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和華夏不同。」一邊聽著耳邊管事的宣布,一邊聽著白一的話,薛暖一心二用。
微微頷首,「我知道。」
和華夏不同,他們現在腳下踩著的這塊土地算是按照華夏古時那種封建君主的世襲等級貴族制度,即使到了現在,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
最上面的是親王,然後便是分為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五等,按照順序來排輪高底。
「你的意思是,他是貴族?」薛暖舉一反三。
「不錯。」白一點頭,「當年我曾經聽周邊的人聊到過他。」
白一將眼神放在雷·里歐的身上。
「雷·里歐,蒙地卡洛親王唯一的弟弟,算是受盡寵愛了吧,在他十八歲成年的時候便被封為了伯爵,因為從小被保護的很好,隨意性格也算是比較瀟灑。」
竟然還是伯爵嗎。
薛暖秀眉略挑,「所以這才是你剛剛和說為什麼不賭的原因?」
白一點頭,「在這樣的地方有這麼一座靠山,你不覺得不錯麼。」
薛暖想來想,「好像,確實不錯。」
說話時,目光從白一的身上移開,落在了雷·里歐的身上,此時對方剛好也看向薛暖,當下相視一眼。
薛暖衝著他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看到了他明顯明亮的目光。
確實被人保護的很好,這性子感覺起來倒像是個——孩子。
此時此刻,那名管事已經將些許的細節宣布結束。
薛暖聽著倒是沒有什麼特別。
反正只要將自己手上的珠子全部彈入自己選中的格子當中,三局兩勝,便是她贏。
薛暖看向邊上的景令璟,「璟,你要押嗎?」
景令璟低垂的眸光寵溺明顯,「媳婦希望我押多少?」
薛暖想了想,「那就…一千塊好了。」
聽到這話,白一,包括邊上站在那裡豎起耳朵的賭客們差點齊齊被口水給嗆死。
一千塊,即使是歐元,她也說的出來啊!
所以,她這是有自信,還是沒自信啊?眾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邊上的白一,「既然你們只壓一千的話,那我就壓——一萬好了。」
一萬的十倍,好歹也是十萬不是,倒是可以當個零花錢。
說話間伸手從薛暖面前的托盤中拿出一萬的籌碼,「先借我一萬。」
薛暖點頭,「記得還啊。」
「你知道的,我是個窮人。」
聽著薛暖的話,白一看了眼她眼前托盤裡那還剩下好幾萬的籌碼,表示,「那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的『窮人』。」
就薛暖托盤裡面的籌碼,已經是有些普通人打工一輩子都賺不到,存不起的收入了。
薛暖但笑不語。
很快,邊上原本跟在管事身後的兩人開始進行下注的安排。
管事看著薛暖兩人,「這裡的人比較多,下注估計也要下的比較久,幾位要不先到邊上坐坐?」
雷·里歐下意識看向薛暖。
薛暖想了想,點頭,「好。」
順手拿了一千的籌碼給了白一,「順帶幫我們的也下了吧。」
「好。」白一接過,無奈的表情。
這個世界上有膽子差遣他的人除了他的主子以外,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白一拿著籌碼走向下注的地方,知道他是薛暖身邊的人,許多人下意識的便讓開了自己的位置,白一沒一會便回了薛暖一行人的邊上。
下注,如火如荼。
「你下哪邊?」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薛啊!」
「我倒是覺得下小賭神也不錯。」
「為什麼?」有些人不解。
只聽那人道:「你們想啊,雖然薛的名聲很高,但是畢竟只出場過一次,我們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她其他的賭技…」
話還沒說完,便有一個華夏人站了出來,皺眉看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薛剛剛露的那幾手都不算是賭技?」
「誰知道那裡有什麼?」對方冷哼一聲。
「那你就先將剛剛贏的錢交出來吧,既然不相信我們薛,你們也沒資格靠她贏錢。」
「就是,一會你們也不要去壓薛,反正你認為我們的薛不會贏。」
莫名的,華夏一眾人身在他鄉的民族自豪感也出來了。
場面一瞬變得糟雜了起來,爭論不休。
「你們華夏人還真是有點意思。」這時候,邊上的伊夫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話怎麼說?」薛暖看向他的目光淡淡,很快便收回落在了在場眾人的身上。
伊夫想了想,「我曾經看過好幾次,兩個華夏人為了一點點的小事幾乎弄得頭破血流,可是在有些時候,卻又顯得異常的和睦。」
「那你是沒有聽到過一句話。」薛暖看著眼前的情節,清冷的聲音淡淡,「華夏有句話說的挺好,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還有便是,只要和民族有關,我們華夏人的凝固力絕對不容小覷。」
「當然,華夏有十三億的人口,裡面有那麼幾顆壞粥的老鼠屎也是正常的事情,我相信你們這應該也有同樣的事情。」
「更何況壞事被放的無限大,而好事,卻並沒有什麼人傳播。」這樣的事情,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這倒是。」伊夫點頭,算是認同。
這時,薛暖收回目光落在眼前的四人身上,「你們應該還沒去過華夏,是吧。」
這不是一句疑問句。
雷·里歐點頭,「是的。」
「我每次想去的時候,我的兄長都不同意,說…」
「說華夏很危險是嗎?」薛暖接口。
雷·里歐點頭。
「這確實是通病。」只聽薛暖繼續道:「我只能說,如果華夏也是個危險的地方的話,那麼這世上還真沒什麼——安全的地方。」
「不要將對我們華夏的目光還坐落在曾經的六十年代。」
「不要忘了,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有空聽別人的意見還不如自己多出去走走。」
「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句話,還是很有學問的。」
此時的薛暖,還真的像是在說教。
白一表示:這裡面民族榮譽和自豪感最深的,估計就是坐在他邊上的這兩位了吧。
耳邊的爭論依舊接續,薛暖幾人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其他三人偶爾還會和薛暖搭上幾句話,但是最喜歡薛暖的雷·里歐,卻變得異常詭異的安靜。
終於,差不多過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眼前的下注才算是結束。
「看樣子,我們終於可以開始了。」薛暖站起身。
雷·里歐點頭,「希望薛到時候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薛暖看了他一眼,「放心,我還沒那個嗜好。」說完話,便已經和景令璟白一三人下一步的走向輪盤處。
在一群人的面前,剛好空出了一道相當大的過道,是絕對自動自發的。
很快,薛暖和雷·里歐便走到了輪盤處,兩人一人站在了一角,面對面的站立著。
兩人眼神在輪盤上略過,薛暖先行開口,「我要一三五七九,你呢?」
雷·里歐沒有猶豫,「那我就二四六八十吧。」
既然薛暖選的全部都是紅的,那他剛好就選黑了,方便分辨。
此時的薛暖和雷·里歐站在兩對面,距離輪盤稍微的比較近,其他人都距離輪盤起碼一尺的遠,珠子已經把玩在手心許久,原本冰涼的溫度已經變得熱了起來。
這時候,邊上的管事上前,充當裁判,先是問了兩人一句準備好了嗎,隨即才宣布。
「開始。」
管事的話音才落,雷·里歐便已經先一步的動了手。
珠子快速從指間內彈出,目標,是距離自己最近的四號。
就在邊上的賭客以為這一下必中的時候,邊上卻突然彈出一刻珠子,將那可珠子彈倒邊上其他格子的瞬間,卻掉落在了三號格子之中,無比的準確。
絕對的目瞪口呆。
「這是不是一些太厲害了!」布利斯張大著嘴巴,「她的準頭是不是太准了點。」
那顆珠子的大小可一點都不大,薛暖竟然能這麼輕鬆的將珠子彈開,甚至還讓自己的珠子進入了自己的格子當中。
貝朗微微眯眼。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薛的槍法,一定很神。」
「你怎麼知道?」布利斯一臉怪異。
貝朗:「你們看她手上的虎口,在那個地方生了這樣的繭子,槍一定玩的很多。」
這個薛的身份,或許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伊夫略帶觀察的目光落在了薛暖還有邊上的景令璟和白一的身上,不語。
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人。
下一顆,是薛暖出的手,在薛暖出手的一瞬,雷·里歐也準備攔截,只可惜手上的珠子一彈出,薛暖的另外一顆珠子已經悄然而至,準確無誤的打在了他的第二顆珠子上。
只是一瞬,薛暖已經進了三顆,而雷·里歐,卻一顆也沒有。
這第一輪,兩人之間的輸贏,已經不言而喻,剩下的兩顆毫無疑問的。
最終的結果是五顆比一顆,薛暖還是很好心的讓他進了一顆。
只是一輪,雷·里歐便已經完全看出了,他和薛暖之間的差距。
「或許,我應該認輸。」
然,薛暖卻是揚眉,「還有兩輪,你確定不要再試試?」
「還是說你的夢想,就這麼的——廉價?」
薛暖的話讓雷·里歐眉頭有些微微皺起。
是啊,這是他的夢想,即使是輸,他也要將這三輪的比試結束。
眸底的神色已經開始變得堅定,雷·里歐看向薛暖,「薛,我們繼續。」
薛暖頷首。
「那麼這一輪,我就要二四六八十吧。」
邊上的眾人一瞬不瞬,壓薛暖的人滿臉的興奮,而壓雷·里歐的人,卻是開始嘆息。
雷·里歐在這裡的名聲也是異常的響亮,這也是為什麼這裡面幾乎有半數的人都覺得他或許能贏,卻不想,他和薛之間的距離,竟然真的這般的大!
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三輪的比試已經結束,三比零,薛暖完勝,壓薛暖贏的眾人當下歡呼雀躍了起來。
「哈哈哈,我這次可是將我好幾萬的家底全部都壓進去了,這下發了發了。啊哈哈哈哈…」絕對興奮的聲音,興奮中當然也夾雜著些許失望的聲音。
「我才壓了兩千,哎,早知道我也多壓一點了。」
「哎…早知道,我也就不兩邊都壓了。」不該慶幸的。
有些人表示,另外一邊一賠二十也是相當的吸引人的。
此時此刻,雷·里歐已經走到了薛暖的面前,對著她伸出手,「你真的很強。」和以前一樣。
「承讓。」薛暖伸出手和他微微一握,很快放開,嘴角掛著的笑意淺淡,道:「其實這一次的比試並不能算是賭術。」
「就剛剛的那幾下,我們比的基本只是身手罷了。」身手和瞄準力,在場中估計也就景令璟和她能夠比上一比吧。
然雷·里歐卻道:「輸了就是輸了,我願賭服輸。」
「薛,不愧是薛。」這一次還有機會見到她,他是真的感覺很開心。
薛暖沒有說話,這時,邊上的管事卻再次的開了口,是對著薛暖。
「不知道您會不會參加明日的賭場盛會?」
薛暖面向他,不答反問,「你這盛會,有什麼有意思的獎品嗎?」
管事想了想,「看樣子您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薛暖仿佛顯得有些好奇。
管事道:「我們的親王說了,這一次賭場盛會只要是最終的勝利者,可以和他提三個他力所能及的要求。」
「三個?」薛暖的眉頭突然有些糾結。「為什麼我覺得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呢?」
薛暖完全想不到自己能提什麼樣的要求。
聽到這話,管事當場錯愕,在場聽到她的話的人都是一副怪異的表情,白一笑的無奈,景令璟依舊笑的寵溺。
媳婦就是媳婦。
然下一秒,歡快的笑聲突然從薛暖的耳邊響起。
「薛,你果然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她或許不知道,這一次盛會,可是有無數的人擠破頭的想贏啊,他大哥的三個要求,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忽視的了的。
而且這一次他大哥還放話了,他們本地的所有人,也可以參加這次的盛會。
當然,必須量力而為。
微頓了頓,雷·里歐才繼續道。
「其實,還有一個獎品是你們大家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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