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笑了笑,「多謝太后娘娘。」
「那姑娘哀家見過,既然如此,哀家就給你下一道旨意。」
「微臣謝過太后娘娘。」
「好,地上怪涼的,你起來吧。」
「是。」
季禮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對面,大夫人鬆了口氣。
幸好太后沒有追究,要不然……
雖然季禮沒有賜婚成功,不過季節卻是成功了。
太后將淮南郡主許配給了季節。
季節笑著應下。
一場賜婚,倒也是歡歡喜喜。
宴會重新活絡起來,不過,眾人的視線卻是時不時的設在季禮身上。
為了一名姓童的女子,拒絕太后的賜婚,這童鄉君到底是何人?
「童鄉君啊,這天底下,我倒是只知道一位童鄉君。」
「哦?是什麼人?可是容貌秀麗,才情橫溢之人?」
「童鄉君天下聞名,靠的可不是容貌,也不是才情。」
「哦?」眾人更是新奇。
「青州童鄉君,此人乃是因著豆腐秘方,而被皇上封為鄉君,人人說起豆腐,便是會說起她,因而天下聞名。」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
「小門小戶的,莽夫就是莽夫,即便被封為國公,也改不了骨子裡的那股蠻氣。」
對季常榮升國公爺的人不屑的道。
一個女子聽得這般的言論,小臉漲紅得厲害。
她可不是因為人多害羞,純粹是被氣的。
太后要給季國公的兩個兒子賜婚,是提前問過她的。
季禮出征的時候,她在茶樓上遠遠地見過一面,不像其他的武夫,季禮生的好似文弱書生,一下子便是俘獲了她的心。
得知太后要給她和季禮賜婚,女子心頭很是緊張、興奮、期待。
然而。今日,季禮卻是當眾拒絕了太后的賜婚。
他要娶的女子,若是如同徐文芳等才情橫溢之輩,亦或是容貌卓絕之人也就罷了。然則,季禮卻是要娶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為妻。
這不僅僅是拒婚,更是對她的羞辱。
她堂堂吏部侍郎的千金,難道還比不上小門小戶出來的?
女子站起身,怒氣沖沖的朝著季禮的桌子走去。
一個人卻是擋住了她,先一步到了季禮的桌前。
………
秦安一個人喝著悶酒,偶爾與過來的人打個招呼。
整個御花園,觥籌交錯,言笑晏晏,可這都不是他的。
今日是除夕夜。一家團圓的日子,可他的心卻是沒有感受到任何團圓的喜悅。
為什麼呢?
秦安皺眉。
他有一位善良賢惠的妻子,府中諸事順利。
除夕夜,他為何感覺不到喜悅。
直到,從季禮的嘴巴里聽到那個人。秦安想起那個名字,心頭湧起一股喜歡。
有很久,他沒有想起童枝兒了。
那個聰慧狡黠,靈動活潑的女孩子。
秦夫人一直擔憂的看著對面的秦安。
她知道,他的心情並不好。
作為妻子,她自然是焦急的。
忽然的,秦安臉上染上了一抹笑意。
秦夫人也終於是笑了起來。
有姐妹過來打招呼。取笑她這個場合都只顧著恩愛,不理旁人。
她笑著與姐妹賠罪,低頭與她們吃酒說笑。
不經意的抬頭看向秦安,誰想,對面的桌子卻是空了。
視線逡巡,她終於是發現了他。
「季將軍。」
季禮抬頭。看向來人,「侯爺。」
「季將軍可否介意在下坐下吃一杯酒。」
「侯爺請隨意。」
秦安撩了袍子,在季禮對面盤腿坐下。
他果真是很隨意,季禮倒了一杯酒之後,他便將酒壺給拿過來。斟了一杯。
「一個人喝酒,沒意思,酒還是要兩個人喝才有味道。」
秦安舉起酒杯,笑著看向季禮。
季禮挑了挑眉,拿了酒壺將酒杯被滿上,與他碰了碰杯。
「又看你家老爺呢?」
有人對秦夫人笑道。
秦夫人轉過臉來,「我們接著聊……」
酒過三巡。
季禮的兩頰帶上了淡淡的紅暈。
秦安笑了笑,「季將軍似乎有些不勝酒力。」
季禮「嗯」了一聲。
秦安有些意外,想不到這個看著冷漠的季將軍,實際上卻是這般坦率之人。
了解了季禮這個人,秦安起身便是走了。
宴會進行到後頭,便是演變成了後宮妃嬪在皇上面前獻媚爭寵。季禮站起身,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站著。
「季將軍————」
女子的聲音傳來。
季禮轉身,見是一個女子站在那裡,抬腳便是要走。
「季將軍,請留步。」
「有事?」
季禮並未回頭,道。
「小姐,咱們快些回去吧,這要是被人看到了,對小姐的名聲不好啊。」
女子身旁的丫頭擔憂的道。
「你站在這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女子提著裙子,在季禮身前站定。
「季將軍,你為何要這般的羞辱我?」
季禮皺了皺眉,「姑娘,我並不認識你。」
「你為什麼要拒絕太后娘娘的賜婚。」女子紅著臉道,說起這個,她心頭就越發難堪。
季禮這下子明白她是誰了。
「姑娘誤會了,我沒有任何羞辱姑娘的意思。」
「可你拒絕了賜婚!你寧願去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為妻,也不願娶我為妻,這不是羞辱我又是什麼?敢問將軍,我是做了什麼叫將軍討厭的事情嗎?」
「我與姑娘素未相識,賜婚一事,實乃是在下心有所屬。姑娘若是想岔了,在下也無能為力。」
「你……」
「姑娘,告辭。」
季禮在無停頓,很快的消失在女子的視線中。
「小姐……」
女子的丫頭走過來。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哼,我倒是要看看,這童鄉君是什麼模樣?」
………
皇宮裡發生的事情,在青州的童枝兒一家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會兒。大傢伙正在堂屋裡一起吃年夜飯。
飯罷,方翠微等人收拾了桌子,大傢伙便是在一起烤火。
童枝兒和童珠兒從屋子裡拿了零嘴過來,眾人說說笑笑,一邊烤火一邊守歲。
凌晨的時候,天空中爆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放煙火爆竹的時間到了,童枝兒、童珠兒、方如燕和童招福簇擁著童知信,身後跟著方翠微、童朵兒等人,大傢伙一起走到院子裡。
「爹,煙花都拿來了。可以點了。」
童珠兒期待的瞧著童知信。
童知信摸了摸她的頭,很快的,童珠兒跑回來,與童枝兒等人站在一處。
童知信拿著燒了半截,帶著火星子的木柴將煙火給引燃。旋即大步的走了過來。
「砰————」
銀色的煙花綻放在黑夜中。
爆竹不斷,朵朵煙花。
童枝兒凝望著天空中一閃而逝的煙花,心頭感慨。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過年的時候都是一樣的。
團員、幸福和溫馨。
等到煙花放完了,眾人洗了腳,便是各自去了屋裡頭睡著。
童知信家房間多,童知德一家回了自己的家裡。倒也是夠住。
一晃眼,便是到了十五。
今兒個是元宵。
方翠微揉了麵團子,打算晚上做湯圓吃。
童枝兒和童珠兒在一邊給她打下手。
童朵兒與董平去了杏林董家拜年,住得久一些,大約要等元宵過了之後才會回來。
「娘,可以揉湯圓了嗎?」
童招福從屋子裡出來。問道。
方翠微笑了笑,「差不多了,阿福,你去拿個大盤子過來。」
「哎。」
童招福將盤子拿過來的時候,方翠微幾個已經挽著袖子揉湯圓了。
他將盤子給放在桌上。立刻便是將袖子給卷了,學著方翠微的樣子揉了起來。
「揉湯圓了?我也來。」
童知信將外頭的柴火給抱了進來,也就加入到她們中來。
揉出來的湯圓大的大小的小,胖的胖,扁的扁,不過,方翠微一點兒嫌棄的意思都沒有,全部放在了盤子裡,倒進已經滾了的水裡。
沒一會兒,湯圓的味道便是從廚房裡飄了出來。
方翠微拿了五個大碗盛好,又放了勺子,便是用一個托盤給端了出來。
吃飽喝足,一家人圍在一起說話。
如今,他們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童枝兒的婚事。
嫁人是不急,不過,這定親卻是要抓緊了。
「枝兒,我和你爹前幾天走親戚的時候,同你花兒姐聊了聊,你花兒姐說,她們村王舉人家的小兒子,有功名在身,已經是一個小秀才了,而且他家裡頭家境殷實,家中就他一個兒子,王舉人和他的夫人為人都還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爹和娘拿把握就好。」
「嗯,你不反對,我就讓你爹去打聽打聽了。」
「好。」
不過,童知信一家人到底是沒來得及打聽王舉人家的小兒子。
因為元宵過後,京城來的季國公夫人,便是來他們家向童枝兒提親了。
「我不請自來,實在是冒昧了。」
大夫人抱歉的對童知信和方翠微笑道。
她態度和善,叫童知信和方翠微對她的印象很是不錯,熱情的將她給請了進來。
「夫人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你家的女兒童枝兒,可有定親了?若是沒有定親,我想讓她做我家的兒媳婦。」
童知信和方翠微看了對方一眼。
童知信開口問道:「不知道夫人的兒子是……」
「我也是糊塗了,還沒給你們說說我兒子,我兒子姓季名禮,字穀子,當朝將軍,如今國公府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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