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髮絲,看到那張漸漸清晰的臉,精緻俊美,帶著超乎男子的美,若不是眉宇間隱隱透出的鋒芒和乖邪之氣,真會讓人誤以為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秦瀾雪澄澈的丹鳳眸發乾淨的詭異,那抹妖異的幽藍也變得猶如深淵般可怕。
直到蘇木君在他三步之外停下,對上她那雙幽妄的貓眼,秦瀾雪眼底的詭異澄澈,才漸漸蕩漾起一圈圈靡麗絕灩的波瀾。
那雙猶如貓眼的杏眸,與多年來一直存於記憶中,無時無刻不在閃現的眼眸瞬間重疊。
尤其是這雙眼眸波光流轉間,一閃而逝的妖華光澤,讓秦瀾雪眸底深處藏匿的幽藍少了如深淵般的陰寒,多了絲絲陰靡瑰麗之色。
「你……要尋……什麼?」
艱澀沙啞的猶如枯枝的聲音,讓蘇木君幽妄的眸光拂過一絲波動,視線落在眼前之人未著寸縷的身軀上,完全沒有絲毫羞澀。
在那個世界,她什麼沒見過,何況是一個男人的身軀。
只是眼前這人的模樣倒是讓她驚奇的同時,心下越發警惕了三分。
這人比她高了半個頭,可是那身軀瘦弱的跟個女人似得,甚至帶著異樣的蒼白,在朦朧的月光映照下,就跟一具死屍的屍身沒兩樣。
不但如此,滿頭的長髮骯髒凌亂,幾乎將他整張臉都給遮住了,前後兩方長長散落,若不是不少地方打了結,這人的頭髮應該已經及地。
身後目光所及之處,是遍地毒物和蠱蟲,就跟九幽鬼蜮之中走出來的鬼魅一般,沒有臉,只有滿頭的髮絲……
隨即,蘇木君又瞥了一眼秦瀾雪身後同樣一絲不掛的少年,那少年看起來還好一些,至少那髒亂的發私下還能隱隱看到臉部輪廓。
所有的打量和心思不過一瞬之間,蘇木君面上仍舊帶著一抹隨意的淺顯笑意,聽了秦瀾雪的話後,毫不客氣的含笑吐出三個字。
「蘭鳶草。」
心中卻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與小心。
她向來對氣息極為敏感,就算眼前之人再如何收斂,他身上淺淺縈繞四散的陰寒之氣,就好像來自地獄的死亡之氣一般,那樣的陰冷森涼,血腥糜詭。
就是她,也打從靈魂深處,感覺到一股無端的寒意在漸漸滋生……
秦瀾雪本就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極為敏感,再加上被關六年,心性與敏感度更加異於常人,自然能夠發現蘇木君氣息的變化,和眼眸深處隱匿的警惕與幽冷。
澄澈的丹鳳眸微微眨了眨,眸底深處的一點幽藍帶起一絲妖詭陰涼的暗芒。
下意識的,越發收斂起自己身上的陰寒之氣,皮膚下涌動的蠱蟲也在蘇木君站定時,就盡數安靜了下來。
「我……帶你去。」
秦瀾雪如此直接了當的回答,讓蘇木君半眯起眼,眼底一抹絕灩的妖華之光一閃而逝,眉頭不自覺的凝結了一瞬,心下越發謹慎起來。
她總覺得眼前這詭異危險的男子,似乎有著什麼企圖……
不僅是蘇木君,就是一旁站著看了半響的齊千櫻,也甚為意外。
雖然他剛與自己的『新主子』謀面,卻從秦瀾雪屠殺所有後凰族人,將後凰族老巢變成整片魔窟就知道,這人絕對心狠手辣殘忍無情,怎麼可能這麼好心,除非有所圖謀。
只是,眼前這個滿身清貴又透著點邪妄乖張的美少年,究竟有何可圖?
難道是貪圖其美色?……
齊千櫻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逗笑了,只是這淺淡的笑意透著幾分古怪與冷血。
秦瀾雪說完就抬步朝著西北方走了去。
走了兩步,發現蘇木君並沒有跟上,也沒有停下,仍舊不緊不慢的繼續行走。
所過之處,遍地蠱蟲和毒物全數退讓兩側,形成一條暢通無阻的甬道。
蘇木君看著秦瀾雪漸行漸遠的纖瘦背影,凝眉,幽妄的貓眼透著幾分邪冷,唇角懸浮的笑容也多了三分玩味。
她倒要看看這小子想耍什麼花樣。
能夠控制所有毒物蠱蟲?
中毒她倒是不怕,雖然沒了那具不懼世間之毒的身軀,但她空間卻有可解世間之毒的丹藥。
她現在所穿的衣服鞋襪,也都是事先就浸泡過抵禦蠱蟲的藥水,否則,就算所有蠱蟲都跑來了山腹之中,她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走到這裡。
至於那藥水,是她空間裡存放的驅魂散,是專門用來對付巫蠱之人的蠱蟲的。
雖然不可以解蠱,卻可以驅散蠱蟲,讓蠱蟲不敢接近,就跟蛇見了硫磺一般。
這驅魂散是小白十六歲那年去了雲貴地區,遇上了行蠱之人的巫蠱之後,一時興起制出的。
否則小白和她的哥弟們都是修真之人,根本不懼怕這些蠱蟲,現在倒好,正好方便了她。
很快,三人來到一處藥園,裡面栽種了大片的夜藍色花朵,那些花朵只有兩片花瓣,卻極為碩大,約莫成人的巴掌大小,形狀就像兩隻展翅的翅膀。
那夜藍色在這樣朦朧的夜色之中,竟然散發出點點盈盈的光澤,極為神秘美麗。
眼見秦瀾雪走進藥園,蘇木君站在了藥園入口處並沒有再進去。
隨即看到秦瀾雪彎腰摘了一朵那神秘的夜藍花,返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就這麼直接的將花遞了過來。
「蘭……鳶草。」
秦瀾雪有蠱老鬼的記憶,自然也就知道什麼是蘭鳶草,既然認出了這個突然闖入的人,就是八年前秦宮遇見的小女孩,只要她想要的,他自然願意給。
不過……
蘇木君低眸看向眼前的蘭鳶草,顯然沒想到所謂的蘭鳶草,竟然是朵如此神秘靡美的花。
「有什麼條件?」
蘇木君並沒有第一時間接到手裡,只是冷邪的開口問道。
秦瀾雪隱匿在髮絲下的眼眸越發澄澈,眸子深處的幽藍也越發明亮閃爍。
「我……跟著……你。」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如此想法,他只知道,八年來他每天都在期待能夠再一次看到她,每一天腦海里都會浮現她當初說過的話。
尤其是成為蠱蟲飼養體的這六年,幾乎是她的話,支撐著他活到現在的。
「跟著我?」蘇木君笑容邪詭,語氣多了幾分戲謔與玩味,眸中妖華之光一閃而逝,幽幽笑道。
「能屠了整個後凰族的人,本公子可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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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就這樣?不不不,別忘了咋們男主的心性可是不同常人,他現在可不是個正常人,怎會只做正常人會做之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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