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風雲變幻莫測,很多人都見風使舵,一時魯國公府更是門庭若市。
有一方受到皇帝如此寵愛,必然有另一方嫉妒,京城事情就多了起來,老百姓能聊的八卦也就多了。
儘管漢影村是獨立在外的,但畢竟屬於皇家,在這裡肯定也是有宮裡人的耳目,因此蕭真下令所有人不得議論朝政事。
時間就在每一日的匆忙中悄悄溜走。
漢影村是越來越大,從一開始只有幾十戶到百戶,時過二年之後,已達到了一百五十多戶,從一隅之地,到現在發展成了一個大圈。
而在這一年的下半年,蕭真每天幾乎都能看到宗卷上誰家又生了個大胖小子,誰家又生了個可愛的千金,人冊上幾乎隔二天就要添好幾個新人名上去。
一時,村子裡滿月酒,周歲酒紛紛而來。 許是時氏一族的人在村子裡長了,村人也漸漸接受了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傳的,將時氏一族的人傳成了算命的一族,那些剛生下孩子的村人便去找這一族人算命算八字的,漸漸的,進出時氏一族的
村人就多了起來。
等蕭真知道時,時氏一族已經面向全村開放算命了。
此刻,蕭真就站在時氏一族的不遠處,和吳印,趙介二人相顧無言。
「聽說那時氏族長最多一天能賺上十兩銀子。」吳印的臉上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的表情。
蕭真「……」
「聽說算得還蠻準的。」趙介摸著下顎,考慮著自己要不要也去算個命。
「讓你們查的事查得如何了?」蕭真自一個時辰前站在這裡,這時氏一族的大門,村人來往就沒斷過。
「並沒有發現有細作。」吳印道「至少目前來看,這一族人相當安穩,而且,挺單純的。」
蕭真想了想,道「去找霞月和秋煙問一問,時氏一族的秘術裡面,有沒有利用媒介就能進入祝由術的方法。」
「是。」
當蕭真回到她處理村務的書房裡,沒想到會見到恩師司徒況,既然沒有人通報,那應該是恩師不想讓人看到他來了,必然是有要事。 老將軍的面色紅潤,與以往沒什麼變化,蕭真見到恩師,心裡自然是開心的,只是經過上次那一事後,也知道他們之間是回不到過去了。至少在恩師的心目中,她已經不再是以前一心只為皇族的斧頭
。
「師傅近來好嗎?」
「為師能有什麼不好?倒是你,瘦了許多。」老將軍聲音里有些感慨。
蕭真給師傅泡了杯他最喜歡喝的鐵觀音,笑說「也沒怎麼瘦。」
「村子在你的治理下,很好。可惜這功勞不能直接跟皇上說。」
「我只想去做好一件事,別的並不在意。」
老將軍點點頭,斧頭一直是這樣的人,這點也是他最為欣賞的「我今天來這裡,一來是看看你,二來,有件事,只有你去做才是最為適合的。」
「師傅請說。」
「皇上與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要去祭天,皇上擔心貴妃娘娘的安全,可現在沒有合適的影衛,所以為師想讓你去隨身保護貴妃,也就只有五天的時間。」
「祭天是帝後之事,皇上卻帶上了貴妃娘娘?」
老將軍淡淡一笑「這在外人看來,是皇上有多寵愛貴妃,其實,只不過是皇上與太后在嘔氣而已。」
蕭真也一笑,宮裡的事她不便多問,只問道「那為何還要找影衛去保護貴妃娘娘?」
「只是以防萬一,畢竟晉縣不是京城。」
「祭天為何是在晉縣?」蕭真奇道。
「晉縣白家,你知道嗎?」
「晉縣白家?就是那個百年世家,曾經和高祖皇帝一起開國的白家?」
「不錯,白家有口陰陽八卦池,祭天的水一定要從那池子裡出來,因此祭壇也就設在了晉縣。」
蕭真更奇了「以前皇上也有過祭天,但並不是在晉縣。為何這次要去晉縣?」
「這次祭天跟以往不同,以前的是感恩天地,現在則是昌順國運。」
蕭真點點頭,原來如此「好,晚上我就跟子然說一下,之後會直接去宮裡。」
弦月高掛,今晚的月亮很清亮,亮得沒有一絲雜質,月光很讓人舒適。
韓子然聽了蕭真所說,倒沒什麼意見,俊美沉穩的面龐沉思了一下說「這次我不隨行,會留在京城輔政,你自個注意一些。」
蕭真點點頭「我會以宮女的身份陪在貴妃身邊貼身保護,周圍又都是御林軍,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若有事,你就去找白家的白皓,他既是白家的嫡子,同時也是我同窗。」
「是上次你推薦去治理水患的白皓嗎?」她曾經是『嘯』時,當時南邊水患嚴重,在書房裡子然就跟皇帝說起過這個白皓「沒想到他是白家的人。」
「是啊。」韓子然笑說「其實朝中還有好幾個都是我的同窗,只不過他們這會都在各地做縣官不在京城,像白皓便是,不過白家有祖訓,一生不得踏進京城為官,因此他們世代只得在晉縣發展。」
這麼一說,蕭真還真是對這白家好奇起來「為何白家不能進京為官?」 「野史記載,白家的先祖與高祖一起打天下,最後卻欲殺高祖自立為帝,後來被高祖打敗,高祖念其戰袍之情不忍對白家殺絕,便讓白家先祖發下毒誓,白家後代不許進京為官,若違此誓必將斷子絕孫
。」
「高祖仁慈,不過這真的是野史嗎?」
「至少正史上是沒有記載這一段的。」
「我突然對白家有了些興趣。」蕭真笑說,這話才一說完,臉就被韓子然的雙手捧住,在對上一張俊美沉穩的面龐時,韓子然略微低沉的聲音也傳來「你只能對我有興趣。」
蕭真「」
要入宮,蕭真自然不能頂著這一張臉,因此先去了老將軍府找司徒。
司徒早已等著她,她一來就丟給了他一張面具,蕭真戴上後,一張平凡無奇完全不會引人注目的臉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著銅境中這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蕭真嘆了口氣「我長得已經夠普通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張稍微漂亮點的?貴妃長得這般好看,我就算稍微漂亮一點也沒事吧?」
司徒挑了挑眉,再又次搜了一下裝著人平面具的箱子,重新挑了一張出來丟給蕭真,雙手抱胸看著她戴上後,笑道「這張不錯吧?」
蕭真看了看鏡子,閉了閉眸,默默了扯下這一張,換上了原來的那張。
「幹嘛撕掉?那張挺好看的啊。」
「好看是好看,可那張臉一看就只有十三四歲,你讓我一個成年人披著十三四歲的臉,合適嗎?」蕭真冷聲道。
司徒輕咳了聲,從懷裡拿出了一把bishou給蕭真「老頭子說,拿著它防身。」 蕭真愣了下,這是恩師的一把劍,看著外表是bishou,實則是一把長劍,這不僅僅是劍那麼簡單,有它在,哪怕她要調動所有的影衛,甚至大開殺戒,那等於也是師傅默許了的,要在以前,她定是很爽
快的收了。
「我說,你真的不是我流落在外的妹妹?」這個懷疑司徒真是一直存在心裡啊,老頭子這可不是第一次把劍給蕭真了。
蕭真「」原本有些複雜的心緒被司徒的一句話說沒了「替我謝過師傅。」
「老頭子現在其實很不滿意你,只不過目前沒有讓他更滿意的人了。」
「我知道。」
司徒拍了拍她的肩膀「雖說老頭子不滿意你,可能讓他全心全意相信的,就只有你一個。」
「誰讓你到現在了,還只是個暗影呢。」
司徒撇撇嘴「童言無忌,隨風散去。」 蕭真「」這貨武功不見長,嘴巴倒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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