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你!」待顧婉看清了那人的形容,驚呼一聲。
被她給認出,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撓著後腦勺,靦腆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回來了?你們幾個都回來了嗎?」顧婉又問道,見到他,心裡滿是驚訝和歡喜,倒是把之前的事給忘了。
「是啊,大將軍回朝了,便也讓我們回鄉探親。」男人回道。
當初承『蒙』顧婉恩惠,讓他們兄弟幾人入了宋大將軍的麾下,他們在軍中英勇善戰,才剛去沒多久,便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功勞。後來因為表現出『色』,更是被上將器重。此次宋大將軍回京,他們也有了半年的假。
現在在顧婉眼前的,正是脾氣最為暴躁的老二,但是在顧婉面前,這粗莽的漢子,便規矩多了。有時候還扭扭捏捏的,可愛的很。
「王妃對我們兄弟幾人的再造之恩,當初走的匆忙,都沒有好好地答謝一番,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兄弟們,好好地謝謝王妃。」老二粗獷的聲音說道。
顧婉聞言笑了起來:「謝不謝的倒是小事,等你們兄弟今後個個都成了將軍了,我作為保舉人,臉上也有光彩不是?」
老二聽她此話,又是嘿嘿笑了起來。同時心中暗暗發誓,回去以後,定要『混』出個人樣來,不枉她這一番期望。
再見到他,顧婉自然是高興十分的。他們於她來說,也算是一場緣吧。當初她在楚湘揚名,可不正是因為救活了被齊大夫斷定為必死的老三?如果不是因為她一時衝動和齊大夫打賭,又贏了他的話,或許她到現在,都還只是『春』回堂的『藥』師,以後的那些事情,說不定也都不會發生。
此番想來,顧婉不禁有些唏噓,真是想不到,一眨眼,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因為當初受過她的恩惠,他們兄弟幾人對顧婉自然感念於心,因此當今天在茶樓,老二一聽到有人說顧婉的閒話,便受不住了。憤然拍桌而起,與那造謠的人喝罵了起來。
「『奶』\『奶』\的,那小王八羔子竟敢詆毀王妃,哪天再讓老子看見了,非剁了他不行!」他憤憤說道。
不說這事顧婉還忘了,此時聽他一說,便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二聽她竟然問他,不禁面『色』一怔。難道,她不知道?但這事,不好說啊。
正當他猶豫著的時候,又聽顧婉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都說了些什麼,你只管說與我知道。」
如此的話,老二也就不好不說了。
「那小兔崽子說王妃與程泗晨曾『私』定終身,還說」,他抬頭看了顧婉一眼,「還說王妃您被他棄了,還曾要上吊。」
顧婉聽他說完,冷然一笑,自己想也能知道外面在傳的是什麼。
之前她也聽到了,說是流言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流言的內容,斷然不會像他現在說的這般輕描淡寫。這些事情,在她剛剛成為「神醫」的時候,就被扒出來了。但那時候都沒有被傳開,為何如今被傳成了這樣?
只怕這便說明了,一來是有人故意挑撥,二來,傳言裡的內容,肯定十分勁爆。
她猜想的一點沒錯,事實情況,不但顧婉和程泗晨之間的過往被傳遍了大街小巷,而且還有無中生有被捏造出來的事情。
比如當初兩人『私』定終身,顧婉還懷了身孕,後來被程泗晨無情棄之,這才會了無生意,想要上吊而死。
流言這種東西,顧婉也不是經歷過一次兩次了,那些沒有根據的話,到頭來,自然很快就煙消雲散。顧婉本來也不想在意的,但這件事情,說的是又是她和另一個男人之間的事,她不在意,但她怕寧卿在意。
兩人現在雖說雨過天晴了,但關於這事,顧婉還是沒有和他挑明了說。他之前消了氣了,但難保不會因為這流言,心裡再起『波』瀾。
打發走了老二,丫頭送來了午飯,但顧婉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匆匆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
既然城中都已經傳遍了,那就是堵也堵不住了。只不過顧婉仍有一事想不明白,這些話,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張氏,但張氏現在明明都不在這裡了。還是說,是與張氏親近之人?
顧婉想了想,也覺的不太可能。現在張氏和程泗晨被流放,程泗晨的爹在回鄉的路上。既然他們都沒可能的話,那就更不會是其他人了。
可以想像,有誰會為了一個再無希望翻身的人,來去得罪了她這個整個楚湘最有權勢的『女』人?
但如果說是她的仇家的話,顧婉更百思不得其解了,到底是誰想害她?
顧婉心裡想著事,也就沒了要午睡的意思。
但就在此時,卻見寧卿回來了。
「怎麼這時候回來了?」顧婉問道,起身迎了過去。
寧卿面『色』微微有些凝重,看向她問道:「今天出去了?」
顧婉點頭:「嗯,去了陳府一趟。」
寧卿沒再說話,拉著她的手在桌邊坐了下來。
他凝望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已經讓人查了,但是查到的結果,只知道是出自一個姑娘之口。」
他沒說什麼事,但顧婉卻明白,除了眼下那沸沸揚揚的流言,還能是什麼事?
但顧婉最先關注的,並不是這些話出自哪個姑娘之口,而是寧卿的反應。
他俊美無暇的臉上,眉頭微微蹙著,像是被憂愁鎖著一樣。
顧婉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生氣了嗎?」
寧卿眉梢輕揚:「我生什麼氣?」
顧婉抿抿『唇』,垂眸,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太過於明亮,像是能把她的所有心思都給看穿一樣。
「因為,那些謠傳啊。」顧婉小聲說道。
不管哪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就算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心裡也一定不會好受。
寧卿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依然凝望著她,卻是點點頭:「是啊,我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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