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月不但沒有中毒身亡,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沒有絲毫被影響到,這簡直不可思議!
感覺到不可思議的人不止埜禹、鳳幽和歌珞三人,就是正身處極致痛苦中的天一奇也被這一現象驚的有那麼一瞬間忘記了疼痛的感覺。
微微抬頭,一雙沒有眼白的漆黑瞳仁直愣愣的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絕灩容顏,如此近的距離,天一奇才發現這張臉原本他之前看到了還要完美美麗,那肌膚細膩的散發著一種動人的瑩白光澤,水嫩嫩的讓人恨不能直接咬一口吃入腹中。
此時她低斂著眼眸,眉宇間退去乖邪肆意之氣被一片平靜所取代,這樣的平靜居然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明媚,一種深處黑暗中的人最渴望也是最厭惡的光。
季君月敢如此觸碰天一奇並非是忘了他是一個毒人,而是對自己的身體有信心,她本就因為父母的關係從小就拿極品丹藥當糖丸吃,和自家哥哥弟弟們一樣,早就將一具身軀淬鍊的百毒不侵到了一種絕佳的狀態,不過這只是原因之一。
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自從小時候吸收了能源之後開始,身體就不斷的淬鍊,早就已經不能算是一具正常的人類軀體了,而是一種由力量淬鍊演化的驅殼,所以她的身軀異於常人,雖然不是斯蒂特藍爵帝國那般屬於機器人身軀,卻也不再是普通的血肉之軀。
受傷了,傷口會自動癒合,哪怕是斷手斷腳,她的身軀也能夠重新長出來恢復到最佳狀態,就算整個身軀毀了,她也是不會死的,甚至能夠重新淬鍊出全新的一模一樣的軀體,除非
除非與她靈魂相融的能源石,也就是她所擁有的能源之力的來源被摧毀,亦或者每次吸收能源之力重新淬鍊軀體靈魂時抵抗不住魂飛魄散,否則她永遠都不會死。
這是連秦瀾雪都沒有觸及到的秘密,秦瀾雪只知道她每次提升實力吸收能源之力都是用命相搏,卻不知,若只是殘殺她的肉身,她是可以再生的。
因此,她根本就不懼怕天一奇身上的毒。
秦瀾雪雖然不知道這個秘密,卻因為相信季君月而沒有絲毫擔憂,因為他比誰都了解季君月絕不是一個會拿自己生命為不相干的人冒險的人。
何況秦瀾雪的思想本就異於常人,若是尋常人或許會擔憂,會關心則亂,可他不會,哪怕季君月真的有危險,他也不會去擔憂,因為他知道自己與季君月性命相連,就算是死季君月也是他的,也會跟他一直在一起,所以他完全沒必要擔憂。
季君月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周圍人的震驚,專心的探查著天一奇的身體情況,查探到他體內的兩股力量正在暴動抗衡,越來越激烈,雖然危險,可是他那充滿毒素的血液也慢慢出現了點點的清澈。
這就表示清靈丹起了作用,正在一點一點的清理著天一奇體內的毒素,這讓季君月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有用就好,至於最後的結果
季君月抬眸便望近了一雙黑漆漆猶如漩渦一般灰暗無光的眼眸,湊近了看,季君月才發現天一奇的瞳仁中好似裝滿了一個黑暗世界,這個世界沒有一絲光芒,只有黑暗,無邊的黑暗,孤寂,陰鬱,冰冷。
季君月神色頓了頓,看著天一奇道:「清靈丹已經起作用了,它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除你體內的毒素,只是因為你體內的毒素太過霸烈又殘存了太久已經與你的血液相融,清除起來極為費時不說,還極其痛苦危險,若是你無法堅持,最後只有兩種結果,要麼逼出清靈丹的藥效,要麼爆體而亡。」
季君月將選擇權交給了天一奇,雖然她更希望天一奇選擇堅持,不過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何況這種事若是自己不堅持,很容易前功盡棄,旁人幫不了,也勸不了。
天一奇心口一震,那雙沒有任何光彩的黑瞳奇異的浮現一絲幾不可見的光澤,季君月因為離得近,所以清楚的捕捉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心中瞬間就有了答案,唇角微微上揚起一抹弧度。
果然,天一奇開口的話語,正中了她的猜想。
「我會堅持。」
對於天一奇來說,什麼痛苦他沒有經歷過,小時候一次次被閆蔭拿去試毒,每一次都從生死邊緣被搶救回來,那種死一次生一次,不斷遊走在生死邊緣的痛苦,就好似每次溺水快要死的時候被救了上來,才緩和了一下就又溺水,又被救上來,痛苦而慘烈。
現在的痛儘管痛,可若是堅持住了卻能夠得到回報,比小時候好多了,他為何不堅持!
季君月滿意的收回手,就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時刻關注著天一奇的反應。
秦瀾雪在對面杵著下巴專注而溫柔的凝視著季君月,唇角含笑,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神情寵溺。
然而秦瀾雪沉得住氣,旁邊的埜禹三人卻沉不住氣了,在一瞬間的靜默之後,埜禹第一個開口了。
「你為何沒有中毒?」
季君月的回答很簡單,很乾脆:「百毒不侵。」
這話讓埜禹眉頭狠狠的蹙了起來,只覺滿腦子混亂,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更甚至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產生了嫉妒的情緒。
因為他想到了兩天前季君月說過的話,她說她可以滅了一個封號王者,她說她比他還那麼既然不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妖精,而是一個真正的弱冠之年的少女,擁有如此強大令人不可思議的實力也就算了,居然還百毒不侵,似乎所有的好處都集中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這如何叫人不嫉妒,這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
聽了季君月回答埜禹的話,鳳幽和歌珞都沒有再開口詢問什麼,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至於想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大殿之中再次恢復了一片沉靜,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這份持久的沉靜中時不時的能聽到天一奇沉悶痛苦的低吟。
哪怕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誰都沒有起身離開,而是靜默的看著天一奇,耐心的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季君月則時不時的查看天一奇的情況,甚至給他吃了護心丹以防他承受不住。
而埜禹則讓人將所有的食物換新,秦瀾雪在侍女上菜的時候直接讓人將桌几移到了季君月和天一奇所在的地方,和季君月一起邊注意天一奇的情況,邊填飽肚子。
鳳幽、埜禹和歌珞三人也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東西,飯飽神虛後,所有菜餚被撤走,幾人依舊沒有離開,繼續等待著。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六個時辰,外面天色濃涼已是半夜,唯有這大殿還燈火通明。
當季君月最後一次查探天一奇的情況時,他整個人已經猶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一動都動不了,身上的衣服更是潮濕一片,整個人就好似剛從水裡打撈出來一般,旁邊還有著一灘灘濃黑髮著惡臭的毒血,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以及偶爾抽搐的身軀,還真會讓人誤以為已經死了。
鳳幽三人已經記不清季君月這是第幾次探查了,可是每一次看到她探查,他們的情緒都會跟著上提,這一次也一樣,埜禹睜開合著的眼眸,而鳳幽和歌珞雖然依舊在下棋,不過耳朵卻豎了起來。
季君月正探查著天一奇的脈象,天一奇突然猶如垂死掙扎的魚兒一般猛然直起身子再次噴出一口濃黑的毒血,而後整個人轟然倒下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現象直接驚的埜禹從王座上走了下來,鳳幽和歌珞也不下棋了,同樣起身圍了過來。
季君月則在天一奇噴血的時候微微避讓了一下,那濃黑惡臭的血液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直接將地面腐蝕出了一個大洞,噼里啪啦的腐蝕聲在這大殿中雖然不算響亮,卻也足以入耳。
不過季君月並沒有去理會這些,而是一邊認真探查著天一奇的脈象,一邊給他餵了一枚一品固元丹,臉上也漸漸浮現了一抹笑意。
趕過來的三人見到季君月臉上的神情時,腳步微微頓了頓才再次靠近。
「成功了?」歌珞出聲問。
埜禹和鳳幽都看著季君月等待著答案。
季君月又仔細探查了一番後才收回手回到了位置上座下,含笑的看向三人:「成功了,而且他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只要好好調養一個月,將受損的身體修養好就沒事了。」
哪怕在看到季君月臉上露出來的笑容時三人就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可此時親耳聽到季君月確定的話語,他們還是忍不住震驚了。
要知道天一奇可是從小被培養的毒人,他身體裡的毒不單單只是一種,更是千百種日積月累而成的,已經融入了他整個人的身軀血液骨髓之中,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消除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倒不是說真的簡單,至少解毒的過程及其困難,可解毒的藥物在他們看來卻非常簡單,不過一枚超品的解毒丹,居然就成了?!
他們這裡可是有一個煉丹天才的,連皇九天這樣世間罕見的天才煉丹師都無法徹底根治解除天一奇體內的毒,這人居然輕輕鬆鬆拿出一顆丹藥就解了,開玩笑的吧!
不過縱使心中如何驚濤駭浪,如何不敢置信,看到一動不動的天一奇,看到滿地漆黑惡臭的毒血,三人卻一句質問懷疑的話都說不出口。
是不是真的解了,很簡單,一試便知。
埜禹最直接,直接讓人拿來一束花丟在天一奇的身上,當幾人看到那束花居然一絲變化都沒有,依舊鮮艷欲滴時,歌珞隨手一揮,掀開了天一奇臉上籠罩的黑布和斗篷,將那朵花移到了他的臉上,與他肌膚相親。
這一舉動誰也沒有阻止,而是沉默的旁觀著,就連季君月和秦瀾雪也沒有阻止,因為兩人同樣想試一試是否已經完全根除。
當看到那朵鮮花依舊鮮艷欲滴不受絲毫影響,季君月臉上的笑意越發輕盈乖邪起來,秦瀾雪唇邊也捲起一抹笑意寵溺的看向季君月。
而鳳幽、埜禹和歌珞三人卻神色各異,一時間盯著天一奇臉上的花緘口不語。
半響,歌珞慢悠悠的輕笑出聲:「今日的戲真是大為精彩,季姑娘果然好本事,就憑你讓我看了這麼一場精彩好戲,我應了,今後你想做什麼,我不會阻攔,必要的時候還會助你一臂之力。」
聽了這話,埜禹猛然看向歌珞,只是他那雙含笑的眼睛讓他根本窺視不出分毫,歌珞這個人是他們六王中最為神秘的,他們五人的背景來歷全都有跡可循,唯獨他歌珞的過去神秘的讓人根本窺視不到分毫。
若說五人當中,他最忌諱誰,那麼非歌珞莫屬,因為他太神秘,除了他自己說出來的名字外他對歌珞一無所知,歌珞在流荒大陸不過三年的時間,而他真正接觸歌珞也不過數次而已。
這個人每一次都這樣隨心所欲笑盈盈的,可正是這樣看似好脾氣好相處的人,談笑間就能殺人全家,滅人全族,前一刻與人稱兄道弟感情甚好,後一刻便翻臉無情將人剝皮拆骨,簡直恣睢可怕至極。
今日居然因為一出精彩的戲就答應合作,還真是他歌珞放縱妄為的脾氣,只是希望季君月這個女人最後不要惹火燒身才好
題外話
歌珞:今天這齣戲真精彩,還好沒有浪費我時間。
季君月:若是不精彩呢?
歌珞:滅族剝皮可好?
秦瀾雪:不如讓我把你解剖後入住白骨宮殿更好。
季君月:這注意不錯。
歌珞看了兩人一眼: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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