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重點班,剩下普通班裡基本每個班都會有幾個刺頭學生,平時敢跟老師對著幹的也不少。
可關鍵這次開口的是個女聲,而且最重要的是,說話的人竟然用的不是中文,而是一口標準流利的英語。
白春桃抬頭愣了下,立刻炸了:「誰,誰說的,給我站起來!」
都不用她喊第二聲,江意就已經慢悠悠站了起來。
「是我,春桃老師。」
江意當然是故意的。
嫌棄父母給起的名字她管不著,但作為老師,不求白春桃做到像是嚴老師一樣,至少也不該這樣肆無忌憚地刺傷學生的自尊心,她憑什麼?
白春桃臉色立刻就變了。
身為一名學校甚至整個縣城裡她自認為應該最時髦的英語老師,白春桃最不願意讓人提起的就是她的名字。
她還曾想讓大家叫她的英語名字,?ada?,希伯來語?,意思是增光的人,她精挑細選覺得最能體現她身份的。
結果她三嬸聽了問「啥,挨打?叫啥不好叫這個」,氣得白春桃再不願意多說。
這會兒聽見江意的話,白春桃氣得臉通紅,踩著小高跟蹭蹭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指著江意。
「我認識你,江意是吧?在一班的時候還挺老實,怎麼,剛來這班才一天就學壞了?怎麼,你還跟我說英語,你會幾個單詞你就敢說英語,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你這是自甘墮落!」
全班剛才被江意竟然敢跟老師說英語鎮住的學生,馬上也都臉色不好看了。
雖然江意確實是跟他們不一樣的好學生,但白老師說得也太難聽了吧?
江意也皺了眉頭。
「我不認為我是自甘墮落,同樣,這班裡的學生也是,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學生做得不對老師當然可以教育,但既然學生已經有了向上的心,我以為身為老師會覺得欣慰,並想趁機教會學生主動學習的可貴品質,而不是一味打擊積極性,不是嗎?」
一連串的英語吐出來。
其實江意並沒有用什麼生僻詞彙,白春桃身為英語老師也不至於完全聽不懂。
但江意一開口氣勢就比她足,白春桃沒有防備之下,再加上確實水平有限,江意語速一快她就明顯有些慌了。
指著江意,白春桃虛張聲勢地道:「江意,你到底想幹什麼,真是無法無天,班長呢,班長現在就去把你們班主任找來,有你這樣的學生在,我沒法上課了。」
本來以為下面的學生會害怕會挽留,會幫她把江意給趕出去,結果蔣正義突然冷笑出來,一臉無所謂地道:
「本來你也沒上課啊,別以為我成績不好就連老師該怎麼教都不知道,春桃老師你在一班難道也這樣,都初三了還只讓我們抄單詞從來不講課,考試的卷子發下來也只是答案一扔,這樣也叫講課的話,那我看我也能當老師了。」
「就是,哪有這樣上課的,春桃老師都不教,我們跟誰學?」
「是啊,人家語文老師剛才講得我就聽懂了,春桃老師這不是擺明了糊弄咱們嗎?這工資拿得也太輕鬆了吧。」
一口一個春桃老師,明顯全都在怨白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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