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女王 143遭人暗算

    143遭人暗算

    我伸手指著胡雪嬌,對服務員大聲說:「是她要住,不是我!」

    那服務員看了我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胡雪嬌掏出身份證和押金丟給了服務員。

    手續辦好了之後,我攙扶著胡雪嬌走向電梯間。心想,也難怪那服務員表情冷漠,麻木不屑,這個時間,一男一女兩個喝醉的年輕人,不是開房那個,難道還開房間通宵暢聊啊!

    一進電梯,電梯門還沒關嚴,胡雪嬌的身體就向我壓了過來,她低聲驚叫著說:「啊啊!我的腳……」

    我本能地張開了雙臂,她倒進了我懷抱里,我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我強行鎮定了一下,用力將她的身體推開了一些,她的身材確實火辣,要哪有哪!

    胡雪嬌直視著我,沒有言語,卻莫名地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沒理她,電梯上了五層,我攙扶著她走出電梯,找到了房間號。

    胡雪嬌將卡伸到門邊,房門嗞地一聲開了。

    我攙扶著進入房間,將她扶到床上坐下。

    「燈怎麼沒亮?」胡雪嬌嬌聲說。

    「你還沒插卡呢!」我說,向她伸出手,「卡呢?我去插……」

    「插哪兒呢?」她看著我嬌聲說,眼神嫵媚。

    黑暗中,我依然能感覺她目光里的灼熱……

    「拜託!你第一次住酒店啊?」我道,故意裝作沒聽出話她的話外之音。

    她看著我,嬌聲說:「那你插呀……」

    她將卡遞到我面前,我伸手去拿時,她的手又躲開了。

    我道:「你幹嗎呀?我趕時間呢!我還得回西郊那邊去!」

    胡雪嬌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地看著我,她莫名其妙得說了一句:「顧陽!你是個膽小鬼!」

    我摸了摸鼻子,故作糊塗道:「我膽子大得嚇人呢!」

    「是麼?」她看著我說,「有種你今晚別回家!」

    「別回家我睡哪?」我脫口道,但又突然意識到我這話有多麼地傻氣!

    「如果你不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的話,今晚你就睡我邊上!」

    不行!我怕我的槍走火!

    我不理她的話,只是冷聲道:「你最好乖點!快把卡給我!」

    「我偏不給你,」她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說,「不過,我可以乖給你看……」

    看來我真傻掉了!我已經把她送到賓館了,她愛開燈不開燈,我已經夠紳士了!現在我直接走掉就完了唄!

    「好吧!嬌嬌,」我看著她道,「你可以直接上床睡覺了,也沒必要非要開燈的對不對?——晚安了!再見!」說著我轉身朝房門口走去。

    「喂!顧陽!」她在背後叫我說,「幫我開燈啊!我走不了路啊!我、我還要洗澡呢!」

    我氣沖沖地走回去,對她說:「崴腳了,你還洗什麼澡?」說著扯過她手裡的卡,走到門邊,將卡塞進去,然後打開了臥室里的燈……

    當我伸手去開廊道的燈光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按住了我的手,緊接著一個身影向靠了過來,抱住了我。

    我愣住了,我說:「你、你不是腳崴了……」

    還沒等我把話說利索了,胡雪嬌的嘴唇就探了過來,堵住了我的嘴巴……

    她竟然在我插卡開燈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已經把衣服都脫了!

    「來啊來啊……顧陽,我就想要你……」

    她扭動著,搔首弄姿,眼神迷離,這一切都似乎非常熟稔,協調,絕對不是第一次這麼做,老手一個!

    跟她上過床的男人有多少?她這一身武藝是怎麼勤學苦練出來的?

    想起這些,我開始反胃,我吁了一口氣,慢慢走到牆頭的衣架邊上……

    胡雪嬌以為我要脫衣服,她歡叫著:「我來我來幫你脫,快點快點,我快受不了……」

    我走到衣架邊上,頓住腳步,回頭看她一眼,沉聲道:「我也是!」

    說著我伸手扯下衣架上她的裙子,隨後丟過去,蓋住了她的身體。

    「晚安!」我對她笑了一下道。

    我果斷轉身,大步向房間門口走去,拉開房門,走出門,一把用力帶上了門!

    胡雪嬌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大概是沒反應過來……

    我怕我會猶豫,出了門口,我也沒停住腳步,沿著廊道,徑直走進電梯門口,伸手按開了電梯,一頭扎了進去。

    關上電梯,摸出香菸,抽出一支叼在嘴裡,打火的時候,我的手腕還有些抖……

    直到點上煙,用力吸了兩口,我的神智才穩定了一些。

    郝建曾對我說,送上門來的女人不要她,這個男人就傻b!

    按郝建的邏輯,我今晚無疑做了一回傻b!

    也許胡雪嬌並沒有我想的那麼亂性,我不睡她,不是因為我不想女人,跟柳青分手後大半年,我沒碰過女人,荷爾蒙早就飛揚。

    但是,如果今天我上了她,事後我絕對會為此後悔。我是個失戀的男人沒錯,但我不是一個濫情的男人,更何況濫性!

    我不濫情,不濫性,是因為我骨子裡還保留著一份文藝青年的清高,如果我今天上了胡雪嬌,事後我一定會看不起自己!是的!那樣我會看不起自己!那樣以後我憑什麼說自己依然崇尚真愛?我憑什麼看不起onenightstand?

    郝建濫情又濫性,我不認為完全是他曾經的情傷所致,為情所傷的人太多了,為什麼有人依然潔身自好呢?!而有的人卻從此變得放蕩不堪呢?!

    這跟個人性格有關係。我骨子裡還是傳統的,郝建的生活方式我學不來,他可以樂此不疲,可我學不來!

    如果我今晚上了胡雪嬌,那我跟郝建那些濫情濫性的男人有何區別,性質上並無卻別,只是次數上的不同。而且,如果我開了這個先河,難保我不會從此迷失其中。

    假如我以後告訴郝建今晚的事兒,假如他問我當時我為什麼在酒店房間裡猶豫了那麼久?我會告訴他,我當時就在想這些東西!我會理直氣壯地告訴他!

    電梯下到一樓,我奔到一樓衛生間,打開水龍,潑水洗臉……

    回家的出租車上,車窗一直大開著,夜風吹拂著我的臉龐,吹拂著我的襯衫,我的頭腦越來越清醒,我越來越意識到,今晚我的做法是明智的!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我還不想邁出第一步。

    「**啊**啊!看來我之前沒看錯你,你勾引男人倒是蠻有一套的!」我在心裡笑笑道,嘴角扯了一抹不易察覺地弧度。

    禮拜一上班的心情,簡直tm的比上墳的心情還沉重!

    公司的辦公室是我現在最不想去的地方,我現在怕跟胡雪嬌打照面。可是,辦公室不僅我必須要去的地方,還是我天天必須要去的地方,而且,我每天必須還要在那裡呆上八個小時。

    我背著單肩包,一步一步向旭光大廈一樓大廳里走去。好在禮拜六晚上跟胡雪嬌在酒店裡發生的事兒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辦公室里沒別人知道。

    我乘電梯上樓,走進公司,來到辦公室。邢敏、謝鵬、琴姐,還有幾個美術組女同事都來了。

    跟平素相比,我今天算是來得早的了。

    我跟他們一一打招呼,他們臉上的表情並無異樣,都做著自己該做又必須做的事兒。我走到自己桌前,取下包,打開了電腦主機箱,再打開顯示器,然後在辦公椅上正襟危坐,出神地盯著電腦屏幕……

    我的注意力全在辦公室那扇門上,我知道胡雪嬌很快就會從那扇門裡走進來了。她見到我時會是什麼表情呢?她會說什麼做什麼呢?

    很快孫紅兵、高完他們也都陸續來了。

    孫紅兵依然是一副冷酷的表情,甚至比平時還要冷酷一些,我想很可能是因為昨晚在酒吧跟胡雪嬌吵架的事兒。

    其實我覺得孫紅兵挺在乎胡雪嬌的,不知道胡雪嬌為什麼偏偏就不喜歡他?還有,我感覺孫紅兵有點死腦筋,既然胡雪嬌那麼討厭他,他為什麼還非要粘著她呢?他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麼?

    再者,從他們二人的性格上分析,即使他們戀愛了,結婚了,我覺得他們也不一定幸福。我不是咒別人,孫紅兵死腦筋,稍顯木訥,而胡雪嬌呢,她很活潑,很外向,生活很講檔次,她總是打扮得那麼時尚而潮氣,她身上的穿著絕對是高檔品牌服飾!

    試問,即使孫紅兵受得了胡雪嬌對他的無視,她養得起她嗎?即使養得起,他能鎮得住她麼?

    胡雪嬌曾說她父母放出話來,說是他們不管女兒找什麼樣的男人,年紀大點也無所,不要超過十歲就行,但有一條是必須的,那就是男方必須是濱海市本地人!而且,胡雪嬌的家境看起來似乎很不錯,孫紅兵是外地人,跟我們一樣是漂在濱海的,胡雪嬌的父母會接受他這個外來女婿嗎?

    一陣高跟鞋咔咔咔地清脆響聲將我亂七八糟的思緒扯了回來,我全身繃緊了,將上半身隱在電腦後面……

    果然就見胡雪嬌從辦公室門口走了進來,她看起上去跟往常沒什麼兩樣,依然高揚著似乎隨時帶著向別人挑釁的下頜,高跟鞋踩得風生水起的。

    孫紅兵主動向她打招呼道:「早啊!嬌嬌。」

    胡雪嬌裝作沒看見,一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在我面前驀地頓住了腳步……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我感覺到她的目光向我直直地投了過來……

    幸虧我早有準備,我將手中的中性筆扔在地上,然後猛地彎下腰,在辦公桌下面摸到那隻筆,但一直磨蹭著,想等胡雪嬌離開了,再直起身來……

    可胡雪嬌不但沒有離開,而是走近了,她走到我的辦公桌前面來了。

    我的全身繃緊了,因為是上半身是俯在桌子下面的,我都感覺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去了。

    「顧陽!」胡雪嬌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叫我一聲說,「你幹嗎呢?」

    我驀地直起身……

    只聽見嘭地一聲巨響,我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了桌沿上了。

    「哎呀!」我抱著腦袋慘叫一聲。

    胡雪嬌卻哈哈哈大笑起來,她伸手指著我說:「幹嗎呢你?練鐵頭功嗎?哈哈哈。」

    我痛得說不出話來,抱著腦袋用力搓揉著……

    「沒事兒吧?」胡雪嬌伸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飛快地躲閃了一下,朝她勉強一笑說:「沒、沒事,你忙你的去……」

    見胡雪嬌沒生氣,我稍微鬆了一口氣,前天晚上她在床上搔首弄姿了半天,結果我還是甩門而去,她竟然一點兒都不生氣!這個**真不是一般的放得開!

    「你那麼緊張幹嗎?」胡雪嬌疑惑地看著我說,「我只是關心一下你嘛!」

    我只想打發她走,見孫紅兵一直瞄著我們,於是我對她說:「你別關心我,有人會不樂意的!」

    胡雪嬌從我的話和表情上一看就知道我是指孫紅兵,她回頭瞟了一眼孫紅兵,轉回臉看著我,故意大聲說:「我愛關心誰就是誰,不關任何人的事!如果誰再關我的事兒,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她這話顯然是說給對面的孫紅兵聽的。

    琴姐和邢敏他們也過來了,問我的頭要不要緊,對我進行一番慰問,弄了我一個大窘!光聽剛才那聲巨響,也能估計一定撞得不輕,事實上也的確撞得不輕,都起來了一個小包包了。

    只是我一直強忍著,故作一副輕鬆狀,朝大家訕笑著道:「沒事,沒事,我以前的確練過鐵頭功,不過沒有電影裡那麼神,我的腦袋只用來開開酒瓶而已!呵呵呵。」

    謝鵬伸手撫撫我的腦袋,看著我嬉笑著說:「行啊!不早說!下次開倆酒瓶讓哥見識見識!」見我拿眼睛盯他,他也一點懼意都沒有,繼續拿我開刷說:「哥們!你除了練鐵頭功之外,還練過什麼獨門絕技,比如陰招鐵布衫、黑沙掌之類的,」

    我狠狠瞪他一眼,威脅道:「你要是再囉里八嗦的,下次我不開酒瓶了,我直接開你腦瓜!——還不快退下!」

    「扎!微臣告退!」謝鵬沖我擠擠眼睛,學著清朝官員的禮節,退了回去。

    上班沒多會兒,電腦屏幕上跳出來一個qq對話框,是胡雪嬌:

    「顧陽!你現在是不是很緊張我?」

    我扭頭朝胡雪嬌的位置迅速地瞥了一眼,見她沖我發笑,我又迅速地擺正了腦袋。

    我回復她說:「嬌嬌,昨晚的事兒,我……」

    「你是不是想跟我對不起?」胡雪嬌說。

    我說:「不,不是,我很少說『對不起』這個三個字,這三個字帶著不負責任的態度。」

    「那決定對我負責任了?」胡雪嬌說。

    「不,不是,」我回復她說,「嬌嬌,事實上……」

    「事實上什麼?你說!」

    這事兒我遲早要面對的,我一直認為年滿十八歲的男人,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前提條件下,在你做出行動之前,你要想清楚後果!

    雖然昨晚在賓館我又沒動她,但畢竟是發生了那麼曖昧的事兒了!

    決定實話實話,說謊話比說真話難多了,有時候說真話反而是「兩點間直線最短」,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


    我咬咬牙,回復胡雪嬌道:「你知道的,我……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胡雪嬌立即發了一個「氣死了」的qq會員表情過來,緊接著是一個「憤怒的小貓」的表情,再接著是一個眼淚成河的「傷心」表情,接連轟炸著我的電腦屏幕……

    我說:「你別鬧好嗎?嬌嬌,昨晚的事兒,我們當沒發生過好嗎?」

    mb的!我話都不會說了!昨晚本來就沒發生過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幹嗎要道歉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錯誤的一方恰恰是胡雪嬌,她假裝崴了腳,把我騙去酒店,然後百般勾引我,如果我不上她也算犯錯的話,那我真地無語了!

    「顧陽!你想得美!睡了我,拍拍辟穀就想走人,沒門!我要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昨晚都幹了些什麼!」胡雪嬌氣勢洶洶地回復我道。

    我穩了穩情緒,耐著性子回復她說:「嬌嬌,你不要這樣。如果你那樣做的話,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而且,到時候我們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最重要的是,你這是在誣陷我!你知道我根本沒碰你!」

    「哼!我說你碰了,你也解釋不清楚!」她回復我說。

    一看到她這句回復,我徹底無語了。我直接下了qq……

    中午在公司餐廳里用餐時,謝鵬通報了「廁所門」的最新動態,當然,公司里的人在茶餘飯後都在議論才猜測這件事兒,就連旭光大廈樓上樓下的鄰近公司也在議論這事兒。

    別家公司的職員看見麗人服飾的職員時,目光似乎還帶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仿佛我們公司的人窩藏了一個變態狂似的!

    謝鵬說據可靠消息,那個變態狂至今下落不明,警察局的人調看當日的監控錄像,事實說明那個變態狂的確存在,而監控錄像顯示,那變態狂是偷偷溜進公司的,就是李紅艷值早班那天,李紅艷先進了公司,緊接著那變態狂跟著溜進了公司。

    問題是警方無法辨認那變態狂的真實面目,因為他戴著大號魔鏡,黑色鴨舌帽又壓得那麼低,根本無法辨認他臉上的五官,即使把鏡頭放大了無數倍,也無濟於事。

    最後謝鵬拍了一下餐桌,嘆道:「變態狂真是職場麗人們無法抹去的夢魘啊!只要那變態狂一天不落案,職場麗人們就一天不能把提心弔膽放回去!因為那變態狂隨時都會再出現在旭光大廈!」

    我擠兌謝鵬道:「你消息倒挺靈通的,據可靠消息?據誰的可靠消息呢?」

    「這消息絕對可靠,絕對可靠,」謝鵬很有底氣地看著我說,「因為這是小曼親口說的,小曼什麼人吶?小曼林總的秘書啊!她的話不可信,還有誰的話可信呢?」

    我拿筷子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道:「你別危言聳聽了!你看看,嚇得人家敏兒連飯都吃不下了。」

    謝鵬看了看邊上的邢敏,舔著臉皮笑道:「我這也是出於好心啊!我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希望公司的所有女性同胞們提高警惕,嚴防變態狂,不能讓壞人趁虛而入。」

    我撤了一聲,看著謝鵬道:「只有你這種智商不過50的人才會認為那變態狂會冒著風險再次潛入旭光大廈。還有,你不知道家賊難防啊?有你這壞人在公司里一天,才是公司所有女性同胞們的最大的威脅!」

    「滾!顧陽,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謝鵬咬牙切齒地盯著我說,「我可是謙謙君子,溫婉如玉呢!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說著他還臭美地擺了個pose,朝邢敏揚了揚下巴,笑說,「敏兒,你說是不是?我的為人大家都清楚的。」

    邢敏抬臉看了謝鵬一眼,莞爾一笑說:「你是不是變態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個色情狂!」說著她朝我和謝鵬扮了十分卡哇伊的可愛表情。

    謝鵬看著邢敏,乾瞪眼。

    我則拍著桌子哈哈哈大笑起來。

    吃晚飯,從餐廳回到辦公室,我在抽屜里發現了一個小巧精美的硬紙袋,是琴姐悄悄放進去的。

    硬紙袋裡是個乾淨的白色塑膠袋,裡面竟然裝的荔枝,還是我喜歡的「妃子笑」,就是當年楊貴妃愛吃的那種:「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這些荔枝還是新鮮的,夾雜著許多嫩綠的小葉子。

    紙盒子裡沾著一張藍色便利貼,是琴姐留的:

    「小顧,姐周末逛街買了很多荔枝,知道你愛吃『妃子笑』,姐給你帶了一些過來,你下班帶回家吃吧。頭還疼麼?怎麼那麼不小心,應該起包了吧?真是個小冒失鬼!琴姐留。」

    看著琴姐寫的便利貼,我的心暖暖的,我喜歡吃妃子笑,一方面是因為荔枝的確好吃,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很美!還源於唐玄宗與楊玉環的愛情典故!

    愛屋及烏,這就是文藝青年們的德行!

    見謝鵬和邢敏走了進來,我將抽屜迅速推上了。謝鵬這廝嘴巴太快了,再不能讓他看到琴姐又送我東西了。

    我表面上若無其事,心裡卻充溢著幸福感,我趴在辦公桌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

    事實上,我覺得妃子笑就是廣告文案的偉大勝利!廣告有三個訴求,產品訴求、情感訴求和文化訴求,妃子笑顯然是文化訴求的典範之作。這種荔枝取名叫妃子笑,而就是利用了唐玄宗與楊玉環的絕美愛情典故!

    心理學早已證實:人們不會對平淡普通毫無內涵的事物抱以太多熱情,太多關注。還是那句話,人們去藍山咖啡館不僅僅是為喝咖啡,喝的是一種情調。人們去

    香奈兒專賣店,也不僅僅是買衣服保暖禦寒,穿的是一種品位。人們喝康師傅綠茶,也不僅僅是為止渴補充水分,喝的是一種綠色心情!

    我喜歡吃妃子笑和紅太陽,我喜歡櫻桃和草莓,但是這些都是貴族水果,對於我這種月收入兩三千的普通公司職員,我幾乎很少買,捨不得買。我想大概琴姐也看出來,所以特意為我帶了這些妃子笑過來。

    有個像白琴這樣的溫柔體貼的女人真好啊!

    當我沉浸在這種幸福感當中時,胡雪嬌急匆匆地從門口奔了進來,直奔自己的辦公室,她打開辦公桌下面的小柜子,伸手在裡面一通翻找,而後她驀地直起腰來,有些茫然地四顧——

    她伸出手指撥弄著下唇,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說:「怎麼會呢?」

    走進辦公室的孫紅兵恰好看見了有些呆愣的胡雪嬌,他急步向她走過來。

    他看著胡雪嬌道:「怎麼了?嬌嬌。」

    「沒、沒什麼,」胡雪嬌蹙起細眉說,「我好像丟了東西……我柜子里有一樣東西找不見了……」

    「什麼東西?」孫紅兵問,看樣子他也跟著急了起來。

    胡雪嬌抬眼瞟他一眼說:「你不用管是什麼東西,反正現在不在了,好奇怪呢!」

    謝鵬直起身,笑看著胡雪嬌道:「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們辦公室怎麼會有人偷東西,大小姐,你是不是自己忘記擱哪兒了呢!」

    謝鵬在邢敏的辦公桌邊,之前倆人一直坐在那裡看什麼網頁,倆人低聲評論著,時而還發出一兩聲低低的笑語聲。

    胡雪嬌白了謝鵬一眼道:「你當我是老太婆啊!記性那麼差?我怎麼可能會記錯呢?那東西是我是早上來的,一來我就從包里取出來放進這個柜子里的!」

    謝鵬笑道:「嬌嬌,你再好好找找,好好找找,我不是說你記性差,我是怕你眼睛花,你再找找看。」

    「去死!」胡雪嬌瞪了謝鵬一眼說,「這個柜子就這么小,它還能鑽到哪裡去嘛!真是的!」

    謝鵬熱情地奔到胡雪嬌面前,笑看著她道:「我幫你找找,是什麼東西呢?」

    胡雪嬌沉吟著沒說話。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謝鵬看著她說,「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你怎麼能亂喊丟了東西呢?這樣多不好,多影響同事之間的團結啊!你說是不是?」

    胡雪嬌急了,瞪著謝鵬道:「你怎麼廢話這麼多!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賊喊捉賊?我告訴你,我發誓我肯定丟了東西了!」

    「我可沒這麼說,」謝鵬攤攤雙臂,嬉笑道,「嬌嬌,我的意思是說,你首先要知道你丟了什麼東西,你才能確定你是否真丟東西吧!」

    胡雪嬌抬手打了一下謝鵬,氣道:「你繞什麼舌啊!好吧好吧!我告訴你,我丟了創可貼啊!」

    謝鵬了呆愣了一下,看著胡雪嬌說:「創可貼?」

    胡雪嬌點點頭。

    「那么小的東西,」謝鵬撇撇嘴說,「你再找找,說不定掉進柜子里的某個縫隙里去了吧!你再找找看。」

    「什麼呀!」胡雪嬌跺了一下腳說,「我的是大號創可貼好吧?」說著還抬腿踢了謝鵬一腳。

    「大、大號創可貼?」謝鵬有些茫然地看著胡雪嬌,然後似乎從她的神態上看出了什麼,頓悟得大笑起來。

    他嬉笑說:「你說的是那玩意兒呀?」

    我趴在桌上,也忍不住笑了。

    胡雪嬌抬腳又要踢他,他跳閃開了,依然嬉笑地看著胡雪嬌道:「你把你的大號創可貼放哪的呀?還有,誰會偷你那東西呢!」

    胡雪嬌生氣地伸手往腳邊的柜子里一指說:「就放這裡的啊!早上還在,現在不翼而飛了!」

    「嬌嬌,」謝鵬露出一個色相,嬉笑道,「你這話就不客觀了,你用用『不翼而飛』這個成語,據我所知,那玩意兒的確有帶雙翼的……」

    「謝鵬!你去死!」胡雪嬌氣得喊道,「你再胡說八道,下次我用那東西塞住你那張臭嘴!」

    謝鵬嚇得抬手捂一下嘴吧,笑看著胡雪嬌道:「我不需要,我真地不需要,你留著自己慢慢用!」說著他驀地又想起來什麼,一臉詭笑地看著胡雪嬌道,「莫非你現在繼續大號創可貼?」

    胡雪嬌氣得抓起桌上的筆朝謝鵬砸了過去。

    謝鵬嬉笑著抱頭躲閃,嘴裡還瞎嚷嚷著:「別打我呀!嬌嬌,我、我這不是正關心你嘛……」

    「還好!」胡雪嬌怒視著他,揚起粉拳作勢要捶他。

    孫紅兵拉住了胡雪嬌,問她道:「你確定東西被偷了?」

    胡雪嬌轉臉看他,沒好氣地說:「確定啊!這個我還有必要撒謊嘛!」

    「行吧!」孫紅兵看著胡雪嬌,討好地笑道,「這事兒我調查一下,如果你急用,我可以下樓去幫你買,或者你看其她人有沒有……」

    說著孫紅兵環視左右,見此刻整個辦公室里只有邢敏一個女生,而且他的目光恰好與邢敏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邢敏的臉蛋騰地一下就紅了,立即勾下臉蛋去。

    胡雪嬌瞟了一眼邢敏說:「算了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說著她一腳踢上了辦公桌下面的柜子,拔腿向辦公室門口走去。

    謝鵬還在後面壞笑:「嬌嬌,你柜子忘鎖了。」

    胡雪嬌頭也不回地說:「鎖什麼鎖,裡面又沒放現金!」說著她就消失在辦公室門外。

    謝鵬嘆口氣,自言自語似地道:「如果她的創可貼真被人偷了的話,那也是她自找的!」

    這時候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高完回了一句道:「謝鵬,你這話可不對,嬌嬌不鎖柜子,也是對大家的信任,這並不能成為小偷偷竊的理由吧?」

    高完的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這廝今兒個有些奇怪,方才他一直坐在那裡漠視著一切,仿佛她對胡雪嬌丟了創可貼一事毫無興趣,當然,也可以說是不以為然,或許他認為即使胡雪嬌真地丟創可貼,這種事也沒必要大驚小怪吧?

    謝鵬回道:「高完,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辦公室里真有小偷,而且,這小偷真地偷了嬌嬌的創可貼?」

    高完冷冷一笑道:「謝鵬,我可沒這麼說!」

    說著他就不準備再理謝鵬,將目光向我投過來,冷冷地笑了笑,然後他就轉過臉去了。他手抓鼠標,擺正腦袋,目視著電腦屏幕,但我依然感覺他嘴角掛著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在邊上沒說話,但我一直在關注,其實我不相信胡雪嬌真地丟了創可貼,誰會去偷那種東西呢?又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每個女人都買得起,用得起!我認為胡雪嬌記錯的可能性最大,她一向大大咧咧的,說不定落在她那輛奇瑞qq上了吧?

    我只把剛才的事兒當成一個搞笑的插曲而已,並沒有當回事。事實上,這個時候,我還有些慶幸,慶幸胡雪嬌並沒有像她在qq上威脅我的一樣,要把昨晚在酒店的事兒公之於眾!

    而且,看樣子她並不想真那麼做,很可能只是想威脅我一下而已。

    是的,這個時候的我的確還在心底暗自慶幸,只是,這個時候我萬萬沒想到,我周圍已經危機四伏,接連的麻煩接踵而來,而且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悄然實施,它潛伏著,矛頭卻直指向我。

    下午上班沒多久,我的手機就響了,一看號碼,似曾相識,我用力搔了搔後腦勺,驀地想起這個號碼是孫紅兵的!

    我抬眼有些愕然地看向孫紅兵的辦公桌,他不在,我心想這是什麼意思?我雖然很早就記下了他的手機號碼,但我們從來沒通過一次電話,也沒發過一條訊息給對方,他今天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而且還是在上班時間!他有什麼事不能直接給我講呢?

    手機還在叫喚,我疑惑地盯著那個號碼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對面的胡雪嬌朝我說道:「顧陽!你傻啊?電話不接?」

    我轉臉看她,搖了搖頭,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哪個美女的電話?你是不是又把人家糟蹋了,然後拍拍辟穀想走人呢?」胡雪嬌似笑非笑地盯著我說。

    我還是搖頭。

    手機依然在叫喚,辦公室里的人都轉身詫異地看向我。

    我驀地站起身,走出辦公室,走到偏僻處,我才接起了電話……

    「姓顧的!你還活著啊?老子還以為不敢接電話呢!你他娘的就是一隻縮頭烏龜!」

    孫紅兵在手機那頭咆哮著,聲音震得我的耳膜都生疼,我本能地將手機移來耳朵一點……

    我沖手機那頭道:「孫、孫紅兵……你說話小心點……」

    但我底氣已經不足了,因為我意識到大麻煩要來了!我幾乎可以肯定孫紅兵已經知道了我和胡雪嬌那晚在酒店的事兒了!

    「少他娘的廢話!你給我滾上來!我們在天台上作個了斷吧!——你給老子快點滾上來!」孫紅兵在手機那頭咆哮道。

    我似乎已經看到他那張青筋暴露的臉了,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胡雪嬌?是胡雪嬌告訴他的?我驀地想起上午在qq上胡雪嬌對我的威脅,莫非她一氣之下,把我和她去酒店的事兒告訴孫紅兵了?

    掛了電話,我在原地走來走去,猶豫著要不要上天台,我知道孫紅兵肯定是暴怒的,暴怒之下的「金剛」在美國最高的摩天樓天台上咆哮,為的是要留住美人在身邊。而孫紅兵為了胡雪嬌,雖然沒有飛機可打,難保暴怒之下的他,不會把我從旭光大廈天台上扔下去!

    可是我不上去行不行?不行!

    我還有別的選擇麼?沒有!

    如果我不上去,我等於就是做賊心虛嗎?而且,以我對孫紅兵的了解,他肯定會直接在辦公室里跟我大打出手,那樣這事兒肯定就會鬧的滿城皆飛了。到時候流言滿天飛,事實還不知道被演變成什麼樣兒呢?到時候我跳進黃河能洗清楚麼?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現在上天台找孫紅兵解釋清楚。以他的性格,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很難向他解釋清楚,但目前似乎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旭光大廈總計有三十層樓的高度,做電梯上到天台,走走停停,都需要近十分鐘啊!在電梯上升的時間裡,我已經穩住了情緒,是的,我說了,越是在危急時刻,我就越冷靜!

    我沒多想,也沒空去多想,我只有一個念頭,這事兒必須解決在天台之上!無論即將發生何種情況,這事兒必須解決在天台之上!

    電梯叮咚響了一聲,三十層到了,電梯門徐徐打開了,我直奔上天台的樓梯口……

    來到通往天台的門口,我一眼就看見了人高馬大的孫紅兵,他背對著我,立在天台上,一雙粗大的手掌攥緊了拳頭!他的手掌比我的還大些,以前我就認為他那雙拳頭就像古代的一種兵器——鐵拳!

    我吁了一口氣,抬腳穿過那扇門,立在門邊。

    孫紅兵依然背對著我,面朝遠處林立的高樓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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