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鏈條包
京江別墅的房子已經晾得差不多了,該搬家了。
這個家裡東西原本不多,但因為樓阮的到來,好像忽然從極簡主義變成了極繁主義,家裡東西多得不得了,樓上樓下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箱也收拾不完。
家裡有很多乾花和漂亮花瓶,值錢的不值錢的,樓阮全都沒捨得扔。
她小心翼翼地把乾花收起來,「這個要小心,容易碎。」
幹了的花瓣容易碎,葉子也容易碎。
謝宴禮含笑過來一起整理,「沒關係,碎了我再賠給夫人。」
樓阮垂著眼睛,手上動作仍然很輕,「那怎麼能一樣。」
她拿起一枝幹枯的玫瑰,抬手給他看,「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
說完,又好好把手上的花放回去,小小聲嘀咕道,「要好好珍藏起來的…」
謝宴禮拿起一隻花瓶,彎了彎眼眸。
「算了,」樓阮伸出手,接過他手上的花瓶,「這裡我來整理,你去整理樓上的東西吧。」
「快去快去!」她又拍拍手,趕他上去,「衣服和書,要帶過去的都好好整理一下。」
收納師已經幫他們整理了一部分,但還有很多私人物品沒有整理。
這些花,也是樓阮想要自己整理的。
謝宴禮成功被趕了上去,樓阮自己在客廳整理花瓶和乾花。
全都裝完以後她才上了樓。
謝宴禮已經整理出了好幾隻大箱子出來,整整齊齊擺在二樓走廊里。
有一隻箱子裡放著她的包包,大大小小的包全都放在防塵袋裡,被整齊地擺在箱子裡。
樓阮看著最上面那隻,沉默了幾秒。
最上面防塵袋裡的那隻珍珠鏈條包,不就是她第一次來家裡背的那隻嗎。
周越添買的那隻。
謝宴禮還在房間整理東西,樓阮默默彎腰,伸出手,拿起了那隻被裝在防塵袋裡的鏈條小包。
她捏著小包的鏈子,做賊似的不敢讓它發出聲音。
雖然很糟蹋東西,東西也沒做錯什麼,但是嗯就
還是扔了吧。
樓阮提著包,輕手輕腳地轉身下樓,她完全沒注意到,原本該在房間整理東西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房間門口,正歪頭看著她
-
那隻珍珠小包被丟進了一樓洗手間的垃圾桶里。
丟下去後,樓阮還看著那個垃圾桶想,這樣會不會太明顯,要不還是在上面蓋一層垃圾
但還沒有付諸行動,身後就才傳來了謝宴禮的腳步聲。
樓阮揉了兩張紙,正要遮掩,那人就已經站在了身後。
他看起來倒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雙手抱胸,靠在了門口,「站這兒幹什麼?」
「洗手。」
樓阮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答。
「哦?」謝宴禮挑起眉梢,視線落在了她身後垃圾桶的位置。
樓阮沒動。
她知道自己沒有完全遮住身後的垃圾桶,但還是沒動。
現在動一下擋著,顯得太心虛了。
「你整理好了嗎?」她試圖轉移謝宴禮的注意力。
「哦」謝宴禮靠在門口,視線慢悠悠收回來,慢條斯理地開口,「整理好了,你的包和首飾我都整理好了,不過我剛剛下樓的時候發現好像少了一隻包,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樓阮:「」
什麼好像少了一隻!
他肯定是已經知道了!
「我扔了。」她沉了口氣說。
「好好的東西,扔了幹什麼。」
「不喜歡了。」
「哦,」謝宴禮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語氣不明,「周越添送的。」
洗手間的鏡子裡映出樓阮的側臉,她幾乎是在他念出周越添那三個字的瞬間抬起了頭。
澄澈的眼瞳中滿是詫異。
這是她第一次從謝宴禮口中聽到周越添這三個字。
她抬著眼睛,仔細看著那張臉,試圖看清他眼睫下的情緒。
謝宴禮垂著眼睛,語氣倒沒什麼變化,很平常,「他送你東西挺多。」
樓阮:「?」
「包啊,筆啊,項鍊啊」
還是很平常的語氣。
「都整理出來扔掉,挺費勁的吧。」
樓阮:「??」
她呆了幾秒,仔細想了一下。
哦,搬家的時候他看到了。
她扔下手上的紙團,伸手去拉他,有些好笑地說,「吃醋了嗎?」
「怎麼那麼可愛,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謝宴禮:「就幾個月之前。」
樓阮拉著他手的動作一頓:「」
什麼幾個月啊,明明都快一年了!
而且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個月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總覺得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樓阮仔細想了想,抬著眼睛問,「那怎麼辦呀,那你再多送我點,送的比他多好多好多?」
謝宴禮低頭看她,忍不住彎起唇來,「行。
「既然夫人開口了,那這個虧本的買賣我就做了。」
樓阮抬了抬下巴,想了想後說,「也不算虧本吧,中秋快到了,我到時候畫個可愛的月餅給你。」
謝宴禮手指搭上她的腰,「畫一個?也行。」
畫的餅也行。
夫人說什麼都行。
(珍珠鏈條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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