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妹異界游 224問答

    生物轉化為元素體，在魔法系統中不算太高深的技巧，真正困難的是長時間維持元素形態。

    光是維持那種狀態就很消耗精神力，接下來哪怕進行最基本的舉手投足都要練習很久，至於進一步開發元素體的特質就更不是一般法師體質能夠快速掌握的了，哪怕在書本里學過再多竅門，讓身體適應總有一個過程。

    而進入幻獸界的時，只需在進入裂縫的瞬間維持元素形態即可，這時難點倒集中在維持兩界通道的技術上，構成裂縫的魔法陣稍有差錯傳送陣者就有可能迷失在空間裂縫中。

    以上知識艾薇在魔法學院的召喚系課程中有過涉獵，但全身元素化在專業魔法學院中也是高年級課程，她尚未接觸過。

    現在這一系列過程有碧lì主持，她倒是不用多費腦筋，索性放鬆心情，感受兩個世界穿越的過程跟書本上的描述有什麼異同。

    「我覺得身體好輕，一點都不難受了。」艾薇能意識到無數星光在身邊流過，無論睜眼閉眼都沒有區別。

    「所謂魔武壁壘，指的就是生命能強大到一定程度，本身具備的排他性也大幅增強，由此對〖體〗內非我元素過度的排斥產生的。你之前使用的狂戰傳承乃是透支生命力換取殺意的技法，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在冰麟劍意作用下加倍榨取殺意，生命能都快耗幹了，排他力自然也弱下來了。」

    碧lì的聲音忽遠忽近地縈繞在艾薇耳邊，就是找不准具體位置。

    「你們幻獸接的住民，對元素造物構成很擅長吧？」艾薇提議道：「我對這幅麻煩的身體並不關心，如果能幹脆消失掉，換個虎背熊腰地更好。」

    「你真的這麼想？那種想法太危險了，不會是已經從西爾斯哪裡知道了些什麼吧？」

    碧lì的意識變得冷峻起來，令艾薇沒來由地感到脊背一陣發涼。

    「我到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不知蒙在鼓裡的我那句話刺激到你了？」

    「好吧，看來你的精神不錯，我也不必急忙送你治療了，現在睜開眼睛，我慢慢給你講述這其中的聯繫吧。」

    隨著碧lì的話語，艾薇發覺星光穿梭的感覺變緩了，自己意識中的視野變得清晰起來。

    片刻之後，艾薇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是在太空中！

    腳下是因非利亞大陸所在的星球，在學者中被稱為「地之理」而遠方環繞的是紅藍白三顆衛星，也就是在地面上看到的三個月亮。

    「這是現實中的宇宙，還是幻獸空間？嗯，身體還是元素化的狀態，但是一點都沒有不適感。」

    艾薇在查看自己半晌無果後，把目光投向碧lì。

    「你現在處於靈魂鍊金術的最偉大產物，連接藍月的光之橋中，所謂常時維持元素形態，正是光之橋的功能。」

    碧lì開始娓娓道來：「所謂靈魂鍊金術，其實就是雕琢思念體的技術。你識海中就有一個靈魂鍊金術的產物，想必解釋起來就容易些。」

    「唔，那東西是用折磨高等生命產生的怨念集合體構成的，而你們自己製造的小東西則是摻入自己研發道具的執念製成，這麼說來，把這類東西稱作靈魂倒也不無違和之處。」

    艾薇苦笑：但是這種唯心的思維方式我真的不很習慣呢，但我相信正牌的教廷祭祀或者其他什麼教派信仰的信徒理解起來會很容易吧。

    「是的，其實我用來對付西爾斯的混沌元素也不是一般的魔法廢料，而是在蠻荒之境中，在遠古凶獸靈魂聚集之地收集的純粹殺意意志，也就是靈魂鍊金術的原料半成品，只不過質地相對劣質且凶暴些。」

    碧lì遙遙一指遠方的藍月：「或許稱它為冥界，你的理解會更為直觀。」

    「冥界？各種靈魂與思念體的聚集地？」艾薇恍然大悟：「那顆衛星整個就是一個靈魂材料庫麼？」

    「是啊，包括你們光明教廷在內，和遠古以來各種以信仰形式獲得力量的派系，都是藉由祈禱引發魂念流動獲取力量的，只不過可供明確分類的只有外層一小部分而已，大部分思念體已經混雜一團，找不出完整的、有價值的記憶了。」

    碧lì又一指紅色的月亮：「那裡就是西爾斯的老家，你可以稱它為地獄。」

    艾薇眼睛一眯：「這又是什麼構成？負面的思念體、怨念的集合體麼？」

    「哈哈，完全錯誤，想不到你也會選入思維慣性。」碧lì很樂於看到艾薇猜錯：「它們是生命體哦，如假包換的物質存在！」

    「實際存在的物質生命體？這麼大的一坨......」艾薇腦海中不由自主產生一個詞：蟲族！

    「等一下，這個展開略扯啊，魔獸對抗星際麼，因非利亞大陸人民還在玩帝國時代，月亮上都開始宇宙爭霸了啊！」

    艾薇覺得天旋地轉。

    「哦，你用蟲族這個說法很貼切啊，雖然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群噁心的傢伙確實像蟲子一樣沒完沒了呢，我們過去把它們統稱為蠻獸種，真是淺顯的說法。」

    碧lì在艾薇面前展示出一個光屏，上面顯示紅月的表面確實馳騁著大批凶獸，而且都是以犄角爪牙為武器，進行著血與肉的搏殺。

    「蠻獸種？難道和現在的蠻獸人有關係？」瞧著似曾相識的戰鬥方式，咀嚼字眼相似的稱號，艾薇發出疑問。

    「沒錯，最初它們確實就是殘存的弱小蠻獸種，力大無窮且生命力頑強，但是無法和魔法元素進行溝通。」碧lì做出了肯定回答：「但是它們實在太能繁殖了啊，而且還特別喜歡和人類交尾......雖然其他物種也經常受到殘害，不過與人類產生的後代無疑是智慧跟適應性都最高的類型。」

    艾薇若有所思：「是因為含有人類特徵的蠻獸人懂得害怕跟恐懼，所以才沒被斬草除根麼？哪怕它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獸性，只有百分之一的情感？」

    碧lì不置可否：「誰知道呢，我也才800歲，六千年前的事情我也沒親眼看過。不過光明神就是因為後悔自己的心軟而自我封閉了哦。」

    艾薇面無表情，既然連蟲族都出現了，那光明神確有其人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而且根據聖典研究院的古籍，好像模模糊糊有提及這些說法，只不過那實在是非常晦澀、充滿隱喻與無意義抒情的大毒草，艾薇幾次咬牙都沒啃動它們。

    碧lì繼續陳述：「六千年前的神魔戰爭，其實就是對抗這些來自天外的頑固物種，那場戰爭的結果就是幾乎全部的蠻獸種都被分割為紅月，推離到地之理外，而付出的代價就是原本結合於星球核心的靈魂熔爐、意志集合體被分離到地外，變成了現在的藍月。」

    「那麼，中間的銀月又有什麼典故？」艾薇指著越來越近的白色衛星，看來這裡就是她們即將前往的目的地。

    「靈魂之源與現世界溝通的唯一渠道就是世界樹的根須，實際上藍月之所以被剝離，也是因為世界樹被連根拔起導致的。那麼，既然藍月都被剝離了，世界樹的樹根所攜帶的土地當然也就被剝離開了。」

    在靈魂鍊金術的構造的通道里，艾薇跟碧lì沒有直接降落到銀月表面，而是一個大迴環繞道銀月背面，果然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超級大樹冠。

    「這就是銀月的本體，世界樹——瓦爾哈拉。現在瓦爾哈拉仍能起到靈魂歸宿的作用，靈魂足夠強大的人，在地之理死亡後靈魂可以留在瓦爾哈拉相當長一段時間，不過歸根結底還要回到藍月的。」

    碧lì像個稱職的導遊，依次介紹世界樹上各個分區，每個主枝杈都對應著一個種族的勢力。

    「哎，這不就是個牌位站麼，有這麼個方便的中續點，祭拜先祖什麼的很容易啊，而且不少家族都有召喚祖先商求大事、乃至輕身代打的秘法，看來真的可以實現呢。」艾薇嘆為觀止，這簡直是把幽靈啊、死後世界什麼的完全解釋透了。

    「呵呵，你也知道過去不少權貴家族能夠請求祖先顯靈啊，其實這就和德魯伊傳承、光明教廷的祈禱一個道理，那麼為什麼現在很少見到這類儀式呢？」碧lì設問到。

    「這和藍月分離有關係吧？過去的死者靈魂可以直接回歸瓦爾哈拉，但現在藍月分離了，只有靈魂強者才能順利歸還，而靈魂修為不夠強的人可能會迷路或者消散？」艾薇突然想起了什麼：「西爾斯那傢伙，也會到這裡來麼？」

    「你猜的差不多，不過西爾斯是不會到這裡來的。」碧lì再次指向紅月:「他並非地之理出生的土著，而是從紅月之地誕生，為了特殊目的徘徊在地之理的人造人，他是沒有靈魂的。」

    「特殊的目的是指？」

    「我不知道怎麼描述他的所作所為，總之就是和過去的蠻獸種一樣，尋找生命的各種可能性，並且繁育出新型的蠻獸種。」

    艾薇一拍大腿：「啊，原來是收集基因啊，你說他是奴隸商業協會的高層，莫非這奴隸商業協會的幕後黑手是蟲族？」

    「哦，什麼叫基因？總之就是為蠻獸種進化尋找各種可能性......」碧lì繼續解說：「你在地面上也能觀察到，紅月是最大的，而實際上從空中看它是最小的吧。」

    艾薇一捏下巴：「嗯，這說明紅月距離地面最近。蟲族看來是要重返這顆星球啊。」

    「是的，我們這群六千年前存活下來的遺族，一直所在做的事情只有三件，依照緊急程度排序為：第一阻止紅月降臨、第二讓世界樹回歸，第三讓藍月回歸。」碧lì落在艾薇的鼻尖上，嚴肅的說：「所謂先知並非無所不能，我是通過觀星術得知，你將是計劃的關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