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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七月才抹了把汗,便被濃烈的殺氣和暴強的妖氣給沖個正著,神經系統在瞬間冷僵,蛟乃龍之前身,位列神級的猛獸,鬼蟒只差一丁點兒將邁進蛟之列,那一身的殺氣自然也無限接近蛟,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尤其鬼蟒鎖定了她,那兩隻碗大的眼睛迸射出的冷光形如實質的冷刀子割身,寒森陰辣,令人心顫。
「姐姐,快走!」
金童玉童拽起發愣的主人跑路。
鬼蟒突然發難,候士林也嚇了一大跳,困龍陣已成,蟒蛇越掙扎越痛苦,它竟然意欲拼個魚死網破也要追殺小姑娘,由此可見它的恨意有多深。
他想衝出去,奈何他守的是陣眼位,不能移動,只能幹著急。
施華榕急吼一聲,人一躍而起,足下發狂,不顧一切的沖向小丫頭,殺神一怒,煞意橫生,寒涼與陰冷濃烈如海潮滾滾奔騰咆哮。
那一身殺氣和煞氣,如冷刀切斷虛空,硬生生的令七星困龍陣的符法暗淡了幾分,也生生壓制住鬼蟒身上的殺氣和濃烈的妖氣。
煞星煞氣與鬼蟒妖氣相碰,曲七月的大腦才得以緩回過來,不禁勃然大怒,去它媽媽的,想拉曲小巫女共歸於盡,沒門!
誰愛下地獄自個去,小巫女還沒活夠,還要看帥哥美女,還要賺錢錢,還要享受美好人生,想拖她墊背,甭說門沒有,連窗都不會有。
小巫女一怒,什麼恐懼害怕全成了浮雲,怒火中燒,就著小式神帶著跑的衝勁,兩腳生風,不但不逃,迎面向鬼蟒撞去。
姐姐好聰明!
兩小童樂得眉開眼笑,姐姐跟他們想到一塊去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衝過去比跑更有機會中傷鬼蟒。
「丫頭!」
施華榕嚇得心跳差點停止,只恨少生了一雙腿,竟無法跨越十幾米的距離,只能眼睜睜的看小丫頭沖向鬼蟒的血盆大口。
「小豆芽菜!」
赫藍生驚得俊容失色,扶著石壁竟連無法挪動。
水火和兩鋼漢也速手無策,以首長的速度尚趕不及,他們速度與力量遠不及首長,遠水近不了近火。
鬼蟒張開血腥大嘴,撲向小姑娘。
鬼蟒棲息的巢穴里,嚎一聲能把人鬼嚇破膽的鬼臉藏獒一直趴伏在牆上沒動,而就在大蟒咬向小姑娘時,鬼臉藏獒瞄準時機,張口嘴,一口咬住大蟒的尾巴,也即是它的第四個弱點處-肛門。
被主人放出來,潛伏在門口的貓頭鷹也不甘示弱,立即撲下去按住大蟒的身子,讓它後半截子無法再挪出石室與前半身團圓。
鬼臉藏獒是犬時嚇破人膽,當它成了鬼犬,同樣能讓鬼魂們望而生畏,當它成為鬼使被賦於了法師們的力量,一口咬住蟒身,造成的殺傷力也不可估量。
「嗚-」
前半身受困龍陣傷害,後半身薄弱點受襲,前後夾擊之下,行動受滯,鬼蟒痛得全身發顫,悲憤嗚嚎。
它發出的不是獸吼聲,是慘厲的鬼哭聲。
鬼蟒痛嚎,頭微微抬起。
天賜良機也!
曲七月欣然大喜,這真是絕好的好時機!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當即立斷的向後一倒躺地,從鬼蟒下嘴殼底滑過,滑到它的七寸之下,照准它的第三個薄弱處——腹部中線,舉劍便刺。
蛇腹中線是蛇肚皮最軟的地方,那兒是層軟皮,鱗甲也沒有它背上的鱗甲堅硬,破邪劍碰出一聲嘶啞的破響,噗的穿透過去。
打蛇打七寸,七寸本是蛇的要害點,破邪劍一劍連破兩處要害,也給了大蟒至命一擊。
好樣的!
赫藍之和鋼等四人霍然大喜,小姑娘好膽量!
好個勇敢的小曲子。
候士林心中的擔憂化為讚嘆,小曲子年小,膽量與本事可不小,她的能力與年齡是成反比的。
冷麵神鳳眸凝光,飛快的潛向小丫頭的方向。
鬼蟒被攻破要害,長身子瘋狂的扭抖,一個翻轉「砰」的倒地,把曲小巫女帶得飛起來,再之一個秋風掃落葉式的大力旋甩,一節身軀拍上小姑娘和她的兩小童,把仨拍飛。
「唉喲!」
「痛!」
金童玉童小小的身子被蟒身掃中,掃得七零八落暈頭轉向,分不清南北。
被拖力帶起拋空,曲七月已被晃得眼花昏亂,再被重力一掃掃中小腰,劇痛襲身,雙手不由自主的鬆開劍柄,像一團破布似的飛了出去,就那麼直撲撲的撞向石壁。
「小曲子!」
「小妹妹!」
「小豆芽菜!」
原本滿心喜悅的候士林,赫藍之等人被驟然變化給嚇壞了。
丫……
施華榕驚得心肝欲裂,雙目泛赤。
其時鬼蟒一截身子翻滾著撲倒在他身前擋住了他的路,冷麵神連看也沒看,就勢一腳踩在它身上,騰空翻起,再一拳拍中鬼蟒呈白色的肚皮,一個倒翻越過它,頭也不回的沖向撞向牆壁的小身子。
「姐姐!」
金童玉童被撞得七暈八素,飛出幾米遠,聽到眾人的驚呼嚇得俏臉變色,在空中一個飄忽止住身,找到主人的去向,不要命的跑去追。
赫藍之一和鋼一鋼二、火、水愣之後,爭先恐後的跳出石室,沖向大蟒,他們救不了小姑娘,還是可以暫時阻止鬼蟒攻擊人。
最初,曲七月只覺天暈地眩,感覺全身疼痛,再之麻木了,眼前發黑,竟看不清東西,有剎那時間什麼也不知道,被驚呼聲嚇得打個冷顫,定睛一看,發現竟撞向石壁,而且近在咫尺!
「啊!」
那一嚇,不由尖叫聲,在空中一陣手足舞蹈。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快撞上石壁時,雙手往前一舉撐住石壁面,阻住前撞的姿勢,小身子在空中滯一滯,呼的下掉。
啪噠-
那一掉,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姿勢,在秒速間落地,四平八叉的趴地面,摔了個響亮的狗啃泥。
好在面前有個背包給擋了一擋,要不然小姑娘指不定又會摔斷一二根肋骨,或者一顆心摔成再瓣。
「痛痛痛……」
曲七月只覺五臟六肺亂翻,手足麻木,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了,趴在地面上一個勁兒的叫疼,痛,痛,到處痛!
為毛受傷的總是偶?
小巫女心地善良、純潔美麗,可受俐伶,請神問鬼,捉妖除魔,乾的都是慈悲為懷的好事,為毛每次受傷的都是小巫女?
不公平啊,太不公平了,這讓人還有怎麼盼頭?
憤悲啊,曲小巫女悲憤欲絕,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
兩小童遲了半步,一撈撈了空,沒能抓住主人,撲到地上七手八腳的把姐姐扶起來,忙忙幫腿整胳膊。
「姐姐,有沒摔到哪?」
「姐姐,呼呼,一會就不疼了啊。」
小朋友緊張的得不得了,正想檢查一下姐姐有無摔到哪,感覺到強烈的煞氣襲來,雙雙一跳掛上牆。
煞星來了!
急怒中的煞星煞氣太濃,他們抵擋不住。
一身到處疼,還暈乎著的曲七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小式神們的關心,轉而落進一個寒冷堅硬的懷抱,那本來就僵硬的小身板更加僵硬,連思維也遲鈍了。
施華榕衝到小丫頭身邊,跪下身把小閨女摟進懷裡,以堅實的胸膛抵住小傢伙的後背,心,顫顫發抖。
好險,差一丁點就要撞牆了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閨女在懷,他仍心有餘悸,剛才小丫頭若反應稍慢一點就要撞石壁上去,不撞得丟掉半條小命也會撞個頭破血流,甚至有可能撞得沒命。
他不敢想萬一真撞上去會怎麼樣,那樣的後果太可怕了,可怕的讓人想著就心驚肉跳。
一個冷寒划過心頭,施華榕雙臂收緊,把小丫頭摟得更緊,快速站起來轉身。
赫藍之幾人沖至大廳,一個個化作猛虎,一人按一截,死死的按住大蟒,把它按倒在地,任它一截一截的翻扭。
也不過短短一刻功夫,五大漢子臉上已見汗珠。
候士林守住陣眼,不停的丟符,化解鬼蟒的妖力。
落進煞星的懷裡,曲七月的思維遲鈍,待看帥哥合力擒蟒的場面,眸子越睜越大,我的天,大叔們的純陽之氣好濃,竟能壓住妖氣。
「快快,快放我下去,我要殺蟒取血!」
只一瞬間,曲小巫女忘記了身上的疼痛,眼裡心裡記掛的是鬼蟒身上的寶,哇,鬼蟒被制住了,可以放血取寶啦!
「哎喲,小曲子你沒事就好,沒事趕緊上工,我走不了啊。」候士木抬眸,見軍漢懷裡的小姑娘雙頰泛紅,看起來好似不礙事,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小榕,快來幫忙,這傢伙太兇殘了!」
按著近蛇脖子一截的赫藍之,氣喘吁吁的喊,成精的蟒蛇果然不同凡響,特製軍刀劃下去只留下一道痕跡,他們五條大漢都快壓制不住它,若換條普通大蟒,他們其中一個人上場,不出三分鐘可掐死它,讓它死得不能再死。
火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按住大蟒的腦袋不許它亂動,用異火燒它的嘴,燒出「嗞啦嗞啦」的響聲。
金童玉童瞅幾眼,從牆上剝離,跳到鬼蟒身上,金童拿出金圈,使勁兒的砸蟒身,玉童也揮起小拳頭,一拳一拳的揍。
混帳東西,竟敢甩他們,活膩了!
揍,一定得揍扁它。
想到被鬼蟒甩飛的事,小朋友滿心火氣,拳頭如雨點般的下落,好似揍它不要力氣似的,揍得那叫個歡暢。
懷裡的小丫頭掙扎得厲害,施華榕原本不願放她下去,怕她回頭找自己算帳,彎腰把小傢伙放站於地,他還是捨不得見小東西生氣,眼見小丫頭著地即跑,心裡莫明的有點惱,沒良心的小閨女,就不知道他會擔心麼?
很想很想立即把人給拖回來抱在懷裡,終歸沒敢付諸於行動,快步跟在後面當尾巴。
腳踏實地,曲七月把身上的那點酸疼感給甩去了九宵雲外,撒歡似的撲到鬼蟒七寸處,蹲跪於地,愉快的翻包,找出一隻裝血槳和藥液的專用塑膠袋裝瓶子和醫用針筒。
冷麵神一步跟近,一腳踩在蟒身上,伸出大蒲扇一樣的大手掐住比小姑娘腰還要粗幾分的蟒身頸,把它抬高,任小丫頭取血。
煞星頭頂兩煞星星,凶神惡煞,神鬼皆懼三分,他一人之力抵得人其他三個之多,鬼蟒被他掐住命脈,好似飛鳥被掐住了脖子,瞬間蔫了吧唧,反抗的力量減弱一半,赫藍之等人也有功夫喘氣。
姐姐大人上工,兩小童不逞力氣之勇,強抑住對煞星的畏懼,站到姐姐身邊當助手,金童抱住擰開蓋子的袋裝瓶子和針筒,玉童幫忙捧塑料薄膜袋子,如果哪飆出血來,她能立即去接住不讓浪費。
做好準備,曲七月拔破邪劍,劍身出,一抹血線飆灑,七寸即是蛇的要害,也是蓄血的地方,蛇僅有小量的血,基本蓄存在近脖子一段身軀內。
玉童機靈的湊過去,蛇血「沙卟」落進小式神小手掌揍著的薄膜袋內里,很少很少,按人喝水的量來論最多兩口。
「好少。」
兩小朋友扁扁嘴,這麼大個傢伙才這麼點血,塞牙縫都不夠啦。
「蛇是冷血動物啦,沒多少血的,原諒它。」
曲七月樂得眉眼彎彎,舉劍,沿蛇腹中線下劃,破邪劍割在蟒皮上,如大刀割厚布發出「咯騰咯騰」的撕裂聲,速度也極慢,花了四五分鐘的功夫才割開一個長五寸左右的口子。
蛇皮被割開,露出白花花的肉,蛇身也從腹中線向兩邊擴開,蛇是冷血動物,肉也是冰涼冰涼的。
再割不到半寸,冒出一股血。
玉童趕緊接捧在手,接到大約小半碗蛇血。
好不容易給大蟒開膛破肚破開幾寸,曲小巫女累得一身是汗,抱著小劍休息,小朋友不需姐姐咐咐也知道該怎麼做,金童拿針筒一管一管的吸取蛇血,再注入袋裝瓶子裡。
其他人見袋子、針管憑空自動,眼睛睜得溜圓,跟看外星人似的,稀罕不已。
待小式神把蛇血收集好,曲七月也活過來了,手持破邪劍,「蹬蹬」幾步跑到火帥哥身邊,看著他按住的蛇頭,兩眼放射出比百瓦電燈光還亮的光芒。
蛟角哇蛟角!
眼瞅蛇頭頂鼓鼓的包包,小巫女沒形像的流哈刺子,樂得眼角嘴角上翹,彎彎如月牙,嗷呼,蛟角,寶貝!
小姑娘盯著蛇頭垂涎三尺,火嘴角微微抽蓄了好幾下,小祖宗,你能不能別發呆,看中哪趕緊動手下刀啊,他們很累哪。
他想提醒小姑娘馬上開工,也是有賊心沒賊膽,沒見首長大人也俯首甘當小卒了嗎,要喊要說也該是首長出面,哪輪得到他?
此刻,他萬分想念狄大警衛,狄警衛會代首長說話,現在狄兄弟沒跟在首長身邊,沒人理解他們的苦楚哇,狄兄弟啊,以後你還是哪也別去,時刻跟在教官大人身邊吧,兄弟們全指望你給首長排憂解難的哄小姑娘哪。
「姐姐,從哪下刀?」
兩小童把袋裝瓶子塞回背包,再次拿好塑料薄膜,準備接寶貝。
瞅,瞄,前觀後觀好幾遍,曲七月利落的以劍在蛇頭頂的包包頂端開劃,之前刺它的包包特意辟開角的正中位,從偏位下劍,按理蛟角應沒受多少損傷。
鬼蟒被破腹時並沒有太大的痛苦,當頭頂的角受到危脅,瀕臨絕望,做垂死掙扎,奈何無力回天,候小道士的符和頭頂的七星照耀,再加純陽男子壓在它身上,它怎麼扭動也甩不掉禁錮。
蟒頭包包被一層一層的剝開,全是白嫩嫩的肉,不見血痕,剝一層切除一圈,連切十幾圈餘下小嬰兒拳頭大的一團肉,隱約光芒閃灼,好似一顆星星被布包裹住露出點點光。
再劃一刀,肉團被破開,裡面有一截白灰色的角,像截樹枝,也像鹿角的一個分枝,還沒分叉,約三寸來長,表面光滑溫潤,光澤瑩瑩。
蛟角,蛟力量的像征,也是藏蓄天地之精華的容器之一,與它的內丹同為蛟身上的至寶。
鬼蟒只差一步成蛟,身不是蛟,角與真蛟角一般無二。
角見光,鬼蟒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嗚。
「好東西。」
火、鋼幾人眼神驟然明亮,難怪小姑娘會看蟒頭流口水,天材地寶,確實罕見之至。
兩小童摸摸小下巴,眼神比星子還亮,嗷,姐姐發達了!
寶貝哇!
曲七月激動的小心臟一陣亂跳,眼睛粘在蛟角撕都撕不下來,拿劍的小手蠢蠢欲動,比劃好幾下,劍尖斜刺進蟒頭肉里,就地旋轉一圈,再用力一挑,一劍切斷蛟角。
當蛟角離開,光華內斂,變成灰白色如玉石一樣的質材,鬼蟒大腦袋狠狠的抽蓄幾下,蔫蔫的伏地,力量再次失去一半。
等候已久的一隻小魔爪伸出,抓回蛟角,蛟角入手,溫潤如玉。
寶貝喲,偶的!
曲小巫女抓著蛟角,瞄兩眼,忙藏進背包。
小姑娘生怕別人搶她寶貝,藏東西藏得飛快,令幾大漢子哭笑不得,他們又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貨,不會沒節操到搶小姑娘的東西,哪怕是萬金難求的稀世之寶也一樣,反正對他們而言,那些東西都沒什麼太大用處。
小丫頭的心情好了。
冷麵神眼底露出喜色,小丫頭心情好,什麼事都好說。
「小曲子,再給它幾劍,送它上路。」
取到蛟角,候士林笑咪咪的喊,小曲子的那位夥伴好強大,竟能壓制住妖氣和妖魂,不過,再強大也難免有意外,把鬼蟒送上西天才是最安全的。
「嗯嗯。」
藏好寶貝,曲七月再次走到蛇七寸處,取劍連刺,劃斷它的肺和氣管,取符,一張一張的貼在蛇頸上,排了滿滿一圈,讓鋼一鋼二拿飛索綁起來,飛索另一端纏在一間石室門上卡住。
「搞定!」
拍拍胸口,小巫女也坐地休息。
候士林把木劍堅立於地,也退開幾開喘氣,終於搞定它了,剛才可把他緊張死了,生怕守不住陣地,鬼蟒一旦脫離困陣,他們會倒大霉。
眾漢子順勢騎坐在鬼蟒身上,就地順氣,一個個如負釋重。
「啊啊啊,累死我了!」
赫藍之一邊抹汗一邊嚷嚷,太累人了,差點累死他,嗚,手都酸了。
冷麵神丟下鬼蟒,走到小丫頭身邊坐下,把小傢伙抱起來放自己懷裡。
成精的大蟒生命力比打不死的小強還強,七寸被刺破,被開膛破肚,頭上被挖個大洞也還沒死,被綁住頭吊了起來還能動,頑強的讓人咂舌。
蛇死尾不死,鬼蟒上半身幾乎死絕,留在巢穴里的尾巴還在翻滾扭動,撲撲拍牆,鬼臉藏獒和貓頭鷹仍在跟它做搏鬥,金童玉童也趕緊去幫忙。
主人們休息,式神們拼死拼活的在工作,堪稱最合格的絕世好式神。
「哇,好大的大傢伙,不知有多長,肯定是龍國最長最大的蛇。」喘順氣,赫藍之振奮的翻大蟒鱗片研究。
蛇本身覆蓋鱗片,鬼蟒即將化蛟,鱗片由原來的蛇鱗進化成魚鱗。
醫生倍覺神奇,一片一片的翻開看,還用軍刀劃表面劃著玩。
「赫多嘴,過來,給丫頭診脈。」
冷麵神沒好氣的飛眼刀子,赫多嘴那傢伙就是個不靠譜的,只記得感興趣的事,竟不記得小丫頭剛才被鬼蟒拍飛,也不過來給檢查,欠收拾。
他戴防毒面具,再冷的眼刀子也發揮不出威力,那眼刀子也沒能飛到醫生那去,死在了防毒面罩里。
被煞大叔提及健康問題,曲七月覺得左腰、後背和臉上隱隱作痛,伸手摸臉,卻摸到了防毒面具,只好放棄,改揉小腰,鬱悶的要死,估計這會肯定摔得鼻青臉腫,小腰和後背也跑不了留下淤青。
嗚,為毛受傷的總是我!
揉揉小腰,火辣辣的痛,再次悲憤的暗嚎。
「是是,馬上來!」
恍然記起小豆芽菜挨大蟒甩飛的事,赫藍之爬起來快跑,幾步跑到小姑娘身邊蹲跪於地,脫掉手套,拿起小丫頭的一隻手,幫把紗手套捋到手腕骨處,細心的給診脈。
眾漢子坐等結果,心裡也莫明的有點小緊張。
人人戴面具,誰也看不到醫生的表情,也推測不出情況,醫生診完脈,換另一隻手探脈,診完脈,伸手拍拍小丫頭的肩:「小豆芽菜啊,你怎麼這麼容易受傷,好不容易有點起色,被大蟒這麼一拍,前些日子的休養又全白費了,不許做劇烈運動,腰椎傷得厲害,萬萬不可再扭到腰,萬一把受損的椎骨扭斷,你下半年就得準備呆醫院。」
嘶-
坐等結果的幾人吸了口涼氣,好嚴重!
施華榕的心劇疼,如涼風灌進後脖子,後背發涼,手臂收緊,把小小的溫暖緊攬進懷裡,猛然想起小丫頭腰上有傷,又小心翼翼的放鬆胳膊,生怕弄疼她。
啥啥?腰椎被拍傷了?
「騷包大叔,真有那麼嚴重?」
曲七月的內心是崩潰的,喝了n天的符水,好不容易把那什麼骨傷治好,化掉部分淤血,人都沒來得及蹦躂幾下,現在又受傷了,還讓人怎麼活?
真的沒法活了,每次被大叔拐出任務便沒好事兒。
哭,哭死!
小巫女哭暈在廁所。
「乖,不難過,騷包大叔回去幫你做推拿,研究藥方,讓醫院那幫藥劑師給你趕製跌打損傷膏,不會影響你去學校上課。」
可憐的小豆芽菜,總是會受傷。
赫藍之憐惜的揉小丫頭的肩,不能摸頭,就摸摸肩當安慰吧。
曲小巫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她還能說啥?沒話可說了。
「赫大叔,把你家小榕擰走,讓他幹活去,挖蛇眼,剝蟒皮,挖內丹,取膽,取脂肪,不許閒著!」
長嘆短嘆中想到讓自己遭罪的罪魁禍首,氣憤填膺,仰天爆吼,混蛋大叔,總捉她任務,累死他,一定要累死他,髒活苦活全要他干!
小姑娘發怒,火幾人悄悄咽口水,小姑娘發火,教官又成受氣包啦!
「丫頭,不生氣,我去幹活,不生氣啊!」
施華榕的心臟聚驟然收縮,忙不迭聲的答應,小心的把小傢伙放下,小丫頭生氣罰他幹活,沒啥,他扛得住。
煞星說一不二,放下背包,從小姑娘手裡拿過小劍,直奔鬼蟒。
施教官親自上陣,身為屬下哪敢閒,鋼一鋼二、火、水自告奮勇的當助力,醫生也跑去湊熱鬧,六大軍漢同心協力的剝蛇皮。
呃!
候士林看得目瞪口呆。
那位貴不可及的冰山似的軍官降住了其他軍爺,小曲子更勝一籌,直接降住冰山軍官,這就是人說的一物降一物,物物相剋相生哇。
服了。
他服了,心服口服啊。
漢子們開工,小式神們仍掐的掐,咬的咬,制住鬼蟒尾巴沒放,大蟒內丹和心臟沒挖出,鬼魂沒離體,一時半刻不會真的死翹翹。
鬼魂鱗甲如鐵,其他工具一律破不了它的皮,唯有用破邪劍才能割得破,鱗甲暫時仍無法刺破,煞星先在它的七寸割一圈,迂沿腹線切割,由鋼一幾人撕剝蛇皮。
鬼蟒目測長約百米左右,剝皮工程是項大工程。
曲小巫女坐一陣,跑去跟猴哥呆著,沒把鬼蟒徹底處理清楚,困龍陣不能撤,他們兩人守陣,防意外。
冷麵神和五屬下一絲不苟的工作,工作近兩小時才解剖不到三十米,也找到了蛇的心臟,把心臟摘取打包。
在心臟的旁邊長出著一個肉包包,冷麵神把它小心的切割下來,當它落入醫生的手裡,肉囊收縮,從中滾出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
它比雞蛋大,比鴨蛋略小點,圓潤如玉珠,又比玉珠更加光彩照人。
那就是鬼蟒內丹。
蟒蛇渾身精華一半在角一半在丹。
當內丹和心臟被摘,鬼蟒後截身子也無力亂扭,綿軟無力的軟癱於地,唯有最後一截尾巴還在顫跳甩卷。
蛇死尾不僵,蛇死去半天,它的尾巴也不會僵硬。
四隻式神丟掉鬼蟒,各自奔向主人,人走獸躥,爭先恐後的躥出石室,跑到主人身後,眼裡滿滿的是「主人我乾的不錯吧」的表情。
候小道長和曲小巫女笑咪咪的摸摸各自的小式神,給與誇獎。
醫生捧著鬼蟒內丹和漢子們研究一陣,啥也沒研究出來,搞不清那顆球子究竟是什麼生成的,揍去交給小姑娘。
曲七月把珠子拿手裡把玩幾圈,隨手塞給猴哥:「猴哥,我要蟒角,內丹歸你。」
內丹給他?!
「小曲子,內丹你拿去,我只要部分蟒丹和蟒血就行了。」候士林驚了一下,忍著不舍,還內丹給小姑娘,他很想把內丹藏起來,但是,師父說了不能眼皮子淺,他是來幫忙的,不能太貪心。
人不能太貪,太貪心會失去朋友。
他還想跟小曲子長久的合作,才不會因小失大,被眼前利益給蒙住眼睛呢。
「猴哥,角和內丹一樣珍貴,我拿角,你拿內丹,回去孝順你師父老人家,我相信他老人家需要這個。」
世外高人,陽壽有限,如果能服下蟒內丹,至少可添一二百年壽命,派中能有活數百年的人坐鎮,於茅山道派而言是極大的福氣。
至於普通人就甭想生吞內丹了,吞下去承受不住力量,不會爆體炸成渣渣,也會被活活燒死,動物修煉幾百年所成的內丹,唯有修道之人才能消受得起。
「那,我卻之不恭了。」候士林歡喜不已,把珠了收進背包里,這個可是好東西,師父老人家確實很需要它,吞下它,師父能再活幾甲子。
小曲子小夥伴即然讓他拿著,他收下,回去孝敬師父,他以後多幫小曲子打怪償還人情好啦。
候士林滿心喜歡,恨不得把小夥伴抱過來親幾口,小曲子是個好小夥伴喲,體貼善良,這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夥伴,小夥伴在手,天下有我!
兩小夥伴三言兩語分了贓,愉快的圍觀。
冷麵神等人也沒任何意見,他們是軍人,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他們是特別行動隊成員,主要職責是除去危脅到國家和人民生命財產的危險分子,能除去鬼蟒就是最好的,兩位小高人收拾掉了大蟒,寶物自然歸他們所有。
手腳不停的工作兩個小時,漢子們也有些疲累,時間也到十二點多,聚在一起補充能量。
下午,六漢子分兩班上工,輪流上陣,速度也加快。
小式神們幫著把鬼尾另一半身子給搬運出來部分,鬼蟒的大半身子留在它的老巢里,不太好工作,小式神們把它一截一截的挪到大廳,留下小部分在裡面。
到傍晚時分,也解剖了小半,刮出十幾斤脂肪。
其他時間人人戴防毒面具過濾空氣,被充能量時才摘掉,傍晚,大家也發現曲小巫女的臉和下巴上因被摔地磕出一片淤青。
於是,兩小童憤怒的又狠跺大蟒一陣,以此消氣。
六大軍漢飯後繼續開工,到晚上近十一點鐘時,人員從大廳進到石室,醫生閒著無事跑去看濕屍,嚇得尿滾尿流的衝出石室,連連哭爹喊娘。
冷麵神和鋼一幾人在心裡狠狠的鄙視醫生一回,為維護他身為男人的尊嚴,誰也沒奚落他,也保住了他的一點顏面。
「唉,小曲子,你說它什麼時候會自己出殼?」
「不知道,估計不想出來了。」
曲小巫女和候小道長坐守陣眼,兩人沒打瞌睡,好整以暇的坐等奪舍借蟒身修煉的那位鬼魂。
鬼魂在哪個部位,他們懂。
它不出來,兩小夥伴也不急,出來,等於自投羅網,不出來,結果一樣,仍逃不了魂飛魄散的下場。
等待,需要耐心。
兩位奇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守株待兔。
到凌晨二點,在不懈的努力下,大蟒被解剖完畢,漢子們把取回的東西搬回大廳,任小姑娘和小青年分配。
兩小夥伴坐地分贓,候小道長拿走大部分的蟒膽和蟒血回去給師父煉丹,等煉製成功會送一部分給小姑娘,分給在場的人一人一份。
他也只要那些,其他的全歸小姑娘和軍漢們。
一條大蟒,收穫巨大,不僅有研究價值,肝、脂肪等製成藥之類的少說也值什幾百萬,蟒皮的價值目前尚無法估量。
把第一部分可利用的寶刮取完畢,煞星幾個再次上場,挖出蛇眼,割出幾斤肉包裝好,再切肉剔骨。
蟒肉用軍刀可割得動,骨頭則硬如鐵,軍刀砍上去卷口。
破邪劍仍然峰利如初,所有的工作也由它承擔,削斷蟒蛇肋骨,一節一節的露出主骨節。
工作到凌晨五點左右,才剔出六十幾節骨頭,漢子們也累得手軟,從骨與骨頭接縫把骨頭斬斷,分離出來,再之,把剔去肉的蛇骨和蟒皮等搬運出古墓,餘下的蟒身搬拖移到大廳堆疊。
曲小巫女再封域,把範圍縮小,火帥哥施放異火焚燒。
候小道長和小巫女也撒下幾百張雷符火符,退出大廳,三種異火熊熊燃燒,火苗躥起丈余高,烤得四周石板發燙。
烈烈燃燒的大火里傳出陣陣悽厲的鬼嚎,那聲音持續一個多小時才漸行漸弱,大火則燃燒整整三個小時才熄滅,留下一點點灰渣。
鬼蟒和鬼魂,通通被付之一炬,鬼魂魂飛魄散,蟒身化為灰燼,以後也不怕再被鬼和蓄利用軀體作怪。
式神們送上石門,仍然以石球抵門,一撥人離開古墓,也帶走了那盞熄滅的長明燈,它被鬼蟒尾巴掃落掉進石槨里,自己熄滅,它也是研究古墓屬哪時代的最好證物。
鬼蟒長達一百一十多米,皮卷不起來,三條漢子合力拖著走,候小道長幫拖蛇骨,小式神們也幫忙出力;冷麵神背幾十斤的背包,懷抱小姑娘,醫生等人背蛇肪等,每人背包重達五十斤以上。
把物品送到臨水的平台,換上潛水服,把需防水的背包紮好,潛水離開,鑽出兩大黑洞回到小湖泊,把蛇骨和蛇皮系在繩子上,大家背好空氣罐,把背包拴腰上,沿繩子潛水上游。
小湖泊外,四個特種兵和武警輪流守護,守了一天一夜。
新一天中的太陽掛在天空,光芒四射。
「快快,首長們回來了!」
於某一刻,有人看見水花閃動,看到露出的一點空氣罐,欣喜大喊。
「教官回來了啦?」
守護在沙丘頂的兩特兵飛快下跑。
等候一天一夜沒見動靜,他們很急,這當兒聽聞有消息了,喜之不盡,連跑帶滾的奔向小湖泊盆地。
在湖邊的兩武警,守在繩子邊等候幫忙。
嘩啦-
赫醫生最先冒出頭,連看都沒看就嚷開了:「快來幫忙,收穫大大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顆顆腦袋相繼衝出水面,帶得水花四濺。
衝下沙丘頂的特種兵把傢伙背在身上,和武警七手八腳的接背包,把背包一個個拖上岸。
冷麵神沒管背包,飛快的游到岸邊,離開水,到沙灘上利索的解開拴扣,把小丫頭身上的空氣罐丟掉,幫她脫去潛水服,披上外套,自個才換衣服。
「喲,小豆芽菜竟然睡著了!」
赫藍之才爬上沙灘,看到被放在沙灘上躺著的小丫頭,又哇哇大叫,小豆芽菜厲害,潛水也能睡著。
把背包遞上岸的眾人,往沙灘上一瞅,見小姑娘頂著右邊淤青的臉和下巴,雙眼輕合,真的呼呼大睡,睡得香噴噴的,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也終於明為何教官大人要隨時隨刻把小姑娘拴身上,若沒人照顧她,說不定到半路睡著了沉湖底去。
眾人嘖嘖稱奇,相繼離開湖泊,一邊讓人收繩子,一邊脫潛水服。
兩特種兵和武警在醫生幾人的幫助下費了九牛二虎之氣才把是蟒皮和蛇骨拖出來,當時那叫個震驚,有好十幾秒回不過神,接著飛奔回營牽駱駝來駝背包和拖蟒皮、蛇骨。
費了一番功夫,終於全部搬回營地,換班睡下的人也被回營牽駱駝的人叫醒,在做飯菜,大家一起動手,待整出一頓填飽肚皮,兩輛直升機也到達,停在湖盆地。
眾漢子收拾行李,一一送上飛機,再拆營打包給駱駝背上,武警們和候小道長乘駝隊撤離,冷麵神抱起還睡得卻雲裡霧裡的小姑娘,率軍漢們乘直升機趕赴機場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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