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伶俐起初還有些詫異,但是聽袁廠長話音兒,很快就明白了。
這是要搞麗人公司、要拿下田園園啊。
自己肯定要配合!
想到自己的省勞模榮譽就這麼不見了,朱伶俐眼睛一紅,低頭吧嗒吧嗒地掉眼淚,卻忍著不出聲,越發看著委屈。
袁廠長看了一眼朱伶俐,不耐煩地說:「有話就說,哭什麼哭?!」
朱伶俐立即一擦眼淚,抽抽搭搭地說:「我個人的事兒不算什麼。省勞模可是我們企業的榮譽,本來好好的,也不知道田園園耍了什麼段,麗人公司就把這省勞模的榮譽給弄走了。」
說著,看了一眼臉色黑沉的兩人,朱伶俐猶豫著,「聽說她跟區婦聯的哪個領導關係挺好的。也是我倒霉,這回的勞模就是婦聯搞的活動。沒了就沒了,我個人沒什麼,就是廠里的榮譽沒了,挺可惜的。」
袁廠長立即搖頭,「你看看,這事兒我還不知道呢。就這麼著,一個好好的省勞模的榮譽被別人搶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嗎?雖然我們商會該指導這些企業,但是也只是經營上的,這些人事任命啊、工人辭退啊,我們商會可沒有這權力。」
「還有這省勞模的榮譽,我們國營大廠也不是沒得多,只要她明說了,讓給她們一回,我們廠也不少啥。就是她這麼在背後搞小動作,可不能縱容。」
「事情呢,就是這樣,我作為一個老黨員,眼裡不揉沙子,實在是看不慣某些年輕人,拿著國家改革開放的政策當幌子,愣是成了自己開除工人、奪人榮譽的保護傘!這種勢頭不遏制,任其發展,後果很可怕!」
兩人高高興興地下了樓,鑽進車裡,袁廠長高興地吩咐司,「這下可以回廠了。」
哼!田園園,你給我等著,我明著不能收拾你,自然有別的辦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切,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想跟我斗?讓我弄難看,我讓你更難看!不把你的麗人公司弄得垮台、關門,我就不是袁廠長。
到時候,商業局就會讓自己接麗人公司,自己還要假意推讓幾回。
等面子章做夠了,兩台進口器就是自己的了。到時候把麗人公司辦成個分廠,弄個傀儡當廠長,麗人公司可就成了自己的小金庫。
改革了呀,分廠可以獨立經營。不就是什么子公司跟母公司的關係嗎?唔,看來,學些新玩意兒還是很有用的。要不,怎麼鑽空子,哈哈哈!
想到這裡,袁廠長轉頭吩咐朱伶俐,「打聽一下田園園說的工人化宮的陸老師是誰,咱們也請他過來講講課。多少錢無所謂,只要講得好。外國的東西還是挺先進的。不要怕花錢。」
「是。」朱伶俐記下了這件事,又問:「咱們廠買不買那器?就是麗人公司那個,你沒看同行們恨不得都要投奔田園園,搞轉行了呢!」
袁廠長想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得意地說:「說不定有人給咱們白送上門,幹嘛要出幾十萬去進口?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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