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連芳洲不是這麼厲害,叫那幾個無賴混混纏住了,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要是萬一在他們手裡頭吃了大虧,損了名節,傳揚開去,三少爺還會要她嗎
倘若這事兒真的是二夫人幹的,那也太狠毒了些
碧桃也不願意相信,忙道:「或許,或許不是吧倘若毀了三少夫人的名節,李家又有什麼好名聲還不是一樣叫人唾棄「
連芳洲冷笑道:「那不一樣我是鄉下來的,她大可說我自己帶來的臭毛病不檢點,說的再可憐些,世人只怕還要同情她們呢」
細想可不如此,春杏碧桃便也不言語了。
連芳洲又嘆道:「原本我也不敢肯定,離開前那番話只不過是詐一詐那幾個混混,可他們的反應告訴我,我沒猜錯」
連芳洲心中亦怒極,二夫人果然好毒的心思
碧桃忙道:「這可怎麼辦三少夫人,三少爺沒回來之前我們不要回去了吧萬一她再弄什麼詭計,那可怎麼辦」
連芳洲好笑,說道:「怎麼能不回去如果不回去,她們越發有的說了在府中,她們倒不敢明著來真是掃興極了,走吧,回府」
春杏碧桃相視一眼,只得跟上。
「奴婢們總會陪著三少夫人,無論如何,您還有我們呢」春杏勉強笑道。
碧桃也忙點頭稱是。
得知連芳洲主僕三個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二夫人不由氣惱。
周管家哪兒敢說失手了只回說今日還不及找到三少夫人她便回府了,明日她再出府立刻就令人尾隨跟上,必定再不失手。
二夫人這才狠狠作罷,吩咐了二門上不要再攔她,隨她想怎樣進出就怎樣進出。
她倒要看看,她下回還有沒有這樣好的運氣待她名聲受了損,看侄兒還待見不待見她
二夫人打定主意要在府外給她一個教訓,便不再管她在府中如何。看不過眼就不堪看算了。
昨日吩咐去廚房那邊打聽消息的小丫頭偷偷來報:那魚是加了東西的,吃了會腹瀉,拉上三天三夜還是輕的。
連芳洲誇了她一番命她自去,春杏碧桃忍不住又氣得罵了幾句。
連芳洲亦暗嘆:這個府中,是一刻也住不得了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連芳洲出了內宅,徑直去找府中的男主人李二老爺。
李二老爺心下暗奇,不便不見。
連芳洲客氣施禮見過後,也沒說別的,只問李賦的行蹤何日歸來。
行蹤李二老爺是知道的,向連芳洲說了,何日歸來他哪裡知道
不過他覺得直言不知似乎有損自己作為當家男主人的顏面,只向連芳洲含糊道:「左右不過就這兩日,你安心住著等便是了到了自己家裡,不用客氣」
連芳洲笑著謝過,起身告退。
第二天一大清早,連芳洲主僕三個早早的便出了門。
因為太早了,周管家還沒有來得及安排人跟蹤,等他得到消息想要安排時,連芳洲主僕早已不見了蹤影。
周管家鬱悶,心道這村婦怎麼回事怎的起的這麼早還當時住在鄉下早起好幹活嗎
也不敢讓二夫人知道,裝模作樣安排幾個人出去尋去了。
二夫人最近脾氣暴躁易怒,尤其跟這位三少夫人扯上關係更是一點就著,能不惹她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連芳洲帶著春杏碧桃,出府簡單用了點早餐,換了男裝,三人索性雇了馬,一人一乘,出城一路打聽往西山軍營方向去。
既然他歸期不定,她便親自找他去
總比等在府中要好得多
氣惱起來,免不了又罵上幾句:「李賦那個混蛋混蛋」
害得李賦這兩日噴嚏連天,情思火熱。
軍營所在之地閒雜人等不許靠近,連芳洲主僕三個到了離那不遠處再行不得,只得往道旁的一處茶舍坐坐,跟那賣茶的小老闆打聽打聽。
像她們這樣來軍營要尋人的雖不多見,也不算少,便好心的告訴她們道:「公子且在這兒吃杯茶慢慢的等等吧那軍營里時不時的也會有人出來,到小人這兒來喝茶的也不少呢到時候公子再同他們打聽打聽吧您那位親戚在哪位將軍的手下是個什麼職位公子先記仔細了,那些軍爺們脾性可不太好呢,不太耐煩聽多話的」
連芳洲點頭答應,笑著謝過了。
要怎麼說這個,好像還真的有點兒難辦啊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別的還真的不甚清楚呢
她這邊正琢磨著,忽見遠遠的馬蹄聲起,待得反應過來,已經疾馳而過,碧桃不由跌足:「哎呀,這些人這麼匆忙是去哪裡怎的也不進來歇歇腳呀」
「還愣著做什麼追上去」連芳洲果斷起身,奔出去上馬加鞭,疾馳而去。
春杏碧桃見狀不及說話,也連忙上馬跟上。
好不容易看到有這麼一撥人出來,要是錯過誰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再有人出來她總不能天天在這兒守著
前邊那疾馳的一行大約有十一二人,行不多時,一位二十一二容貌俊朗的年輕騎士回頭瞟了一眼,打馬湊近另一人,笑道:「頭兒,您這麼急著做什麼呀,還怕到不了京城嗎瞧那後頭三個小子,緊緊追著咱們不放,頭兒您就一點也不好奇不想看看他們想幹什麼嗎」
那人蹙了蹙眉,偏頭睨了他一眼,沉聲道:「你要是好奇你去看看沒人攔著你」赫然正是李賦。
那另一人卻是他的心腹部將,叫做蕭牧,原本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二人軍中相識結交,遂成莫逆。
蕭牧原本是西北人氏,橫豎沒有家人,李賦回京,他便也跟著回來了。
那一年剿殺水匪,李賦正是為了救他才遭人暗算失蹤。
這一二年來,他和琴姑娘洛廣薛一清等李賦的心腹一直鍥而不捨四下打探李賦下落,天可憐見,終於將他尋了回來。
「罷了,我也懶得去」蕭牧見他沒興趣也失了興致,忍不住又嘻嘻一笑,「頭兒,聽說頭兒娶了嫂夫人,這麼急著回去是要見嫂夫人嗎這一時半會兒,頭兒有什麼好著急的,嫂夫人還能跑了不成」
蕭牧說起「嫂夫人」三個字的時候略有些不自在,還帶著淡淡的不情願與不平,總之,是很複雜的一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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