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燁 209.第209章哀莫大於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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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辛玥的推理，辛辰沒有否定，他雖沒有留意到辛明煥看奈溪的眼神，但是盛宴一結束，辛明煥就找藉口離開，可見其中定是有故事。照這樣的線索推理下去，當初辛明煥不願意離開冰冥就可以得出結論了——定是和玄月還有奈溪有關。

對於師父辛玥自詡是非常了解的，然對於師父的情史，辛玥唯一扒到的消息就是師父的初戀女友就是他唯一愛的女子。而關於這個女子的信息，辛玥知之甚少，曾聽方信遠提起過，辛明煥的女友是他在軍校時候的隊友。兩人原本畢業後都被直接提名選入部隊，可是來報道的人里並沒有那個女子。在這之後，師父的世界裡，辛玥都摻和了幾腳，不記得還有什麼特殊的女子出現過。

「你是覺得師父之前喜歡的那個人……」辛辰沒有繼續說出來。眼下所有的線索已經可以證實這個猜測可能性極高。

「所以師父之前不願意離開冰冥，今天看到奈溪的時候會出神。」辛玥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也難怪師父之前對阿燁會是那種態度。」見到自己心儀的女子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是個男人都會憋屈。更何況師父這樣優秀驕傲的男人，辛玥心中五味陳雜，既為師父委屈，也為阿燁委屈。

「你就這麼肯定你的猜測？」辛辰看著愁眉苦臉的辛玥。

「我的判斷什麼時候錯過。」以往出任務，能夠死裡逃生都和辛玥敏銳的洞察力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也因此經她之手的任務都能做到完美。

辛辰嘴上雖質疑了辛玥，心裡卻同樣是肯定的。

「假設你的猜測都是對的，我們這會兒可不能在這閒坐。」辛辰說完，示意辛玥去換衣服。辛玥進了更衣室，隨即脫下華服換了常服，就和辛辰從梁窗越了出去，直奔韓風月安置奈溪的客殿。

兩人沒有直接闖入而是選擇在窗外靜觀其變。

母子二人都極其冷靜，話語間也無絲毫溫度。

「你回來是有什麼目的？」

「來看看你。」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軒轅燁嘴角冷笑，看著奈溪道：「朕五歲那年，你選擇走，朕就當你死了，現在又何必回來。」軒轅燁忘不了那夜，奈溪離開的那個晚上。已是夜深人靜，奈溪欲離開，卻剛好被未入睡的他撞見。軒轅燁只掃到奈溪身後的包袱便猜到她要走。從小母后就很少與他親近，那時的軒轅燁找不到原因。年長了幾歲後，軒轅燁才悟出其中道理，奈溪不是因為不喜歡孩子所以不與他親近，而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不願生下他。

那晚是軒轅燁有意識以來第一次哭，他求她不要走，稚嫩的臉頰上滿是淚水，軒轅燁被奈溪推開跌坐地上後依舊死死拉著奈溪的裙擺。讓軒轅燁沒想到的是，奈溪低下身後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對他冷冷地說道：「你就當從來沒有我這個母親。」

如今，軒轅燁已經不是懵懂孩童，他從沒有在奈溪身上得到過半點母愛，也沒奢望奈溪這次回來是要來補償他。

「軒轅燁，」奈溪連名帶姓地叫他，「你恨我嗎？」

「恨？」軒轅燁臉上依舊是冰冷徹骨的笑，他的眸子裡除了冷意還帶了幾絲嘲諷，「你覺得你有什資格讓朕恨？」

哀莫大於心死，說的便是如此。

「其實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思。」奈溪完全忽略了軒轅燁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笑，她自顧自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天命不可違。不管怎麼說，我是你的母親，十月懷胎的辛勞和分娩之痛換你一個承諾如何？」

奈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調，軒轅燁面上如故，手卻在不知不覺中握成拳狀。別說是軒轅燁聽到這句話會憤怒，就是辛玥在一旁聽了都恨不得上前與奈溪撕比。一個母親生下一個孩子，從未盡過半點母親的責任，如今卻要用十月懷胎的辛勞和分娩之痛來換孩子的承諾，聽著都讓人覺得可笑。見辛玥就要耐不住性子，辛辰連忙先將人拉住，避免辛玥怒火攻心就衝進去了。

一陣沉默後，軒轅燁已經恢復如常，他看向奈溪的神色又冷了幾分，不耐煩地吐出一個字：「說。」

奈溪朱唇輕啟，說出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保護好辛玥。」

軒轅燁皺了皺眉，說道：「朕的女人朕自然會護她一世周全。」

「如此便好。」奈溪說完已經打算起身離開，在她離開前留下一句話，「你是無辜的，怪就怪命運讓你由我帶來這個世上。」

奈溪出門後，隨即就發現躲在屋外的辛玥和辛辰，她的視線掃過辛玥和辛辰，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徑自離開了。辛玥近距離見到奈溪，瞬間想起曾經在哪見過奈溪。

「彧夫人？！」辛玥喊出聲，隨即追上奈溪，「你……是奈溪，阿燁的母親？」

奈溪沒有回答，卻是看向了辛玥。

「你不說就是默認了。」辛玥舔了舔唇，她現在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雪谷是你救了我？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那裡？」

「當時你需要有人救你，而我能救你，所以便救了。」奈溪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似當初彧夫人的語氣，以真面目示人的她，冷得就像一塊千年寒冰。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是該感謝你。可是你對阿燁所做的事情，實在讓人寒心。你身為一個母親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你不覺得很可恥嗎？」

奈溪淺笑，掃了辛玥的肚子一眼：「你能與自己所愛之人生兒育女，自然珍重。而我……」奈溪忽然停頓，是因為她的視線掃到向自己走來的男子。

辛玥尋著奈溪的目光看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