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北倉皇手中的皇子,他的親兒子,還少了?
只不過其他兒子在他眼中只是棋子罷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棋子毀了便毀了,執棋人不會可惜。
「那你便好好坐著吧。」風青柏道。
段廷點頭,「你的話,我聽。」
這是個妖孽,他說出口的提點肯定不會有錯。
再者,他本來也是那麼打算的。
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他敢露出破綻,絕壁會成為靶子。
「黎姑娘今日怎麼沒隨你一道來?」柳玉笙轉移了話題。
雖然他們這一席只有他們三人在,但是隔牆尚且有耳,那些觥籌交錯中的人,誰能保證當中沒人豎了耳朵聽他們交談?
「她身份不夠。」士農工商,商排最末,權貴場合,商人是進不來的。
就算進來了,也只不過是多看一些白眼。
「當初我們回來的時候,呂家那邊好像有些異動,沒給黎家造成什麼麻煩吧?」
最開始,他們商團是跟呂家先接觸的,後來轉而跟黎家合作,依照呂家的為人,只怕忍不下這口氣。
一聽柳玉笙提起呂家,段廷樂了,「能造成什麼麻煩,呂家現在自顧不暇。當初都猜測他們背後有人撐腰,八皇子死了以後,呂家就亂套了。我估摸著他們背後一直依仗的就是老八。靠山突然就死了,他們當務之急是重新尋找依仗,哪裡還有閒情去搶別人的大餅。」
柳玉笙嘴角抽了下。
這麼說來,黑蓮那次暗殺,反而間接成就了黎家。
也算陰差陽錯了。
酒過三巡,段廷看了看四周,將身子往前傾些許,略帶神秘,「你們最近忙著大婚,不知道東越那邊出了大事吧?」
「廷王,你現在這樣子,特別像我朋友錢萬金。」
「錢萬金,不認識。」段廷繼續八卦兮兮,「東越那邊老皇帝駕崩了,駕崩前,本來擬定二皇子為太子,二皇子一派勢力都等著老皇帝歸天,拿到詔書後立即登基,豈料到最後來了個峰迴路轉,老皇帝是死了,但是留下的詔書,直接指名由七皇子登基承繼大統。二皇子派系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登時就把皇室鬧得個天翻地覆,血雨腥風。」
「怎麼鬧的?」柳玉笙聽出了些興致。
「老皇帝歸天后,宣讀聖旨的太監剛剛把聖旨讀完,就被二皇子一劍砍了腦袋,直言詔書是假的,準備自立為王的時候,發現竟然找不著傳國玉璽,這才發現,七皇子帶著玉璽逃了。出了這麼一遭,東越大亂。邊關不穩,民心惶惶,想要平息下來,就看二皇子跟七皇子之間誰勝誰敗。」
又是一出皇室密辛。
柳玉笙無言,不自覺看向風青柏。
皇室爭鬥波雲詭譎,風青柏當初一路走來,所經歷的艱難常人無法想像,他那時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吧。
「不用看他,他是個妖孽。就算壞境再惡劣,敵人再強,能站到最後的人也一定是他。」段廷朝風青柏舉杯。
總之這輩子,他絕對不會跟風青柏為敵。
那是自尋死路。
他確實不如風青柏,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宴席散後,各國使節沒有多留,第二日就一一離開南陵歸國。
兩人大婚後的第七日,風青柏恢復了每日上朝、處理政務的日子。
能擠出七天時間全然陪著她,已經很是難得。
柳玉笙並未覺著有什麼不妥,風青柏有他的事情要做,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便是成親了,也不是兩人天天都要膩在一起。
平平淡淡的,那才是生活。
這日煉了些改良的金創藥,看著還有好一段時辰風青柏才會回來,柳玉笙遂決定出門走走。
看看城中養生鋪子,順便去逛逛藥鋪,看有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藥材或者種子。
帶著一個侍女,素顏輕裝出了門。
京城大街一如既往的熱鬧。
沿街的鋪子還掛著她大婚當日的紅綢紅燈籠,依稀能感受到那日的盛況。
養生鋪子的生意也一如既往的火爆,即便是寒意依舊的二月末,也沒有凍結人們養生的熱情。
錢家的酒坊茶坊客人絡繹不絕。
就連城中那些大大小小的茶肆,跟養生茶坊達成合作後,每日裡的座位也是不夠坐的。
這頭客人還沒走,外面客人又來了。
趕趟一樣。
掌柜跟小二忙得腳不沾地,東家在櫃檯後面笑得合不攏嘴。
「王妃,還有半個時辰王爺就要回來了。」跟著她出門的侍女輕聲提醒。
柳玉笙點頭,「再去藥鋪逛逛,待會就回去。」
回去陪她的夫君用膳,閒嘮嗑,過跟爺奶爹娘一樣,平平淡淡,細水長流的老夫妻生活。
想到即將回來的那個人,柳玉笙眸心微暖。
藥鋪里能淘到的好東西很少,沒有稀奇品,最後柳玉笙抱了些最常見的藥材打道回府。
她的空間裡,種著名貴藥材無數,反是這種常見的,後來她很少再去栽種,因為隨處都能買得著。
邊走出藥鋪門口,邊將藥材包遞給伸手來接的侍女,冷不丁跟人迎面撞上,侍女出聲提醒都來不及。
「砰。」對面人倒地不起,好像昏迷了過去。
柳玉笙,「……」這是碰瓷嗎?
被撞的人是她,倒地是卻是撞人的那個。
沒有比這更搞笑的了。
她還沒來得及細看地上的人,駐足往這邊看的人群就被人從後面擠開,有人快步衝上來抱起地上昏迷的人就準備跑。
柳玉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站住!王八羔子的,偷了東西還想跑!老子削不死你!」
「前面的人攔一下,那倆人是小偷,別讓他們跑了!」
被擠開的人群後面又陸續衝過來幾個人,瞬間將小偷跟柳玉笙主僕團團圍住。
最先跑過來的中年漢子凶神惡煞,指著小偷鼻子怒罵,「跑啊,老子看你現在往哪跑!把偷的東西交出來!」
柳玉笙這時,才有機會打量跟她一道被圍在中間的人。
昏迷的是個中年男人,很瘦,臉上顴骨高高凸起,眼睛凹陷,臉色青灰很不好看,將他半抱半拖的是個少年,十五六歲左右,跟風墨晗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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