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麗娜!你贏了!」夏雨留下一聲嘆息,一個悲哀絕望的眼神。別過頭,失魂落魄邁出客廳大門。
院中綠樹成蔭,嫣紅奼紫,一片生機勃勃。那條出院的青石小徑一眼望不到盡頭。
飄香的小徑,徐寒城從後追來,「夏小姐!你沒事吧?」
夏雨扶住近前一株桃樹,透過頭頂隨風搖曳猶如綠簪般枝葉,仰頭望著光線強烈的碧藍天空。明明正是酷暑,可她卻渾身冰涼,冷得不停地打哆嗦,感到正是嚴冬之時。
淚水滑落於地,心裡淒淒楚楚,「沒事!」
徐寒城又道:「夏小姐!我送你去醫院!」
夏雨深吸一口氣,雙眸清澈如一汪秋水,垂首自嘲笑著道:「寒城!這別墅真的要換女主人啦!」
徐寒城低頭不語,望著自己的雙腳。
一陣清風穿透桃花林而來,帶著一縷春末殘敗桃花香。
那深刻腦海的醉人粉色便猝然浮現眼前。每一株桃樹在夏雨眼裡復重綻放花兒,朵朵爭艷,吐露芬芳。
桃花香在這時濃郁起來。夏雨心底升一抹不甘敗走的絕念,眉凝眉舒,啟步前行時冷靜地問:「那神醫姓什麼?沒說哪裡人嗎?」
「姓卑!哪裡人倒沒問……」徐寒城道。
「姓卑!」夏雨雙眼陡然發亮,腦海間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所謂的神醫就是卑濟嗎?
她雙手內斂收緊,剛喪失的力量又如波濤一般湧來。發足向院門奔去。
現在,她更要去拜訪下那位因安南軒的病現世的卑神醫。如果他是曾騙了龍蘭翠一百三十萬的卑濟,新仇舊恨,她要他血債血償。
白色寶馬車瘋一般駛在留花村那條破損不堪的水泥路上,車內的女人身上多了件黑色寬鬆薄款風衣。她長發飄飄,眉目清冷似雪。
越想這事越就覺得不是那麼簡單。且心間的那慌前所未有強烈。便給文九逸發了條簡訊:
哥!南軒的病更重了。如果我有什麼事……小宇以後拜託給你!
殘破的小院門遙遙可見。院門沒上鎖,表明那中年男人還應沒離去。
夏雨環目四顧,未見異常。把車停在遠處,躬著身子。輕手輕腳來到院門前,左右看看,扶牆躍入。
亂風淒涼,蕭瑟縈饒。剛一落地,就見中年男人提著個大大的行李箱走出屋門。
從天而降半蹲在長草里的女人讓他驚悚愣在原地。幾秒過後,男人淡然放下行李箱,那雙眼睛冰冷打量維持著原動作的夏雨。
夏雨現在看清楚中年男人的長相:
五官還算端正,右眉梢有一粒極小的黑痣。眸光深沉,著一身唐裝,腳穿雙手工白底黑布鞋。這身打扮確實蘊含著世外高人的味。在中年男人中,男人長相也屬佼佼者。但男人此刻像要搬離的舉動更加證明他心底有鬼。
夏雨直起身來,順草而行,一步一步向中年男人逼去,「你姓卑?」
亂風中的女人粉唇輕啟,吐出的話好似天籟之音。男人咧嘴浮誇笑著,「不假!」
一根竹籤悄然從袖中滑至夏雨掌心,陰冷的眸光深邃空幽。「卑濟是你!你在平鎮曾騙了一位叫龍蘭翠老太太的一百五十萬?」
男人嘴角上揚的幅度更大,露出一口大黃牙,「那老太太是你媽。按說起來你還得喚我一聲爹!」
噗!這話嚴重地刺疼了夏雨的心,她習慣性地摸了摸額頭。相距五米遠,力貫於臂,點足騰躍,左手成爪,帶著一股風閃電般地向男人面部抓去。
她要先毀了這男人成熟迷人的面孔。
男人沉穩不驚,左腳外劃,靈敏偏頭閃過夏雨一招。身法極快。轉眼揮臂舉掌反劈夏雨。
夏雨倒抽一口冷氣,倒小瞧了這卑濟。雙足輕點,輕盈越過屋門前,一躍進入屋內。
冷不丁的進入。光線立暗,卻眼花一花,一股勁風從側擊向心口。
屋內還藏有人!
藝高人膽大,夏雨卻也不驚,仗著輕功超人,返身飛襲閃躲。
華麗麗落至牆邊時才看清。剛才襲擊她的人竟是一高個瘦男人。
瘦男人一身暗色不起眼體閒裝,臉蒙著塊黑布,戴著黑鏡。處在昏黑的屋內,宛如一個幽靈。
憑著剛才蒙面男人偷襲那拳,夏雨斷定,蒙面男人的武功應遠在卑濟之上。
此刻,卑濟已經從屋外躍進,與蒙面男人對她呈合圍之勢,他們倆人眉眼帶著獰笑向她逼來。
對方明顯占據上風,如此情況之下正是套出真相的最佳時機。夏雨清顏冷視兩人,「給安南軒喝的那藥里摻雜了什麼?」
卑濟有恃無恐地與蒙面男人閃去一眼,陰陽怪氣地道:「不過摻雜了一種讓人漸而昏睡成痴呆人的藥。」
夏雨心頭大震,這藥性不是與龍蘭翠給自己下在茶水裡的那藥相似嗎?「李智武與你們什麼關係?」
「這你就沒有必要知道啦!」卑濟與蒙面男人之間極有默契,不過一個眼神,兩人拳化成掌,同時向夏雨心口狠狠擊去。
老式房屋就是好,橫樑當頭,兩股罡風襲來,身後是牆壁,躲也躲不開。夏雨伸臂向空躍去,抓住一根橫樑,翻躍上樑。
兩個男人互瞪一眼,奮力抓向橫樑,卻都被夏雨那根短短的竹籤相逼下敗落梁下。
幾招下來,夏雨便知道兩個對手武功出於一脈。但拳風雖猛,雖剛勁有力,可輕功實在不能與她相比。又加上兩人好似並不是真要取她性命,只想捉拿她。他們的打鬥便勝負難分。
夏雨這時有點後悔沒背大包進來。如果形如武器的黑傘在手,面對兩大高手,她或許能出奇制勝。
一場惡鬥,天不知不覺黑了。屋內簡單的家具化為碎屑,梁也斷了不少,老式的房屋在夜風中搖搖欲垮塌。
占據高處,長時間的惡鬥塵土飛揚,下面的兩個男人在吃了不少的灰。
卑濟心疼地撣了撣那身白色唐裝,不免心浮氣躁。踹了口粗氣,大吼一聲,周身力量運至雙拳,提力再起,向樑上似若一隻小母老虎蹲著的夏雨舉拳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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