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因為主人派遣了我們】
【宣告末日的來臨】
【惡意蓄謀的騎士】
【用嫉妒餵養他的毒瘡】(注1)
2275年12月24日,聖誕節的前一天,拉斯維加斯紛紛揚揚地飄起雪花。這一天格外地冷,沒有人行走的街道上,很快便出現白茫茫的一片。
賭城區的三家賭場剛剛開業不到兩年,很多規矩都沒有形成。但是去年平安夜的盛況,給三大家族的成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認定,今年的今天,必然又是一個營業額的高峰。
中午十二點的鐘聲剛剛敲響,一行人便走進了上好佳賭場。為首的是個華裔的年輕人,他披著一件厚實的羽絨服,下面還是正常的西裝打扮,這個人的目光掃過前台,看向空無一人的賭場大廳,似乎若有所思。
「你好,歡——」
門童抬起頭,剛要習慣性地背誦那一長串詞,突然瞳孔緊縮,下意識地舉起了手裡的衝鋒鎗。其他幾名前台人員也如臨大敵,紛紛舉起自己的武器。
站在前台後面的斯萬克眯起眼睛,他立即認出了來人,也明白了這些人前來的目的。但是在這裡,依舊是他們會長幫的人多,要是有誰敢抬手,子彈便會毫不留情地招呼過去。
「你很勇敢啊,安德瑞斯·楊。」斯萬克毫無忌憚地點起一支煙,「我還以為你會跑出維加斯,沒想到你自己找上門來了。」
安德微微一笑,揚起手裡的某樣東西。這個動作讓周圍的保安如臨大敵,但斯萬克卻呆住了。
「這是從哪兒」
輕輕一抬手,這張紙牌便飛到了斯萬克的手裡。這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撲克牌,一張方片J,而它的背面是一個馬賽克瓷磚樣式的圖案,上面畫著兩枚幸運38賭場的紙牌。
斯萬克下意識地輕輕捏了一下,這張紙牌很硬,顯然是從一副剛剛開封的撲克牌里拿出來的。
「我剛剛從幸運38賭場回來。」安德歪著頭看向前台後面如臨大敵的斯萬克,「豪斯先生有個口信。他讓我告訴你,上好佳賭場即將面臨一次管理層變更。」
斯萬克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放鬆,斯萬克,這和你無關,你是個好的前台經理。」說著,安德看向沒有人的賭場大廳。「把門口的牌子翻轉過來,上好佳賭場暫停營業2個小時,你們都休息吧。」
「好」
「還有,」安德帶著自己的三名隊友向大廳走去,「告訴本尼,我在大廳見他。」
對於那些夜貓子賭客來說,12點時應當躺在客房裡,等待著寫作早餐,實則午餐的那一頓飯。昨天晚上的戰鬥現場原原本本地留在大廳里的賭桌上,到處都是籌碼和紙牌,就像散落一地的彈殼。
「這兒怎麼樣?」安德隨便地指了一張桌子,「你們喜歡玩牌嗎?我坐莊,玩一把21點怎麼樣?」
聽到玩牌,佩瑟的眼睛便放出光來。勞爾似乎對此不是很感興趣,而朱爾斯也只是聳聳肩,「不怎麼玩。我更喜歡大篷車。而且,你是不是應該更警惕些?」
恰恰相反,安德非常警惕,他幾乎緊張死了。此時此刻,他不過是在用貌似輕佻的話語和放鬆的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裡的慌張。這裡可是上好佳賭場,本尼的老巢,他大可以號召全部的會長幫和自己搏命相鬥
問題是,這些人會跟隨本尼嗎?安德知道斯萬克不會,作為本尼的副手,斯萬克的能力並不弱,卻長期只能給本尼打雜。剛才的話,就是在暗示斯萬克,自己很看好對方。
他並不知道本尼有多少死忠擁躉,他也只帶了3個人。為了保證火力,他們四個人全部武裝到牙齒,每個人都穿著防彈衣,裝備著讓賭場保安都眼饞的武器。總而言之,全副武裝。
眾人此時也並沒有陪他玩牌的心情,安德便脫掉羽絨服,和隊友們分散著坐在大廳里,觀察著到處的動向。如果本尼收到消息想要從一樓逃跑,他們一眼就能看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斯萬克把絕大多員工帶進了老A劇場,可本尼卻還沒有動靜。有好幾次,安德都有些沉不住氣,開始擔心另一邊的情況。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本尼不會主動逃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電梯的提示音。他猛地從座位上坐了起來,其他三人也都拿起武器,作出戰鬥姿態。
朱爾斯的武器仍然是一把狩獵霰彈槍,勞爾則拿上了安德的全美卡賓槍。佩瑟這次拿來了國王夜總會壓箱底的寶貝,那把從34避難所里順出來的突擊步槍。
至於安德,他的武器藏在衣服下面:兩把軍火販子出售的10毫米口徑緊湊型N99C手槍。
幾道腳步聲漸漸逼近,一個穿著格子西裝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里。本尼仍然穿著標誌性的正裝,嘴裡叼著一根香菸,他的身後跟著幾名攜帶著10毫米衝鋒鎗、戴著帽子和墨鏡的保鏢。
「你遲到了,本尼。」安德裝模作樣地看向自己光溜溜的左手手腕,「我還在想,你是不是不會來了呢。」
本尼冷冷一笑,拿下嘴裡的雪茄菸,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沿著餐廳門口的走道向他走來。「我也還在好奇呢,為什麼昨天你不願意和維勒一起行動。怎麼,是他的態度不好嗎?」
「當然不是!相反地,招待非常熱情,讓我受寵若驚。」
此時的兩個人都掛著和藹的微笑,互噴垃圾話,但看似輕鬆的氣氛下面,局勢卻是越來越緊張。本尼只帶了兩個人就來見自己,難道斯萬克沒有告訴本尼自己帶了三個人?
「我想斯萬克應該告訴你了,上好佳賭場將會有一次管理層變更。」安德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看起來豪斯先生對你的業績不太滿意,也覺得你和他缺乏溝通,這家賭場需要一個新的老闆。」
「新的老闆?不,你錯了,他只是需要第二條狗。」
本尼用手指對他指指點點著,在對面的賭桌後坐了下來,「你也許以為你在豪斯手下能夠大展宏圖,那你就錯了。豪斯不喜歡不聽話的人,他只需要聽話的狗。所以,你是嗎?」
面對侮辱,安德不怒反笑,看來本尼也就只剩這點本事了。「這不是人和狗的區別,只是你和我的,本尼。我知道豪斯想要什麼,如果他想要賺錢我可以幫他,如果他想要別的我也能搞得來。
如果沒了我,那麼他的工作將會受到一定阻礙。而如果沒有你,這個世界會是個更美好的地方,你說呢?」
本尼揚起眉毛,「嗯,是嘛。那麼,你還在等什麼呢?」
「我?我在等你自己來送死。」
說著,安德拿起面前桌上的一張鬼牌,在手裡對摺一下之後朝著本尼扔了過去。
「這是給你的速寫,喜歡嗎?」
注1:上述歌詞引用自Rammstein在專輯「Herzeleid」中的歌曲「DerMei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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