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宅
晚飯過後,大夥高談闊論。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原本守在門口的林家護衛,此時滿頭大汗衝進後院。在眾人驚訝目光中,單膝刷的跪下。
聲音顫抖申請慌張:「大爺,二爺,城門出大事了。」
噹啷!
所有人棄椅而立,神情凝重起來。
「說!」
林超雲冷聲怒道,頓時氣氛仿佛凝固。他心裡已然有種不好預感,今日副將休事。城門防守由自己親自安排,若出大事那可就是個天大麻煩。
護衛如唾沫哽喉,拱起雙手有些顫抖,大臉埋下不敢直視林超雲:「有人來報,今晚守城門士兵盡數被殺,無一生還!」
「混蛋!到底誰如此大膽!」
林超雲勃然大怒揚袖而去,穆蕭等人緊跟其後。等所有人全部離開,渾身哆嗦的侍衛緩緩起身,一身冷汗早已淋漓他的衣衫。
此時此刻,四大家族均已收到消息。最為擔憂的就數楊全恆,在房間內回來踱步,面部肌肉不停跳動。毒蛇僱傭兵首領離開前的那句話,在他腦海里反覆迴蕩。
難道這就是給林家的教訓嗎?這明顯是拍老虎屁股。楊全恆冷然對門口喊道:「楊劍!」
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推門而進,一臉苦悶的楊全恆道:「安排下去,所有人看好楊家。」
楊劍作為楊家管家已有數年,從未見過家主如此著急,現在又讓自己安排人馬加強防衛,難道今夜城門之事,跟家主有關係嗎?
家主命令他楊劍自然不會違抗,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家主,難道城門的事……」
「現在恐怕說不清了!」楊全恆有些無力,倘若進城時沒有碰到林超雲,或許不會如此被動,現在只能先防著了。
「好」
楊劍沒有再問,匆匆離開房間,房門關上一剎那,楊全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宛如被拆盡骨頭的肉坨。
他突然有一種被毒蛇利用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禁毛孔張開。毒蛇僱傭兵是數月前才出現的組織,也就是自己剛從柳家莊盤下煉藥房的那段時間。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聯繫,毒蛇僱傭兵與柳家莊是否有聯繫,這是他最為擔心事情
安靜的楊家大院一陣狂風颳起,緊閉房門被再次推開,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楊全恆一個激靈起身,來人的速度讓他震驚不已,背靠身後柜子冷汗滿額。
「你是誰?」楊全恆看著眼前的面具人驚慌問道,眯成線的雙眼閃爍不定。
啪啦!
身後柜子瓷器掉落,讓他心神更緊。面對眼前帶著面具的男子,楊全恆打心裡有一種恐懼,身上的殺氣更是讓他不寒而慄。
「楊全恆,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也趕三番五次的找毒蛇給你賣命!」面具男子大手忽然揚起,一股無形力量充斥著房間。
「你……」
面具男子冷聲道:「穆蕭不是一直想知道,提升實力藥物從哪來嗎?明天滿遼城都知道,大力丹出自楊家,只要你死了,一切都死無對證,哈哈!」
楊大瑾被龐大力量緊緊鎖住,毫無反抗之力,嘴巴不停微張,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一刻眼前的一切仿佛變得無比暗淡,可怕的力量充斥著房間更摧殘著他的心靈。
咔嚓
一道喉嚨斷裂的聲音響起,楊全恆靠著後面柜子緩緩滑下。
「家主」
嘭!
楊劍去而復返,可還沒進入房間,一道虛幻的掌影從房間內轟然而出。他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砸在數米外的石板上,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打鬥聲音引起來楊家護衛注意,頃刻間楊家宅院沖入數十名護衛,直奔楊全恆房間而來。
等他們到來之時,面具男子緩步從房間邁出,高低不平的腳走起路來有些瘸拐。
「兄弟們,把他拿下!」
數十名護衛中,有人大喝!就在這時,面具男子化作一道殘影,從護衛人群中穿梭過去,一道白光暴起同時,護衛東倒西歪,嚎叫不斷。咔咔響聲讓人頭皮發麻,整個院子裡瀰漫著死亡味道。
楊家家眷驚天哀嚎,四處逃竄,數十名楊家護衛在幾瞬息之後全躺在地上,護著腳腿鬼哭狼嚎。
「留你們狗命,讓你們餘生在痛苦中渡過。」面具男子說完,往院牆外面越去,楊家大院已經亂成一團。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男子一瘸一拐從小巷經過。護城士兵舉著火把,這時正匆匆趕來為首的林超雲在前面大喊:「讓開,讓開!」
男子靠著牆壁,避開護城士兵,等所有人都過去,他露出一抹邪笑,而後背對而行消失在巷尾。昏暗燈光之下,這條通往楊家的巷子顯得無比蒼涼。
……
一夜之間,遼城護城士兵被屠於城樓,楊家家主楊全恆被人在房間內殺害,這兩件大事成了城內百姓飯後談資。
毫無疑問,隨著楊全恆被殺,恐怕楊家墩四大家之一名頭要保不住了。楊?一脈也就黑龍父親和楊全恆兩個兒子。另外兩脈則是楊?的兩個弟弟,老二一男一女,老三則有二男,其中十年前變成了傻子。
數日過後楊家何去何從,或成今日要議的事情。
楊家大堂,相對林家來說樸素很多,光滑的柱子背後是歷盡歲月洗禮的最好證據,大堂兩側有些老舊的座椅此時坐滿了楊家子嗣。深處案前,楊?雙目渾濁無神望著外頭。
楊?一輩三兄弟,如今只剩他一人在世。可他這一脈如今剩下的,也就黑黑龍和楊全恆的兩個兒女了。面對兄弟遺孀們對楊家虎視眈眈,他有些迷茫晃神。
「大伯,如今楊家突發變故,我們應該趕快推選新一任家主持楊家」
大堂之內開始有人按耐不住發話,說話的是楊家老三一脈,也就是楊?三弟的兒子,簡單點說就是黑龍堂叔吧。
此人名叫楊舒恆,長得有些不入人眼,一臉尖嘴猴腮。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好肉,一身衣衫松垮下垂,像極田邊稻草人。兩排參差不齊牙齒,布滿黃黃髒漬,開口兩寸可毒死三米的口氣,讓站在身旁楊家人紛紛側頭規避。
就算如此楊舒恆也不算是個失敗的人,最起碼娶了一還不錯的老婆,硬是生下一位美的讓人驚艷的女兒,這些年來不少人都在背後議論,他女兒楊清清不是親生的。這也難怪,畢竟種瓜得瓜嘛。
剛說完話,楊舒恆抖袖伸腰,兩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賊眼犀利掃視大堂眾人。
這時,靠近楊?的一位婦女,起身怒視著他道:「五哥未免也太著急了吧?二哥屍骨未寒就記著搶家主之位?」
楊舒恆表情一滯,心中暗罵:這妮子,凡事總是跟自己對著幹,要不是有二哥護著,早把她趕出楊家。如今老二已死,看誰還能護著她。一個女人嫁出去就像潑出去的水,拖家帶口吃住楊家,今日不收拾你我還算個男人嗎?
此女,是楊?二弟的女兒楊舒顏,為人善良,從不勾心鬥角,但也嫉惡如仇。雖已出嫁,卻也一直生活在楊家,幫楊家打理不少生意,也算是楊家功臣。
「今日不同往日,我勸舒顏妹妹還是少說為好。」楊舒恆雙手環胸,一副高深莫測姿態眼光高揚。
咣當!
當堂內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堂內左側一位中年男子突然站起來,指著楊舒恆罵道:「楊舒恆,你真是太過分了,二哥屍骨未寒,你就想著坐上家主之位,可有把大伯和衛光他們放在眼裡?」
男子說話間還偷偷瞄一下楊?臉色,話音剛落頓時大堂一時靜悄悄,這時楊舒恆也站了起來,雙手故作放鬆,走向中年男子附在耳邊輕聲說道:「三哥,別再這假惺惺,你跟二哥做的齷鹺事,我心裡明鏡似的。」
啪!嘩啦
中年男子一屁股坐下去,怎奈方才椅子已經倒下,肥碩的身軀壓在椅子上傳出碎裂的聲音。一旁站著的楊舒顏一手拉住自己親哥,將他慢慢扶起來。
這就是楊舒顏親哥楊福恆,在楊家也算是出不少力的功臣。
「都說完了嗎?一個個都沒良心,哼!」
一直沉默不語的楊?大手拍案,看著眾人怒道。所有人頓時閉嘴不說話,尤其是楊福恆,刻意往後挪出半步,避開楊?的視線,此時額頭已經布面汗水。
楊舒恆則回到自己的位置,眼睛如毒蛇凝視著對面的楊福恆,嘴角勾起不易察覺冷笑。他兩旁坐著的中年男子,有些驚恐看著他,輕輕扯著他衣袖低聲道:「弟弟,你怎麼惹大伯生氣了?快給大伯賠不是。」
「四哥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楊舒恆眼神傾刻變得溫柔起來,面對自己的四哥,他始終沒有發過火,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楊舒恆對楊大恆是如對父親一樣孝敬,包括他老婆孩子亦是如此。
「大伯,您別生氣,彆氣壞了身子,大恆替五弟給大伯陪不是了!」
原本坐在一側的楊大恆,一瘸一拐走到大堂中央拱手埋頭,向楊?深深施禮,樣子雖然有些傻,可卻是這堂上最懂得是非的人。
楊?神情複雜看著楊大恆,大手揚起,示意他坐回去。片刻之後,楊?再次掃視眾人,冰冷聲音突然在大堂響起:「今日召集大家在此議事,本沒打算推舉家主之意」
頓首呼氣繼續道:「既然提出來,那就順便辦了吧,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把衛龍叫回來。」
衛龍?
所有人腦袋一片空白,這個名字在楊家已成禁忌,如今又被提起,還是楊?提起的。他們心懷各異,有失落,有害怕也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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