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三伏天,每日裡都燥熱燥熱的,顧婉因此越發懶怠動彈了,整日裡沒事的話,便只在家裡,並不出『門』。。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但這幾天,她的心裡卻存著一件事兒。
再過幾天就是中元節了,按照慣例,到時候城外的寺里會誦經做法,而她作為王妃,作為整個楚湘的『女』主人,必須要親自去到場。在中元節的前幾天,她便要去寺里給添置香油錢和一些物件。
在家裡好幾日,眼看著中元節就要到了,不去是不行了。因此這日,顧婉特意起了個大早,趁著早晨太陽還不太毒辣,便趕早地出去了。想著早早地完事,早早地回來。
她帶著忍冬和半夏一起去的,到了寺里,見了住持,又將一應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便打算離開。
但今天天氣著實太過于晴朗,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熱的讓人受不了了。
顧婉坐在馬車裡,雖然身上穿的是冰蠶絲製作的衣裳,但依然熱的很。半夏在一旁為她打扇,但扇出來的,也全都是熱風。
「這樣大夏天的,還是在家裡舒服啊。」顧婉不禁感嘆,回家之後,她再也不要出來了。
本以為一會兒就能完事回去的,但不想這麼快,太陽便毒辣了起來。顧婉也覺的口乾舌燥,乾渴難耐。
「出來的時候忘了帶水了。」顧婉用帕子拭了一下額上又冒出的汗珠。
「是我們倏忽了。」忍冬焦急著說道。
說罷這話,她又將清涼的馬車竹簾掀開一角,往外看了看,想要看看,這附近是不是有人家,可以找點水喝。
顧婉一邊擦汗,一邊說道:「這附近荒山野嶺的,哪裡有人家?算了,再忍一忍,馬上就到家了。」
但似乎只說這一句的話的功夫,便讓她的嗓子要冒煙了,著實幹渴的難受。
然而誰料,正當此時,她卻忽聽忍冬驚喜地喊道:「王妃您看,那邊有一戶人家。」
顧婉詫異十分,這裡怎麼會有人家?
她也忙順著忍冬說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在不遠的前方,有一處簡單的房子,房子前面用籬笆圍成一圈院牆。
「王妃咱們下去吧。」半夏也歡喜了起來,看向顧婉問道。
顧婉點點頭,便扶著她的手,下了馬車。
三人來到那籬笆牆外,忍冬上前去扣了扣柴『門』。
沒有人回答,但就在此時,顧婉卻忽然看見,在房子的旁邊,快速地閃過了一個人影。
看身形,應該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顧婉不禁多看了幾眼,因為她似乎覺的,那個身影,看上去有點熟悉。
但身影一閃而逝,再也沒有出現。
忍冬又敲了『門』,問道:「有人在家嗎?」
這次,她的話音落下,便見一個年輕的『婦』人走了進來。
這『婦』人穿著樸素,大著肚子,迎面走了過來。
「大嫂,我們是過路的,天干口渴,想討碗水喝。」忍冬笑著說道。
那『婦』人聞言,將她們打量了一番,尤其是她的目光,在顧婉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進來吧。」
「多謝了。」顧婉笑著回道。
『婦』人沒再說別的話,開了『門』,便讓她們進來了。
進去之後,『婦』人為顧婉倒了水,但她的表情始終冷冰冰的,讓顧婉本想和她說上幾句話的,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人家不願意說話,那還是不要說好了。
「家中只有你一人嗎?」顧婉喝了水,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影,還是沒有忍住,向那『婦』人問道。
『婦』人點頭:「是。」
顧婉聞言,只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話。但她剛剛,明明還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的。為何,這個『婦』人卻說家中只有她一個人?那個男人,是她的夫君嗎?
但這些問題,顧婉也不好問的太過於詳細,又喝了碗水,再次向那『婦』人道謝,之後便告辭離去了。
她走的時候,『婦』人以身懷六甲,身子不便為由,並沒有出來相送。
顧婉覺的這『婦』人怪怪的,她一身粗布麻衣,但她那周身的氣度,卻又一點不像山野村『婦』。還有,家中明明還有男人,她為何要說只有她一人?
她對她的態度冷冰冰的,但她和她是第一次見面,根本就無仇恨可言,她為何會是這種態度?
只下去喝了碗水罷了,但顧婉卻帶回來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離開了那農家之後,顧婉又上了馬車,這次一路疾行,直接進了城,回了王府。
回去之後,顧婉忙讓人拿來昨天做好的冰鎮果子來吃,吃下兩個,這才覺的舒服了不少。
身上舒服了,她的心也寬了不少,關於剛剛的那個『婦』人,她也便不再多想了。
中元節那天,顧婉又去了城外的寺里,在那邊整整一天,一直到了黃昏的時候,這才回了家。好在山寺的位置高,在山上,倒是比底下要清涼的多。
不覺半個多月過去了,陳景澄的傷勢也好了不少,這幾日都能自己下『床』慢慢地活動了。
「你這條命是撿回來的,現在可別高興的太早,說不定一個不注意發生了意外,到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四喜扶著他在『床』邊慢慢地走動,在他耳邊說道。
她這話說的很不吉利,很不討人喜歡,但陳景澄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笑了笑,回道:「有四喜姑娘在,我不會有事的。」
四喜瞪他一眼,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他很少有熱情的時候,全都是冷言相對。但陳景澄卻一點都不在意,還是對她笑呵呵的。
看在他表現良好的份上,當他問起一些關於手術方法的問題的時候,四喜也不吝嗇,會和他說上一會兒。
「你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也該回家去了。」四喜又說道。
但陳景澄卻立馬搖頭:「不,我還沒恢復呢。」
說著這話,竟是臉上帶上了痛苦的神『色』,「哎呦」一聲:「我的『腿』又疼了?」
「哪裡?」四喜聞言,一顆心揪了起來,忙問道。
但當她彎下身子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肯定是這魂淡又在騙她。
她直起腰板,冷眼看著他:「再裝,繼續裝。」
陳景澄被她識破了,也不氣惱,又是呵呵一笑:「剛剛是真的又在疼了,現在又好了。」
四喜咋舌,白他一眼,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臉皮的人?
但陳景澄卻沒有絲毫覺悟,依然被四喜攙著,繼續慢慢地走動。
四喜扶著他,突然又說道:「你想在這裡住可以啊,但是我們『春』回堂最近繁忙的很,需要住院的病人太多,你下個月的『床』位費漲一倍,先『交』了再說。」
陳景澄轉眼看她,又是笑了起來:「這個好說,好說。」
但就算他再怎麼不想走,終究還是要走的。一個月之後,陳府的人便來接他回去了。
最近一段時間,或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上『門』拜訪的人也少了起來。顧婉在家裡,倒是樂得清閒。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太閒了,她感覺自己竟是越發地懶了。每天早上,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願起『床』。盡然如此,中午還需要睡午覺,一睡又是半下午。
這不,才剛剛吃過了早飯,她又是打了個呵欠,感覺又困了。
「王妃要是困的慌,就去睡一會兒吧。」忍冬在一旁說道。
顧婉搖搖頭:「不睡了,才剛起『床』呢。」
一天睡到晚,她是得了嗜睡症還是咋滴?
正當此時,忽見一丫頭打帘子進來,說是陳夫人來了。
顧婉忙讓人帶她進來。
陳夫人進來了,行禮問安過後,這才坐了下來。
「你可是有日子沒來了。」顧婉笑道。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和陳夫人的關係,也是親密了起來。陳夫人這人不錯,年紀也不比她大多少,所以兩人在一起,也算是極為合得來。
「天氣熱,怕叨擾了王妃。」陳夫人回道。
「三伏天都過去了,眼瞅著就要立秋了,不會太熱了。」顧婉笑著回道。
陳夫人點頭稱是,喝了口茶,又問道:「王妃近日可好?我怎麼瞧著『精』神不大好的樣子。」
顧婉聞言嘆息一聲:「是啊,是不太有『精』神。」
「那可不是小事,還是儘快請大夫看一看吧。」陳夫人又說道。但說完這話,她卻笑了起來,「哎呦,我倒是忘了,王妃自己可不是神醫?」
「神醫算不上,我就懂個皮『毛』罷了。」顧婉笑了一聲,回道。
她說的也是事實,中醫博大『精』深,哪裡是她學上幾天就能學會的?學到的,也僅僅是個皮『毛』罷了。
「王妃過謙了。」陳夫人又說道。
言罷,她又是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猶豫了片刻,突然說道:「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想和王妃說說。」
「什麼事?」顧婉看向她問道。
陳夫人笑了笑:「是關於我家大公子的事。」
「哦?大公子又怎麼了?」顧婉反問一句。
「是關於,大公子的親事。」
顧婉聽她此言,眼睛盯著她,閃著幾分錯愕的光芒。但轉瞬,她又笑道:「大公子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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