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陰雨天即將過去時,晴了一天的老天突然間又是大雨傾盆。
蘇嬤嬤將冬日所用的爐子又重新拿了出來,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為了去濕。
自歡兒給吳印和趙介二人各做了套衣裳後,三人可以說常蹲在一塊聊天,明明這二人都比歡兒年長,還能聊得起勁。
每每看到此情景,蘇嬤嬤就會低聲跟崔嬤嬤說「原來影衛營的人竟也是這般八卦的。」
崔嬤嬤在宮裡住慣了,做事不絲一苟,神情也是一成不變的嚴肅,別人說十句,她才說一句,這日聽到蘇嬤嬤這麼說,竟回了句耐人尋味的話「深宮總是孤單的。」
蕭真原本就對吳趙二人有著熟悉親切之感,看著這二人能融入到她們之中,心中還是挺高興,然而,過了幾天,竟見蘇嬤嬤,崔嬤嬤二人也開始加入了他們的八卦中。
蕭真一時好奇,某天搬了條凳子也加入了他們的聊天中,於是,很多京城的秘史,她知道了。
這份秘史中,包括皇家的,包括很多貴族的,也包括了韓家往事的。 吳印和趙介講得繪聲繪色,蕭真聽得津津有味,漸漸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原本以為這些都是別人臆測出來的瞎談,他們閒得無事拿出來消遣,結果這二貨竟然很神秘地說,這些都是影衛營的機
密,讓她們一定要保密。
所有人「」默默的起身,各做各的事去了。
蕭真也回到了桌邊開始練字。
「歡兒,你不是說很想聽這些八卦的嗎?」吳印想跟歡兒去說話,歡兒壓根就不想理他。
「呸,這些是八卦嗎?別人要是知道了,我肯定會被你連累殺頭。」歡兒哼了聲。
「這有啥啊,我們說的那些事街頭小巷都在談論著,不是殺頭的大事。」趙介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道「再說,這些也都是藍虹告訴我們的,那傢伙更八卦,我覺著你跟她肯定聊得來。」
「藍虹是誰?」歡兒奇道。
「一名暗影,武功比我們差多了。」
藍虹?蕭真練字的筆一頓,這姓氏倒是特別。
「這雨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蘇嬤嬤開了下窗,一股子雨氣就撲面而來,趕緊又關上窗戶問蕭真「夫人,大人這幾天雖每晚都回來睡覺,可一大早又走了,可是宮裡有什麼事呀?」
蕭真正待說不知道時,聽得吳印道「皇上極有可能要廢太子了。」
所有人「」
「奴婢什麼也沒聽到。」崔嬤嬤若無其事的開口。
「奴婢也什麼都沒聽到。」歡兒緊接著。
「夫人,奴婢今晚燒您最喜歡吃的獅子頭。」蘇嬤嬤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對著蕭真說道。
「好。」蕭真開始練筆。
趙介看著吳印抽了抽嘴角「這事你也敢拿出來說?」
吳印一臉莫明其妙「那麼多秘密你不都說了嗎?」
「我說的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和你這事能一樣嗎?」趙介沒好氣的說道。
天空終於在三日之後放晴,蕭真也開始準備去魯國公府賞花的穿戴。
這是蕭真第一次參加貴夫人之間的宴會,對方又是在大漢初建之時立過功的魯國公府,加上崔嬤嬤是從宮裡出來的,這打扮自然得精心。
有的女子長得平凡普通,可胭脂一抹,卻覺得美麗動人,有的女子長得美麗動人,塗上胭脂反倒是掩蓋了自生的麗質,蕭真剛好屬於第一種。
因此,當歡兒與蘇嬤嬤看到站起來的蕭真時,都驚得呆了好一會。
就連吳印與趙介都看直了眼。
原來他們的夫人打扮起來竟是這般好看,一身的綢帛華服,配著精緻玲瓏地金釵,桃腮帶笑,神態悠閒,非過目不忘之姿,卻舒服得想讓人多看一眼。
「夫人好美。」歡兒不敢置信。
蘇嬤嬤點點頭。
「我也覺著我美麗動人。」蕭真嘿嘿一笑,又忍不住對著鏡子自我陶醉。
崔嬤嬤掩嘴一笑「夫人的五官很適合打扮,奴婢這會給夫人的打扮還只是淡的,若真要好好打扮一翻,必定能驚艷眾人。」
蕭真不懂打扮,平常也就是隨便弄點「只是隨意一打扮就花了一個時辰,這若好好打扮起來,豈不是得花個半天時間?」
「在宮裡,娘娘們之間為了爭得皇上的寵愛,一天的時間都是花在打扮上的,只為了能讓皇上看一眼。」
「這要常常如此,我可真受不了。」蕭真覺得鏡中的自己美雖美,她也很喜歡這模樣的自己,可總覺得她有更喜歡的樣子,只是更喜歡什麼樣子一時沒找准,但不應該是這般模樣。
「夫人,不好了。」一名下人匆匆跑了進來,驚惶的稟道「大人的母親帶著一大群人衝進來了,說,說要抓您去浸塘。」
什麼情況?蕭真擰擰眉,走了出去。剛走出院子,就見韓母與一眾人,約有二十幾人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吳印與趙介見狀,吳印朝著趙介點點頭,趁著眾人沒注意,身子瞬間隱入了一旁的樹內,消失。 蕭真的眸光落在那些手拿棍子的護衛身上,這些護衛有些她認得,在韓宅里做事,好似身上還有些功夫來著,看了一遍後,她看向正不知為何事而氣得不輕的韓母身上,問道「韓夫人,你帶這麼多人
來,想做什麼?」
「做什麼?」韓母的聲音近乎於尖銳,不知是為了什麼事而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沒了清白之身竟然還能厚顏無恥的留在子然身邊。」
這話一出,崔嬤嬤等人臉色都白了下,蘇嬤嬤忙上前說道「夫人,話不可亂說啊。」 「我亂說?」韓母一手指著蕭真厲聲說「新婚之夜,她被人劫了去,子然跟我說沒什麼事,我今天才知道,她那時就已經被三個野男人玷污了。蕭真,你知不知羞恥,這要若了別的良家女子,早就羞憤
自盡了。」 「不錯。」韓母身邊一個年約六七十歲,長得清瘦卻看著一臉古板的長者道「蕭氏,你既已失去了清白之身,就不配再留在韓大人身邊,免得污了韓大人的名聲,也有損我韓氏家族的顏面。我身為韓氏
族長,不得不出面。」 蕭真微眯起眼看著眾人,她知道子然將新婚日那天發生的事隱瞞了下來,沒想到竟然連自個母親也沒告訴,那這會又是誰在她面前說起了這事,還將故事加油添醋了一翻不說,連韓家的族長給驚動了
。 蕭真實在是頭疼,她不善於處理這種事,也不喜歡身陷在這種事中,再者,這些人又是韓家人,族長都來了,族長身邊的幾位長者相信在韓家也是頗有威望的,想了想,便道「一切等子然回來了再說
吧。」
蘇嬤嬤與崔嬤嬤心裡都咯噔了下,什麼叫等大人回來了再說,夫人應該解釋她並沒有失去清白之身啊,哎喲,現在說不清楚,以後就更說不清楚了。
「蕭真,」韓母氣得臉色發白「你別妄想子然回來救你,我就是打聽好了子然今天會在宮中不會回來,你就死心吧。」
「你們到底想怎樣?」蕭真抿緊唇,不悅地看著這些人。
「你本是低賤的婢女身份,不配韓大人,如今是連站在韓大人身邊的資格也沒有,」韓氏族長沉聲道「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
「我若不呢?」
族長指了指身後護衛拿著的竹籠子「將會把你抓到裡面浸塘。」
蘇嬤嬤,崔嬤嬤,歡兒三人的臉都白了。 趙介則是雙手抱胸,一臉若無其事的看著這些人,有他在,沒人能傷得了夫人一根汗毛,不過,夫人就一點也不害怕嗎?他看著這位蕭真夫人很是淡定的望著這批人,眼神平靜,嘴角似笑非笑,別說害怕,是連絲緊張也沒有,不愧是斧頭大哥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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