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義說著說著眼睛紅了,瞪大眼睛看著鏡頭,仿佛想要通過鏡頭看到江意,「意姐,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我看到你留給我們的禮物了,我跟張海洋把東西分給大家,大家都拿著不說話,我問他們是不是啞巴了,你專門給大家準備了禮物,怎麼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
「他們都把頭撇開,就是不說,他們說你想聽就當著你的面說,還要把成績單給你看。」
「對了意姐,你還沒看到吧,考試成績下來了,意姐,我們都過了市一中的分數線,你知道我考了多少分嗎,我啊,我蔣正義,在你來之前沒有一門及格的蔣正義。」
蔣正義說著突然停住,手忙腳亂地開始從兜里往出翻東西,直到翻出來一個塑料皮的筆記本,這才趕緊翻開衝著鏡頭念道:
「數學109,語文93,政治83,英語90,物理化79,總分454分,意姐,市一中的分數線正好是453。」
「嘿嘿,我爸說我實在是太會考了,剛好過了錄取分數線,我也覺得我很厲害,可是更厲害的是意姐你,硬是把我這樣一個從來沒有及格過的,輔導成了能通過一中分數線的學生,所以意姐,我就是考上了也不去,我就在這裡念書。」
直到一門一門認真地把分數給念完,又笑嘻嘻顯擺了幾句,蔣正義才伸手一下下摸著筆記本,好半天才低聲道,
「意姐,我們都想你了。」
「咱們二班不是說好了,中考之後哪裡都不去,全都留在這裡好好讀高中,將來一起考大學,考最好的大學嗎?」
「意姐你會回來的是吧,你肯定會回來,我都後悔幫你分那些禮物了,真是的,我不該那麼著急的,應該等你回來親自分的,是不是?」
「可是,暑假都要過去了,高中馬上就開學了,李校長答應咱們班整體升上高中,咱們還在一個班,還像是以前一樣全都在一起學習,什麼都不會變。」
「意姐,什麼都不會變,就等你了,可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蔣正義哽咽著說不下去,旁邊張海洋過來拍了他一下,小聲嘀咕了一句「哭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一轉頭,他自己也有些說不出話來。
「意姐,你別搭理這個沒出息的,他都是胡說八道,他……其實他說的都是我們的心裡話,可是意姐,我們二班永遠在這裡,等著你。」
張海洋深吸口氣,抹了下眼睛用力道。
萬吉祥和楊麗麗手拉手擠到了鏡頭面前,兩個小姑娘眼睛裡都是眼淚:「小滿,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楊麗麗哭著哭著,突然有些興奮地把手裡一沓報紙打開,挨張衝著鏡頭展示:「意姐,你看到了嗎,咱們登報了,你帶著咱們班一起登報了。」
「你看這張……」
楊麗麗翻開最頂上的一張,報紙還很新,顯然保存得很好,楊麗麗打開把頭版頭條對準了鏡頭,恨不得直接塞進鏡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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