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聽她這麼說,不由得心下驚奇,忙問道:「你說什麼?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顧婉點頭,回道:「是啊,這麻沸散是好的,『藥』是好『藥』,至於病人後來因為周身潰爛而死,那是因為手術過程中消毒或是護理不當,造成的細菌感染。」
手術?細菌?這都是什麼?對於顧婉說出來的這些詞,顧大夫治感覺應接不暇,全是他不知道,並且還迫切想知道的。
顧婉見他面上滿是『迷』『惑』,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於是解釋說道:「手術就是大夫給病人割開皮『肉』治病的意思,細菌嘛——」
她覺的這個有點不好解釋。
正好此時夕陽西下,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灑下一層金『色』的光輝。
「顧大夫你看」,顧婉將顧大夫拉到一邊,指著光束說道,「被陽光一照『射』,現在可以看見,裡面飄著很多微小的東西,這些東西,是平時我們的眼睛所看不到的。」
「嗯。」顧大夫點頭,之後又聽顧婉說道,「其實我們的周圍,包括我們身上,都是布滿了這種非常非常小,眼睛看不見的東西的,這些東西,也是有生命的,有的對人體有好處,但是有的,卻對人體有壞處。這些很小的有生命的東西,就是細菌。而病人在手術之後,因為皮『肉』『裸』『露』,很多細菌附著在上面,有害細菌多了,就會使皮膚潰爛,直至死亡。」
顧婉覺的她解釋的已經夠通俗易懂了,但是至於顧大夫有沒有完全理解,她就不清楚了。
「你是說」,顧大夫問道,「是這些看不見的東西,粘在皮『肉』上,這才使的皮『肉』潰爛的?」
顧婉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顧大夫瞭然地點了點頭。
緊著著,他又說道,「那也就是說,只要是把這些細菌殺死,就會使皮『肉』免於潰爛?」
顧婉驚喜地點點頭,不愧是老大夫,果然是一點就通。
抗生素的原理,也就是這樣的,也正是因為有了抑菌的『藥』,這才得以使手術可以進行下去。
「其實不只是殺死細菌,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創造不利於細菌生存的環境。」顧婉又說道,見顧大夫不解地看著她,又接著解釋道,「比如說中『藥』艾草,很多人都知道,用艾草熏『潮』濕的地方可以去濕氣,從而不容易得病。這就是因為艾草去濕氣,而乾燥的環境,一般不利於細菌的生存,有害細菌少了,人才不容易得病。」
顧大夫點了點頭,顧婉說的這一席話,竟然讓他瞬間覺的,自己這一生所學,竟然是這麼的微不足道。原來,奧妙竟然在這裡,只是他一直沒參透,從來都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的話,他能挽留住多少人的『性』命?如果早知道的話,師父也不會帶著滿滿的遺憾而去。
顧大夫陷入了沉思,而顧婉卻開始研究這麻沸散。
「小婉啊,你這些學識,堪為我師。」顧大夫說著這話,便行了一個禮。
顧婉見狀,忙道使不得,將他扶了起來。
「顧大夫可千萬不要這麼說,真真是要我羞愧死了」,顧婉說道,「我這點東西,都不敢在您跟前賣『弄』,把脈抓『藥』啥的,我可當真是一點都不會,以後還要跟顧大夫好好學呢。」
顧大夫點頭,笑道:「那行,你我二人正好互為補充,將這醫『藥』一行,發揚光大!」
顧婉點頭答應著,頓時覺的信心滿滿。有顧大夫在,她相信,不管是什麼困難,她都能夠克服。
「對了顧大夫,這個麻沸散是怎麼用的?」顧婉指著桌上的麻沸散問道,這個東西,應該不是直接注『射』進身體裡的吧。
顧大夫解釋說道:「用你的話說,就是手術前一個時辰,讓病人用酒兌了喝下去,等到身上沒有知覺了,再進行手術。」
「這樣啊,那可就慢了。」顧婉皺眉說道。
一個時辰?那就是兩個小時,這個時間,可是不短的。不過想來這東西從口裡喝進去,又經過腸胃層層吸收,必定是見效慢的。但是,如果把這湯『藥』變成高純度的注『射』液的話,只怕就要見效快多了。
顧大夫聞言又問道:「那你的麻沸散是如何用的?」
「早上我不是拿出來一個針筒給你看了嗎?就是將這液體『抽』到針筒裡面,然後通過頂端的針,直接打進去的,只需大概半炷香的功夫,便能見效。並且,還可分為全身麻醉和局部麻醉,畢竟麻『藥』對人體有時候是有些傷害的,所以能局部麻醉的,儘量不要全身麻醉。」
麻沸散竟然不是喝下去的,而是用針打進身體裡的。這種法子,顧大夫承認,他也著實被嚇了一跳。但是半炷香就能見效,這更是他永遠也無法想像的。
顧大夫心中思慮著,又看向桌上放著的,師父留下的麻沸散。
「那這個『藥』,可以用你的針筒打進去嗎?」顧大夫問道。
顧婉搖頭,這個恐怕是不行。先不說提純的怎麼樣,裡面是不是有雜誌,光是這使用的方法,她就不敢用針筒來試。
「那怎麼樣才能?」顧大夫又問道。
反正製作麻沸散的方子他有了,而且顧婉也有工具和法子,他相信,一定能找出合適的法子,來將這麻沸散的功效達到最大。
「這個,還真不好說呢。」
顧婉說著這話,拿起桌子上放著的一隻茶杯,將『藥』罐中的『藥』汁倒了一些放進小茶杯里,仔細觀察了觀察。
「倒是『挺』細的」,顧婉說道,「但是仍然不行,不能注『射』到人體。」
顧婉心中思考著,依她的看法,如果將這『藥』蒸餾出來的話,興許可以試一試。只是,現在這樣的條件,沒有蒸餾的設備,只怕也是不好『弄』啊。
「顧大夫,這裡有玻璃嗎?」顧婉突然問道。
她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沒有冷凝管,沒有蒸餾的設備,她也要自己試著去做。不去試,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門』路。
顧大夫搖頭:「有琉璃。」
琉璃,雖然不如玻璃,但是如果沒有玻璃的話,琉璃也是可以替代的。
「價格高嗎?」顧婉又問道。
做這個蒸餾設備,需要用到很多琉璃,如果價格十分高的話,那就不太合適了,她還可以尋找其他的替代品。
「高。」
顧婉搖搖頭,皺眉道:「那就算了,不合算。」
誰料,顧婉話音剛落,又聽顧大夫說道:「沒事兒,儘管用就是了,公子有的是錢。」
公子?寧卿?她以前不知道他多有錢,不過看他這宅院,這會兒也能看出一二了,的確是很有錢。想必,『花』點錢多買點琉璃,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吧?
顧婉心中想著,便說道:「那好,就用琉璃吧。」
顧大夫不知她是何意,正要問,卻聽她說道:「我這就畫出樣圖來,等明兒麻煩顧大夫找人拿去燒制了,做好這儀器之後,咱們就可以進行蒸餾麻沸散的實驗了,說不定能成功呢,要是真成功了,那可就好了,不用再怕以後沒法做手術了。」
「真的?」顧大夫聞言,心下十足驚喜,如若真是成功了的話,只怕他要『激』動得老淚了。
師父窮盡一生沒有完成的事,他馬上就要給實現了。
而此時,顧婉早已在一旁的書案上坐了下來,拿起紙和筆,就開始畫圖。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但是顧婉卻渾然不覺,依然在畫著圖。
離這裡不遠的一個院子裡,一襲白『色』的身影正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
他負手而立,乍一看去,還真像是飄落凡間的神仙。
「公子,我去廚房吩咐煮點宵夜給送去吧?」『侍』從在一旁說道。
寧卿聞言,回頭瞪了他一眼,他什麼時候要給他們送宵夜了?
『侍』從見狀,『唇』角揚起濃濃的笑意。公子是沒說不假,但是他可看出來,今日他不但偷偷看了小婉姑娘的背影,而且現在還一直望著人家所在的方向呢。
「公子,我去了啊。」『侍』從又笑道。
與他相處時間久了,也就慢慢地對他的脾『性』了解了。他雖然平時一副不苟言笑,盛氣凌人的樣子,但是其實一點都不可怕,只是不太愛說話,不太愛笑罷了。其餘的,和別人也沒什麼兩樣。
寧卿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盯著前方看著。
但是『侍』從知道,他這反應,就是表明他不反對。
顧婉正在專心地畫著圖,突然聽見『門』上傳來敲『門』的聲音。
但是她現在正忙,根本無暇理會是誰來了。況且這裡又不是她家,不會有人來找她的,要找的話,也肯定是找顧大夫的。
顧大夫聽見敲『門』聲,便起身去開『門』,拉開『門』一看,不禁有些驚訝。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一直跟在公子身邊的人,而且此時,他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
「幹什麼?」顧大夫一邊上下地打量他,一邊問道。
「沒幹啥啊,公子知道小婉姑娘沒吃飯,特意吩咐了廚房給做了宵夜。」『侍』從說著這話,便提著食盒進了屋。
此時就算顧婉根本沒抬頭看來人是誰,但是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個死變態,給她送宵夜?有沒有搞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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