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
燕持從心底是嫌棄燕小西的,整個一個熊孩子,在家裡,也能把自己弄得一身灰,就不能像自己兒子一樣,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多好。
他倒好,到處摸爬滾打,身上髒得要是,燕持是在房間門口,把他一身衣服扒下來的,嫌棄的準備把他的衣服扔到垃圾桶,一扭頭,這小鬼居然光著屁股就溜了。
「大伯,其實我自己可以洗,您這麼忙,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呢。」
「別廢話。」
「大伯,人家真的可以」
「你洗不乾淨。」
說話間,他已經被燕持提著到了浴室,燕小北已經洗好出門,正小心翼翼的裹著浴巾,潔癖發作,非得要弄得整整齊齊,這地上一點水都沒濺出來,這哪裡是洗澡啊。
燕小西嗤之以鼻。
裝!
就是洗澡都要裝。
活得累不累啊。
燕持直接將燕小西丟到浴池中,然後嫌惡的開始沖洗自己的手,仿佛沾了病菌一樣。
「小北,來,給我看看你穿得什麼顏色的內褲。」燕小西揉著浴池中的小黃鴨,使勁擠壓著,發出刺耳的聲音,燕持額頭上青筋直跳,這種小混蛋,燕殊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
燕小北不去搭理他,而是抱起自己換下的衣服,就是髒衣服都摺疊得異常整齊。
可是燕小西這時候,居然直接抄起浴池裡的手,就往燕小北身上潑。
弄了他一臉水,燕小北嘴角抽了抽,那叫一個難看。
燕持聽著動靜,扭頭,「燕小西!」
「我」燕小北手指僵硬的擦了擦臉。
「哎呦,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愛乾淨幹嘛啊,和個娘們兒一樣。」
「你才是個娘們兒!」燕小北覺得臉上仿佛被什麼玷污了,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就是說你的,略略」燕小西說著還故意抄起水,又朝著他的臉潑了一把水。
「燕西!」燕小北氣結。
什麼都可以忍,唯獨是這個。
而且還是被燕小西泡過的洗澡水。
「我身上可香了。」燕小西一臉嘚瑟,「讓你身上也沾沾我的味道。」
「你太過分了!」
燕持還沒反應過來,燕小北居然直接將手中的衣服扔到一邊,直接跳下浴池,就和燕小西直接扭打在一起。
燕持本來倒是想過去拉一下來著,無非是擔心自家兒子吃虧,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難分伯仲。
小北倒是深藏不露啊。
之前燕老爺子還總是擔心燕小北是不是有點傻,尤其是不愛說話這一點,甚至一度懷疑他智商出問題,還專門帶去查了一下腦子,一切正常,之後就把燕小北性格歸結在了他身上,說他這個做父親沒有以身作則,他只想說,燕殊也沒照顧過燕小西多久,燕小西這麼瘋,和言傳身教沒關係,分明就是基因的問題好嗎?
葉繁夏揉著有些脹痛的肩膀,剛剛忙完戰家的婚禮,爺爺的壽宴將近,最近家裡太忙,她已經幾天沒去公司了,以前總覺得操持家務必然比上班輕鬆,真正坐起來,才知道有多難。
「怎麼了,動靜這麼大!」浴室的門沒有關,葉繁夏探頭進來,就看見浴池中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而自家老公居然老神在在的在一邊觀戰,還不時出聲指點。
「小北,小心你的後面。」
「慢點兒,後面是邊緣了,別掉出來!」
燕持側頭看向葉繁夏,「小白好了?」
「剛剛洗好,已經進被窩了,你這是在幹嘛,我讓你帶他倆洗澡,不是讓你看著他倆打架的!」葉繁夏慪得要死,「行了,快別打了。」
說著就要上去勸架。
「等會兒,讓他們再打一會兒。」燕持拉住葉繁夏的胳膊,直接待進懷裡,箍住她的腰,不許她亂動。
「燕持,你瘋了啊,多危險。」這個男人瘋了不成。
「難得見到小北這麼激動。」燕持輕笑。「沒事,小孩子打架,待會兒就好了。」
「你真是」葉繁夏氣結。
兩個人打了一會兒,也都沒什麼力氣了。
「小北,先休戰,擇日再戰。」
「好!」燕小北也是氣喘吁吁。
「燕持,你可真能,待會兒找你算賬。」葉繁夏說著先把燕小北抱出來,抽了浴巾給他裹身子,又幫燕小西簡單擦了擦身子,「讓你看著他們洗澡,你倒是好」
「就是大伯父攛掇的,他是最壞的!」燕小西趁機告狀。
「燕西,你再胡說一句!」燕持擰眉,這小混蛋,簡直信口開河。
「你給我閉嘴,現在可厲害,威脅小孩子。」
「就他,也算小孩子嘛。」
「我毛都沒長齊,就是小孩子。」燕小西冷哼。
「走,小北,我先抱你回房。」燕持說著抱起自家兒子就往外面走。
燕持回來,傭人已經將浴室打掃乾淨,葉繁夏揉了揉肩膀回到房間。
「那小子今晚是不是睡得特別快。」燕持拉著葉繁夏坐下,給她揉著肩膀,「酸?」
「嗯。」
「那兩個小子遲早得打一架,燕小西那小鬼,總是喜歡欺負小北,這事兒啊,遲早的。」
「你的心可真大。」
「你們不是都說,小孩子打打鬧鬧才正常嘛。」
「太危險了。」葉繁夏擰眉。「熹熹還沒回來嘛?送個東西已經出去兩個小時了,怎麼著也得回來了吧,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看,出點意外怎麼辦。」
燕持手指按壓著她的肩頭,神情卻越發冷冽。
「戰家可能有點事。」
「那快去看看吧。」莫雲旗畢竟懷著身孕。
「我待會兒去和父親說一下。」
「別待會兒了,現在就去!」葉繁夏推著燕持出門。
「你要是做什麼都這麼積極,多好。」
「你趕緊的,別廢話。」葉繁夏臉有些紅。
怎麼說什麼,都能扯到那種事上。
裴燕澤還在書房整理公務,聽著敲門聲一抬頭,燕持就推門進來了。
「這麼晚要處理事情?」裴燕澤摘掉無框眼鏡,眉心被壓出了兩道紅痕。
「戰家是不是出事了。」
裴燕澤搓揉眉心的手指微微頓住,抬頭看著燕持,「你怎麼聽說的。」
「剛剛小西去給熹熹打電話,我聽她口氣有些不太對。」
「那邊已經被封鎖了,暫時還打聽不到什麼情況。」裴燕澤已經剛剛收到的風聲。
「既然封鎖了,那您」
「剛剛有個匿名電話。」裴燕澤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手機。
「什麼意思?」
「戰霆是父親的老部下,消息封得那麼緊,居然有人特意打電話傳消息,你說是意欲為何?」裴燕澤精明的眸子閃過一道暗光。
「讓燕家去人?」
「若是有人故意想讓戰家不自在,或者已經故意設好了局,戰家已經在瓮里,我們就不能再往下掉。」
「爸,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針對戰家?」
「也許不止他們一家。」裴燕澤將手中的文件扔到桌上,一臉陰鷙。
裴燕澤是很少動怒的人,溫潤謙遜。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他是個沒脾氣的人。
「這是什麼?」
上面有政府的印記,燕持不敢隨便亂看。
「自己看吧,這都是這幾天政府收到的舉報信。」裴燕澤眉頭擰成一團,眼神鋒利的仿若寒冰利刃。
燕持狐疑的拿起文件,印象中父親動怒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到底是什麼把他氣成這樣。
燕持大致瀏覽了一下,也一下子變了臉。
「這都是什麼東西!」
「有人和我說,有人舉報我們家,我還以為是因為這次父親壽宴弄得動靜有些大,惹得有些人不快,就沒放在心上,畢竟京都水深,見不慣我們燕家的也是大有人在。」
「公司很賺錢,我花自己的錢替爺爺辦壽宴,他們也沒什麼可詬病的。」燕持慢慢翻著文件,「這字字句句,著實誅心。」
「嗯。」裴燕澤長嘆一口氣。「這還只是一小部分。」
「到底是誰在背後胡說!」
「你二叔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各種原委,你也很清楚,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借著當年你二叔和關家那點事,拖我們燕家下水。」
「我去查一下?」
「我派人查了很久,沒有任何進展,這些舉報信送來的時候,乾淨得沒有一點指紋。」
燕持驚訝。
「因為涉及父親,所有人都很重視,肯定是要追查來源的,可惜從這些檢舉信中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他甚至知道,二叔何時與關家有利益牽扯,甚至還說了,他給父親的禮物中,有哪些已經涉嫌違法,他對二叔的事情太了解了,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所以才可怕。」
「二叔的事情爺爺到底是如何」
「小點聲!」裴燕澤擰眉,「這事兒先壓著。」
「不過這人如果是衝著我們來的,這事兒不可能如此草草了結的,下面必然會有大動作。」
「我知道。」
「後天就是爺爺的壽宴了,就怕到時候出亂子。」
「安保工作你好好負責,不許任何閒雜人等進來,一切等壽宴結束再說,父親這些天心情不錯,我不想因為這種事情打擾了他的好心情。」
「聽你的。」燕持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更加不安。
先是戰家,現在又是他們家,還沒完沒了了嘛。
只是裴燕澤想要先把事情壓下去,卻往往事與願違。
戰家
燕殊跟著前面的人,進入了戰家儲存糧食的倉庫,早些年戰亂被用作緊急救護站,戰家人丁稀少,偌大的老宅都住不滿,更不會忘後面的倉庫跑。
況且現在也不像以前,沒有人有屯糧的習慣,這倉庫自然也就廢棄了。
倉庫前面有明顯的車轍痕跡,倉庫大門的鎖卻是嶄新的。
燕殊示意去開門。
門被強行破開,一股刺鼻的灰塵撲面而來,裡面十分安靜空曠。
「查吧。」燕殊微微捂住口鼻,看著地上凌亂的車轍,他小時來戰家玩,到過這邊,不過太髒了,也就來了一次而已。
「隊長,這裡一眼就看完了」沒什麼東西。
「這裡有地窖。」有人喊了一聲。
這裡以前是糧倉,有地窖也不奇怪。
幾個人對視一眼,燕殊示意他們那好武器,身側幾個人站定,兩邊的人緩緩拉開了地窖上面的暗板。
剛剛拉開,一道黃色的光線從縫隙中照出來,燕殊眉頭緊蹙,手指微微叩打一側的槍支,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所有人立刻提高警惕。
下一秒鐘,從裡面射出了幾枚子彈,在空蕩的倉庫,顯得格外震耳。
客廳中的幾個人,身子一凜。
「寧西,你和幾個人留下,我去看看!」尉遲說著一邊給槍上膛,一邊往外面跑。
莫雲旗坐不住了,站起來,就被韓悅給按住了。
「媽」
「就你現在這樣,你想幹嘛!」韓悅蹙眉,「現在不是你在出任務,你別總把自己當成是兵,怎麼著,你還想往前面沖嘛,我的外孫出點問題,我找你算賬!」
莫雲旗悻悻地坐下,隨著槍聲越發密集,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啊。
而一直在外面等動靜的戰北捷,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
「戰隊,您冷靜一點。」
「我怎麼可能坐得住,我老婆兒子都在裡面,你讓我怎麼冷靜啊。」
「燕隊說,除非我死,不然不許你亂動。」
「你這個死腦筋,什麼時候如此聽話了!」
「您別為難我,要相信燕隊!」
「閉嘴吧你。」戰北捷如坐針氈,劉偉也很難受啊,這齣個任務,誰都想表現一下,偏生燕殊給他安排了這樣一個工作,他心裡也很憋屈好嘛。
槍聲越發密集,不過燕殊的人畢竟很多,裡面的人扛了一會兒,就扛不住了,他們瞅準時機跳下去,不大的地窖裡面有五個人,一場酣戰過後,五個人都被生擒,這裡面倒是沒發現什麼別的東西。
不過就這幾個人在這裡,也足夠將戰家拉下水了。
「都給我綁起來,帶下去!」燕殊擰眉。
只是話音未落,其中一個男人,居然直接掙脫了,直直往外面跑,他的靴子裡還藏著一把槍,往後亂掃射,他們根本無法近身。
「趕緊追!在門口把他截住!」燕殊大喊。
那人本來是直直的要朝著戰家老宅去的,可是寧西的人守在門口,他無法迫近,開了幾槍之後,自己肩膀倒是中了一槍。
客廳內的人更加坐不住了。
「我想去看看!」莫雲旗擰眉,神情越發嚴肅。
「我去吧!」沈廷煊起身。
「都坐下,我去!」寧西合起電腦,他到門口的時候,男人已經直直的朝著大門口衝過去,後面幾個人已經追了上來。
「你特麼的還在等什麼,趕緊下去攔人。」戰北捷踹了一腳劉偉。
劉偉一急,燕殊下了死命令,死都不許他們下車,可是這人就衝著他們來了,難不成眼睜睜看著他跑?
劉偉心一橫,打開門,戰北捷直接推開他,就已經沖了過去,舉槍就衝著男人的大腿崩了一下。
「啊」男人慘叫一聲,槍口已經對準了戰北捷。
戰北捷側身是可以躲開的,劉偉卻不偏不倚的站在他的後面,戰北捷連忙伸手去扯他,「嗯!」
悶哼一聲,子彈落在他的手腕處。
而此刻一枚子彈穿過寧西的耳側,穿過後面追捕的幾個人,劃破夜色,直接落在了男人另一條大腿上。
男人雙腿一軟,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上,後面的幾個人衝過去,一把將他撲倒。
寧西扭頭,瞧著莫雲旗手心扣著一把槍,她把槍直接遞給寧西,寧西這才發現,這是自己腰上的。
她什麼時候
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而且這裡距離那個人的位置,足有三十多米,這麼遠的距離,她居然可以準確命中目標,百步穿楊也不過如此吧。
「行動結束了嘛?」莫雲旗神情嚴肅,盯住另一側的男人。
寧西拿起一側的耳麥,「隊長,行動結束了嗎。」
「嗯!」
寧西衝著莫雲旗點了點頭。
莫雲旗直接撥開人群就往戰北捷走去。
戰北捷伸手按著手腕,血水順著染紅了指尖,從指縫慢慢流了出來。
「你怎麼出來了!」戰北捷擰眉。
「給我看看!」莫雲旗看著他的手腕。
「沒事,就是中了一槍。」
「我說給我看看!」莫雲旗神情異常嚴肅。
戰北捷還想說些什麼,就被莫雲旗瞪了回去。
「你是不想要手了,還是不想當兵了!」
戰北捷鬆開手,因為那人離得太近,子彈陷入得特別深,血窟窿很大,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戰隊,送你去醫院吧!」劉偉比誰都緊張,戰北捷若是出了點事,那他難辭其咎。
「你進屋去!」戰北捷指了指後面。
「我和你一起去!」
「廷煊,帶他進屋!」沈廷煊已經走過去,「小嫂子,你先和我進去吧。」
「戰北捷,你知道你傷了哪裡嘛!」莫雲旗氣得要死,他怎麼能說得如此輕鬆。
「我比你清楚,帶她進去!」戰北捷陡然提高聲音,倒是下了沈廷煊一跳。
這兩個人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吵架。
「戰北捷,你現在把我當什麼,你手下的兵嘛,說話這麼大聲。」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你現在的身子要好好養著。」
「別和我扯這些,你清楚,你特麼的手要是廢了,你還能這麼大聲和我說這種話嘛。」
「不會!」
「你這隻手要是握不了槍,你還怎麼」
「你能別咒我嘛!」戰北捷擰眉。
「這麼多人呢,你倆能不能別吵架了,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嘛!」沈廷煊無語。
「閉嘴!」兩個人異口同聲,倒是把沈廷煊說得一愣一愣的。
算了,算他多管閒事。
燕殊已經從後面出來,和姜熹對視一眼,徑直朝著戰北捷走過去,瞧著他還在流血的手,眉頭擰起,「看你這樣子,居然還有力氣和人吵架,劉偉,趕緊把他送去醫院。」
「是!」劉偉拖著戰北捷就上車。
「我也去!」莫雲旗剛剛要上車,就被燕殊攔住了。
「小莫同志,你就別去了,戰家待會兒會比較亂,你不能把莫伯母一個人留在這裡!」
莫雲旗似乎也想到了這層,嘴巴囁嚅著,看了一眼劉偉。
劉偉身子一僵。
「幫我照顧好他。」
「你放心,就戰隊這身體素質,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莫雲旗點了點頭,戰北捷卻衝著她勾了勾手指。
莫雲旗微微上前,戰北捷就直接勾住她的脖子,對準她的嘴唇就啄了一口。
「等我回家!」
莫雲旗心裡莫名一酸,她可沒想過,婚後的第一次碰面會以這樣的方式。
「快點去吧,還真不怕手廢了啊。」燕殊立刻將門合上。「馬上打電話給派出所,讓他們派人過來,順便調取各個路口的監控,估計倉庫的東西已經被轉走了,快點查一下!」
燕殊說完這話,扭頭看著莫雲旗,「最近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家裡嘛。」
「這幾天造訪的人太多,我根本記不清,加上前段時間結婚,家裡亂得很,都沒有來得及規整。」
「那只有慢慢查了。」
「嗷」後院忽然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去,怎麼回事!」燕殊大步往後跑。
「隊長,不好了,狗咬人了!」
題外話
這幾天情節會比較緊湊,你們估計也看出來,我要放大招了。
我現在基本都是等我媽媽睡著才碼字,都比較晚,要是有什麼錯字神馬的,你們也別太在意,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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