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小孩兒躲在小客廳暢談他們投資計劃的時候,家裡的大人們已經把亂七八糟的餐廳和廚房都收拾好了,午飯太過於豐盛就直接導致了他們不得不用喝茶來消消食,茶香四溢,占據了整棟房子,引得三個愛茶的小饞貓也從小客廳里跑了出來。
「誒誒誒,兩位小叔叔,你們要做什麼去?」夏季推著嬰兒車,和白仲秋、舒暢剛出了小客廳的門,就瞅見夏澤文和夏澤武已經換好了外出的衣服,站在玄關門口穿大衣,看樣子是要出門去。不過,夏季從他兩個叔叔的表情中也沒看出發生了什麼,能讓這兩個人放棄來之不易的休假。所以,他用很是好奇的目光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最後看了看醒嬰兒車裡的樂樂大人,看他睡的噴香噴香的,特意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兩個是中午吃多了,打算出去玩消耗消耗嗎?帶我和小秋哥一起怎麼樣?我們也覺得午飯吃得有點撐。」
「對對對,還有我,還有我!中午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好吃到不知不覺就吃多了,是應該出去消耗一下,要不然,真的是每逢佳節胖三斤了。」舒暢聽到夏季的話,趕緊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有沒有吵醒樂樂大人,然後小聲的說道,「本來是打算回去睡覺的,既然你們要出去玩,不如帶我們一起好了,反正我們也閒著沒事做。」
「你們幾個小東西閒著沒事做,可不代表我們兩個也是啊,我們不是出去嗨的,是有要緊的工作,我們的老師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去市中心醫院給他幫忙,貌似是遇到了很棘手的病人。雖然假期來之不易,但開口的是我們的師長,我們總不能因為休假而拒絕他的請求,是不是?要是那樣的話,就太不厚道了,也不是身為弟子應有的作為。」夏澤武穿好了大衣,伸手拍了拍幾個小孩的腦袋,「好了,不用這麼不開心,你們好好的在家裡呆著,等叔叔們工作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我們不是因為不能出去玩才不開心的,是因為你們還不容易休息了,現在還要去工作,太辛苦了。」夏季扁扁嘴,哼唧了兩聲,他是很懂事理的人,知道醫生這個職業的特點就是這樣,所以,也只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我想吃德昌居的烤鴨,你們回來的時候要是路過那裡,就幫我買一隻……不,買三隻回來,太爺爺和兩位白爺爺也喜歡。」
「好,沒問題,一定幫你買回來的!」說完,轉頭看向白仲秋,「剛才你爺爺他們已經跟你夏奶奶和太爺爺說好了,今天你們一家子都要住在這裡的,所以,不用惦記回去的路上不好走,就安安心心的跟季季和小暢暢玩吧!」
「好的,我知道了,小叔,開車小心!」
「嗯,會小心的!」夏澤文點點頭,挨個捏了捏幾個小孩的臉蛋,扯著他弟弟的胳膊就出去了,一邊走一邊還哼著小曲兒,看樣子心情不錯,沒有因為臨時的工作而受到影響。
夏季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朝著夏澤文和夏澤武離開的方向做了個鬼臉,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下手太狠,臉都被捏紅了」,然後就拖著白仲秋和舒暢,推著樂樂大人去了大客廳和長輩們打了招呼,順便講熟睡的樂樂大人留給夏媽媽,他一手拽著一個就上樓了。
看著舒暢回了自己的房間,夏季和白仲秋手拉手的進了他們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棘手的病人,非得讓他們兩個在大年初一去加班,而且外面還在下著雪。」夏季打開衣櫃,從裡面拿了兩套睡衣扔在了床上,有些不開心的說道,「還好現在雪小了,貌似要停一會兒了,要還是上午那麼大的雪,路上也挺不安全的。」
「他們是大人了,自己有自己的判斷,而且,做醫生的不就是這樣嘛,一年到頭都是要隨時待命的。」白仲秋一邊說,一邊給夏季換睡衣,「以後你若是選擇醫學院,也會遇到這種情況的,所以,提前習慣一下比較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知道醫生就是這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就從剛剛開始,我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的,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情似的,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夏季嘟嘟嘴,任由白仲秋把自己塞進暖呵呵的被窩裡面。「算了,不說這個了,今天你們不走,總算是有大人跟我們住這棟房子了,要不然,這麼大的宅子就我和小暢暢兩個,雖然三個小叔叔也都住在這裡,但是他們早出晚歸的,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其他的人都特別喜歡後面的平房,本來媽媽和爸爸要陪我們住這裡的,結果看到火炕就邁不動步了。」
「冬天睡那個對他們身體有好處的,雖然我們給他們喝了空間裡面的水,身體也變得健康了很多,但是常年勞作積累下來的沉疴也不是一下子能解決掉的,火炕可以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白仲秋換好了睡衣,也鑽進了被窩,把夏季摟過來拍了拍後背,「好了,不是困了嗎?那就快點睡吧,等你醒了,德昌居的鴨子就擺在你面前了。」
「嗯,午安,小秋哥!」
「午安,季季!」
事實上,等夏季睡醒了之後發現,德昌居的鴨子不僅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家裡的氣氛海邊的特別的壓抑,大人們都擺出一副「閒人勿擾」的表情,舒老爺子和白大爺、白二爺不知道在跟誰講電話,樣子看上去特別的嚴肅,白家大哥和白家二哥更是臉黑的能滴水了,就連白仲秋和舒暢也緊張的擺弄著手機和電腦。
活了兩輩子的夏季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的這個樣子……哦,不,他們擺出這種表情還是在白煦的葬禮上,除了那一次,其他的時候,這些人都是特別溫和的。雖然白家老二總喜歡擺酷,但也僅限於擺而已,對待家人還是特別的有耐心。
「這是出什麼事了?」
「你醒了?」白仲秋聽到夏季的聲音,抬起頭,就看到他穿著睡衣就下了樓,趕緊從旁邊的沙發上拿了一件薄外套給他披上。「小文叔和小武叔出事了,他們遇上醫鬧了!」
「醫鬧?」夏季微微的皺了皺眉,說真的,這還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夏澤文和夏澤武出門的時候,他就有不好的預感,如今應證了,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大年初一的,怎麼突然冒出了這麼個東西?他們這個時候跑出來刷什麼存在感?他們就不過年嗎?還是說,他們是專門選擇在這個時候給人找不痛快,給人添堵來的?」
「不是針對小文叔和小武叔的,而是衝著他們的老師來的。」舒暢把自己的手機遞過來,輕輕的點了點屏幕,「小武叔說,他和小文叔趕到市中心醫院的時候,那幫人就已經開始鬧了。這個小孩……」看到夏季點開了一張圖片,舒暢解釋道,「這個小孩被送過來的時候,身上有至少八處的炸傷,經過檢查,應該是炮竹爆炸所致。老教授想要立刻指揮手下的醫生展開治療,被所謂的病人家屬纏住,也不知道是拖延時間,還是做什麼,等到老教授和他的治療團隊擺脫那十幾個人的糾纏的時候,那孩子已經沒救了。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所謂的家屬就反咬一口,非說是老教授和他的團隊沒有及時救治,導致了他們的寶貝死亡。小文叔和小武叔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動起手來了,他們兩個為了護著老教授不被打,一人挨了一棍子。」舒暢朝著白家老二的方向撇撇嘴,「聽說小文叔受傷了,二叔差點踹翻了茶几,這不,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的安保公司,貌似是調了不少保鏢過去。而且他們兩個……」舒暢偷偷指了指夏小叔和白熹,「他們兩個還找了他們的戰友幫忙,估計現在場面已經控制住了。」
「小文叔和小武叔的傷勢怎麼樣?」
「沒什麼,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在家養兩天就好了。」打完電話的白家老二走過來,聽到夏季的話,淡淡的回了一句,他坐到夏季的身邊,「你怎麼看?」
「先別問我怎麼看,我奶奶她們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白家老大也走了過來,揉了揉白仲秋的腦袋,捏了捏舒暢的臉蛋,呼嚕了一下夏季的頭髮,「你們上去沒多久,她們給我們弄了點水果之後,就回平房聊天去了。估計不到做晚飯的點兒是不會過來的,放心。」
「既然不知道就先瞞著,別跟她們說,省的她們跟著瞎擔心。至於我怎麼看這件事情,我覺得只要不是眼瞎的,怕是都能看出這裡有問題。那幫人就是成心找茬兒的,不是之前跟老教授有過節兒,趁機來報復,就是覺得過年的時候醫院人手少,想趁機大撈一筆。」夏季冷笑了一聲,點開了所謂的死者家屬的照片,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我怎麼覺得這個人這麼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夏季摸了摸下巴,把手機遞給白仲秋,「小秋哥,你來看一下,是不是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
「嚯,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舒暢湊過去看了一眼,也陷入了對自己的記憶快速的搜索中。
「嗯,眼熟!」白仲秋也點頭,但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自然是眼熟的!」白家老二冷哼了一聲,「也就是幾個月前吧,電視裡一直播放著這個人的通/緝/令,他是個人/販/子集團的老大,除了做拐/賣/小孩兒的生意,就是用一些生病的小孩兒去訛錢,就好像是這次的事情。」
「都被通/緝了,還跑出來禍害人,他就不怕被抓?」夏季看著白家老二,「還是說,他覺得現在過年,各方面都比較鬆懈,所以才冒險行動?」
「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他這次是跑不掉了,傷害了那麼多的小孩兒,傷害了那麼多的家庭,是時候還債了!」白家老二從沙發上站起來,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時間差不多了,我去醫院把那兩個傢伙接回來!」
「哦!」看著白家老二瀟瀟灑灑的背影,夏季眨巴眨巴眼睛,湊到了白家老大的跟前,小聲的問道,「大哥!」
「嗯?」
「二哥是不是喜歡小文子啊?我看他很緊張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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