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聖愈教會總部,蘇曉拖著疲倦的身體向城內一家旅館走去。筆神閣 bishenge.com
半小時後,洛克旅館三層的房間內,蘇曉點燃一支煙,飽餐後腹中暖洋洋的感覺讓他昏昏欲睡。
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從隔壁房間內傳來,躺在床上的蘇曉熄滅手中香菸。
「布布,你去讓阿姆別打呼嚕。」
蘇曉看了眼床頭柜上震動的水杯,熟睡中阿姆的呼嚕,堪比輕度地震。
布布汪哼唧了一聲,腿一蹬,表示它對阿姆的呼嚕沒辦法,阿姆平常睡覺不打呼嚕,但蘇曉每次幫阿姆治療後,它都會打幾天呼嚕。
「吵死了,就不能讓人睡個安穩覺嗎。」
美洛狄氣呼呼的聲音在門外傳來,之後隔壁房間傳來敲門聲,沒過多久,美洛狄說話的聲音逐漸放低,隱約能聽到抱歉啊,打擾你睡覺,不不不,沒什麼影響,你繼續睡吧。
在那若有若無的聲音中,蘇曉逐漸進入深度睡眠,雖然有些冒險,可如果再不好好休息,身體就要扛不住,後天他還要前往南部。
蘇曉這一覺足足睡了近20個小時,當他醒來時,只感覺神清氣爽,之前隱隱作痛的左臂已經無礙,以他的身體素質加深度睡眠,對體力的恢復可想而知。
房間內的木桌上,各類槍械零件整齊擺放,d暗殺與寂滅公爵都被拆卸開,美洛狄正在一旁好奇的打量。
「我們又要去獵巫了」
美洛狄對獵巫很積極,原因是覆滅西港後她得到的那一大筆金幣。
「沒錯。」
蘇曉將d暗殺的消音裝置拆下,開始清理裡面的火焰殘渣。
「這次是哪,如果說對女巫的了解,就算是南部,我也知道一些聖愈教會不了解的情報。」
「是嗎,那就去南部。」
「」
美洛狄石化。
「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剛才也是,對吧,嗯,一定是的,哈哈哈,你真有幽默感,之前沒看出來嘛嗚我不要啊。」
美洛狄說話時都有些帶上哭腔,她還年輕,她還沒嘗試過男歡女愛,她還不想死。
「這是你的提議,作為合作者,當然要尊重你的意見。」
「巫獵人大人,放過我這弱女子吧,去南部那裡可是女巫之國,沒有平民的女巫之國。「
「女巫多,也代表你能得到更多金幣。「
「我突然對金幣沒興趣了。」
「」
蘇曉看了美洛狄一眼,她馬上蔫兒了。
「真的,要去南部」
過了最初的驚恐,美洛狄眯起眸子,笑的像只母狐狸,她通過與蘇曉相處的這段時間,發現蘇曉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南部那種人類禁區,就算蘇曉現在是血獵人也不會輕易前往。
「或許吧。」
「我就知道。」
美洛狄長舒了口氣,雖然隱約還有些不安,可她依舊不相信蘇曉會去南部獵巫。
次日清晨,聖愈教會總部三層的會議室內,依然是那張被嚴重蟲蛀的方桌前。
坐在木椅上的蘇曉正在調試什麼,時長戴上無線耳機仔細聆聽,布布汪蹲在他腳旁。
卡門笑眯眯的坐在對面,他昨天老樹逢春,解開了壓在心中十幾年的心結,畢竟這次去南部很可能是有去無回。
嘎吱一聲,會議室的木門被推開,一名獨眼老頭走進會議室,這老頭壯的像是一隻熊,他背著的霰彈槍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槍,這就是一門小口徑的炮。
「約瑟亞,聽說你最近又被女兒教訓了」
「哼,養女而已,當初就應該讓她凍死在街上。」
如熊一般的老頭約瑟亞冷哼一聲,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可以看出,他與卡門的關係不算和睦,當然,這只是明面上,兩人畢竟並肩戰鬥大半生。
「真熱鬧。」
一名中年人走進會議室,他雖然看起來不是老頭,實際上頭髮已經花白,三名老頭中,其實他的年齡最大。
看到這老頭,蘇曉有些意外,他在監獄贖美洛狄時,曾見過這老頭一面,那時這老頭正因醉酒呼呼大睡,沒記錯的話,他是監獄的看守。
咕嚕,咕嚕
看守老頭剛坐下,就舉起手中的酒瓶,連連飲下幾大口,還打了個酒嗝。
「就差岡特了,他應該不會遲到吧,很久沒見到他」
卡門話音剛落,一名身形枯槁的老頭推門而入。
「岡特,好久不見咦」
卡門剛要打招呼,就發現岡特的情況有些不對。
「啊」
岡特疑惑的看著卡門,眼中明顯有些迷茫,一旁的醉鬼老頭笑了笑,他從約瑟亞背上扯下霰彈槍。
「岡特,接著。」
話音剛落,醉鬼老頭拋出手中的霰彈槍,在這一瞬間,岡特的目光不再茫然,而是變的異常犀利,他單手接住霰彈槍。
女巫墳岡特,這是女巫對他的稱呼,不僅是岡特,其餘三名老頭也有各自的稱號,這都是殺出來的。
醉鬼老頭是,破膛克洛菲勒。
獨眼老頭,濺血熊約瑟亞。
至於聖議員卡門,他被女巫們稱為剔骨人卡門。
女巫墳、破膛、濺血熊、剔骨人,從這些稱呼就能看出,這四人曾對女巫們造成多大陰影,要知道,這些稱呼不是他們自封,而是女巫們給他們命名。
四人中最狠的是女巫墳岡特,上了年紀的女巫們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寧願戰死,也別落在女巫墳手中,那比死更悲慘。
可昔日的女巫墳,如今已患上老年痴呆,好在看起來不算嚴重,當他握住霰彈槍時,眸子明顯變亮了很多。
看著這四名老頭,布布汪狗臉一囧,卡門是瘸子,約瑟亞是獨眼龍,克洛菲勒是酒鬼,岡特是老年痴呆,這夕陽紅小隊去獵殺厄運,讓布布汪難免感覺前途堪憂。
不過在幾分鐘後,布布汪打消這種想法,四名老頭或許在體力不及年輕時,可他們更有經驗,而且不懼死亡。
「老夥計們,這次去南部可能是有去無回。」
「嗯。」
「路上有酒喝就沒問題。」
「趁我清醒,死在南部也比老死光彩」
很明顯,這四個都不是怕死的主,純粹的敢死隊不可怕,有經驗,而且目標明確的敢死隊才可怕。
「好,我們去見教皇一面,有些事要和他交代一下。」
卡門拎起一個布包,抬步向外走去。
一行人在聖愈城內穿行,並不惹人注意,也沒有歡送儀式,四十分鐘後,城牆上的石屋內。
一名神情嚴肅的中年人端坐在石屋內,他身旁還坐著名少年,少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著其他事。
「基本就是這樣,勞倫特,我們走了。」
卡門等四名老頭與那名中年人對坐,聽到卡門直呼中年人的姓名,一旁的少年錯愕片刻,很明顯,他並不認得卡門,或者說,以他的權勢還接觸不到卡門,卡門本就不怎麼離開聖愈教會總部,加上雙方不在一個權力體系內,而且少年所在的權利體系並非世襲制,這少年繼承不了他父親的權勢,除非他很有能力。
「路上小心。」
中年人正是聖愈教會的教皇,聖愈教會另一脈權力體系的領導者,至於他身旁的少年,這是他的子嗣,還未成年。
卡門等四人與蘇曉會合後,很快就出城,馬車上,美洛狄的臉色慘白,她原本認為蘇曉說前往南部是開玩笑,可就在幾分鐘前,她見到了聖愈教會的教皇這怎麼看都不是在開玩笑,教皇親臨送行,似乎真的是要去南部。
城牆上方,教皇遠眺那兩輛逐漸駛遠的馬車,他身旁的少年滿眼疑惑。
「父親,這些人到南部,雖然英勇,但不是在送死嗎」
「慎言。」
教皇看了眼自己的第八子,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他們輝煌時你還在襁褓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愛慕虛名,記住這些人,他們所做的事,是我們沒勇氣做,也做不到的事,況且在這些人中,有一位就算是卡門聖議員也稱之為怪物的巫獵人,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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