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冷清下來,張蓮花也抱著醬鴨、糟魚、揣著工資,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就剩下門崗劉大爺、田家五個大人跟三個孩子。
二十八晚上,趙玉成突然就來了,大家又驚又喜又有些尷尬。
「叔,這是曹政委給你捎的好酒。」見園園爸接過,趙玉成把一袋子東西放在桌上,「這是我買的點心,你們嘗嘗。」
田富貴招呼趙玉成坐下,梁玉梅倒了茶水,見田園園不說話,田家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招呼完趙玉成,各自忙去了。
恐影響兩人說話,園園媽則帶著三個孩子回家,園園爸搭訕了幾句,也去收拾東西。
很快,餐廳里就剩下了趙玉成跟田園園兩個人,「恭喜,生意不錯。」
田園園看著趙玉成的肩章,「恭喜,步步高升。」
趙玉成神采奕奕,「看出來了?嗯,特等功外加破格正營,你也高興吧。」
田園園沒有接話,起身,「跟我走吧。」
趙玉成問:「食堂忙完了嗎?要不,我們收拾完再走。」
「沒什麼了。明天把東西送完,就熄火了。」
「我們去哪?」
「我家……我們租的房子,我有東西給你。」
「哦。」
兩人一出院門,迎面碰上陸銘,「園園,這是你要的菜譜。」
田園園接過,「謝謝陸老師,我把錢給你。」
「不急。」陸銘轉眼看著器宇軒昂的趙玉成,「這位是?」
趙玉成點頭,「我是趙玉成,園園的愛人。」
陸銘臉色一白,立即皺起了眉頭,滿臉震驚地看向田園園。
田園園卻已經轉身走了。
趙玉成問:「陸老師怎麼還在學校,不是早就放假了嗎?」
「不客氣,叫我陸銘吧。」陸銘看著趙玉成,「等我弟弟一起,明天回家。」
「家離涼縣不近吧?聽口音倒像是東洲的。」
「是,我家是省城的。」
「巧了,我就在東洲當兵,有機會在東洲見個面、交個朋友。省城的人能來我們三灣學校當老師,可真是我們三灣完中的福氣。可惜,我畢業早,沒能受教。」
「客氣。就沖能在這裡碰面,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兩人握手,陸銘點點頭,轉身走開,拐了彎兒,忍不住轉頭。
看著昏暗的路燈下兩人一高一低的身影,陸銘緊緊地握起了拳頭。
田園園是結了婚的?!
……
趙玉成看著沉默不語的田園園,忍不住問,「你跟陸銘很熟?我聽他叫你園園。」
「不熟。學校的老師和家屬都叫我園園。」
「這樣啊。回家要給我什麼東西?」
「你的信和一千塊錢。」
「田園園!」
趙玉成猛地站住了腳,狠狠地一把拽住田園園的胳膊,「園園!我們鴻雁傳書,在信里不是能心平氣和地交流嗎?為什麼一見面就要吵個不休?要是這樣,我們保持書信來往,一輩子過柏拉圖似的日子,當一對精神夫妻好了!」
田園園瞪了趙玉成一眼,「誰稀罕!你只會埋怨我,怎麼不問問你家人對我做了什麼?」
趙玉成氣得呼呼直喘,道:「知道我為什麼晚上才過來嗎?回家就仔細問了這大半年你們的情況,包括你跟二嬸兒吵嘴的事兒,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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