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瞬間尖叫往後撤,墨唯伊眨眨眼,難道自己真是瘟神?無奈的撩起裙擺上前去看。
「誒,伊伊……」
墨志宏抬手打斷了千蝶舞正要說的話,拉著千蝶舞往後靠,一雙眼只盯著墨唯伊。千蝶舞看自己丈夫這樣正經,便也不好說什麼了。這叫什麼事兒啊,難得一家人出來吃個飯。
「哎喲,小姑娘家還是不要碰這晦氣了。」圍觀的百姓看到墨唯伊上前。
墨唯伊完全聽不見,擰著一雙好看的眉,系上裙子蹲下來,「墨唯卿,來幫忙。」
兄妹二人稍微將胖子翻了一點身,墨唯伊伸手去探靜脈,「還有氣兒,送醫館」。
墨唯卿嘆息,「我說伊伊啊,你為啥,走哪兒都死人呢?」
……「還沒死!」
墨唯伊翻個白眼,檢查胖子身下壓的圍欄,看來是壓斷了圍欄摔下來的。墨唯伊眯著眼睛,就算是胖子也不可能一下子壓斷圍欄。
抬頭看樓上,圍欄斷裂處站著一個金色面具人,墨唯伊翻個白眼兒,哪兒都有沐傾城,到底誰是瘟神啊!起身上樓,卻被正好跑出來的客來居了老闆攔住,「哎喲,這是倒了什麼霉,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掉下來呢。客官暫時還是不要上去了,還是等縣官大人來吧。」
墨志宏從懷裡拿出將軍令,老闆立刻哭喪著臉,「哎喲將軍大人,要給小的做主啊,這……這真不關小的事兒啊。」
墨唯伊懶得多語,蹙著眉繞過他往樓上去。
整個過程都落在沐傾城的眼睛裡,這還是第二次見墨唯伊穿女裝,冰藍的衣裙稱著墨唯伊白皙的皮膚,像個落入凡間的仙子,要是不靠近屍體的話。
墨唯伊提著衣裙上來就看到沐傾城對著自己發呆,微微不好意思。
沐傾城微微一笑,「你還真是走到哪兒都死人啊!」
墨唯伊翻白眼「還沒有死呢」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
墨唯伊懶得搭理他,走上前去看欄杆斷裂的痕跡,很自然,沒什麼特別。難道是意外?
「也不是所有的死人,都是謀殺吧?」沐傾城說。
墨唯伊強調:「還沒死!也許是我想多了。」
「都是你,你這該死的小二」,這時有一個穿的華麗的小哥正在毆打一個跪在地上的小二,「都是你不長眼。」
墨唯伊蹙眉,「怎麼回事?」
沐傾城伸手撫弄一下墨唯伊的眉,這丫頭小小年紀很愛皺眉,「小二手上的托盤滑了,這打人的男的往後一躲,撞到了那胖子,於是胖子就壓斷了欄杆摔下去了。」
墨唯伊再次蹙眉,「你就在這裡看著也不出手相救?」
沐傾城無辜,「我有救,他太胖了,內力沒吸住!」
墨唯伊張張嘴,我還能說啥?!
客來居老闆苦著臉,「哎喲,這可是王員外家的寶貝兒子,獨苗兒一根,寶貝的很吶,這一下摔得可還了得。我這欄杆年年都請木匠來檢查的,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斷了呢!」
「年年都檢查?」墨唯伊嘟囔著,回過頭靠近再次觀察欄杆斷口,又蹲下來看埠的下方,眉頭蹙得更深了。轉身下樓去,後面人們一看,也都紛紛跟了下去。
墨唯伊回到胖子墜落的地方,拿出手帕分別在斷木中間和斷口處擦了一把,給沐傾城看。
沐傾城瞭然,「看來不是意外,墨唯伊你還真是走到哪兒,都有謀殺發生。」
墨唯伊扯扯嘴角。你不也是哪有謀殺案哪兒就有你。
「不是意外?」墨唯卿走上前,「怎麼看出來的?」
墨唯伊冷靜地分析,「斷口下面有一些黑色痕跡,靠近了還有刺鼻的氣味,兩邊斷口處都有,但是木頭中間沒有,有人在欄杆的兩端做了手腳。真是奇怪,這大古代的,也有這樣的能人。」
「什麼?」墨唯卿沒聽見墨唯伊後面說的話。
墨唯伊收起手帕,「沒什麼,走吧,去問問有沒有什麼特別情況。」
墨唯伊回到三樓,問小二當時的情況,小二瑟瑟發抖,撲通一下跪在墨唯伊腳下。「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送菜的時候腳下一滑,差點把菜灑在了唐公子身上,唐公子往後一躲就……就撞到了王公子了。」
這時候樓下吵吵鬧鬧,墨唯伊抬頭一看縣官大人來了。
縣官上樓來,捏著官腔,「誰人在這裡造下事端啊!」
小二一見縣官大人,連忙磕頭,「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人饒命啊……」
縣官撩起衣袍往凳子上一坐,「就是你這不中用的東西害了王員外的兒子?」
小二一聽,臉色煞白,又開始磕頭,不一會兒額頭都磕出了血,「小的沒有啊,大人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縣官捋著鬍子,眯著眼,「你這等糊塗東西,犯下這樣的錯事,念在王公子無生命大礙,就罰你賠償王公子的損失,再打一百大棍吧。」
小二一聽,立刻癱軟在地上,這不是要了他命麼。
墨唯伊冷笑,「呵,我倒是不知道,縣官大人查案連問都不問前因後果,就直接斷案啊!」
縣官抬頭見墨唯伊有些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只道:「小女娃娃模樣俊俏,卻是對斷案之事不懂,這小二不是都承認了自己的罪過了嗎!」
墨唯伊繼續冷笑,「大人看來是年邁耳聾了,這小二何時承認自己害了王公子?」
縣官一瞪眼,「小女娃娃不要口出狂言,竟然辱罵本官,念在你年幼無知,本官不與你計較,速速離去。」
墨唯伊再次冷笑,走到縣官面前,撩起衣裙踩在縣官的凳子上,舉起手中的將軍令,「看看這是什麼?你這糊塗狗官,天子腳下,御龍城內,身為百姓命官,不依法辦案,查清前因後果,竟然妄圖草菅人命,見到將軍令還不跪下。」墨唯伊一聲呵斥,縣官一看將軍令傻眼了,登時腳下一滑跪在凳子下面。
墨唯伊撥開人群,走到墨志宏面前端正行禮,雙手奉上將軍令,「父親。」
此舉正是昭告縣官,自己是墨將軍的女兒,懲治狗官是父親授意的。
縣官一看人群里站著墨將軍,立刻跪行到墨志宏面前叩首,「下官不知將軍在此,小官眼拙,還望將軍贖罪。」
墨志宏畢竟是常年帶兵得人,雙手負後,不怒自威,「本將看你不只是眼拙,心也瞎了,這官事想來不適合你,本將會向皇上上諫讓你早日告老還鄉。」
縣官一聽徹底傻了。
墨志宏深深看了一眼女兒,帶著一絲探尋,一絲讚賞。轉身拉著千蝶舞在旁邊坐下。此舉正告訴墨唯伊,爹在這兒,你大可放開手腳。
這時候沐傾城也雙手附後,晃悠悠的在另一旁坐下。
墨志宏一看下意識站起來,沐傾城一抬手,墨志宏又老老實實坐下。
墨唯伊從沐傾城旁邊過,一個不小心狠狠踩了一腳沐傾城,沐傾城抿嘴,這丫頭還真是護短。
沐傾城難得心情好,便問小二,「你說你腳下一滑,可還能記得在什麼地方腳滑?」
小二忙跪行幾步,「大人,就是這裡,小的端著菜走到這裡就腳下一滑摔倒了。」
墨唯伊沖沐傾城挑眉,然後走過去用手絹往地上一抿,拿起來看。
沐傾城瞥了一眼,「原來是油,看來客來居的打掃不合格。」
墨唯伊暗罵,死狐狸真能裝,仔細觀察手絹,墨唯伊冷笑,「老闆,請問你們有沒有專門負責打掃客來居衛生的小二呢?」
「有,有的,去去叫許書生過來。」
不一會兒,許書生被帶過來。
墨唯伊意外,竟然是個斯斯文文的書生,只是眼窩有些凹陷,眼神也有些朦朧,墨唯伊抬手對著他眼睛晃了晃,「你眼睛不太好?」。
書生忙答:「數月前眼睛受到了一些損傷,因此看不太清楚了。」
墨唯伊瞭然的點點頭,「既是書生如何在這裡做打掃的工作?」
許書生行禮,「小生家中老母生病,咳咳,迫於生計,在此做工。」
墨唯伊上下打量他,看來是個病弱書生,「既然迫於生計,為何不好好做工,地板都沒有擦乾淨。」
「許是今日來來往往,咳咳,端菜的小二又撒上了吧。」書生這話說的不卑不亢,墨唯伊深深的看著他,「書生,日常打掃都是由你一個人完成的吧?」
「回大人,正是!」
墨唯伊點點頭,「書生,你說可能是上菜小二撒地上的,那你告訴我,你們客來居給客人上的菜是生油?」
沐傾城一聽墨唯伊這話,有些意外,瞬間明白。
老闆一聽這話,乾淨澄清,「大人,大人這話可能不亂說呀,這生油如何吃得,我們客來居都是專業的大廚子,飯不做熟怎麼敢端上來呀。」
見書生不說話,墨唯伊圍著他繞了一圈,繼續說,「後廚的生油如何會出現在大堂吃飯的地方?你既然負責打掃又為何沒有清理?你別告訴我大白天有人端著後廚的生油倒在了客人吃飯的大堂,卻沒有被人看見。唯一一個可以做這件事情卻不被懷疑的,應只有你這個專門負責灑掃擦地板的許書生吧。你要是在抹布上到些許生油,誰也不會專門去看看你用的是水還是油。」
書生面無表情,「小生不知,不知道為何這裡會有生油,咳咳,咳咳,我不知道。」
墨唯伊冷笑,「是不是你,到後院看看你的抹布不就知道了,抹布要是沾了生油,是很難洗乾淨的。來人,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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