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小住院的這段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工兵營又火了一把。這要從她生病的那天說起——
連長自醫院回營後,集合了各班士兵,在那些兵鍋鍋們的面前把苟小小一頓夸,誇她是天上神兵下凡、地上絕無僅有。
「一個小妮兒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人,不邀功不請賞,不求名不求利,受了傷還不吭氣兒,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有啥臉叫苦連天!」
——這是連長說的原話。
後來這話傳到任良耳朵里,他當時就嗤之以鼻,暗暗在心裡嘀咕:連長是沒看到苟小小蹬鼻子上臉的時候,他要是知道那閨女是個啥樣的人,恐怕會把先前說的那些話一字不落的統統收回來!
兩天後,苟小小在病房醒來。
她不記得自己是咋到醫院來的,醒來後還是從串兒的口中聽說,才知道她是被任良送來醫院的。
躺兒科病房病床上的苟小小不禁揣測任良把她送兒科來的用意——
用這種方式嘲諷她是小孩兒,他幼不幼稚!
這小子絕逼需要去兒童心理診所排隊掛號!
她生病的時候,很多事都不記得,卻依稀記得紅領巾少女似乎來過。那少女脖子上系的紅領巾的顏色實在是太醒目了,她不想記得都難。
苟小小總覺得紅領巾少女身上透著一股很奇怪的氣息,更奇怪的是那天她們從河邊回來以後,對方就一直在她身邊陰魂不散。
中午,洪大夫送飯過來。
她一進病房,就指著苟小小,用教訓的口氣說:「你看看你像啥樣子!」
苟小小一手撐著腦袋側躺著,還翹著不倫不類的二郎腿。關鍵是,她另一隻手的食指還在一個鼻孔里塞著。
她大概是挖鼻孔的時候,想事情想走神了,就忘了把手指頭從鼻孔里拔出來了。
她把從鼻孔里掏出來的手指頭放在褲子上蹭了蹭,繼而坐起來,眼饞著洪大夫手上的飯盒,吞下口水,問:「啥飯?」
「魚湯。」
苟小小為啥一點兒也不意外?
因為接下來好一陣子,他們頓頓飯里都有魚。
不僅如此,在洪大夫送飯來之前,整個病房裡就瀰漫著一股魚肉的鮮香。病房裡其他幾個小患者的家屬們,給他們送來的中午飯里基本上都有魚肉和魚湯。
洪大夫把飯盒打開後放床邊的桌上,開始絮絮叨叨這兩天發生的事:「昨個兒跟前個兒,你趙大伯他們都來看你了,還說要把醫藥費給你墊上。串兒現在是真心疼你,每天老早就跑來守著你,他吃了中午飯,待會兒肯定還會過來。你養的這狗娃子也是,你擱這兒,它都不跟我回家……」
嘚啵嘚啵嘚啵,不停的嘚啵。
苟小小不厭其煩的靜靜聽著,喝魚湯的時候還聽到洪大夫提醒:
「小心點兒喝,燙的很。」
接著,洪大夫又開始絮絮不休。
聽她說到工兵營的連長也來過時,苟小小終於打斷她:「連長也來了?我跟他又不認識,他來弄啥?」
「當然是來看你啦!」洪大夫理所當然道,接著用眼神指了一下桌上的一籃子水果,「這不,水果都是他送來的。那天連長跟良子一塊兒把你送過來的……」
然後,洪大夫又開始嘮叨。
恐怕任良都不清楚他這個姑姑這麼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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