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太后姑侄
「你,你……」任錦繡被自個侄女氣得不輕,餘光見到嫂子的臉『色』比起方才來更差,忙撇清「不是你求我下旨將你賜婚韓華,我以為你看上韓華了。」
「韓華算什麼東西?一介商戶的兒子,我怎麼可能看上他。」任珠玉扯著太后的袖子又是撒嬌又是哭道「姑姑,你說過不管我做什麼事都會幫著我的,你也說過我隨時可以悔婚。」
「住口。」任錦繡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母后,」皇帝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您當真是這麼說的?」
「我,我,」面對兒子不贊同的目光,任錦繡頗為委屈的道「我當時不就想著你外祖家也沒什麼勢力嘛,也就隨口一說。」說完這心裡就後悔了。
「朕已經答應了母后,朕與皇后大婚五年後就會納表姐為妃,母后又何必如此?」皇帝抿緊了唇,他對於表姐並無男女心思,若不是母后『逼』得急,他也不會同意,如今說再多的話也無濟於事,皇帝朝著蕭真行禮「師傅,是徒兒的錯,請師傅責罰。」
蕭真閉閉眸,睜開眼時眼底已恢復清明,一字一頓說道「太后,皇上,這樣的女人我們韓家要不起,還請把婚事取消吧,若她執意嫁過來,當天我就會讓韓華休了她。」這最後一句,她寒著臉說得極重。
「你,你是誰啊?」任珠玉像是現在才看到蕭真似的,站起來傲慢的看著她「竟敢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這般的無禮。」
「住口,」皇帝冷望著任珠玉「她是我的師傅,也是當今的丞相夫人。」
任珠玉跺了跺腳「表弟,就算她是你師傅,是丞相夫人又如何?如今你已經親政,難不成他們還要拿以前助你登基的事來倚老賣老嗎?」
「怎麼說話呢?」任錦繡示意侄女少說二句。
「師傅與丞相大人從來沒有邀功,更沒有倚老賣老,任珠玉,你若再妄議朝政,從今往後就不用再進宮了。」皇帝怒極。
「姑姑,」任珠玉走到太后身邊委屈的道「你看看表弟,他竟然凶我。」
任太后乾笑了二聲,輕聲道「其實珠玉說的也沒錯,你現在親政了,有些事情確實該自己做主不能總是聽別人的。」
「母后?你在胡說什麼?」皇帝訝異於母后竟然也是如此想的。
聽著這些話,蕭真眼中的怒氣反倒沒了,帝王之家本無情,這二個她和子然用生命保護著的人,呵,罷了,罷了。
「太后娘娘,皇上,我們從沒有倚老賣老,更沒有拿以前的事來說過什麼,但韓華,心遙二人的婚事必須取消。我的孩子們,他們的一生不是任何人的遊戲,你們想要玩遊戲,拿自己的一生去玩。」蕭真冷冷道。
「師傅,」皇帝想說什麼,但被蕭真阻止。
蕭真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皇帝,心情有些複雜,她看著他長大,保他登基,護他安全,不過,難過是有,但還沒有讓她徹底失望「請皇上成全。」
「若是朕不許呢。」
蕭真冷冷一笑「許還是不許,只不過前者體面一些,後者武力一些罷了。皇上也知道,我和子然都不貪戀權勢,也不害怕權勢,如今我來這裡,也只不過念著情份,好聚好散那是最好的。」說完,蕭真轉身離去。
「她這話什麼意思?」任珠玉不滿的道,轉頭見姑姑神情也怪怪的。
「師傅,」皇帝走到了蕭真的面前,張開雙臂擋住了她的去路,著急道「徒兒從沒有那樣的心思,在徒兒心中,師傅和師公一直是護著徒兒,幫著徒兒的長輩,徒兒若是做錯了,請師傅責罰,師傅千萬莫要生氣。」
「嫂子?」太后任錦繡也走到了蕭真身邊,看著她問「你不會真生我的氣了吧?」
蕭真冷冷看了太后一眼。
「我沒別的意思。」任錦繡撇撇嘴「這事我也沒多想,就這麼做了。你以前不是從不把我當回事嘛。現在這是怎麼了。」
蕭真不想再多說廢話「方才講的事,還請皇上和太后成全。」
「那不行。」見嫂子似乎真是下定了決心,太后也急了「心遙是我的我兒媳『婦』,這不能反悔。至於珠玉,你不要就不要吧。」
「姑姑?」任珠玉趕緊扯扯太后的衣袖。
「你別鬧。」任氏不耐的揮開了任珠玉的手「說正經事呢。」
「我的事難道就不是正經事,怎麼可以是他們不要我?應該是我不要他們才是啊。」任珠玉委屈極了,不明白姑姑是太后為何還要在一個丞相夫人面前委屈求全。
「你懂什麼?」任太后喝斥了任珠玉一聲,雙手拉上了蕭真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搖晃著「嫂子,這麼多年,我們早已是一家人了,在我心裡子然哥是我的親哥哥,你是我的親嫂嫂,你就別跟我和皇帝一般見識了。」
任珠玉「……」驚訝的看著自個姑姑的舉動。
「師傅,您別生氣了。」皇帝再次對著蕭真行禮「是徒兒的錯,徒兒保證,待遙兒進宮之後,一定真心待她,絕不會辜負她。」
蕭真不為所動,只道「我等著皇上下賜取消婚約。」說完,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宮殿之中。
「師傅?」
「嫂子?」任太后見蕭真突然間不見,又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下嫂子是真的生氣了。我是不是真的做的過份了呀?」
「兒臣累了,先告退了。」皇帝沒有看自個母親一眼,沉著臉徑自退了出去。
「潤兒?」見皇帝也這般模樣,任錦繡這心中還真的有些慌了。
「姑姑,你們為什麼這麼在意她啊?」任珠玉很是生氣的問「你可是堂堂太后啊。」
「都是你,以後你別再進宮了。」任錦繡心煩不已,看著這個平常最為喜歡的侄女一眼,如今看一眼就厭煩一眼。
「姑姑?」任錦繡緊咬下唇一臉的委屈「我可是您的親侄女啊。」
「親?哪裡親了?你,還有你那個父親,整個任氏家族在魯國公將我和潤兒囚禁之時是護過我們了,還是守過我們了?就連說個情也沒有。」說到這事,任錦繡就來氣,還家人呢,最需要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那,那不是我們也自身難保嘛。」
「好個自身難保?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到時僅僅是一介平民,可他們為了我們母子,屢次『性』命相護。」說到這個,任錦繡就納悶了「我以前更過份的事也做過,也沒見嫂子生氣啊,再說,都給了心遙皇后之位了,她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可是姑姑,今時不同往日,皇上表弟已經親政了。」
「那又怎樣?我已經習慣了被他們寵著,護著,那多舒服啊。你快走快走。」任錦繡推著任珠玉出門「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看著就鬧心。」
「啊?姑姑?」
「走了走了,再不走,我找人趕你了。」任氏氣道。
「姑姑,您一向不是最疼愛我的嗎?今天還說要給我添置些嫁妝來著。」
嫁妝?任氏太后想起自個讓宮人出去韓家鋪子置辦的那套金飾,這原本是她給侄女的補償「你都不嫁人了,給你幹嘛,不給你了,你快走吧。」
「啊?」
「再不走,我讓人趕你了。」
任珠玉哽咽起來,又怕真的被宮人趕出去丟臉,只得委屈的離開。
蕭真剛從皇宮的暗道出來,就見到韓子然正在暗道的出口等著他,整個月亮就在他的身後,長身玉立,佩金魚袋的紫袍丞相服,神情肅穆,卻又溫潤溫和,特別是當看到蕭真之時,眼中的清冷瞬間被柔情取代。
「子然?」蕭真訝異的看著丈夫「你怎麼在這裡?」
「方才回家,聽家裡的影衛說你朝皇宮的方向來了,我想你應該會從這裡出來就一直在等你。」韓子然可沒看錯方才妻子出來時那一臉的不悅「皇上惹你生氣了?」
「不止皇上,還有你。你啊,怎麼會認為那任珠玉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
韓子然想了想「看那模樣是的啊。」
「丞相大人什麼時候也只會看人的外表了?」
韓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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