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蕭真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揉揉發疼的雙額,無意識的喊了聲「吳印,趙介,什麼時辰了。」
「稟娘娘,己時了。」回答她的是名宮女。
看到宮女時,蕭真愣了下,這才憶起,當初皇帝答應與她大婚,除了將兵權上交,也要她脫離所有的舊部,將她所有的親信都一一的流放了出去。
而這個宮裡所有人的都是皇帝的,包括眼前服侍她的宮女們,許是她不受寵,宮女們看她的眼神也都是冷冷的,但好在還算尊敬。
「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蕭真問。
「是。」
見這宮女面上恭敬,但眼晴里卻有一絲不滿,蕭真問道「我昨個喝醉失態了?」
宮女點點頭「昨個夜裡,娘娘在園中亭子裡喝酒,剛好丞相大人去御書房拿東西,娘娘便抱著丞相大人不鬆手。」
「抱?」
「是。」
蕭真拍拍額頭,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有抱過丞相大人嗎?想了想問「丞相大人很生氣?」
「這還用說嗎?」宮女不滿道「娘娘嘴裡一直說著丞相大人長得真好看,大人臉都被氣黑了。」
蕭真「」
「不過奴婢已經下令讓所有看到的宮人不許將娘娘丟臉的事情說出去,違者調去浣衣庫里。」
蕭真點點頭,笑看著這宮女「做的好。」
宮女冷冷的站在邊上沒說什麼。
蕭真起身洗梳去了,從小養成的習慣,她的起梳並不需要旁人侍候,洗梳好之後,那宮女服侍她更衣。
「還在生氣吶?」見這宮女一臉生悶氣的樣子,蕭真笑說。
宮女沒理她。
蕭真摸摸鼻子,真是,一個宮女都能欺到她頭上來呀,不過這宮女也跟著她快一年了,小脾氣不少,但生活上也是無微不至,蕭真倒也不計較。
一切都點裝好之後,蕭真剛說了句「餓了,上早膳吧。」就聽得外面傳來尖細的喊聲「皇上駕到——」
蕭真臉上一喜,趕緊迎了出去。
皇帝是黑著臉進來的,一看到蕭真,沒等她開口,就涼涼的道「聽說皇后昨晚對丞相大人無禮了?朕可從來不知道皇后竟是如此的無恥放蕩啊。」
無恥放蕩四字,說得蕭真心中一痛「我昨晚喝醉酒了,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
「好一個記不起,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皇后。」皇帝俊美的面龐透著對蕭真的厭煩。 蕭真靜靜的站著,看著這個她一直保護在羽翼下的少年,一年多來,他成長的很快,不管是平衡文武百官的勢力,還是在對外戰爭上,他的每個決定都很英明,她相信不出幾年,大漢在他的治理之下
會開創前所未有的盛世。
「朕在跟你說話呢?」皇帝厭惡的瞪著蕭真,他很討厭這個女人,不管是以前的大將軍還是現在的她,猶其討厭她這雙黑白分明的眼晴,每次看著他,都讓他心裡堵得慌。
「噢。皇上說啥了?方才走神了。」蕭真笑笑。
「你?」
「皇上不介意再說一次吧?」
「你故意的吧?」 蕭真一臉茫然,她哪有故意,她已經好些時候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他了,昨晚太子滿宴席上,那麼多人在,她也不太好意思一直去看他,而且她也就坐了一會離開了,如今大白天的,他來找她,她就
想多看一眼。
「朕說了,你這樣毫無羞恥感的人,根本不配做皇后。」
蕭真愣了下,低頭沉默。
看到她傷心,皇帝心裡一陳痛快。
此時,蕭真抬起了頭看著他說道「皇上,昨晚的事,丞相大人向你告狀了?」
「你?」皇帝腦怒的瞪著蕭真「你跟朕裝傻呢?」說著,甩袖離去。
蕭真看著皇帝離去的背影良久,嘆了口氣,轉身見宮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笑了笑說「早膳好了嗎?」
「皇后娘娘,皇上都這樣說了,您還有心情用膳?」
蕭真猶豫了半天,說「飯總是要吃的吧。」
宮女跺了跺腳「娘娘就不會朝皇上撒個嬌什麼的?」
「我不會。」蕭真苦笑了下,她從小父母雙亡,由叔嬸養大,家裡貧窮,從三歲開始便學習著當家,八歲就跟著村人進山打獵,哪有撒嬌的時間,當了兵之後更不會了「用膳吧。」
之後好幾次,她在宮裡碰上丞相大人,但這位少年丞相看到她都很正常,清清冷冷的,請個安後離去。而每次他出現的地方,周圍總有無數的宮女羞澀的走來走去。
「聽說丞相大人拒絕了好幾位大人的說親呢。」
「我早聽說了,就是不知道大人為何要拒絕?」
「好像是丞相大人有喜歡的人了。」
「哪家女子這般幸運能得到丞相大人的喜歡呀?」
「肯定是哪家大門大戶的閨秀。」
「我倒聽說只是一個小小的農女。」
蕭真靜靜的聽著這些宮女的說笑聲,她以前是大將軍時,整個人每天都透著鋒芒,因此對這丞相大人沒什麼好感,如今做了皇后,每天無所事事,丞相的事聽得多了倒也好奇起來。
「丞相大人喜歡一介農女,這倒好玩了。」
「娘娘,這都是沒影的事。而且也不該是您該關心的事。」宮女在一旁冷冷說道。
蕭真看了這名一直在她身邊服侍的宮女一眼,自從皇帝來了一趟之後,這宮女就很有個性的沒給過她好臉色「話說,你來服侍我快一年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宮女「……」 看著宮女臉上那忽青忽白的神情,蕭真略有些愧疚,輕咳了幾聲音說「我一直覺得你在我身邊待不長,所以也就沒放心上。」畢竟這宮女之前已經來過好幾名貼身宮女人,但都嫌她不得寵,跟著她不
會有前途又走了。沒想到這位一待就是一年,倒是挺有毅力的。
宮女深吸了口氣,道「奴婢名叫喜丫。」
「喜丫?」蕭真點點頭「這名字好,很喜氣。」
「奴婢謝娘娘誇獎。」蕭真沒好氣的道。
看著丫頭一臉氣憤的模樣還蠻可愛,蕭真笑問「你多大了?」
「奴婢十六了。」
「好年紀啊。」
「娘娘,皇上和錦妃娘娘過來了。」喜丫突然說道。
順著喜丫的目光,蕭真望去,果然,就見錦妃挽著皇帝的手有說有笑的走過來。
皇帝此時也看到了蕭真,原本說笑的神情一沉,似乎頗不為不高興在此地看到蕭真。
蕭真的目光落在二人相挽的手上,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錦妃對皇帝的動作更為親昵了,還給了蕭真一個挑畔的目光。
一旁的喜丫看了氣憤不已,但見到自個娘娘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又是恨鐵不成鋼。
「怎麼,見了朕,皇后連禮都忘了?」皇帝冰冷的視線掃過蕭真。
蕭真收回了落在二人相挽雙手上的視線,走過去行了禮後默默的站到了一旁,見皇帝拉著錦妃的手便要入亭,蕭真出聲「慢著。」
皇帝轉身看著她。
蕭真看著正一臉得意的錦妃,淡淡說道「見了本宮,錦妃就不用行禮嗎?」
喜丫一聽蕭真如此說,臉上略有些欣慰。
錦妃一聽皇后這話,忙對著皇帝撒嬌「皇上,臣妾自生下太子之後,這腰便總是不好,臣妾能不能不行禮呀?」
「是嗎?那從此以後,你見到皇后就不用行禮了。」皇帝說道,說完,他冷冷的看著蕭真。
「臣妾謝皇上恩典。」
蕭真黑白分明的目光平靜的回視著皇帝,沒什麼情緒,就只是這般看著皇帝而已,讓人無法猜透她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皇帝擰起眉「皇后還不走?」
蕭真垂眸,也隱藏住了自己受傷的心緒,施了一禮「臣妾告退了。」
喜丫傻眼的看著自個娘娘,真這樣走了?趕緊追了上去。 走了幾步,蕭真停住,看著幾步之外站著的人,竟是丞相大人韓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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