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覺得太子妃對於楚雲月的冷漠太過超乎尋常,難怪太子妃對於楚文瑾太過上心,不僅平日裡什麼好的都送去給楚文瑾,就連上一次因為陷害焱王一事而被禁足也都趕著去求情。
難怪記憶力上一世楚長廣每年宮宴見到太子妃都太過冷漠甚至隱隱帶著厭惡,那不是因愛生恨的神色,反而是打從心底發出的真正厭惡。
難怪太子妃在朱毓雪去世後再也未作過畫和練過不同字體的書法,因為就算是從小長大的姐妹,對於這種特有的風格也是無法模仿到百分百毫無破綻的。
唯有兩人平日裡一起學習過的字體不會惹人懷疑,想必這也是為什麼太子妃偶爾寫字卻沒有被楚文昊懷疑的原因。
沒想到朱毓煙當初因為內疚真的不再擺弄醫藥,反而給朱毓雪的計謀帶來了方便,將這一通偷梁換柱的戲碼演的如此完美。
若非有她這新時代的儀器,只怕這個驚天大秘密幾十年後都不會有人知道,就算有人懷疑,憑著那宅院四周密布的暗衛,也沒有人能夠探查到什麼。
蘇嫻夢也算人品不好,否則但凡那些躲藏在暗處的暗衛阻止她的窺視,她也不見得非死不可……
看到這所謂的驚天秘密後,蘇木君就揮去了半空的投影,接通了與楚雲月連接的通訊石。
楚雲月沒想到前兩天才剛見過面,蘇木君又突然聯繫上了自己,同時也知道她若非有事是絕不會主動與他聯繫的。
心思微動,看著畫面中顯現出的畫面,楚雲月的眸光從蘇木君身處的位置以及她身側站著的兩名青年身上流轉而過,最後落在蘇木君的身上,還未等他出聲,就聽蘇木君道。
「來一趟,給你一個絕對的驚喜。」
蘇木君在『驚喜』兩個字上特意加重了語音,那意味不明的語氣以及邪妄高深的笑容,看得楚雲月涼淡的鳳眸微微閃爍,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以及緊張。
總覺得蘇木君此時臉上不同尋常的笑意太過詭異,而她嘴裡的驚喜或許會成為驚嚇……
楚雲月平靜的點點頭,心中無數思緒運轉,猜測了無數可能又被自己推翻後,只能暫時忽略心頭奇異的感覺,讓錦涼和錦清備轎出府。
錦清看了看天色,偷偷一笑,心想淳瑜郡主此時讓殿下去將軍府,看來殿下可以留在將軍府用膳了,誰讓再過半個時辰就到飯點了呢?~
錦涼去吩咐人準備轎子,錦清推著楚雲月一路出了雲中苑,卻不想在一處長廊上遇到了散完步正準備回房的楚文昊和朱毓煙。
「父王,母妃。」
楚雲月坐在輪椅上平靜的稱呼一聲,哪怕是面對自己的親生父母,臉上的神色依舊清冷疏淡。
楚文昊看見楚雲月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隨即眸光帶起了一抹柔和,溫文爾雅的臉上帶起一抹和藹的笑意:「阿月這是要出府?」
楚雲月看向楚文昊,淡淡的點點頭道:「我去看看淳瑜。」
旁邊一直未出聲的朱毓煙聽言,眉頭下意識的一蹙,美麗的眼眸里冷淡的神色也沾染了三分寒氣,冷漠的出聲道。
「你們畢竟還未成婚,三天兩頭往將軍府跑對她名聲不好。」
冷涼的清音落入楚雲月的耳里,卻激不起任何一絲波瀾,只見他眸光平視,看也未看朱毓煙一眼,不咸不淡的清冷之音自口中溢出。
「成婚不過早晚的事,旁人至多會傳皇玄孫殿下和淳瑜郡主感情甚好而已。」
朱毓煙沒想到素來對她都沉默以對從不頂嘴的楚雲月會突然開口反駁她,那張如白玉般仿似經過精心雕琢的臉瞬間覆上了一層冰涼的沉冷。
楚文昊見此,連忙在朱毓煙發怒前笑著緩解了這僵硬冰涼的氣氛:「阿月長大了,難得有一個讓他掛念的女孩,就由他去吧,前段時間皇上還跟我提過要讓倆孩子儘早完婚,若不是寧王突然遇刺身亡,這個時候淳瑜那丫頭只怕已經嫁入太子府了。」
楚文昊說話間,眸光一直溫柔的凝視著朱毓煙,眼底的柔情一眼可見,握著朱毓煙的手還安撫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朱毓煙見此,將欲要開口的話咽了下去,面無表情看了楚雲月一眼,直接抬步離開。
「煙兒……」
楚文昊看著朱毓煙離去的背影,無奈衝著楚雲月一笑,出聲安撫了一句:「別怪你母妃,她只是性子淡薄了些,其實心中很在意你的。」
對於這句聽了多年的安撫,楚雲月已經從最初的喜悅,理解,到現在的麻木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了。
「父王去陪她吧。」
楚雲月只留下一句淺淡清冷的話語,就讓錦清推著自己離開了。
楚文昊站在原地看著楚雲月離去的背影半響,沉沉的嘆了口氣,似是說與身側的公公聽,又似是自己自言自語般呢喃。
「我和煙兒始終虧欠了這孩子……」
若不是煙兒因為當年朱毓雪和楚長廣的事情耿耿於懷滿心自責,也不會因此遷怒了阿月,讓他從小就得不到母愛和關懷,導致如今這副冷冷清清的性子。
他都不記得阿月眼底尚存期許和渴望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如今面對他和煙兒,這孩子眼底有的只是一片平靜無波的涼淡,唯有徹底失望不再抱有期許才能如此平靜無波吧。
希望淳瑜那丫頭能夠代替他和煙兒,給阿月一份一直渴望卻得不到的溫暖……
同樣的想法也迴蕩在錦清的心中,看著自家主子平靜無波清冷疏離的樣子,錦清只覺得心疼,人要到了怎樣絕望和心死如灰的地步,才能如此淡涼無波。
只希望淳瑜郡主就算沒有愛上主子,能夠陪在主子身邊帶給他一抹溫暖也好……
此時外面街道上的百姓正因為永益王府後院突然失火,繼王妃蘇嫻夢被意外燒死而議論紛紛,楚雲月早就接到了消息,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心想莫不是淳瑜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但楚雲月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能夠讓蘇木君露出如此高深莫測又幽邪的笑容,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
楚雲月就這樣懷著一切猜測和思慮來到了將軍府,一路去了沁水閣。
看著坐在亭子裡的蘇木君,錦清似乎也知道楚雲月心中沒有顯現出的一絲急切,快步推著楚雲月進了亭子。
蘇木君看向楚雲月平靜無波的臉,以及淡涼鳳眸中的一縷思慮,勾唇一笑。
「先吃點東西吧。」
就在蘇木君說話間,已經有侍女抬著一盤盤精緻的菜碟一一放在了石桌上,不一會兒,圓圓的石桌上就擺放滿了七八樣顏色鮮美的菜品,四葷三素一湯,雖然不算奢華卻也別樣的精緻。
蘇木君並未讓鳳夜和鳳二坐下,任由他們站在身側,拿起筷子衝著楚雲月示意了一下就動手吃了起來。
看在楚雲月是她合作夥伴的份上,她就貼心一次,先讓楚雲月把肚子填飽,免得接下來知道真相後沒有心思和時間吃飯。
楚雲月看著蘇木君的舉動,心中再一次確定她要說的驚喜絕對不簡單,此時竟然請他吃晚飯,不但沒有讓楚雲月放下心來,反而更加隱隱不安。
不過楚雲月並非毛躁的人,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於是跟著蘇木君一起動起了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東西。
整個涼亭陷入了一片安寧的靜默,整個吃飯的過程誰也未再說過話,直到雙方停止用餐,蘇木君才輕輕揮手,投影出現在了半空中。
楚雲月看著蘇木君的動作,原本疑惑的眸在看到半空顯現的畫面時被滿滿的驚異所覆蓋。
畫面中出現的是一處寬闊種滿修容緋衣草的院子,隨著畫面里的景象浮動,楚雲月包括他身後的錦涼和錦清都怔愣住了。
為這詭異的流動畫面,為眼前呈現出來的逼真神詭景象。
這是楚雲月第一次看到蘇木君手裡除了通訊石外另一種神詭的能力,儘管無法證實這畫面中的景象是否真實,但楚雲月覺得蘇木君絕不會弄一個虛假的畫面出來給他看。
那麼這畫面中一幕幕呈現出來的景象事物必定是真實存在的。
蘇木君似乎也知道楚雲月是第一次見這樣直播一般的景象,在投影重現的時候緩緩出聲解釋道。
「這畫面是我之前利用某種東西看到的真實景象,也是我要送給你的驚喜。」
楚雲月看了蘇木君一眼,自然不相信她就為了給他看一個突然出現在畫面中的小孩子而如此大費周章的讓他跑這一趟。
於是什麼話一沒說,平復下因為這神奇的畫面而浮動的心神,靜靜觀看著半空畫面中漸漸放映的景象,儘管仍舊覺得奇怪令人不敢置信,可既然蘇木君說它是真實畫面,他還是相信的。
因為他知道蘇木君沒必要說謊騙他……
錦清和錦涼見自己主子如此平靜,也不好再大驚小怪,紛紛將所有的吃驚震撼給吞入肚子裡,好奇又不解的看著畫面中的景象,實在想不通淳瑜郡主要給主子看什麼,弄得如此神秘。
然而二人心中的疑惑不解,在畫面中出現的男童的樣貌完全呈現出來時,完全被一股濃濃的驚訝所覆蓋。
楚雲月同樣在看到那張稚嫩的臉時,微微蹙起了眉頭,向來清冷疏淡的眉宇漸漸滋生出一抹深沉和凝重,涼淡的鳳眸里也漸漸繾卷出古井寒潭般的深幽莫測。
「這……這個孩子怎麼有些……」錦清驚楞驚呼出聲,可開口的話語卻因為不敢置信而有些磕碰和小心翼翼。
儘管錦清沒有說清楚,可是楚雲月和錦涼都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孩子的樣貌……
楚雲月眸光深邃的看向蘇木君,蘇木君似有所感般回望他,緩緩勾唇露出一抹幽邪笑意,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
「你覺得這個孩子除了像楚文廣和楚文瑾外,還像誰?」
蘇木君身後站著的鳳夜和鳳二看了楚雲月一眼,心中暗自猜測,主子這麼問楚雲月是想讓他心中先有個底吧,免得待會兒看到真相會受不了……
楚雲月聽出了蘇木君問語中的別有深意,似乎在刻意隱射著什麼,又好像在提醒著他什麼。
楚雲月深深的看了蘇木君一眼,轉眸將視線落在畫面中的孩童臉上,就算蘇木君不提醒,他在看到這張臉後的片刻就隱隱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此時聽了蘇木君刻意的詢問,只覺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赫然炸現,讓楚雲月那雙涼淡的鳳眸波光粼粼好似含著片片駭人刀刃,危機四伏。
像誰?……
他竟然想到了自己的母妃!
那清雅的氣息,如此的似曾相識,如此的相像……
畫面一轉,出現在了一處閣樓外,楚雲月看著這處閣樓,思緒卻仍舊沉溺在那個孩子身上。
難道蘇木君給他的驚喜就是這個?一個楚長廣養在外的私生子,而這個私生子的母親很可能是……朱毓雪。
楚雲月之所以沒有猜測成自己的母妃,就是因為他明白楚文昊太愛朱毓煙,朱毓煙是不可能有機會能夠背著楚文昊生別人的孩子的。
至於感情,儘管外界傳聞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如何的好,他卻覺得真正感情好的是他父王楚文昊,而非他的母妃朱毓煙。
小時候或許不懂,可是長大後楚雲月看得明白,朱毓煙對楚文昊的感情或許還不及楚文昊對她的一半多。
若非楚文昊對朱毓煙太過上心,或許他還真會猜測跟楚長廣生下這個私生子的人是朱毓煙!
在看到屋裡的兩個丫頭用手勢交流的時候,楚雲月眼底隱晦的暗光稍縱即逝,開口的聲音清冷無波。
「你要給我的驚喜不會是朱毓雪還活著吧?」
清冷淡漠的語氣聽得錦清和錦涼瞬間駭然,聽得鳳夜和鳳二怔愣,暗自佩服楚雲月的敏銳細膩,聽得蘇木君眼底划過一抹欣賞的同時,低聲嘆息,笑容淺淡的看著畫面中兩名侍女朝著內室走去。
沒有得到蘇木君的回答,楚雲月側眸看了她一眼,見她不看他反而將視線落在畫面中,似有所感的回眸,畫面調轉在室內,一個白衣女子就這麼赫然又突兀的映入他的視線。
那雙涼淡隱晦的鳳目在觸及白衣女子那張臉時不由自主的一縮,心口也在剎那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楚雲月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女子枯萎黯淡無光的容顏,明明被他猜對了,可是為何他竟然無法確信,哪怕這人和母妃長了何其相似,甚至一模一樣,他仍舊無法確信這人就是朱毓雪?……
錦清錦涼看到畫面中坐靠在床榻上的白衣女子時猛然怔愣,下一刻瞳孔驟然放大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她……她是太子妃?!」錦清驚呼出聲才發現不對勁,連忙搖頭道:「不!不對!應該是……是永益王妃?!」
然而錦清一時之間的錯認,卻猶如一道光芒猛然炸響在楚雲月的腦海,讓他下意識的神色一緊,心口也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刷的一下轉眸看向蘇木君。
「她是朱毓雪?」
楚雲月緊緊盯著蘇木君的神色,不想錯過任何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甚至可以說在期待什麼,只覺得全身血液在這一刻突然凝固,神經緊繃,再也無法做到平靜無波,整個思緒波濤暗涌,根本無法保持平靜。
蘇木君看著難得有些失控的楚雲月,那緊繃的神情,那緊抿的唇,那閃爍不定猶如深淵般晦暗莫測的鳳目,包括看似平靜實則有些顫慄的問語,無一不在告訴蘇木君他的緊張和敏感。
蘇木君並未再與楚雲月打啞謎,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楚雲月最需要的不是猜來猜去考驗智慧心思,而是最直接的答案,他緊繃的神經敏感的經不起任何折騰。
蘇木君難得收起了臉上慣有的邪肆笑容,平靜而肯定的給了楚雲月最真實的回答。
「她是真正的朱毓煙。」
楚雲月只覺腦海中某跟緊繃的弦斷了,怔愣而帶著三分恍惚的盯著蘇木君:「你再說一遍。」
那平靜的聲音所含帶的顫慄比之前越發濃郁的三分,已經足以讓任何人都聽明白其中的顫慄。
錦清和錦涼已經完全因為蘇木君的話語而驚的忘了反應,腦袋出現瞬間的空白,滿腦子都迴蕩著蘇木君的那句『她是真正的朱毓煙』。
蘇木君看著楚雲月,神色平靜的再次重複了一句:「她是真正的朱毓煙,你的親生母親。」
楚雲月聽到最後那句『你的親生母親』時,身軀一軟,靠坐在了椅背上,放在腿上的雙手也不在在何時早已緊握,蒼白的手背上青筋並茂,整個人神智出現了短暫性的恍惚,眸光下意識的抬起看向畫面中被定格的女子。
那張病弱蒼白黯淡無光的臉,那縈繞在周身毫無生命氣息的枯竭死寂,讓楚雲月突然呼吸一窒,心口竟然有瞬間抽痛了一下。
那種來自血脈的情感讓他無所適從的同時,又疼痛又驚喜又震驚不敢置信,整個人都不可自制的顫抖起來。
最後,滿腔的情緒化為了徹骨的恨和冷寒的殺氣。
「楚長廣!朱毓雪!」
楚雲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念出這兩個名字,一雙鳳目冷的猶如寒冬臘月的霜雪,冰冷刺骨,滿身爆發的煞氣讓人遍體生寒,駭然不已。
錦清和錦涼被楚雲月周身的氣息震懾的臉色泛白,只覺四肢冰涼後背一片寒氣,看著隱忍著情緒保持著清醒理智的楚雲月,兩人這才徹底從這突如其來的驚天秘密中醒過神來。
也漸漸理清頭緒跟上了楚雲月的思路,徹底明白了蘇木君和楚雲月兩人話語裡的真正含義。
太子府的太子妃是假的,而這畫面中出現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太子妃朱毓煙,太子府里的太子妃是永益王妃朱毓雪假扮的!……
當這清晰的思路在錦清和錦涼兩人腦海中迴蕩響徹時,兩人震駭了,心驚了,下一刻確實怒火中燒,殺氣肆意。
「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做出這樣令人駭然的事情來!」錦清面紅耳赤的怒吼出聲,哪怕怒到極致,那語氣還是透滿了不可抑制的震撼。
「屬下這就去將太子妃救出來!」錦涼厲聲一喝,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楚雲月開口阻止了。
「回來!」
「殿下!」錦涼蹙眉看向楚雲月,不知他為何要阻止,可是見楚雲月看也未看他,而是看向了蘇木君時,錦涼只好壓制著滿心的殺意乖乖走回楚雲月身後。
「這裡是楚長廣的別院?」
對於楚雲月的猜測蘇木君並沒有感到意外,楚長廣已經應了楚皇的詔書從邊關回到京城,既然那個孩童長的如此像楚長廣,而朱毓煙又出現在同一個院子裡,但這個地方又不是永益王府,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楚長廣那個猶如禁地般的別院。
蘇木君點點頭道:「楚長廣並非一直把人都放在這處別院,想必之前是隨著楚長廣在邊關的,只是這次楚皇的急招才讓楚長廣把人帶了回來,而且我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應該是精神上出了問題,由此可見她並非自願跟楚長廣在一起,而是楚長廣和朱毓雪合謀。」
「那處別院外有三百侍衛把守,內有五百暗衛隱秘,離別院五百米外的西北方就是楚長廣此次帶回京的五千兵馬駐紮地,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就看你自己的了。」
顯然蘇木君是不打算參合這件事情,畢竟楚長廣、朱毓雪、朱毓煙和楚文昊不在她處理的範圍,更何況這是楚雲月自己的家務事,定然更希望自己親自處理。
在蘇木君說話間,楚雲月已經快速的平復下了情緒,整個人這一徹底的平靜後,就仿似黑夜裡的大海,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與神秘莫測。
深淵般的鳳目凝視著蘇木君,太多的複雜情緒在眸底深處一閃而逝,最後只化為兩個簡單卻極為沉重的字眼。
「謝謝。」
這是楚雲月人生中第一次道謝,對象還是一名女子,一個,他深深愛著的女孩。
若不是蘇木君將這隱藏至深的秘密和陰謀告訴他,就算他手段在了得,再如何智謀高深,也都無法短時間內窺探到這個可怕的秘密。
日後定然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而他或許永遠都會以為那個對他冷淡冷漠的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而他的父王,也會一直被那個女人欺騙,將她當成今生的摯愛……
蘇木君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笑容邪肆乖張,不語,對於楚雲月來說卻已經是最好的語言。
深深的看了蘇木君一眼,楚雲月搖著輪子轉身離開,最後在錦清的推動下快速消失在了蘇木君的視野中。
「意外來的如此快,讓百里扶妍今晚就去永益王府吧,晚了怕是沒機會了。」蘇木君看著楚雲月等人消失的背影,幽幽一笑。
鳳二聽言,應了一聲便閃身離開。
鳳夜忍不住冷聲道了一句:「楚文瑾和楚長廣不愧是一家人。」
一個為了權力皇位居然要做出殺妻讓人取代的殘忍舉動,一個為了心中所愛竟然喪心病狂到謀奪侄兒妻子,囚禁心上人!
蘇木君好笑的睨了鳳夜面色沉冷的臉一眼:「能讓你如此喜形於色,看來確實令人深痛惡覺~」
……
當百里扶妍接到鳳二傳遞的消息時,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蘇木君竟然會讓她如此快的就動手,她白天才和楚文瑾達成一致,晚上就去永益王府似乎有些太著急了些。
這讓百里扶妍不得不懷疑蘇木君的用意,但是鳳二臨走前那句話,又讓她不敢賭。
「主子說若是你今晚不行動就再沒有機會。」
不管蘇木君為何讓人給她這樣的提醒,甚至這提醒聽起來太沒有說服力和真實性,但想到蘇木君對楚文瑾的極為精準的了解,百里扶妍最終按照蘇木君的意思辦了。
她好不容易等來了機會,哪怕這其中有可能不懷好意,她都不能賭,不允許讓任何意外發生。
------題外話------
殿下知道真相鳥,有些人要遭殃啦,君君提前行動了,蘇栗舞死定了,哈哈~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58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