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聽到一聲驚呼,紛紛朝著地上抽搐的同伴看去,在見到那新兵暴凸的眼睛漸漸密布上一層猶如絲網狀的血紅時,全都驚了。
「嘶!怎麼會這樣?!」
那一屯的屯長滿臉驚色,然而沒人回答他的話,因為周圍圍著的一眾新兵都驚駭的看著漸漸停止了抽搐,臉色烏青的士兵他雙手的指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長,不僅是指甲,就連他口吐無回的嘴裡也漸漸長出兩顆尖尖鋒利的獠牙,那獠牙並不算太長,就仿似狼犬的獠牙一般。
可儘管如此,已足夠讓眾人驚駭震驚!
「他他的手還有他的牙」
人群中漸漸出現遲鈍的驚呼,三屯的屯長原本正在看遠處軍醫過來沒有,聽到周圍人的驚呼,疑惑的低頭看去。
然而就在屯長低頭看去的剎那,還不待他將人看清楚,那停止抽搐的新兵就突然暴起,猶如發了狂的狼犬野狼也般瞬間就將那屯長撲倒了。
猙獰烏青的面容在月色下的火光中是那般令人驚悚恐怖,新兵發狂的張嘴就朝著那屯長咬去,兩個尖銳森白的獠牙落在眾人的眼中帶起了一片驚恐之色。
「啊」
頓時,吃痛的慘叫以及受驚的驚恐之音此起彼伏的響徹夜間,不僅是這一出,不遠處幾個地方都傳來了同樣驚恐的叫聲,還有人類發出的如同野獸般癲狂的吼叫。
「快拉開他!」
那被發狂的新兵一嘴咬在肩膀上的屯長吃痛的叫道。
旁邊原本因為這新兵嚇得往後推開的人聽言,紛紛回過神來,連忙上前來要幫忙拉開那變得異常可怕恐怖的人。
然而就在幾個新兵出手抓住那發狂的新兵時,卻被那新兵振臂一揮,三四個人竟然就這樣被揮了出去,力氣大的令人驚駭。
「哎約我的娘嘞!這力氣怎麼這麼大!」
幾人到底後半天才爬起來,一個個被摔得鼻青臉腫,還有一個被那新兵變異的爪子給抓傷了,頓時疼的哇哇直叫。
周圍人見此,雖然害怕,可好在他們人很多,於是越多的人一擁而上朝著那新兵撲去。
那新兵鬆開了手裡的屯長,朝著周圍抓過來的眾人癲狂的吼了一聲,就仿似看到食物的野狼一般朝著眾人狂撲而去。
那瞪出的猩紅眼睛,那烏青漲紫的臉,森白的獠牙,最主要是隨著他那一聲大吼,一口腥臭腐爛的惡臭為頓時瀰漫開來,熏得一眾欲要抓這新兵的人一陣反胃,動作就遲鈍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遲鈍,瞬間就有兩三個被那新兵給抓傷了,還有一個直接被新兵撲倒在地一口就咬在了脖子上。
「啊」
尖尖的獠牙鑲入肉里,發狂的新兵貪婪的吸食著身下同伴的血液,周圍的人紛紛上前幫忙要將那新兵拉開。
誰知最開始被咬到的那名屯長竟然也開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最後臉色變的和那新兵一模一樣,烏青漲紫,獠牙長出,手指甲慢慢變長,直接就朝著身邊的新兵們撲了過去。
頓時就有好幾個不是被咬就是被抓傷,而這些被咬到和抓傷的人也開始慢慢變得和最開始那新兵一樣,癲狂猶如瘋狗一般的四處亂咬人吸食人血。
最讓人恐懼駭然的時,在混亂中有新兵抽刀看向了這些變異的人,竟然發現無論他們是將刀子戳入他們身體裡,還是斬斷他們的手。
這些變異的人都仿似不知道疼痛也不會死亡一般,哪怕心口中刀,還是一個個力大無窮癲狂精神的朝著他們撲來亂咬。
一時間,整個三屯都亂了,從一開始的三四人快速就變成了十多個,二十多個,五十多個,而且變異發狂的數量都在快速的增長之中。
一開始周圍的新兵還會去阻止,可是當眾人發現這些變異發狂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痛而且殺不死後,所有人都驚恐惶然了,一個個開始自亂陣腳的憑著本能的四處逃竄,朝著最前方的大部隊逃去
後面的混亂引開了來回巡視的梁鈺和阮墨的注意,在那士兵匆匆跑來稟報的時候,兩人就朝著後發的人群走去。
幾乎是在那幾個突然發病的新兵開始咬人的時候,兩人趕到了混亂的人群中,親眼看到了那犯病的新兵咬人吸食人血。
「這是怎麼回事?!」梁鈺一驚,頓時出聲詢問,隨即看著四周慌亂的新兵厲喝出聲:「都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那發狂的人給我綁了!」
眾人聽言紛紛硬著頭皮的上,可是那變異的新兵力氣超大不說,而且根本不怕疼,這樣一來眾人頓時被打的人仰馬翻。
梁鈺見此,和阮墨對視了一眼,兩人紛紛抽出腰間的刀朝著那些變異的新兵而去
這邊,很快就有人跑到隊伍前頭,一邊跑還一邊帶著幾分驚色的吼叫出聲。
「季將軍季將軍」隊伍中的人們紛紛看向那臉色蒼白的新兵,看著他從他們身邊跑過,紛紛疑惑不已。
這是怎麼了?
「季將軍季將軍不好了後面後面有人中毒發狂了季將軍」
走在最前頭的季君月和沈轅等人聽到身後傳來的驚呼,紛紛停住腳步,轉身向後面的隊伍看了過去,就見遠遠的一個新兵急切的跑了過來。
「慌什麼慌!出了什麼事給本將軍好好說!」沈轅頓時蹙著眉呵斥。
這一路慌慌張張的最是容易動搖軍心,別沒什麼大事反倒讓軍心不穩了!
季君月見此並沒說什麼,只是遠遠看那新兵的神色不對勁,直接放出一絲源力去後方探查情況去了。
等那新兵跑到跟前,這才出聲詢問:「後面出什麼事了?」
那新兵也來不及好好喘氣休息,連忙道:「稟季將軍,後面三屯突然有幾個新兵好似中毒了一般,先是嘔吐抽搐不止,之後就面色烏青發紫,甚至還長出了猶如野獸般尖銳的指甲和獠牙,現在正跟發了狂似的到處吸食人血」
待這新兵的通報結束後,空氣中出現了短暫的靜默,所有人都驚楞的看著那新兵,覺得不是他說錯了,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否則他們怎會聽到有人在吸食人血?而且還長出了只有野獸才有的指甲和獠牙?!
季君月也微微一愣,轉頭和身側的秦瀾雪對視了一眼,季君月竟然還有心情邪冷一笑:「不會是變成殭屍了吧?」
殭屍是什麼,在場的人雖然沒有見過,可是卻都聽說過。
「不不是吧?」蔣錢突然怕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沈轅則有些不敢置信的向那通報的新兵確認道:「你確定沒有說錯?那些人真的長出了如同野獸一般的指甲和獠牙?」
那新兵連忙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再次白了幾分,一副惶恐不安的道:「屬屬下絕對沒有看錯」
星初頓時新奇的說道:「沒想到本少爺還有見到傳聞中的殭屍的機會?快快快,前面帶路,讓我好好去看看。」
夜硯則蹙眉:「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殭屍只是傳聞,況且就算是傳聞,那殭屍也不是由活人變成的。」舒未冷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就在幾人議論的時候,季君月的源力已經將後發的場景傳入了她的神識之中,看著那些被咬到的人都出現了感染的情況,看著那些人森白的獠牙烏青發紫的變色,暴凸殷紅的眼。
說真的,第一瞬季君月還真有幾分看到喪屍的幻覺。
不過很顯然,這些人既不是喪屍卻也不能算是殭屍,至於是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但若是再這樣下去,整個大軍都會慢慢變成不屍不僵的東西。
「走吧,過去看看。」
季君月出聲打斷了幾人的話語,率先走了出去,那步伐雖然平穩,可是卻快的讓後面的人只有小跑才追的上。
星初看著季月和君瀾兩人同步的步調,頓時一股怒氣無端的襲上心頭,憋著一口氣的提步就朝著兩人跑去,一副勢必要上去湊一腳的樣子。
夜硯則狐疑的看著季月和君瀾兩人節奏搭調的背影,他們這些人都跟不上季月的步伐,都必須跑起來,可君瀾竟然可以,他不僅跟上了季月的步調,竟然還是與季月一樣是用走的而不是用跑的。
這實在叫人驚疑
舒未則眼神怪異的看了季月和君瀾兩人的背影一眼,為何此刻他竟會有一種兩人氣場完全融合成一體任由天地萬物都無法侵入的感覺?
季君月走的很快,其實看似是在走,只有在她身邊的秦瀾雪知道,他們都用了能力,潛移默化的加快了速度。
沈轅幾人連忙跟上,就連走在最前面的隊伍也都疑惑的紛紛跟著幾人掉頭往後方的大部隊跑去。
而此時的後方已經隨著被感染的人越來越多而越來越亂,無數驚恐的叫聲以及癲狂的嘶吼幾乎撕破黑夜,讓這月色下的深山老林添加了一抹濃重的驚悚陰寒之感。
梁鈺和阮墨招呼著眾人將這些感染的人團團圍住,因為已經感染了上百人,他們根本無法確定這些人是否能夠恢復,所以就算動刀子也儘量避免往這些人的要害處捅,所以讓眾人拿著繩子將這些人綁起來。
可是變異了的人力氣是尋常人的數倍,根本不是眾人能夠招架的住的,加上只要被這些感染者的指甲抓破或者被咬到就都會被感染,讓哪怕人數眾多的大軍都開始束手束腳起來。
梁鈺飛身一腳踢在一個變異者的後背上,那一腳用了多大力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到,可偏偏那變異者不過是微微往前傾了傾,就猛的轉過身來朝著梁鈺一邊嘶吼著一邊兇猛的撲了過來。
梁鈺連忙閃身避開,手中長刀揮出,直接砍在了那變異者的身上,胸部上被一道劃開一個口子,流出來的血液卻不是猩紅的,反而是粘稠散發著陣陣惡臭的黑色,頓時熏的梁鈺差點岔過氣去
梁鈺將手裡的繩子扔出,在那變異者頭頂上方一個臨空翻飛過,將繩子繞在了變異者的身上,拉著繩子的一頭快速一甩,那粗粗的麻繩就快速順著變異者的身體纏繞而過,將變異的雙手挨著身體綁在了一起。
可這樣的束縛還沒堅持太久,就被變異者用力給崩斷了。
不遠處阮墨那邊的情況也一樣,這些繩子根本就束縛不了這些東西,阮墨冷著臉大喝出聲:「不行!這些繩子根本就綁不住他們,必須下死手,否則會有更多的人被感染!」
梁鈺聽言,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於是對著周圍的士兵下令:「所有人不用留情,動手殺了他們!」
梁鈺說著,手裡的刀已經刺向了狂撲而來的那名青面獠牙的變異者,然而長刀穿透那變異者的心口時,這變異者只是動作遲鈍了一下,就猛地張開嘴朝著他咬了過來,好在梁鈺一直保持著警惕,見這東西不但沒死,反而還朝著自己咬來,連忙又驚又急的快速躲避開來。
手臂上頓時一層衣料被變異者抓了去,足以可見剛才的驚險,若是他動作在慢那麼一點,就算沒被咬到也會被抓傷
「大家小心!他們根本就殺不死!」
梁鈺見此連忙出聲提醒眾人,然而哪怕如此,對於有些人來說還是晚了。
畢竟之前出手殺這些變異者的人也不過一兩個,所以發現這些人殺不死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此時整個後方軍隊已經混亂,大部分人都因為不確定這些人能否得救,所以都沒有下死手。
剛才有了梁鈺的命令,一個個這才跟著下死手,也才發現這些變成青面獠牙的同伴根本就殺不死。
然而有些真相,尤其是在危機時刻的真相,想知道,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不少人都被突然反撲的變異者傷到了,這其中也包括阮墨。
阮墨直接一刀抹向了一個變異者的脖子,他親眼看到那人脖子出現一道深深的血痕,烏黑的血色蔓延,熏的他直接受不了的撇開了頭,也正是因為這一側頭,讓那變異者直接低頭就朝著他咬了過去。
阮墨只覺一陣陰影靠近,本能的後退,確實是避開了那變異者的獠牙,可是卻被他尖銳鋒利的指甲抓破了臂膀留下了三道深深的長痕。
「嗯」
阮墨疼痛的沉吟,看著手臂上流出殷紅的血液頓時沉了臉色,舉起手中的刀就直接砍了那變異者的腦袋。
可是當腦袋離體,那變異者的身軀竟然還在活蹦亂跳的沒有方向的走動,就連落在地上的腦袋上那張長出獠牙的嘴巴也在不斷的一張一合著,看起來驚悚駭人不已。
不遠處的梁鈺聽到阮墨的悶哼聲,抽空轉頭看來,正巧看到他削了對方的腦袋,然後低頭看向自己手臂的舉動。
梁鈺下意識的就看向阮墨的手臂,在見到上面衣袖已經沒了,臂膀上三條血痕深深,頓時就變了臉色,連忙跑了過去。
阮墨低頭再次看向自己受傷的臂膀時,突然發現那三道深刻的傷口上流淌出來的血液竟然慢慢變了顏色,開始暈染出了黑
阮墨眼底的神色黑沉沉的似有驚濤駭浪在翻滾,不,他不能被感染,他不要變成那些吸食人血不知疼痛和死亡的怪物,他也不能死!他還沒有報仇不可以
幾乎沒有猶豫,阮墨神色一狠,直接揮刀就快速朝著自己受傷的臂膀斬去。
只要杜絕了這被感染的血液流動,他就不會被感染了吧
「阮墨」
正朝著阮墨跑過來的梁鈺見他突然揮刀朝著自己的手臂斬去,頓時一驚,然而他距離阮墨還有十多米的距離,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鋒利的刀刃落下
然而,就在那泛著寒光的刀刃即將落在阮墨手臂上時,一道勁風划過,精準的擊打在了阮墨的手腕上,讓他的手頓時失去了短暫的知覺,手裡的刀也失了力量,直接划過他的手臂落下,只留下一道淺淡的血痕。
阮墨一愣,緊接著就聽到一句性感磁性的冷音。
「軍營不要身有殘缺的兵,怎麼,你這是不想做將軍夢了?」
那帶著點冷邪之氣的嘲弄之音讓阮墨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想到他有什麼好鬆氣的,手不斷就得被感染
下一刻,季君月朝著阮墨走了過來,遞了一枚透著點點光暈的黑色丹藥給他:「快吃了。」
阮墨看著季君月手裡的藥丸微微一愣,不知是這藥丸本身的問題,還是角度月色的問題,他竟然在黑色的藥丸身上看到了一絲淺淺的猶如月華般的光暈
然而季君月可沒時間給他發呆,直接將手裡的藥丸丟給他就轉身去解決那些變異者去了。
阮墨連忙伸手接住那藥丸,見季君月轉身離開,猶豫了一瞬,還是決絕的將藥丸丟進了嘴巴里,現在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會去試一試。
然而當藥丸入口,瞬間化為一汪清涼的泉流劃入喉嚨時,阮墨怔愣了,只覺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暖流順著喉嚨一路往下遊走侵入他的肺腑,緊接著那舒服感似乎遇到了什麼阻礙,然後一點一點的疏通的同時帶出了尖銳的刺痛,讓他頓時冷寒直冒,痛的彎下了腰蹲在了地上。
趕過來的梁鈺見此連忙蹲在阮墨身邊問道:「你怎麼樣了?」
阮墨艱難的搖了搖頭,滿臉的虛汗,就連臉色也痛的煞白一片。
梁鈺見此頓時蹙起眉:「臉色都變了還說沒事,你」梁鈺突然想到那些被傷到的人最後也都跟著變異了,視線立即掃向阮墨手臂上的傷口。
可這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因為那傷口四周的血色確實是黑的,可是傷口上重新湧出的血色卻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成正常的血紅色
「你你的傷口」
阮墨聽言朝著自己臂膀上的傷口看去,在見到那血液重新變成紅色時,也跟著驚楞了。
愣過之後猛然想到那入口即化的藥,難道那黑色的藥丸能夠解這奇怪可怕的毒?!
緊接著阮墨發現自己身體上的痛感漸漸淺散了,連忙抬起雙手看了看,發現手還是原來的樣子,並沒有長出可怕的尖銳指甲,於是急忙衝著梁鈺齜牙咧嘴道。
「有沒有?有沒有長出獠牙?」
梁鈺也認真的看了看,鬆了一口氣道:「沒有。」
這一回阮墨徹底鬆了一口氣了,可緊接而來的就是驚疑,季月他怎麼會有解藥?
阮墨和梁鈺兩人的交談季君月並沒有理會,她在將那枚超一品清靈丹給了阮墨之後,就轉身去了混亂的人群當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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