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作業做完了,我可以出去了嗎?」耿亮大喊大叫的從樓上一路跑下來,那勁兒像被關在家裡突然可以出去玩了的小毛孩。
耿亮突然這麼認真學習,要做個好學生,完全是因為陳暖。
陳暖做的那家公司,他不知道最後是不是能做起來,按理來說,陳暖還小,又是學生又是軍人的,沒有精力去管公司,現在他要開公司,同齡的孩子都以為他是有錢燒得慌,都以他在玩的心態看戲。
耿亮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老大想做的事,沒有什麼是做不起來的,不然怎麼叫老大呢?所以做為這個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他決定發奮圖強,好好讀書,將來也當個霸道總裁什麼的。
最主要的是,他想讓媽媽過上好日子,不要靠那個季叔,同時也不想讓別人瞧不起自己。
耿亮想法是好的,就是自制力很差,於是他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媽,讓他媽監督他,暑假沒做完作業不准出去玩,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無比痛苦就差頭上刻字的把全部作業做完,耿亮此時心都飛到不知哪國去了。他一邊跑下樓一邊跟他媽說話,然後一邊收拾自己,同時想著應該去哪裡瘋狂幾天幾夜。
「亮亮,吃了飯再出去。」耿母余小慶從廚房出來,叫住一隻腳已經蹋出門外的兒子。
耿亮看她,又看外面廣闊的世界,用力的把腳收回來,對余小慶笑著說:「好。」天知道他這個字,他下了多大的決心。
余小慶見兒子突然之間變得這麼乖,笑得皺紋都出來了。
她回廚房,高興的多抄了兩個菜。
外面的耿亮坐沙發里,躺也不對坐也不對的來回折騰,恐怕唯一對的就是放他出門,出去和人打一架。
嗯,等下吃了飯他去找老大,叫他去天宮玩。耿亮翻個身,終於規矩的坐好,開始計劃接下來的科目。「希望老大他哥不在家。」「不行,我還是先給老大打個電話。」
耿亮挺怕陳少軍的,想著如果陳少軍在家,就把老大叫出來。
「叮咚。」
正在耿亮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門鈴響了。
耿亮反射性反頭準備叫他媽去開門,最後他看了一下手機,扔下它自己去開。他現在是男子漢了,他得為媽媽分擔事情。
「來了來了。」耿亮在第二聲門鈴想起來時,不耐煩的穿著拖鞋跑去開門。
他打開門看到外面的客人,有些驚訝。「季叔,你怎麼來了?」在一陣熱風吹進來,連忙請他進屋。
季煜城提著果籃,走進屋裡從容自如的講:「剛好來這附近辦事,順道來看看你們。」
「哎季先生,你來就來,怎麼還帶東西。」余小慶聽到有客人,出來看到是季煜城,臉上立即堆滿了笑。「亮亮,快去倒茶,再去冰箱把我今早買的荔枝拿出來招乎你季叔。」
「哦。」耿亮本來挺高興的,來了一個跟爸爸很要好的朋友,可聽余小慶分外熱情的話突然掃了興,故意倒了杯滾燙的開水,然後又不情願的把荔枝拿出來。
荔枝長得很喜人,成色很好,相必價格一定不便宜。耿亮自他爸爸死後,家裡的經濟變得非常拮据,這荔枝想是余小慶知曉耿亮今天會做完所有作業,特意買來獎勵他的。
耿亮拉著臉,坐沙發上使勁吃,大有要一個人把它吃完的意思。
余小慶看兒子貪吃的像,也不好責罵。怎麼說都是兒子,她自然是疼到骨子裡去的,現在他吃點東西哪會忍心去責怪他,並對季煜城講:「季先生你先喝水,留下來一起吃飯啊,飯馬上做好。」
季煜城看狼吞虎咽的耿亮,笑著點頭。「那麻煩了。」
「吃個便飯,沒什麼好麻煩的。」余小慶笑呵呵的又回廚房去做菜了。
外頭的耿亮不知斯文是什麼,吃得嘩嘩響。
季煜城和藹的看著他,臉上帶著笑容。「亮亮,學習怎麼樣?將來想考什麼樣大學?」
「c大。」耿亮不假思索。
「嗯,c大不錯,你妹妹也在那裡。」季煜城算了下。「等你考進c大,蘭蘭也讀大四了,剛好可以照顧一下學弟。」
「那也要我考得上。」耿亮嘀咕了句。他想考c大,純粹是老大在那裡,所以他也想去那裡,這也是他突然這麼拼命的原因之一。「季叔,蘭蘭是馨蘭嗎?」
「對,你們應該有見過,她還跟我提起你了。」
「在老……在陳二少家裡見過一面。」耿亮想起派對上的女孩,心情更不好了。老大有了女朋友,就不要他這個小弟了吧?都好久沒來找他玩過了。
季煜城好奇。「亮亮,你和陳家的二少爺很熟嗎?」
「我們幼兒園就認識了。」說到這裡耿亮很自豪。「季叔,二少可厲害了,你看我們那個時候同班,現在他都讀大二了。」
「嗯,是啊,挺厲害。」季煜城拖長著語氣,話裡有話。
耿亮正想質問他什麼意思,余小慶便端著菜出來。
「亮亮,快去拿筷子盛飯。」
耿亮又看了下季煜城,不甘的去裝飯。
吃了飯後,季煜城沒有久坐,準備走的時候給了耿亮一個地址。
耿亮疑惑,前後翻看。
「亮亮,如果你想知道更多關於你父親的事,就來這裡找我。」季煜城看著他,語意深遠的講:「還有關於你父親的死。」
「我爸爸不是被搶劫犯殺的嗎?」耿亮困惑。「季叔,這件事警察已經結案了,你還是接受現實吧。」說著準備越過他,出去玩。
本來他心情還好著,被他一說這些,他又不爽了。他要去找老大好好發泄一下。
季煜城對著他背影講:「亮亮,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調查,我敢斷定你父親的死沒那麼簡單,如果你想知道真像,隨時可以來找我。」
耿亮反著手的沖他揮手,示意他對這個不感興趣。
對於季煜城剛才說的,耿亮不是恨自己的父親,也不是漠不關心,而是他每想一次就難受一次,所以他乾脆不去想,也拒絕和別人談論。
耿亮搭公交車到陳暖家附近,再跑步去找他,卻被喬管家告知不在家。
他罵了季煜城一句:都是這傢伙無端端來他家,害他忘記給老大打電話讓他白跑一趟。
耿亮踢著路邊的石頭,抬頭看來來往往的車輛,一時想不到去哪裡的他非常煩躁,索性拿出手機給季煜城打電話。
「餵季叔,我現在去找你。」
**
陳暖和陳少軍在車裡膩歪了陣,等兩人衣衫不整,氣息微亂才停止。
酡紅著臉的陳暖,故作鎮定的隔著車窗看海洋研究所的大門,心裡卻亂七八糟的又激動又慶幸。
還好長官沒有想要車震的意思。
還好及時剎住車,不然她變出爪子和尾巴怎麼辦?
不過感覺好熱啊。「長官,冷氣調低一點。」
「已經是最低的。」陳少軍聲音沙啞低沉,像在忍受某種痛苦。「陳暖……」
「要做自己做!」
陳少軍:……
瞧他像炸毛的貓一樣敏感,陳少軍逗弄他。「別成天想著這些,小心腎虛。」
你才腎虛,你大大的腎虛!
「去,買杯冰的飲料回來,不然你就自己幫忙做。」
萬惡的資本主義,只會欺負她這個資產階級的,等著吧,她總有一天會翻身做主把歌唱的。
陳暖憤憤的下車,跑去旁邊的奶茶店裡買冰凍飲料。
「小姑娘,你要大杯還是小杯的?」胖胖的中年婦女,笑眯眯的問。
陳暖更氣憤了,大聲的吼:「我是男的,男的!」
「好麼好麼,男的,你是男娃。」她說完還自以為小聲的講:「明明就生得像女娃,還戴著面具裝神弄鬼。」
陳暖:……
她是陳家二少!不是可以唰臉嗎!為什麼這個又胖又矮又丑的大嬸不認識她!
「我要兩杯酸梅汁!」
「好的呢。」絲毫不知自己被罵的大嬸,轉身裝了兩杯酸梅汁,放機子上打了封口。「給小美男,你的酸梅汁,一共十塊錢。」
小美男……
好惡俗的稱呼。陳暖心裡抖了下,給了錢,拿了酸梅汁一刻不停的走。
陳暖感覺自己很不順,回去的她故意放慢步伐,就是不把冰凍飲料送去給車裡的人降火。
反正她不好過,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陳暖在外遛噠了會兒才回到車邊,靠著車門炫耀的講:「長官,這酸梅汁太好喝了,又酸又甜,真是夏日解渴降溫良品啊。」
裡面沒回聲。
陳暖斜了眼,扯著嗓子友好的講:「長官,這麼久你也該消火了吧?不如你這杯也給我喝算了。」
「如果你想一直呆在外面,就喝吧。」
平靜淡然的聲音,聽不出有什麼異樣。
陳暖這次很硬氣的不怕他,正想反擊,餘光看到停在海洋研究所前的出租車裡出來的人,立馬轉身拉開車門坐進去,動作一氣呵成。
她顧不得和陳少軍抖嘴,緊盯著車外反手把飲料給他。
陳少軍接了飲料,看了眼走進海洋研究所的耿亮。「但願他只是路過去討水喝。」
「那他還真是找對地方了,海洋研究所,水總是不缺的。」
兩人調侃的聊著,可兩人都各懷心思。
陳少軍喝了半杯飲料,看他沉靜的小臉,平靜問:「耿彭傑是你殺的?」
「長官?!」陳暖驚駭的轉頭看他,眼睛瞪得老大。她明明已經做的非常仔細,小心再小心了,怎麼還會被他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陳少軍仍無情緒,似這是件很平常的事。「就你那漏洞百出的案發後現場,和假定作案動機,頂多讓那些警察多忙活一陣,離不被查到還差很遠。」
陳暖氣餒,認命的問:「我哪裡錯了?」
「還想著第二次用到?」
「我這是虛心學習。」
「然後學以致用?」
陳暖豁出去了,抬頭挺胸直視他。「這是你教的!」
看他倔強直定的眼睛,陳少軍再次喝掉一半酸梅汁給他。「走廊和會議室有監控,不管你們扮的多像,警察採證時反覆多看兩次,就會看出破綻,一但發現這個疑點,那麼搶劫不成而殺人的假設就不成立。」
「那……?」
「那天腦重大疾病研究院的安全系統被黑客攻擊。」當然他做的還不止這些。
陳暖領悟過來。
「不過你第一次做,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
「長官,這個不需要誇獎吧?」
「別自責,你做了當時最正確的選擇。」陳少軍望向海洋研究所的大門。「希望你能一直冷靜的對面所有困難。」
陳暖苦笑。這個不是說做到就可以做到的。
耿亮進去很久都沒有出來,等到下班的時候,陳暖看到出來的王維,讓陳少軍開車跟上。
路上車流複雜,陳少軍開的不快。
在車開到王維身邊,陳暖想要叫他上車時,看見走出研究所的幾人,立馬把車窗關上。
陳少軍發現他異樣,看了下他那邊。「需要停下來嗎?」
「不,不用。」陳暖攥緊拳,目光直視前方。
和同事出來的陶輝幾人,相互說了些什麼就各自上車,往不同的方向離開。
開車跟著王維的陳少軍,在王維走到公交站的時候提醒陳暖。「你要是不舒服,我們改天再來。」
「我沒事。」陳暖看向公交站的王維,深吸口氣講:「長官,過去吧。」
王維心事重重的站在公交站牌前,正想著明天的工作內容,一輛車就唰的停在他面前,把路邊上人的衣服都掀了起來。
「嗨,王維,你還記得我嗎?」陳暖滑下車窗,趴在窗戶上沖呆愣的大男孩說話。
王維左右看了下,確定他是叫自己,才往前走兩步彎下腰看他。「你是在叫我嗎?」
「不記得我了?」陳暖不等他答。「上次和你導師的女兒,我們在研究所見過。」
「啊,我想起來了,你……」
「想起來了就成,先上車,別擋著人家的道。」
在陳暖的催促下,王維坐上車,開出一段距離才反應過來。「陳二少,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剛好碰到,沒什麼特別的事。」
王維不太相信,雙手搓著大腿有些不自在。「陳二少,若沒什麼事,你們把我放下去吧,你們肯定很忙。」
「也不是完全沒事。」陳暖反頭看他,真摯的講:「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只要我能幫的,當然可以。」
「那成,我們一起吃個晚飯,邊吃邊聊。」陳暖又做了決定,並且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長官,我們去食府。」
被牽著鼻子走的王維,一路上都在懵圈。
陳暖來到食府,輕車熟路的進了包廂,把菜單給王維。「想吃什麼隨便點,別跟我客氣。」
「陳二少,還是你們來吧,我對這裡不熟。」王維又把菜單推回去。
「不熟總該認識菜名。」陳暖毫無間隙的笑著講:「王維,你就把我們當朋友,不用這麼拘束。」
王維尷尬的笑了下,點了一個豆腐。
陳暖想勸他多點兩個,但她也實在不是那種會客氣的主,她出去吃飯哪次不是被人寵著,屁股剛坐下菜單就到了面前。
她沒有強迫這個老實巴交的書呆子,自己一口氣點了五個菜,便讓服務員去上菜,都沒讓陳少軍瞧眼菜單。
「吃不完。」王維看走掉的服務員,吞吞吐吐的講:「其實點四個菜就可以了。」
陳暖咧嘴笑得和善。「那是你們正常人的飯量,這幾個菜份量都不多,我們能吃完。」
王維乾巴巴的點頭,中規中矩的坐著,不時的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陳少軍。
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王維想了想後甩頭。應該是他記錯了。
陳暖看他豐富的表情,老謀深算又漫不經心的問:「王維,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碰到什麼煩心事了?」
低著頭的王維聽到這話挺起胸膛,看著他眼睛回答。「沒有,不算是煩心事。」
「說來聽聽。」
王維見他和睦友好,跟他說了起來。「是關於項目的事。」「自從這個項目從43區轉到這裡後,進展似乎不大。」
「為什麼?這裡不是有更好的設備和更專業的科研人員嗎,怎麼反而沒進展?」陳暖關心的說完,在心裡冷笑。都忙著怎麼對付她,哪還有時間做事情。
王維深深的皺眉。「我也不清楚,總感覺他們還在做別的什麼事。」
「可能他們不只負責這一個項目。」
「嗯,也有可能。」王維喪氣的講:「是我太心急了,做實驗本來就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只是如果今年再得不到導師的認可,並且完成這個實驗,他就又要等一年才能畢業。
陳暖看他皺眉著急,同樣心不在焉,在菜上來後便吃飯。
陳少軍不時的給他夾菜,沒有和王維說話,也沒有跟陳暖說話,仿佛他只是個來開車的。
「對了,陳二少,你說要我幫忙,是要我做什麼嗎?」王維把自己的事放一邊,想起陳暖之前說的話。
陳暖吃飯很快,此時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抽了張紙巾擦嘴,塌下眉毛為難的講:「也不是什麼大事。」斜了他眼,見他認真的等著,便故作無事的聊到其它事情。「你跟你導師的關係怎麼樣?像他那種大科學家,會不會很難相處?」
「倒也沒有,季院長人很好,只是一些我不懂的事情,他說一遍就不會再說,可能是他覺得我太笨了。」
「季伯父願意教你,你得好好努力。」
「嗯!」王維鄭重點頭,追著他問:「你到底是要我做什麼?我不一定做得到,但我會盡力。」
「也沒什麼。」陳暖猶豫的看他。「我跟你說的話,你能替我保密嗎?」
「當然可以。」
「其實我不僅是跟季伯父的女兒交往,而且我還向她求婚了,她也答應了。」
「啊?」王維聽到這個驚訝的看他,又看旁邊年長的人,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還是看錯了。「陳二少,你還沒成年吧?」
陳暖擺手。「愛情這東西,性別都不分,哪還管什麼年齡。」
陳少軍看了他眼,聽他瞎吹也不戳破,繼續喝自己的茶。
陳暖犯愁的講:「我發現季伯父好像不太喜歡我,也不同意我們兩個的婚事。」
「當……」想說當然不同意的王維,見他望著自己,把話咽回去。「那、那你現在是想怎麼樣?」
「我想做點什麼,好讓季伯父對我改觀。」陳暖把自己為什麼找他的原因說出來。「季伯父身邊的人我只認識你,所以想向你打聽打聽,他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特別喜歡的東西?」王維皺眉苦思。「我也不知道季院長喜歡什麼。」
「這樣啊。」
看他犯難的樣子,幫不到忙的王維很自責。「不如我找時間幫你問問。」
「不用這麼麻煩,要是讓他知道你在幫我,他肯定也會牽連你的,你不是還沒畢業嗎?別因為我惹你導師生氣。」
對他的善解人意,王維更想幫助他,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幫。
陳暖瞧他深感負罪的樣,輕鬆講:「算了,不談這事,我自己再想想辦法。說說你吧。」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王維忍不住抱怨。「整天就是呆在實驗室里,看報告寫報告,我都後悔選這個專業了,現在連什麼時候畢業都不知道。」
「你現在這個團隊都有哪些人?能讓季伯父挑中的,肯定都很厲害吧?」
「嗯,他們都很有名。」王維一個個的娓娓道來。「有一個叫陶輝,是聖古星球科學院生物物理學教授。一個叫何昊然,是愛城子星醫藥科研究學院的副院長。另外有個女的,叫鄭妮,聽說是科學院資源條件部的首席助手。還有一個叫孫正濤,我不知道他是幹嘛的,平時很沉默,不怎麼說話。」
陳暖意外這麼輕鬆就把話給套了出來,她壓下激動的情緒講:「那挺不錯的,你跟著他們,等這個項目做完之後,你說不定就能直接進入海洋研究所工作了。」
王維苦笑。「我只求順利畢業。」
「你一定可以的。」陳暖拿了一個精緻的盒子給他。「王維,你能把這個轉送給季伯父嗎?」
盒子寬五厘米,長十五厘米,盒面黑底燙金,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這是什麼?」王維沒有輕易答應。
「只是一支筆。」陳暖把盒子打開。「我也是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送給季伯父的,就想你們平日肯定會寫很多東西,便買了支筆。」
「你自己送給他不是更好嗎?」
「不行,季伯父現在肯定都不想看到我。」
「這麼嚴重?」
陳暖合上蓋子,推到他面前,對視他眼睛懇請的講:「王維,你能以你的名義,把它送給季伯父嗎?就當是你送給他的禮物。」
這下王維更不能理解了。「為什麼要以我的名義?」
「我不知道這支筆他喜不喜歡,而且即使他喜歡,也會因為是我送的而扔了它。」陳暖收回手往後靠,有點兒陳健雄上身的講:「你今年不是要畢業了嗎?你正好可以拿這個去討好你的導師。若他在最後的導師評價那裡多寫兩句好話,至少能讓你少奮鬥兩年。」
王維聽到這話猶豫了,看著桌上的盒子遲遲沒說話。
陳暖又講:「你放心,即使最後我們關係緩解了,我也不會告訴季伯父這件事,就當……這是你幫我忙的謝禮。」
王維放在桌下的雙手握拳,掙扎了會兒後,決定的抬頭看他。「你真的不會說出來嗎?」
陳暖莞爾。「如果能順利娶到季伯父的女兒,這支筆又算得了什麼?」說完她還很拽的加了句:「錢這玩意兒,對我來講根本不是事兒。」
陳少軍:……
他怎麼記得,有人為了錢可以陪睡陪吃陪玩的。
「好,我答應你。」毫無懸念,王維動心了。
這支筆不貴,兩萬塊,正好是他一年的工資。他實習這麼久,那些畢了業的同學都給他支招,說要討好導師搞好關係等等。這些旁門左道他聽了很多,遲遲沒有行動不是自命不凡,而是他沒錢,所以只能儘量多做,可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有多少人會在意你是否夠努力?因此他答應了。
王維會答應的第一個原因是:正如陳暖所講,若是導師的評價好,真的能少奮鬥幾年。第二個是:他相信陳二少不會揭發他,因為這禮物對他來講,真是不值一提的事,並且他還是有所求的。
想通的王維收下禮物。
陳暖見他答應,又和他聊了些關於他工作的事,等吃完飯就結帳出去,說要送他回去。
王維拒絕了,再次向他道謝,要走前又看了眼他身邊的男人,硬是沒想起他是誰。
陳暖看著王維離開的方向,對身後的陳少軍講:「長官,蒂諾城居然還有不認識你的,你說他是讀書讀傻了,還是還活在43區?」
陳少軍沒回他的話,押著他回車上,開始審問。「你想做什麼?」
「你沒看到嗎?送禮物。」
陳少軍深邃的眼睛看著他。
陳暖扭了扭身體,扣上安全帶隨意講:「除了筆,還送了個小東西。」
「是什麼?」
「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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