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縣令公子生的什麼病,病情怎麼樣,如何生的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那幾乎可以說,這一切全是出自於她的手。一筆閣 www.yibige.com
而現在居然有人請她去給縣令公子看病,突然覺得這世界實在太小了,也太玄幻了。
她幾乎有些神思不屬,聽著楊大夫的話:「這病也確實有好幾年了,除了折騰人一些外,也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影響,針也施了,藥也用了,可就是不見好……」
香枝兒原本下藥的意圖,也只是想教訓教訓這位縣令公子而已,但數年已匆匆而過,不由捏了捏下巴,這個教訓應該足夠深刻了吧。
她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這位縣令公子,如今行事如何?據說以前也是一位不講理的小霸王,行事全無顧忌,欺男霸女的惡事幹了不少?」若非如此,也不能有這樣的教訓,他心裡暗自想到。
楊大夫聽他這麼一問,稍稍錯愕了一下,需知大夫看病,向來只關心病情,何嘗還會去詢問人品行問題的,不過嘛,這位縣令公子的品行,他還是清楚的,以前行事確實全無顧忌,在這一縣之內做了好幾件惡事,但自從生病之後,似乎就消停了不少。
近些年來好像就在再無聽過他的惡名,楊大夫想了想,就將這些年來所知的情況說了說。
隨後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傳承的這門醫術,難道還有品行不佳者不治,這樣的說法嗎?」心想若是如此的話,那就難辦了,畢竟這位縣令公子的大名,雖過去了幾年,但在整個縣城中還是很響亮的,只是近些年消停了一些,但大伙兒又都沒有失憶,他以前乾的那些惡事也不可能真的就忘得一乾二淨。
心裡不由一陣唏噓,這做人呢,還是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好人,瞧瞧這品行不佳的縣令公子吧,惡病纏身不說,因著品行不佳,連生病了,大夫都還要思慮思慮,是否要為其看診的,就算有權勢又如何,也防不了疾病在身。
香枝兒聽聞搖了搖頭:「倒沒有這種說法,只是我在想,如果他是一個惡貫滿盈的人,我若把他的病治好了,以後此人繼續為惡的話,豈不是害了更多的人,但聽你老這麼一說,這位縣令公子近些年是否有一些改變,那我不妨就去看一看好了。」
楊大夫聽著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這位縣令公子,確實是有些,但是近些年也是好了不少,要說起咱們簡縣令,主政一方其實還算是不錯的啦,比起隔壁縣……已是好太多。」
香枝兒這也不是第一次聽人說簡縣令的好話,他在縣城待的時間並不多,對縣城內的情形不太了解,但是在簡縣令治下的一些村落,就好比上河村,似乎就比較安寧,一向太平無事。
這麼一想,這個簡縣令倒還算不錯了,隔壁縣的事兒,他其實也聽說過一些,據聞官商勾結比較嚴重,欺行霸市之類的事情也是層出不窮,富貴一些的人家還好,意思意思賄賂幾個,這日子也就過得下去了,而一些太過貧窮的人家,日子就過得艱難了。
楊大夫也不是一定要舉薦香枝兒,去給簡公子治病的,他只是覺得對方醫術不錯,頗為高明,若是能治好簡公子的病,也省了他們許多事兒不說,若是能治好這怪病,對她本身也是有好處的,他一個小小少年,不及弱冠,若能一舉得名,對他以後發展也是頗有好處的。
但聽到對方答應下來,他的心又開始憂慮起來,若是能治好病,那是再好不過了,若是不能治好,反倒連累他,也要遭受簡縣令的怒火了。
楊大夫覺得這事兒還是要說清楚的好,略遲疑了一下,便開口說了自己的顧慮。
香枝兒聽著反倒是坦然一笑:「聽你之前的意思簡縣令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若能治好簡公子的病,那自然是大善,若是不能治好,也是我學藝不精,被簡縣令罵幾句也無妨。」
話雖是這麼說,心裡卻並非這麼想,真要是給人治病,治不好病,就要被罵,這樣的病人他可不愛伺候,之所以會這麼說,自然是有萬全的把握。
他自己下的藥,難道還制不出一副解藥來,那就真是一個大笑話了。
楊大夫聽到這番話,心下大定,只覺得眼前這個小伙子怎麼看怎麼順眼,不止醫術高明,心性更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就是他這樣看透世事的人,在被簡縣令那樣無禮對待之下,也會有幾分下不來台,反倒沒有眼前這小傢伙看得開,這一對比起來,他反倒失了幾分氣度。
不由一聲長嘆道:「老朽真是慚愧呀,慚愧,還是陶七兄弟這氣度更勝一籌。」
香枝兒卻是聽得哈哈一笑:「這怎麼好做對比,您老這是家大業大,顧慮頗多,而小子我卻是孑然一身,自然是什麼都不在乎了。」他這話說得半真半假,臉面什麼的,他確實沒那麼在乎,但卻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丟她自己的人可以,但她還需得顧忌著父母家人的顏面。
這就是牽牽絆絆,甜蜜的負擔……
楊大夫聽著也是哈哈一笑,家大業大什麼的自然算不上,但他幾十年來掙下的這一片家業,卻也捨不得就此拋棄,故而他便得諸多忍讓。
「陶七兄弟,這心性不錯,看人看事也看得極明白啊!」楊太夫說了這一句,便不再接著這個話題,而是開口說道:「既然你接下這事兒,那我也儘快安排,因著公子的病,前些年簡縣令也是極為惱火,遍招名醫卻也束手無策,這兩年倒是消停了些,但他膝下也只有這一個公子,自然看成眼珠子似的,若有人願意上門醫治,他還是會好生接待,你倒不必擔心上門會受到怠慢。」
香枝兒聽著微微一笑:「有楊大夫出面安排,小子倒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一番交談下來,她對楊大夫的性情也有所了解,知道他的心性並不壞,並非沽名釣譽之輩。
這是對他已產生了最基本的信任呢,楊大夫聽著不由也露出微笑來,不枉他放下身份,與之相交,如今卻也算頗有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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