩子跟前,你怎麼樣都可以,就是不能罵他的母親。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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