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上了床,雲葉跟寧寒細細說了今日之行。
「跟村裡的幾家莊戶簽了約,看看後面若是能找到其他的,我們再多定幾家。過幾天,讓王叔再過去看看。」
寧寒聽雲葉說了,十分讚許,道:「原該如此,你無需事必躬親。」
雲葉道:「我們的館子其實還不到開業的時候,等到開業批量採買時,才知道我們的生意有多大。」
寧寒輕輕把雲葉摟在懷中,低頭看著雲葉容光煥發的俏臉,道:「不管做什麼,都莫累著了。有為難之處,只管來尋我。可記著了?」
「嗯。」
雲葉重重點頭,身子依偎在寧寒懷中,小臉緊緊地貼在寧寒的胸膛上,噘起嘴巴在胸口親了一記,柔聲道:「你真好!謝謝。」
這男人,也算是個十分貼心的了。對自己所做的事從未說過「不」字,反而都是大力支持。
在這個時代,女人拋頭露面、男人毫無怨言,真真十分難得。
何況,自己掙的這些,對寧寒來說,不過滄海一粟。這麼放手讓自己折騰,完全是寵著自己呀!
見雲葉一番柔情蜜意,言語中滿是感激,寧寒大手探入裡衣,扶摸著雲葉滑膩的後背,悶笑,「既然好,親一記可不夠。女人,你打算如何報答?」
雲葉暗暗撇嘴,見男人不依不饒的,只得紅著臉嘀咕:「愛你一輩子唄!」
寧寒低頭便吻下來,「一輩子太長,此時先來愛一次!」
說著,大手托起雲葉的臀部,輕放在自己高仰的堅硬上……
在雲葉的驚呼聲中,寧寒大手一把握住豐滿的**,笑道:「今日疊調羹式!」
……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眼看著天氣涼了下來,雲葉的孕期也到了七個多月。
天氣涼爽,家裡、店裡、村里都一切平穩,雲葉的身心放鬆了許多。
醫館的婦人每隔三五日便過來一次。
漸漸地,雲葉便發現了規律。
只要頭天跟寧寒做了,第二日那婦人必來給自己按摩松身。
雲葉有些羞赧,不知道她是否看見自己脖子裡的吻痕,有時候胳膊上也會有一些痕跡。
婦人卻十分知趣,總是說些逗笑的話,跟雲葉聊天。
等到了八個多月,寧寒收斂了許多,十天半月也不要一次。雲葉倒有些憋不住!囧……
到了九個月,寧寒每晚老老實實,甚至身子都不敢挨著雲葉了。晚上回來得也越來越晚,有時雲葉睡著了,寧寒才悄悄進來。
雲葉看他憋得難受,倒主動說:「要不……我幫你吧……」
寧寒:「……」
九個月後,來的不僅有那醫館的婦人,穩婆也跟著過來了。
溫聲細語地跟雲葉講些婦產常識,看起來也很有經驗的樣子。
雲葉心中踏實了許多。
秦氏不在,雲葉心裡到底是有些發憷的。
自己雖然身體不錯、孩子在腹中也乖得很,也無浮腫、妊高症如此之類。到底這裡醫療水平差,萬一有個什麼問題,都會要人命的!
過去,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但願自己沒問題!
臘月,雲葉生了。
預產期還有七八天呢,寧寒就天天守在家裡,軍營也不去了。
醫館那婦人和兩個穩婆早早地就請來了,甚至奶媽也請了一個,四五個人天天陪著雲葉說話、放鬆。
這天晚上洗了澡,雲葉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突然便感覺腹部不適,疼得醒了,忙推推寧寒:「我恐怕要生了!」
寧寒唬得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撫摸著雲葉,安慰道:「稍等,別怕。」
恐傷風,忙又給雲葉掖掖被子,這才下了床。
外間衛萍早已經驚醒,忙問:「少奶奶?」
寧寒沉聲道:「夫人要生了。請穩婆來。」
衛萍慌得外衣也不顧穿,忙來到西間,推推穩婆道:「兩位嬸子快起,我們少奶奶要生了!」
兩人忙起了床,洗了臉來到裡間,見雲葉疼得滿臉是汗,忙安慰道:「夫人是頭胎,會疼些,忍忍就過了。」
話音兒未落,那醫館的婦人也進來了,道:「我們都在呢,夫人莫怕。」
雲葉看寧寒強自鎮定立在床邊,忙道:「你出去!」
寧寒:「雲葉……」
雲葉咬牙,「我不要你看我的醜樣子!你再不出去,我就不生了!」
眾人:「……」
衛萍也勸道,「少爺,您此時要順著少奶奶才是。再說,女人生孩子,男人也不好進產房的。」
見寧寒不動,眾人自然不敢推著寧寒出去。
寧寒大手握著雲葉的手,眼神擔憂、心疼、不舍,甚至還有隱隱的恐懼。
雲葉忍著疼,甩開寧寒的手,咬唇,眼神滿是堅定,「我不要你在這裡!」
寧寒緊緊地握了一下雲葉的手,「我就在外邊!」
說完,低頭親了一下雲葉的額頭,大手輕輕地撫摸著雲葉的肚子,戀戀不捨地出了房門。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寧寒出門,招手讓王洲過來:「去請大夫來。」
王洲飛一般地去了。
寧寒走了,雲葉心裡一放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肚子上。這才覺得疼得撕心裂肺一般,忍不住低聲呻吟起來。
穩婆讓廚房送來一些吃食,都是流質又頂飢壓餓的,趁空便讓雲葉吃些。
寧寒站在門外,大手握拳、臉色嚴肅,大門口眾人都不敢過來。
院中人雖多,卻鴉雀無聲。
雲葉疼得厲害,卻咬牙忍著。
寧寒離得近、耳力又好,聽著雲葉撕心裂肺地悶聲吸氣和痛苦呻吟,第一次動搖了多生孩子的念頭!
太陽出來了,雲葉卻還沒生。寧寒臉色鐵青、心跳如鼓,終於忍不住推門衝進了屋裡。
衛萍忙過來攔住,急切道:「少爺,你嚇著少奶奶了!」
果然,雲葉在臥室里氣喘吁吁地道:「出去!你……出去!」
寧寒磨牙,到底還是退了出來。
王洲幾人忙拉著寧寒來到院門口,眾人坐立不安、度日如年。
眼看著門開了,眾人心中一喜,卻見春兒端出一盆血水,「呼啦」潑在地上!
寧寒「呼」地站了起來,臉色慘白,「雲葉?!」
王洲和王叔幾個死命壓住寧寒,忙勸道:「少爺!少爺!稍安勿躁!」
身邊大夫摸摸鬍子,道:「再等等!頭胎自然難些!她們尚未來喊我,自然一切順利。」
幾個侍衛忙點頭,道:「大夫說的是。少爺,再等等。」
王叔說了個彩頭:「小少爺小手小腳,背得官印太重,來得慢了些!」
「就是!就是!」
眾人勸著、陪著、等著……
眼看著太陽高高升起,屋子裡卻還是雲葉痛苦地呻吟,寧寒心急如焚。正在著急,突然,屋裡傳來雲葉的尖叫聲:「啊--」
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寧寒更是腦子「轟」得一聲,臉色煞白、腳步一點,身子一個躍縱便到了門口!
眾人緊追不及,寧寒正要抬腳踹門,突然「哇……哇……」孩子響亮的哭聲傳來!
眾人立即歡呼起來,「生了!少爺!少奶奶生了!」
寧寒的身子如釘子釘住了一般,呆呆地立在門口,竟一動也不會動了!
衛讓和王洲兩人上前,一邊一個拉住寧寒的胳膊,喜道:「恭喜少爺!恭喜少奶奶!」
兩人拉著寧寒下了台階,站在院中緊盯著房門。
寧寒呆立,竟木頭一般,低聲問:「生了?」
「嗯嗯!」王洲忙道,「少爺你聽,哭這麼大聲,定是個胖小子!」
屋裡腳步聲響,房門突然便開了,衛萍開了個門縫,喜滋滋地道:「恭喜少爺!少奶奶生了個小少爺!」
說完,忙又關上門,回了屋子。
眾人歡呼雀躍!
屋裡孩子響亮的哭聲:「哇……哇哇……」一陣接著一陣,聽在寧寒耳中,無異於仙樂一般!
寧寒突然便紅了眼圈,恐眾人看見,忙抬起頭看向天空。
冬季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人手上、臉上,十分舒適。
寧寒微微閉了眼。
寧家殺戮過重、世代人丁單薄。自己殺伐更甚父親,恐陰鷙傷及子孫、後代凋零,沒想到雲葉頭胎還是順順利利生了兒子!老天待我不薄!
寧寒睜開眼,心懷感激、眼神溫柔地看著那扇窗。
屋裡有自己的女人、兒子,所謂「如意」,便是如此吧。
……
過年時,雲葉便出了月子。
看著鏡子中自己圓嘟嘟的臉,雲葉轉頭問正逗兒子的寧寒,「我太醜了吧?」
寧寒好笑,「怎會?你從未如此之美!」
雲葉斜睨著寧寒,嬌嗔道:「去!天天甜言蜜語,不知道想幹什麼?!」
寧寒親了孩子一口,起身來到桌邊。
大手撫上雲葉的肩頭,俊臉貼上雲葉的俏臉,寧寒道:「辛苦了。」
俏臉在寧寒臉上磨蹭了一下,小手搭在寧寒的大手上,雲葉搖頭:「我很幸福。為了我愛的你們,多辛苦也不辛苦。」
寧寒低頭親了一下雲葉的耳朵,問道:「想家嗎?」
雲葉笑笑,搖頭,「不想。」
千里遙遠的,想了也回不去,有書信往來也夠了。家裡雖生意忙些,卻十分安樂,不用擔心。還有,段欣雨也該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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