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抱住她的同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她的氣息,全都吸進自己的身體一樣。
這樣,他就可以永遠都不再離開她。
她說的那些話,他又何嘗不明白?她只是太擔心罷了,太在意罷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更為欣喜若狂,更為感念萬分。她和他一樣,也是如斯在乎他。
「嗯,我知道了。」他悠悠地回道,隨著聲音而出的氣息,散在她的耳邊,絲絲縷縷的縈繞。
那感覺,有些痒痒的,不經意之間,便讓顧婉所有的焦急與憤怒全都化作了蜜糖一般的甜蜜。
只是,心裡到底還有些放不下。
「以後你要是再這樣的話,那我也寧願不活了。」她嬌嗔一聲說道。
如果他為了她死了,她獨自一人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又有什麼意思?
一直以為,能夠遇到他,與他相識相愛,是自己在這個陌生的時空,最為幸運的事情。如果他死了,就好像將她的心,生生地割去了一半一樣。那種感覺,她堪堪承受不住。
寧卿將她抱的緊緊的,淡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讓他再一次經歷當時的情景的話,他知道,他確定,他仍然會義無返顧,仍然會隨著她的身影跳下去。
如果她死了,永遠不會給他明媚的笑顏,那他獨自一人活著,也是沒了意義。
不過這種事情,他絕對不讓讓它再次發生。
「好了,現在事情都過去了,就不再追究了,但是你以後注意!」顧婉板起臉,語氣嚴肅地說道。
寧卿「嗯」了一聲算作答應,心裡也是感覺暖暖的。
顧婉換了個姿勢,依偎在他的懷裡,又說道:「也算是我運氣好,昏『迷』了好幾天之後,被一個好心人給救了。」
「被誰救了?在何處?」寧卿忙問道。
他也想過,她一定是被人給救了的,但是為何他找了又找,甚至出高架懸賞,都每人來給提供消息?
顧婉聽他這麼問,笑道:「也不怪你找不到,那個地方可難找的人,一般人找不到。」
寧卿點了點頭,不禁說道:「難怪賞銀提到了十萬都沒人來報信。」
顧婉聞他此言,不由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出銀子懸賞,你就不怕有人把我養起來當豬賣,好賣個好價錢?」
聽她如此說,寧卿的眉頭皺了起來。
也的確是,他當初因為太心急了,根本沒想到這些。不過,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這個『女』人,也真是太讓人說不出話了。
顧婉笑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難道我在你心中,指十萬兩?」
她這話一說出口,寧卿的面『色』更是難看了起來。
十萬兩又算什麼?在他的心裡,在他的嚴重,她是這個世上最寶貴的東西,拿什麼來與他換,他都不換。
反之,也是一樣。為了她,就算讓他失去他所擁有的一切,他都願意,無怨無悔。
顧婉見他這副樣子,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再逗他了。
「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寧卿又問道。
顧婉想了想,好好地回憶一番:「其實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只能趁著下過大雨之後,趁著漲水的時候才能夠進出,其他的時候是不行的。」
那日她能到了那裡,正是因為前幾日剛剛下過了大雨,水勢漲了起來,她這才隨著水流,一路漂到了那裡。如若不然的話,肯定也進不去。
「後來,我是跟著寧陌一起出去的,再然後,你就知道了。」顧婉又接著說道。
這件事情,寧卿在趕路的時候,早已讓人查清楚了。
他也感到很奇怪,為何寧陌會找到了那裡,為何他會帶走她。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會讓他再動她一絲一毫。
「那****落水的時候,真的是橋索斷了嗎?」寧卿又看著他問道。
他早就已經懷疑事實不是這回事,只是當初到底是怎樣的情景,因為他一直都在找她,所以還沒來得及去查。
不說這事,顧婉還差點忘了,一說起來,她立馬從他的懷裡起來,堅定地看著他,說道::「是採薇,是她割斷的橋索。」
寧卿聞言皺起了眉頭,採薇是誰的人,這事又是誰做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當初採薇慌慌張張地去『春』回堂找我,說是你母親突然暈倒了,讓我去給看一看。我也是著急,就和她一起去了。但是誰料到了那索橋上,她竟然先跑到了頭上,然後用刀子割斷了橋索。」顧婉又接著說道,語氣里不由得染上了濃濃的恨意。
如果不是她的話,她又何必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又何必經歷那些事情?
寧卿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但他心中卻明鏡似的。
「採薇是顧婷的丫頭,你說是不是顧婷要害我?」她又皺眉問道。
她一直和採薇無冤無仇的,她哪裡至於要這般非要讓她死不可?
所以,她便懷裡,採薇肯定是受了顧婷的指使。
寧卿依然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然而正是因為他這樣,讓顧婉心裡不舒服了起來。
她重重地推了他一把,生氣地說道:「都怪你!招的這些爛桃『花』!」
說著這話,她氣得背過身去,不去看他。
寧卿面『色』依舊『陰』沉,但是她的話,卻讓他無力反駁。因為她說的,又何嘗不是事實?
如果不是他的話,她也不至於受了今日這番痛苦。如果當初他能早一點將此事了解的話,她今日依然也不會這樣。
所以,說起來,怪他,都怪他。
寧卿心裡正在思考著如何幫她報仇,但是顧婉沒有聽見他言語,也沒見他有任何動作,不禁更為惱怒了起來。
「怎麼了?你還不捨得了嗎?」她質問道,「我不管你舍不舍的,反正那些害了我的人,我都會讓她加倍償還。」
她不是包子,不是軟柿子,被欺負了不能就這麼過去了。
更別說,如此蛇蠍心腸,如此狠毒的手段,讓她差一點就丟了『性』命。
此仇,不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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