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沒事說話,里奇也沒有說話,伊凡諾爾的眉頭卻皺的更深,卻下意識的側眸看了白一一眼。
「白。」
「沒什麼。」白一隻是慵懶的靠向身後是沙發上,「景隊長只是在開玩笑罷了。」
「或許。」景令璟不甚在意的接了一句話,然後坐直身子隨手拿起了眼前不遠處的一個小橘子,慢斯條理的撥了起來。
說了這麼多話,還真有點渴了。
纖長,根骨分明的手指就這麼慢悠悠的剝著橘子,也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示,白一低垂著眸子,伊凡諾爾就這麼平靜的看著,過了許久,卻突然的笑出了聲。
「你們這樣,還真是讓我有些看不懂了。」
他有些看不懂,自己身邊的白,現在到底是站在他這邊,還是站到了他敵對的那一邊。
這樣的感覺非常的不好,不好到讓伊凡諾而淡漠的心情莫名的多了幾分煩躁。
「一直以來,主人,您其實從來都沒有懂過。」不懂他們,更不懂他自己。
「你這話什麼意思?」伊凡諾爾下意識的問著。
「沒有任何意思。」白一道:「我只是希望主人您…算了,我還是不多說了。」
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景令璟就這麼雙手抱臂的在邊上看著熱鬧,看著眼前這男男之間的愛恨情仇。
「白,從什麼時候來說,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伊凡諾爾一瞬不瞬的目光落在白一的身上,「還是說…」
「主人。」白一站起身,「我希望無論如何,您都不要懷疑我對您的忠誠。」
「我的命是您給我,這輩子,我便不可能背叛您。更何況…」說到這裡,白一突然的嗤笑一聲,「我連離開您這么小的事情都辦不到,更別提是,離開了。」
「這些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講部都是奢望,我只希望,接下來能夠簡簡單單的走下去便好。」白一認真的看著伊凡諾爾,「主人,您,就真的不能放手嗎?」
「那一切的一切不過只是您的執念罷了。」
一種接近瘋狂到變態執念。
「您是我的主人,但暖是我的朋友,主人,如果您真的愛她,便不該那樣對待她。」現在的一切其實都在說明,伊凡諾爾其實並不愛薛暖,他對薛暖只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執念。
上一世,即使她成為了他的瓮中捉鱉,卻依舊不服輸,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最終,被他做成了一個只有他一人能夠觀賞的「花瓶」,只可惜最終還是失去了。
這樣的執念侵蝕了他無數年,直到薛暖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他的耳中,便讓他的這種瘋狂再一次的傾瀉而出。
這樣的瘋狂讓人害怕,卻無可奈何。
白一曾經想要阻止,可是最終的結論告訴自己,在主人的心中,他其實,什麼都不是。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伊凡諾爾看著白一,眸底神色危險溢出。
這樣的話從來便沒有人會,或者應該說根本沒有任何人敢這般的對伊凡諾爾說。
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敢忤逆他,而薛暖剛巧不巧的便成為了那一個。
那時候,伊凡諾爾當然會感覺到了興趣,只可惜最終的興趣逐漸會變成不耐煩,再到後來,便成了,恐怖的圈禁。
里奇有些擔心的看著白一,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他在陪伴著白少,看著他一點點的從一個懵懂的少年漸漸變的嗜血,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幾乎只有聞到,甚至是飲到那一絲絲的血腥味才能安眠。
而這樣的白少卻只有在主人的面前,才會流露出那一絲絲少年人該有的神色。
看著他,其實里奇有時候便會想到曾經小時候的伊凡諾爾。
在他年少的時候,何嘗又不是這般的人,只是很可惜,老主人卻硬生生的將一個善良的少年訓練成為了一個世界上最嗜血的存在。
卻也是時尚最孤獨的存在。
直到那個少女的出現,讓少主人有了一絲絲的改變,只可惜,終究是沒有成功,最終的下場甚至那般的悽慘。
然後後來,便有了白少。
或許白少和主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在面對對方的時候,他們兩人都是不同的。
同樣的錯誤,任何人犯了都是死路一條,但若犯事的人是白少,主人幾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
直到關於薛暖的那件事。
那一次,是主人對白少下手最狠的一次!可惜最終還是手下留情了。
子彈,並沒有直接射在白少的心口處。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里奇從來就沒有說過,但是卻將這一切部都看在眼裡。
白一抿著略微蒼白的薄唇,「我只不過是在說實話罷了。」
「一些主人您並不愛聽的實話。」
「既然知道我不愛聽,便不需要多說。」看著白一,最終,伊凡諾爾卻只是淡淡的這般說著。
「是。」白一頷首,苦笑了一下。
說這些話,確實是他越矩了。
里奇嘆出一口氣,對面已經剝好橘子吃著的景令璟卻是看的異常的津津有味。
「若不是因為你們部都是同性,我還以為我在看的是一部——愛情劇。」景令璟很實在的調侃著。
白一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頗有一種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的既視感。
景令璟揚揚眉,嘴角帶著的弧度是相當的戲謔。
伊凡諾爾抬眼,冰涼中帶著徹骨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樣子景隊長在這裡熱鬧瞧的倒是相當的開心。」
對於景令璟的話,伊凡諾爾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這張嘴,他選擇無視。
「確實挺開心的。」景令璟很認真的頷首,「原本以為來這裡起碼得先和伊凡先生你幹上一架再說,卻不想,你們這豪門秘聞,還是挺不錯的。」
景令璟更加沒有想到的是,白一剛才竟然敢和伊凡諾爾說那般的話。
嘖嘖嘖,最近的白一,果然還真是改變了許多。
然聽著景令璟的話,伊凡諾爾卻突然的站起了聲,「或許我們確實應該好好的打上一架再說。」他現在,心裡剛好不是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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