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玄機啊!
手鐲斷開,讓在場的人感慨不已,目光就止定格在美少年手中的木手鐲的另一端,那一截還套著鑲銀花飾,斷面也是空的,裡面依稀露出一卷泛黃的紙質卷。
「哇哇,快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曲七月歡天喜地的抱住美少年的手臂,又緊張又急切的催他快點揭開真相,啦啦啦啦,小巫女的眼睛果然是賊亮的,連這樣的隱秘都能挖掘出來,給自己點三十二個贊!
候士林心疼的呲牙咧嘴,他說當初怎麼就對手鐲一見鍾情,原來是潛意識裡感覺它的不同,可惜,有緣無份啊。
「好好,馬上就看啊。」懷裡的小人兒像小孩子的撒嬌,活潑爛漫,天真純情,令九宸心悅神馳,哪捨得讓她著急,把鐲子斷口偏低,輕微的晃動鐲子。
藏在木鐲空洞裡的泛黃紙卷在輕微震盪里露出一角,九宸以指尖輕夾,小心翼翼的取出來,那是個一個浸了油的棉紙捲成的紙卷,腰上系一根線。
眾人目光灼灼,期待結果。
美少年輕晃指間的紙卷,質量不錯,沒有見風化灰,不慌不忙的把木鐲擱一邊,動作細微的解開呈灰色的綁線,大概紙卷被卷得太久,解除束縛後卷狀形態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低頭,見懷裡小傢伙死盯著他手裡的紙卷,兩隻眼睛一眨捨不得舍,他禁不住好笑,小東西這樣子還真是猴急啊。
感覺到她急切的心情,九宸眸子裡泛出絲絲舒悅的笑意,纖細凝脂捏成的玉指翹成蘭花指,在眾目睽睽之下徐徐展開紙卷。
浸油棉紙展開,約有手足纖細型的女生的半個巴掌大,似乎還殘留著點點松香味道。
「小東西,瞧瞧,你一定感興趣。」美少年啟目一觀,眸間笑意瀰漫,眉角飛揚,神光絕倫。
他沒管其他人好奇探究的目光,把手掌放到小東西面前,滿足她的強烈探奇之心。
那一笑,讓齊雲和鄭青心裡一顫,九爺笑得好妖嬈!
「我看看,喲,藏寶圖!」
早等得黃花菜都快涼了的曲七月,迫不及待的望過去,美少年一手大拇指壓著一邊紙邊,另一隻手的食指按著另一邊紙邊以防它捲起來,展現真面目的泛黃棉紙上有一個十字形坐標,旁邊還有歷歷數語。
「去秋強盜犯吾國,辱國之痛猶在,余又今不幸被紅毛人擄為船工出海,自津郡城海始發已十六日,余不忍國寶落入他國之手,適期風暴至遂破壞船舵,寶船沉海即在眼前,今留字,盼有朝一日國寶重歸國矣。
——餘杭漢人陸潮生清咸豐十年十二月。」
曲七月照本宣科的念完,酸澀湧上心頭,塞得胸口堵堵的,難受得有想流淚的衝動。
咸豐乃滿清王朝清文完年號,咸豐十年即公元1860年,也即是令國人最為痛徹心菲的兩國聯軍侵華之年。
史評滿清文宗為四無皇帝:無遠見、無膽識、無才能、無作為,實則不實,他有才有能力,有心興國,奈何滿清內部已**不堪,憑他之力回天乏術。
能讓世人那般貶斥他的原因在於在他所在位期間國家遭受到了西方列強接二連三的侵略,滿清整個王朝無能,節節敗退,最終割地求和,最讓人沉涌的就是1860年秋西方的英吉利和法蘭西兩國聯軍入侵,一路掠路,火燒集結國之瑰寶和藝術為一體的圓明園。
其兩國之罪惡行徑,至今令國人痛心憤恨。
「此般大義國士,可嘆可敬也!」齊雲整衣束冠,朝著渤海方向連連念「無量天尊」,惦懷沉船葬海的陸潮生義士。
胖老等人也為留字之人默哀。
公元1860年兩國聯軍侵龍華之後,給當時的滿清國民造成了深重的災難,他們卻並不知足,強行逼迫滿清簽不平等條約,直至拿到清朝的賠償才撤出京城。
其時英吉利和法蘭西掠奪到無數財富,個個滿載而歸,召集清民工當牛作馬為他們做苦役,陸潮生會被擄去當船工想必他是船匠或船夫水手,並技術嫻熟,否則以當時兩強盜國的自傲自大絕對不會容許非國人進操作艙。
也可以想像他冒了多大的風險才成功破壞掉船舵,他寧願冒著死亡危險也要沉寶船於海,不讓他國強盜得逞,其行為不管成功與否值得人肅然起敬。
滿清喪國辱權,一介平民自身生死難料猶心念國,為護國寶不落敵手,捨生忘死,其忠肝義膽當照日月,其事可歌可泣!
義士已逝,義士氣節長存。
許以一念,敬他,念他,若清風日月有知,捎去今人之惦念,告訴他他之義行在一百多年之後的太平盛世終為人所知,他之留言重見天日,願義士安息!
鄭青和候士林也默默的站在齊雲身邊,念轉生經文,念增福添壽經,以祝願陸義士安息,其後輩富貴平安。
胖老和阿金阿土也悄無聲息的念往生經。
九宸對大家的反應極為讚賞,術士,當能分辯事非屈直,忠奸善邪,逢弱不欺,逢惡不怕;術士,理應敬重一切良善大義之輩,昌揚正道。
他低頭,見小丫頭運指掐算,秀眉時糾時緊,一會舒開,唇角隱隱流露出笑意,心中瞭然,笑容明艷:「小東西發現了什麼?」
「九宸,你又猜出來了啊,不好玩。」飛快的推算一番的曲七月,聞言抬頭,嬌俏的嘟
,聞言抬頭,嬌俏的嘟起嘴。
「說來聽聽,你也知道我自封法眼和法力,只能猜猜,不知詳情。」九宸好笑的低頭,蹭蹭小女生的臉蛋。
齊雲有胖老等人念完經完,再次坐下,傾聽詳解。
「這位陸義士還有後人。」小女生脆語燕語,笑飛花,朵朵燦爛。
「謝天謝地!」那般義士若無後人,實在教人心痛,有後人續香火傳承才不枉負蒼天仁厚公道之德。
「此就好。」九宸也欣欣然,陸義士尚有後輩,他的小東西才會心無遺撼的去尋寶。
「齊掌教,現在後悔沒有?」曲小巫女窩在美少年懷裡,沖對面的道長擠眉弄眼,嬌笑花:「我跟你說,你現在後悔了也沒有用,反正我是不會還給你的。」
到了小巫女手上的寶貝,誰也甭想搶。
齊雲淺笑:「不後悔。方外之人不打誑言,更不會為身外之物出爾反爾。此物本是建國不久貧道遊行滬城,無意之中助一位外國友人,見到他夫人手腕上戴著風藤僻邪手鐲,當時便提出以手鐲作為幫他驅邪捉鬼的回報,手鐲也因此花落本派,若無小道友識破它的玄機,陸義士之大義舉動也不知何時昭世。」
「這就好。寶藏是我的!」
「好,沒人跟你搶,不過,小東西啊,你確定一個人能搞得定?」九宸寵溺的搖頭,這孩子有寶就忘乎所以,她一個人想獨吞一艘船的寶藏,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撐死。
「不是還有你們嗎?」曲七月偏頭,奇怪的打量眾人一遍:「我呢先挑走我最最最最中意的幾樣珍寶,然後咱們坐地分贓,難不成你們都不想要分紅?準備給我當白工?」
「想!」
候士林第一個表示贊成,矮油,挖掘寶藏的事怎麼可以少得了他?
胖老和齊雲紛紛表示願助一臂之力。
靈異協會肯定會無條件支持,小姑娘想要啥,想幹啥,只要靈異協會辦得到,那必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茅山若能與小姑娘結盟探寶那是自然求之不得,雖然不敢說上刀山下火海不皺眉,為小姑娘兩脅插刀還是能辦得到的。
大家將圖紙上標的坐標和陸義士的字復抄一份,再將原圖紙再次卷束起藏進手鐲,商量何時去尋找圖紙上的坐標。
滿清的津郡城即是今天的海津市的出海港口,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出當時寶船隊的航線,計算以當時的船行速度在航行十六天後大致能達到哪個位置,不求具體點,至少也要知曉大致區域。
那些事自然交給靈異協會和茅山派去查資料,曲小巫女只管等著結果就是,大家商定果有結果定於來年暑假出海探寶。
小姑娘興奮的小臉生霞,候小道士忍不住打擊她:「小夥伴,你不怕那張圖紙有誤,或者那艘船最後沒沉,或者已被人打撈了,咱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切,猴哥你嫉妒我拿了大頭所以心裡不舒服想打擊我吧?哼哼,我不會告訴你說圖紙上有死亡的氣息,證明那艘船逃不開沉沒的命運。至於這隻手鐲何輾轉流落到別人手裡,我就找不到線索了。」
「……」猴哥差點翻白眼翻上天,天啊,時隔這麼久,他的小夥伴還能從圖紙上看到死亡氣息,這究竟是什麼怪胎?
「所以說,本小姑娘是要發橫財的節奏啊。」小夥伴不說話,曲七月歡呼雀躍的笑歪了小嘴,財運來了擋也擋不住,等逢年過節一定多燒幾柱香給橫財神,感謝他幫小巫女送橫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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